安家皂河的传说

李海

　　在安家皂村西，有一条纵贯南北的河沟，人们都称它为西河，也叫西河湾。

　　西河长一里半，宽半里多，河两岸是悬崖峭壁，高达40多米，河东岸是缓坡而上，有一条直通村里的路。

　　据说当初河沟并没有这么深，也没有这么宽，两岸的土崖下还掏着许多窑洞住了不少人家。

　　有一天，村中一位雎姓老汉担着两桶茅粪（人类大小便）下河湾给菜地追肥，当走到河坡时，突然下起了雨，他撩下担子忙着找地方避雨，那知粪桶未放稳翻撒在河坡上，粪水夹杂着雨水流入河中。顿时，电闪雷鸣、波浪涛涛，上游的洪水滚滚而下，崖下居住的人们都纷纷逃向岸上高处。

　　就在这时，不知什么时候人们身后闪出一位牵牛的老者，只见他手轻轻一挥，那头牛就跃入洪浪中。瞬时，雨停了，洪水也退了，小河又回复了平静。正当人们看的发呆时，那老者尽然不见了。不知谁说了一句:“是河神显灵了，那头牛就是镇河牛”。就是那次，河沟被冲宽了，也被冲深了。后来人们在老者出现的东岸上建起了一座“河神庙”，而他的神牛却永远地留在了河底。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河沟里不时传出阵阵牛叫声，村民都称它为“地牛”，直到80年代人们还能听到。

　　我也曾听过它的叫声，那是30年前一个秋天的夜晚，我下河湾浇菜地，刚把水拢进地就听到西岸的悬崖下传出，哞～哞～的声音，那沉闷的叫声，一直在空旷的河谷中回荡。我原以为是谁家的傻小子白天放牛把牛丢了，不以为然，可转念又一想，不对呀，此刻已经是深夜了，失主家早该发现了，再说牛也都认识家呀？抬头望望孤月当空，对岸悬崖阴森，除了秋虫的鸣叫就是它的声音了，不由的毛骨悚然。我草草地浇完地，带着好奇、遗憾、恐惧的心，离开了河湾。后来听老人们说那就是“地牛”在叫。

　　70年代末，有人说看到那残缺不全的河神庙上，夜里有火圪蛋（火球）出现，说是神仙显灵了，能求得医治百病的仙药。于是便纷纷前去讨药。不知是香灰还是尘土，人们用纸包点回去给病人吃。是否见效我不知道，只知道老邻居有个哑巴儿子也吃了，至今也未见开口说话。

　　河神、神药我全然不信，单单那牛的叫声让人神奇，不得其解。无论是传说还是神话，家乡的河在我心中总是那么神秘，那么留恋，那么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