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林雅韵》一一画家谈创作(四)一一配饰在画面中所呈现的形式美一一韩德珠美术作品赏析

韩德珠

<h1>一幅画的创作从立意构思、选取素材、落笔构图、最后定稿,每一处细节都要考虑周全,而配饰做为画中人物身上的小小装饰品,虽然所占空间不多,只是做为整幅画中的点缀出现,但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处理,对一幅画完成后的最终效果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要知道无论多大题材的作品,也是由细枝末节组成的。</h1><h1>当然,注意细节并不等于过度刻画,喧宾夺主,搞得画面支离破碎,要顾全画面的整体感,使一切小的局部服从整体的需要,要做到画龙点晴,而不是画蛇添足。</h1> <h1>传统的头饰纹样历经千年提炼加工,无论从设计还是工艺方面都己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且各个朝代特征鲜明,作为当代画家,要表现传统题材的作品,一方面应尊重传统并向古人认真学习其精湛的表现技艺,一方面也不能默守成规,要打破传统的程式化,融进自己对艺术的理解和现代人的审美观,完善传统艺术中受当时各方面原因局限所产生的不足,使其更适合本身创作的需要,具有更强的审美表现力,更为时下的观赏者所接受,更符合形式美的法则。</h1> <h1>《香音》</h1> <h1>头饰</h1> <h1>项饰、耳饰</h1> <h1>手腕,上臂的装饰不仅要同头饰、项饰相配,就连衣服上的花纹图案、乐器上的装饰,甚至做为背景的荷花色彩和表现形式都要十分协调,这样才能使整个画面效果完整统一。</h1> <h1>腕饰、臂饰</h1> <h1>胸饰、臂饰、腕饰</h1> <h1>乐器上的装饰</h1> <h1>连背景荷花的色彩也要同配饰相协调。</h1> <h1>人物首饰的佩戴,常常也是身份的象征。《十面埋伏》的主人公所佩戴的均是金碧辉煌的贵重首饰,这主要是考虑到王妃地位的显赫尊贵,即便是穷图末路,也仍然不失奢华。</h1> <h1>《十面埋伏》</h1> <h1>头饰</h1> <h1>额饰</h1> <h1>腕饰</h1> <h1>耳饰</h1> <h1>腰带</h1> <h1>人物的全身配饰要尽量统一起来,饰物的材质不要过于复杂,尽可能以一种为主,加以少量其他材质加以点缀,既不单调,也不破坏整体感。</h1> <h1>《远去的鼓声》</h1> <h1>这幅画人物配饰以美玉为主。因创作题材是以大唐盛世时期的敦煌舞伎为主题,取材基本来源于现存的敦煌资料和舞台上表现类似题材的文艺作品,所以无论头、项、臂、腕上所佩戴的首饰都比较繁赘,以体现唐代艺术以繁见长的特点。</h1> <h1>尽管配饰繁琐,但因材质和颜色的完整统一,配饰在整个画面上的分佈疏密得当,加之与人物服装、道具的完美结合,所以给人的感觉是繁而不乱,层次鲜明。</h1> <h1>首饰的造型设计,不可随意堆砌,该繁则繁,当简则简。更不要为刻意表达某个时代特征而生硬的套用传统的东西,要根据地位、身份、所处环境、画面主题场景对人物合理包装,不能只考虑到饰品本身造型美不美观,一件再好的首饰,如果戴在不合适的人身上,不但不会使画面增色,反而破坏了人物形象和画面的整体效果。</h1> <h1>《月影寒梅》</h1> <h1>加以植物花卉元素的配饰造型设计由于颜色、图案的形状统一性,也使画面更加和谐完整、美观大方。</h1><div><br></div> <h1>即便是额上的小小贴花装饰,也要和其它饰品的色彩、形状有内在的联系,不可随意为之。</h1> <h1>《阳春白雪》</h1> <h1>全部洁净素雅的银饰,同冷调冰凌花的完美融合,不仅使人物形象单纯唯美,也使整幅画面格调更显高雅。</h1> <h1>配饰同服装领口图案、乐器上镶嵌的花纹都可以在色彩上找到共同点。</h1> <h1>《汉宫秋月》</h1> <h1>有时运用夸张的手法去表现人物头饰,也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这幅画上人物的头饰不仅造形夸张,色彩也同整个画面形成对比,鲜明的亮色使人物形象更加突出。</h1> <h1>耳、项、腕饰以及身上戴的玉珮均同服装上的汉代图案协调统一,同时为追求画面的理想效果,并没有默守成规的完全按照汉代的造型被动地再现,而是大胆的按照作者想要达到的效果充分发挥想象力,重新设计理想的装饰纹样,使形象更趋完美。</h1> <h1>《琴声》</h1> <h1>以敦煌壁画为素材而创作。头饰、项饰、臂饰、腕饰、腰带的色彩、图案、造型都高度统一,以保留那一时期在艺术表现上繁而不乱、贵而不俗的风格。</h1> <h1>《柳浪闻莺》</h1> <h1>玲珑剔透的配饰使画中少女更显柔媚娇俏,碧绿的翡翠玉饰同画面春风杨柳的融合恰到好处。</h1> <h1>腕上的鲜花同头上戴的鲜花、腰间玉珮、乐器上的装饰花边以相近的色彩在画面上取得一致。</h1> <h1>《清风明月》</h1> <h1>乌发上的配饰以及头上佩戴的玉兰花同衣服上的图案采用同一色系,画面清雅柔和的格调充分展现出清风明月的幽深意境。</h1> <h1>《湘妃》</h1> <h1>具有神话传说式的《九歌》中的湘妃,从服装到配饰乃至整个画面的构图都比较夸张,装饰性很强。头饰仍采用金饰,以显示其尊贵的王妃身份。</h1><h1>《湘妃》和《十面埋伏》同样是悲剧题材,但前者没有后者表现的那样惨烈,更多的是着重描绘浪漫美好、绵绵无绝期的一往深情。</h1> <h1>整幅画面在色彩的表现上也区别于《十面埋伏》那种浓烈的风格,采用比较舒缓淡雅的灰色调,同时服装上的金凤图案同金凤头饰的造型色彩遥相呼应,降调的金色同画面其它颜色形成柔和的弱对比,感觉十分舒服。</h1> <h1>《金蛇狂舞》</h1> <h1>绘画中的一切因素都要为主题服务,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小小装饰也不例外。</h1><h1>这幅画中人物头上的斑斓彩凤头饰造型同人物夸张的发式的结合,突出表现了一个“狂”字,极好的强调了画面主题。</h1> <h1>腕饰和耳饰也是取自头饰和衣服的色彩,热烈火爆,动感极强。</h1> <h1>《敦煌乐舞》</h1> <h1>人物的配饰既符合客观要求,又有主观意识,少量土黄色的金饰和点点翠玉在大面积深沉的紫色主调中起到了对比、点缀、装饰的作用,使画面因为这小小的几处亮色而灵动通透,不觉沉闷。</h1> <h1>《星之魅》</h1> <h1>又是银饰与冷色的结合,又是低调的奢华。</h1> <h1>就连额头上的装饰也与头饰、项饰、腕饰的图案、色彩相同,呈现出高调的清灰。</h1> <h1>《月华》</h1> <h1>对于描写民间传说的作品,形式的表现就更加无拘无束,从环境到服装一直到配饰尽可以随心所欲进行创作。这些饰物可取自植物、动物……抽象、具象均可,但仍需注意的还是不破坏画面的整体效果,无论采用何种装饰,都要求最后的效果完整统一,切不可杂乱无章。</h1> <h1>项上和手上佩戴的贝壳、兽齿、石头打磨、雕刻的装饰物,给人物增添了几分原始的野性,这样让看似很难融合在一起的美女和猛兽两种对立元素有了共通点,使看似不合理的画面安排顺理成章。</h1> <h1>《幽谷恋歌》</h1> <h1>同样是民间传说,但表现的是更加古老的故事,所以人物的配饰包括道具都更加原始,具有青铜器的特质。包括头饰上的羽毛、项饰的兽牙、额头上的火焰图案、腰间的饰物等,整个画面无不充斥着一种粗犷狞厉的美。</h1> <h1>身上佩戴的饰物,造型美观大方、设计新颖独特只是在表达一种形式上的美感,更重要的是在质感上要画得十分准确。例如:金饰的灿烂、银饰的轻盈、铜器的厚重、玉器的温润、珍珠的光泽、琥珀的通透、石料木质的淳朴、花卉的鲜嫩、羽毛的飘逸……都要表现得精准到位。</h1> <h1>《秋之韵》</h1> <h1>画中人物佩戴的首饰造型很有民俗味道,同时和衣裙、落叶的色彩也十分协调。</h1> <h1>做为一个画家,平日里要养成认真观察生活和读书思考的良好习惯,要学会让自己的眼睛和头脑像过滤器一样,在下意识中都能留住大千世界中瞬间飘过面前的美好。</h1> <h1>《润物无声》</h1> <h1>现代题材绘画中的人物同样少不了配饰的装点。去云南采风时遇到的少数民族少女,头、项、腕甚至脚踝上也都佩带各种首饰,只是同传统的民族服饰相比,在材质和造型上有了很大区别,已不局限于繁琐沉重的全套装备,更多了几分空灵、自在、时尚,现代感更强。</h1> <h1>这幅画在首饰的配戴上也进行了精心安排,左耳戴的圆形耳环同右手腕上的圆形手镯相对应,左臂上的臂饰同头上右边戴的鲜花相对应,形成一种不对称的均衡之美,使画面上的人物更显得活泼生动。</h1> <h1>《待月》</h1> <h1>同上一幅画相比,这幅画所表现的形式感更强一些,人物服饰更传统。配戴的首饰也比较夸张,但仍加入了一些现代元素和作者的主观想象,目的是既不失民俗风情,又同整幅画的装饰风格统一起来。</h1> <h1>首饰的材质采用了朴玉和红珊瑚的结合,一是反映了云南某些少数民族对配饰的审美观,二来红与绿的搭配也更具民俗民风。</h1> <h1>《凤鸣奇韵》</h1> <h1>宫廷乐伎的服饰一般会比较豪奢,尤其是在盛唐时期,人物多喜欢头上佩戴牡丹花做为装饰一一这在那一时期的绘画中都有所描写(如簪花仕女图)。这幅画中的人物大体延用了唐以来的装饰特点,在画头饰时,花朵选择同衣服相同的颜色,背景也用同一色系牡丹花相衬托,而其它头饰则主要用白色的银饰,以避免太艳丽的色彩会使人物显得庸俗,降低宫廷乐伎的品味。</h1> <h1>《雨打芭蕉》</h1> <h1>这幅画更注重表现的是古典名曲的意境,画中人物没有太多的饰物,头上只戴了一块雅致的头巾做为装饰,腕饰也只选用了单纯的样式,为取得画面色彩的完整性,头巾和裙子采用了同一种花色的面料。</h1> <h1>《春江花月夜》</h1> <h1>本幅画采用了一贯手法一一银饰配冷调,衣服的花边和乐器的装饰也尽量同配饰协调统一。</h1> <h1>《庭院深深》</h1> <h1>人物的耳环色彩取自头上佩戴的兰花的颜色,淡黄色的兰花同人物淡紫色衣服形成对比,使画面深暗色调不会显得太沉闷。</h1> <h1>《良宵》</h1> <h1>画中男女主人公的头饰在造型与色彩上尽量保有相同的元素。</h1> <h1>人物身上的所有配饰都要有不同程度的相同因素,可以是色彩方面的,也可以是图案花纹相似,即使是外形不同,也要气脉贯通,有相同的精神气质和内在联系,同时还要考虑到与整幅作品画面的协调。</h1> <h1>《海螺女》这幅画人物的佩饰尽管在外形上完全不同,但全部取自海洋生物,使人一看就能明确人物身份。</h1> <h1>艺术创作中,无论画什么内容,都要赋予它个性,这就等于有了自己的符号,就会变得与众不同,如果没有了个性,再精致的装饰也会流俗。</h1> <h1>检验一幅作品的艺术水准并不完全在于它尺寸的大小,场面的恢宏,选取题材的角度,表现形式的新奇,而往往在于是否将组成画面的所有因素安排处理得恰到好处,因为恰恰是在这些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才最能显示画家的专业素质和由于长期深入生活而逐渐积累的宝贵经验和必须具备的扎实的基本功以及多方面的深厚文化素养。</h1> <h1>韩德珠.女.1954年生,辽宁锦州人,出身于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幼年受表哥大康(康殷)影响习画,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辽宁大学主考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中文专业;进修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现清华美术学院),作品三十多次参加全国、省、市美展并获奖,1984年加入省美协,同年名字列入《中国现代美术家名人录》《中国当代美术家人名大辞典》。1993年开始先后三次在北京、锦州举办个人画展,并由全国优秀出版社一一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画集《韩德珠工笔画作品选》《工笔人物画范》《韩德珠画集》,多幅作品被国内外各界人士收藏。</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