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心口莫要这么厉害的跳，灰尘呀莫把我眼睛挡住了……手抓黄土我不放，紧紧贴在心窝上。</h1><h1> 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千声万声呼唤你――母亲延安就在这里！”；</h1><h1> “离别三十年，今日回延安……”</h1><h1> 贺敬之《回延安》的诗，刘秉义《回延安》的歌，诗歌在脑海中交织，又一次把我带回到五十一年前的延安之行。</h1><h1> 1970年初冬，独立师二团从耀县出发，朝着千里之外的榆林北上。数日后，拉练队伍终于到达革命圣地――延安。</h1><h1> 师宣传科长张爱民悄悄对我说，带上相机，咱们陪石玉玺副师长转转。我早就听说石副师长担任过毛主席的贴身警卫，曾当过张思德的班长，全国解放后担任过八三四一部队一团团长，在毛主席身边长达三十年，石副师长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h1><h1> 我们一行数人，首先来到凤凰山麓。凤凰山麓是中共中央到达延安的第一个驻地，1937年1月至1938年11月，毛主席在这里写下了《实践论》、《矛盾论》、《论持久战》、《反对自由主义》等不朽之作；也是在这儿的窑洞里，毛主席先后会见过白求恩大夫，英国记者考贝特兰和美国专栏作家史沫萊特。</h1><h1> 当年的延安革命博物馆也设在凤凰山麓，进入了博物馆，在一匹白马的标本前，年轻的女讲解员正说道，伟大领袖毛主席，就是骑着这匹战马，驰骋陕北十三年……石副师长轻声对讲解员说道，“姑娘，毛主席不会骑马，当年都是我们警卫员牵的马”，姑娘惊得张大了嘴巴，稍后到来的馆长问道，“首长，你是……？”张爱民科长忙说，这是我们石副师长，馆长也抡道，您就是毛主席的警卫员石玉玺同志。</h1><h1> 离开凤凰山麓，石副师长对我们说，还是我来给你俩当讲解员吧。</h1><p class="ql-block"><br></p> <h1> 我们来到了枣园。枣园位于延安城西北八公里处，这里原是一地主庄园，1944年至1947年3月，中共中央书记处由杨家岭迁入此地。毛主席居住枣园的三年多时间里，写下了《组织起来》、《论联合政府》、《关于重庆谈判》等一大批指导中国革命的重要文章，仅收入《毛泽东选集》的就有28篇之多。</h1><h1> 漫步在枣园，听石副师长讲那过去的故事。毛主席的窑洞旁有块小空地，这是毛主席的自留地，专种自己喜爱的辣椒；窑洞里的书桌旁，石副师长介绍说，为写《论联合政府》一文，毛主席几天几夜没合眼，江青急得没法子，叫上只有四五岁的女儿李纳和几位年轻的警卫战士，在窑洞前敲锣打鼓扭秧歌，闹得毛主席只得停笔休息……</h1><h1> 转到枣园后沟的西山小操场上，石副师长说，当年，我是张思德的班长。1944年9月8日，张思德的追悼会就是在这儿开的。</h1><h1> 在张思德同志的追悼会上，毛主席即兴作了《为人民服务》的著名演讲，二十二年后，这篇演讲成了“老三篇”之首，举国上下妇孺皆知，都能背诵如流。据石副师长透露，毛主席这次演讲，不仅把为人民服务立为我党宗旨，同时也针对延安当时中央红军和四方面军的一些不和谐的情绪，有感而发的，张思德就是原四方面军的，所以就有了“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这是我听到的《为人民服务》，惟一不同版本的诠释。</h1><p class="ql-block"><br></p> <h1> 来到杨家岭，石副师长只身在中央大礼堂，仿佛对着我们，更象是自言自语，我怎么总觉得延安城小了，这中央大礼堂更小了。张爱民科长打趣道，“不是延安城和中央大礼堂变小了，而是您在北京城呆久了，北京的人民大会堂看多了……”</h1><p class="ql-block"><br></p> <h1> 王家坪，在往毛主席旧居的坡道口，石副师长领着我们进了间小屋，大约十多平米的小屋里，简单摆放着几张沙发，墙上只挂着一张毛主席和王震的照片，照片中的王震，胡须齐胸口，人称王胡子。工作人員介绍，这间小屋是毛主席的会客室，当年王震旅长率部东渡黄河前夕，毛主席就是在这里会见了他。只见石副师长沉思了片刻说，这里不是主席的会客室，是我们警卫班的宿舍。毛主席住的窑洞在坡下十几米远处，这间房子居高临下，怎么可能是会客室呢？而且这屋子是重新建的，我们班住的屋子比这大一倍，窗台也没这么高，我们的文化课本就放在窗台上…… </h1><h1> 从王家坪毛主席的窑洞出来，石副师长又把我们领到一地洞前，这是毛主席的防空洞。毛主席每到一个新住处，我们警卫员都得挖个防空洞。看来，毛主席的“深挖洞”是有其渊源的，张爱民科长笑着说。</h1><p class="ql-block"><br></p> <h1> 后记： 离别延安整五十一载；别离敬爱的石副师长也四十九年了……</h1><h1> 上网核实一些史料，偶然发现石玉玺副师长的墓碑照片，立刻下载。</h1><h1> 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只有一句轻轻的问候：石副师长，在天国还是给毛主席当警卫员吗？！</h1><p class="ql-block"><br></p> <p><span style="font-size: 15px;"> 上图：一九七O年，石玉玺副师长在大荔农场 冷鲁苏 摄</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