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今天下午上班前,骑行到城墙北自行车停放点,想走一段路上班,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墙,想着上班时间未到,突然有一种想上去看看的欲望。</h3><h3><br></h3><h3> 说起熟悉,是因为我是水利局大院长大的,城墙曾套在水利局院内,从小我就认为,那是我们院的城墙,那里也是儿时玩耍的天堂,我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每一寸土地。</h3><h3><br></h3><h3> 说起陌生,是因为在1998年左右,城墙收归县里,并进行了改造,熟悉的城墙换上了新的模样,却再也不是当年我的城墙。这些年,我无数次从这里经过,远远的看着石阶、亭廊,竟再也没上去过,一晃近20年。</h3><h3><br></h3><h3> 这里即将要再次改造了,改造之前,来找找当年的影子吧!</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从这个小小的拱门走进,竟然有一种走进《桃花源记》山口的感觉,很穿越,百感交集……就像电影里的蒙太奇镜头一样,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自己,在城墙上玩耍、飞跑的样子……</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假山和石径都是后期改造的,以前城墙北面多是杂树杂草,人迹罕至。1986年以前,爷爷住在我家治病的时候,家里还支了一盘炕,妈妈率我们三个到城墙上拾柴烧炕。传说城墙上有蛇,最怕在拾柴的时候窜出一条蛇来。那时候的孩子没有娇生惯养,自觉和家长分担家务,那时候还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睡在大炕上,冬天从来没觉得冷。</font></h3> 拾阶而上,这里曾经是我家的一块菜地。那时候水利局人很少,大院子里和城墙上有很多空地,就分给职工种菜。现在回想一下,这里种植的蔬菜实现了很大比例的自给自足。没有种菜的印象,估计都是爸爸种的,但是对抬鸡粪到城墙施肥印象深刻。为了保证孩子成长过程中的鸡蛋供应,院子里家家户户养鸡,但是随即带来卫生和打扫问题。最愁的是爸爸下令让我们打扫鸡窝,要把又臭又脏的鸡粪铲倒筐里,抬到城墙菜地里。我们家住院子西,城墙楼梯在院子东,单趟距离100多米,然后还有爬那可怕的楼梯。我年龄最小,顶多打打下手,姐姐和哥哥担当起抬送的重担,他们也不屑让我抬,因为我力气小他们太吃亏了。家里有一个四骨节粗竹竿,他们俩在前边抬,那是谁都不能吃亏的,筐把必须挂在最中间,抬的时候,你抬抬胳膊让筐子向我那边滑滑,我也抬起来还以颜色让滑回去,一边嘴里也不消停,你赚便宜我吃亏的,不过多为老大姐姐吃亏。我像忠实的小狗一样,跟在他们后边走过伙房前长长的胡同,跟着他们上城墙。那是一个青石板砌成的简易楼梯,宽窄不一,很陡,太小的时候,上去很吃力,下去的时候很害怕,生怕摔下来。即便这样,也是寸步不离,不知偷懒,生怕他们甩了我。<h3><br></h3><h3> 蔬菜都是应季种植,夏天的西红柿黄瓜,是原生态纯天然的味道,冬天要储存萝卜白菜,吃一冬,极度厌烦。</h3> <h3> 这里曾是一个水塔,用砖头砌成的圆柱体那种。不知什么时候拆掉的,底座和水池还在。这个水塔为菜地提供水源。不愧是水利局,蔬菜种植,水利先行。</h3> <h3> 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吗?还记得那个铁架子吗?那个高高耸立锈迹斑斑的铁架子。隐约记得妈妈说过,这个铁架子和航空有关,当初登记的时候留的爸爸的名字,开始的时候还会收到对方寄过来的挂历,后来收不到了,可能是这个铁架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了吧!但并未拆除,反而成了城墙标志性的存在。偶有几个胆大的,能爬到最顶层,在我印象里一共得有十几层,那些爬上去的勇士多为二中的学生,小小的身影在最顶端兴奋的大喊大叫,在我家都能听的见。小时候纵然我会爬树,这个铁架子却只敢爬第一层,第二层都没上去过。在上面玩,无非是转圈,看似无趣,却乐此不疲。有时候坐在上面,看着底下有土堆,长出红色小花的绿植,幻想着这是棵人参就好了,有个人参娃娃和我玩就好了……小小的脑袋里还想着其他乱七八糟的问题,在大铁架子上度过很多独处的时光。同学到家里玩,也邀请着去城墙,爬上铁架子一层,玩着你追我赶的转圈游戏……</h3><h3><br></h3><h3> 以为这个铁架子会永远屹立在那里,可惜那年的台风还是把它刮倒了。原来,它也有老的时候。看到它倒伏在那里的时候,很难过。过了一段时间,被清走了,成了记忆。可惜没有留下它的照片。</h3><h3><br></h3><h3><br></h3> <h3> 这是当年的树吗?没有印象了……小时候在老家练就了一身爬树的本领,1984年家里买了第一台飞跃牌14寸黑白电视机,很金贵,用一块红布盖着,红布很大,过年的时候妈妈就裁下一块给我做了一条裤子。过了春节和妈妈上城墙捡柴,我想再试一下爬树的身手,结果踩断了脚下的树枝,滑落了下来,新裤子也刮坏了,心疼不已……当时那棵树很小。</h3> <h3> 亭子下边曾是我家的另一块菜地。记得冬天的时候,收了萝卜,在这里挖土深埋储存。要想吃,得不远几百米来回到这里挖。</h3> <h3> 第一次近观这个亭子,原来这里有很多字画,二十年的岁月,也斑驳了当年的模样……</h3> <h3> 莒国故城……曾是这个样子吗?</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勿忘亭。曾经的六老任英民题写。</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王光英题字。</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夫文心者 言为文之用心也”,出自《文心雕龙》,《文心雕龙》也是小城的一个重要的文化标志,文心亭、文心路、文心宾馆皆以此命名。</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勿忘在莒"的故事和壁画,记录当年齐公子小白避乱奔莒,后来成为春秋五霸齐桓公,一直与莒修好的故事。</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这幅题字很模糊了,只看见了题写人姓宋,难道是宋平为老家题写?</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亭子前的宿舍楼,我的家在这里。</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顺着长长的楼梯走下来,楼梯边还有精美的浮雕。</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战役纪念碑。</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莒故城垣,始建于春秋初年。</font></h3> <h3> 不过是十几分钟吧,走下城墙,好像是从桃花源走了出来,从三十多年前穿越到现在。曾一度以为,我失去了我的城墙,却原来,无论城墙怎么变,在我心里,城墙永远是我记忆里的样子,永远都是我小时候的城墙。</h3> 水利局整体搬迁。一直说老爸淡定,但是到了二月底,抵不住老伙计们一通通电话攻势,他老人家要亲自指挥搬家。我们一致反对,毕竟年龄大了,不想让他把战线拉太长,集中找几个人收拾,找个搬家公司搬走就行了。他不听,还生气,"我懂还是你们懂?大大小小的水利工程我指挥了多少?一定要准备好提前量!"谁知道这个提前量是什么鬼?我们搬过几次家也没什么提前量。没办法,说服不了他,只能依了他。<h3><br></h3><h3> 周末,回家看看搬家情况。</h3><h3><br></h3><h3> 因为要搬家了,走到大门口的心情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不舍!这是我当年的一亩三分地,几十年的记忆啊!</h3><h3><br></h3><h3> 水利局现在开的是西门。上世纪九十年代改的。最初是南门,进门口的时候有个大大的上坡,往东去,是条小路,有一个大大的下坡,坡下是二中。往西去,也是一条小路,路两边还是后营的居民。后来,路北的居民拆迁了,路南的一直留到现在,这次棚户区改造也拆迁。对于这条小路有一个永远忘不掉的可怕经历,刚上小学的时候,这里曾养一只大白公鸡,巨大,巨无霸!喜欢直起身子张开翅膀追啄小孩。我被追过一次,它站立起来比我还高的样子!没命的跑,那应该是我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这也许是我后来擅长短跑的诱因,还好没被追上。心理阴影了好久,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都要心有余悸地看看它在不在,小心翼翼地走过,真是不小的苦难。这只恶鸡几乎追过院子里每一个孩子,我们都对它恨之入骨。后来没了它的印象,或是我们长大了不怕它了,或是它被宰杀了。</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这就是当年水利局南门必经的小道,也是我被大公鸡追着跑的那条小道。原来的时候,这条路前有一个高大的仓库,好像是水利安装队的,后来改造成沿街楼。</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这里是曾经的后营,已拆了,没来得及拍拆之前的样子,小遗憾。</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拆迁之前,店铺的倾销,颇是热闹了一段时间。</font></h3> 临近拆迁,商铺已转租到别处,这里变得静悄悄的,看惯了这里的熙熙攘攘,空无一人的时候,竟有些不习惯。<h3><br></h3><h3> </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走进院子,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排高大的广玉兰,也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栽种的,20多年,长的这么高大,也许是当时不曾想到的,现在看来,隔办公室太近了,当年的时候,明明就是几棵小树啊。</font></h3> 进门右侧,是防汛楼。原来走南门的时候,这里是一片杨树林,是那种长毛毛虫,树干上有大眼睛的杨树。记得有一只眼睛特别好看逼真,每次经过的时候,如果我高兴,它也好像含笑看着我,如果我不开心了,它也好像含泪的样子。每一次经过的时候我都看看它,它也看看我,心领神会地交流一番。可能是初中毕业的时候,这片树林被砍掉,盖了防汛楼。失去了那只眼睛,失落了好久。<h3><br></h3><h3> 说起防汛,就想起小时候,每逢大雨,必是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他总在防汛第一线,多少个大雨的夜晚,他外出防汛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有时候我会在哗哗的雨声中很快睡去,有时候不免担心一番,而爸爸总是彻夜不归。搬到老家,爸爸找出他当年的防汛施工工具。一件雨衣,一件蓑衣。对这件雨衣我有很深的印象,爸爸防汛回来,人上床睡了,雨衣挂在院里晾衣绳上晾干。对这件蓑衣,我却丝毫没有印象。从爸爸的讲述中我才知道,在六七十年代,这件蓑衣是施工防汛的必备工具。下雨的时候防雨,天冷的时候御寒,累了往地上一铺可以躺着休息。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爸爸修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水库,小到保障农业生产,大到维护国计民生,都发挥着重要作用。正是因为有雄厚的水利建设基础,为了解决市区工业生活用水不足,日照实施了沭水东调工程,该工程利用现有河道将青峰岭、小仕阳、峤山三座大中型水库地表水送至莒县沭河庄科橡胶坝,经明渠、暗管接隧洞,输水至东港区三庄河,由三庄河输水至日照水库。据报道,经日照市政府批准,决定自2017年4月12日10:00起,从仕阳水库、青峰岭水库向日照水库调水,调水时间持续约2个月。</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这里曾经是服装厂,在最显眼的地方,悬挂着社会主义价值观的标牌。</font></h3> 这里,现在是文心图文处理工作室。八十年代初建起来的,我家的地震棚翻盖平房的时候,曾在这里住过一阶段,那应该是1983年。住在西边的大屋子里,东边是会议室,很少用,就成了孩子们的活动室,在里面打牌,在长长的排椅上乘凉。那年恰好五姨带着表哥表姐回来,二姨就住在水利局隔墙的护城官庄,玩的时候在这边,到了吃饭的时候,我们就爬墙过去,省下绕一个大弯子。那个夏天玩的特别过瘾,也留下了很多照片。我们轮流打着五姨带来的全自动小花伞伞,被大人指挥着对一朵花搔首弄姿。那时候拍照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每张照片都需要摆拍,通常要把花摆放在跟前,还要把一切好看的元素囊括镜头中,生怕浪费胶卷。<h3><br /></h3><h3> 那时候,房子前边是一大片杨树,晚上我们有兴致了,会到树林里抓节流龟,特别是雨后,树上都能爬一排,不多会能抓大半桶。这个太没挑战性,我喜欢从地上找,有一个小洞,用小木棍一戳,哗,薄薄的一层土落下,就能看到这小东西乌溜溜的黑眼珠了,用手把它提出来那一刻比较有成就感。</h3><h3><br /></h3><h3> 我记得住在这个房子的六一,扎了六条小辫子到大礼堂跳新疆舞。小小的心里,对六一儿童节有着深切的盼望和憧憬,而妈妈很好地给了我一种节日的仪式感,早早起床帮我梳头,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我开开心心的过节,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h3><h3><br /></h3><h3> 我还记得住在这里即将暑假开学的一个下午,家人上班的上班,开学的开学,刚从老家回来的我百无聊赖,拿了一个小凉席铺在地上,躺凉席上看白云飘过蓝天,我像一个牧云者,白云悠悠地从北边飘来,进入我的视线,又悠悠地向南飘去,飘出我的视线,这朵像狮子,那朵像小羊,还有像孩子依偎在妈妈的怀里,还有很多很多,甚至自己在脑子里导演了各种小故事……那时候的天真蓝,那时候的云真美,那时候的时光很慢,那时候从没觉得孤单……</h3><h3> </h3><h3> 我也记得,爸爸常年在外施工,亲人走后,住在这里就显得有些空荡了。有一次,妈妈听到窗户后边有怪怪的声音,那种紧张传染给我们三个,生怕是小偷。后来我们睡着了,不知妈妈在惊吓后如何度过这样的夜晚。那是我第一次因为爸爸不在家害怕。爸爸为水利事业奉献了四十余年,他给我们最深的印象就是不在家。我们的父辈,在艰苦的年代工作、养家,很是不易。</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留下了珍贵的照片,妈妈的座驾,从天津带来的墨绿色飞鸽牌小型自行车。房前用红砖垒的镂空小花园,种着各色的小花,那种外推的木质门窗,还有骑车少年的一脸阳光。</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房间内景,被摆拍的三个小孩,写字台、收音机、台灯、明星挂历、五姨给买的海鸥牌电风扇。</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这台电风扇已有30多年历史,在我家服役多年,劳苦功高,后来被金龙牌落地扇代替。现在有一种"断舍离"的理念,颇为时髦,可我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做不到,这些承载着记忆的旧物,搬了一次又一次家,始终跟随。</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走过办公楼,往北拐就是通往家属院的石板路通道。</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办公楼后边。还有一棵高大的青松。</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往东,还有几排早年的土坯平房,可能是八十年代初盖的。现在也是石板路了,记得小时候,这里还是土路。春夏之交的时候,会满院子找果核扔土里长出的小树苗,最好认的就是小桃苗,因为有细长的叶子,在这里找到过好几棵,宝贝似的挖回家,种在院子里,期待着能够硕果累累,我能天天摘桃吃。大人总是很不以为然地说这个根本养不活,养活了也不结果,还得嫁接。那时候不懂嫁接是什么,总之心里有一个丰收的梦想。果然,从来没有养活过,再一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寻找。</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楼前。开始是花园,后来被占地瓜分种菜,再后来成了停车场。2000年以前盖的楼,不可能会考虑留停车位、建车库的问题,现在车满为患。</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最早的一栋宿舍楼,建于八十年代。</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涂黄的这块围墙,是当年城墙楼梯所在的地方,后面就是铁架子。</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一道围墙,隔开了水利局和城墙。</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搬家。先搬地下室。谁也不会想到小小的地下室会藏那么多东西。老家的这个叔端详的鸟笼子,还是我家在平房时养鸟用的。养的是“yalan”,其貌不扬的样子,和鹌鹑差不多,但是叫起来很好听,爸爸经常说它会学其他鸟叫,比如会学小燕子叫,我听出不来。这个鸟笼就挂在影背墙的那棵香椿树上。据小胡回忆,香椿树梢上挂满蛋壳,蛋壳的用途是什么呢?让香椿早发芽吗?有一天晚上爸爸回家,看到一只猫爬到树上隔着笼子攻击这只鸟,小鸟好像受了伤,爸爸很心疼,后事如何,我忘记了。</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从地下室搬出很多箱子,打开一看竟然看到自己的一本学习笔记。1989年5月5日,初二下学期,物理,密度。现在早把公式忘了一干二净,但我那时候的物理成绩还经常是班里第一。笔记记得很认真,蓝黑笔分别记录题目和解题步骤。如果心无旁骛专攻学习的话,此孩必有出息。可惜不是,笔记本里夹着童安格的磁带外皮,显露了滑头的一面。《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忘不了》这些歌曾经听了无数遍,印象要比物理公式深刻的多……曾经的那个双卡录音机,放在床头,反反复复听。小虎队、四大天王、林志颖、陈淑桦、姜育恒……《潮——来自台湾的歌声》,有一段时间下午放学时间电视播放,一放学就打开看,千万遍都不厌倦。应该还有抄歌词的小本本,不知还留存否?这些箱子又都搬回老家了,有时间我得找找看。</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还翻出一本高中时代的英语笔记,也有一张明星照。这是谁?是我剪得吗?没有印象了。显然英语基础要好很多,回看笔记,多能看懂。</font></h3> 小学学珠算的算盘,纯实木制作,当年乌黑锃亮,非常润滑。"三下五去二、二下五去三"……依稀还记得口诀,非常喜欢打算盘,手指飞舞、噼哩叭啦,工作后也接触了一段时间,是塑料珠的那种,2000年以后开始用电脑制表,公式计算,算盘也就退出了历史舞台。<h3><br></h3><h3> </h3> 爸爸的自行车,大金鹿牌,他称为功劳车,走遍了全县的每一个乡镇的水利工地,还骑了一个临沭来回,接近40年的历史了,爸爸说如果建水利博物馆,他就捐出去。最近,爸爸有个计划,要写写自己的工作志,重走一遍当年的水利路,留下照片和文字,发表到水利刊物上,我表示将全力支持他。<h3><br></h3><h3> 我对这辆车的记忆,是爸爸接送我回老家。开始还在前梁安个小板凳,后来让我坐前横梁,回老家有十几里地,那时候的路又是小土路,颠颠簸簸坐麻了腿,下来之后木木的半天找不到脚,等慢慢找回来的时候,却像万千小针扎着那般痛痒难受了--我很想对爸爸说让我坐后座吧,前面老是麻腿,竟也不敢提,忍受着一次次麻腿的痛苦--爸爸让我坐前梁,是怕我掉下来吧。 到了小学我终于长大可以坐在后座了,印象特别深的是老家的大黄狗,每次爸爸接我回城,它总会跟在我们的自行车后面,跑着送我回家。有时候心疼它太累,赶它回去,它也不会回去,只是距离远一点跟着,我又不忍心,一招手它就跑上来,紧跟着我垂下的脚一路到我家。我从车上跳下来,给它一个命令,你回家吧!它才掉头回去。如今车还在,亲爱的大黄狗却已去多年了……<br></h3><h3> </h3><h3> </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还有这把功劳铁锨。是临沭东调工地工具。东调工程我爸爸在那里待了八年,1972年到1980年,到后期因为极度的水土不服,提前回来了。临回来买了这把铁锨做纪念,不拿工地一针一线。施工员去的施工员回来,没有提干,没有要求,没有不满,服从组织,服从安排,无私奉献。</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以前冬天取暖用的炉子。左下方这个是在平房用的,技术比较简陋,晚上封不住,每天早上要生炉子。先用碎草屑碎报纸点着,再放上木块引燃,然后放煤。最初是烟煤,黑色煤末,需要用水活。生炉子烧炉子都是技术活,技术不到位,弄得满屋子都是烟,涕泪横流也生不着,生着了如果掌握不好投炉子的技巧,就烧不旺。冬天这个炉子用处很大,记忆很深的是我们三个坐在炉子旁边的餐桌上,锅坐在炉子上,水汽袅袅,妈妈一碗碗地把饭盛出来给我们,剩下的放在炉子上温着,再添的时候也不会凉,稀饭、疙瘩汤、面条、刀削面轮换着做,我们三只小猪稀里呼噜地吃完,暖暖和和地各自上学去。闲暇了,会在底下的烟灰盒里放几个小地瓜烤着吃,有时候会在炉盖上烤苹果,那时候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所有美味的记忆都停留在那时候啊!现在的烤地瓜再也没有当年的味道了!现在的日子比原来舒服多了,但情趣,也少多了。</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一个年代久远的小坛子。隐约记得这是在老家奶奶用的,用来割酱。</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浮来春酒当年的包装箱是这样的。还记得我们在一中上学时闻的那酒糟味吗?还记得那个县官广告吗?“老爷我今天刚上任,遇到了好酒浮来春..........都说.....,我说.....醉人不醉心.....”我记不太清楚了。以前觉得这个广告做得好低劣,现在回想起来好亲切。</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小时候的脸盆。住平房的时候,水龙头实在院子里的,冬天的时候要把水打到房间里洗脸。每次倒上水的时候,我都觉得这条鱼会游起来。</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充气棒,金黄色的木柄,墨绿色的筒身。那时候的工具都是真材实料,做工精致。又想起了飞驰电掣骑车上学的高中时代,从水利局到一中,当时的城东到城西。那时候机动车很少,是自行车的世界,那时候的空气很好,上学的时候西看浮来山,放学的时候东看屋楼崮,青山隐隐、白云飘飘。很多次上晚自习的路上,能看到最美的落日,红彤彤的夕阳落入浮来山,彩霞满天.....</font></h3> <h3> 七十年代的邮寄外包装。爷爷的姐姐一家都在东北,从东北寄东西的包装箱。好像是易碎品,手画了一个酒杯,地址写着"山东省莒县刘家官庄官庄公社革委会",爷爷离休前的工作单位。后来一直在我家当工具箱。</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爸爸的水利工程多次受奖,这还是当年临沂地区奖励的。他的最高奖项是水利部颁发的金质奖章,很牛!</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在最后一次收拾地下室的时候,发现了1974年的一张奖状。东调工程的,拿给爸爸看,他很高兴,他说每一期都有,就留下了这一张,让放在我这里好好保存。</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很珍贵的一张照片。从1986年到1990年,爸爸作为小仕阳水库工程的副总指挥(总指挥是县领导),在工程竣工的时候,与工程的合影。这个工程荣获省优。</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br></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小的时候,爸爸是一个不回家的人。那时候他很严厉,心里怕他,甚至盼着他不在家,在外施工一周回来一次都嫌多,我和哥哥曾密谋希望爸爸当兵!正是因为他们这些水利人的无私奉献,直到今天,我们的三大水库都是全市的重要水源地。</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br></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font></h3> <h3> 这个小猴子,可以挂在墙上,记忆中,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好像是妈妈的奖品。</h3> <h3> 这个娃娃是小侄女小时候喜爱的玩具。现在她的小主人忙于学业,忽视她好久了吧?</h3> <h3> <span style="line-height: 1.5;">在水利局,我们住过三套房。前两套是单位分配的职工宿舍,后一套是商品房改革后购买的第一批商品房。</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5;"> 这是我们住的第一套房子,是地震棚。因为太小,我记不清是哪年搬来的,这套房子住到1984年。那时候的房子是没有院墙的,但正因为此,各家的来往更加密切,吃饭一桌吃,特别是小孩子,谁家有好吃的到谁家吃。我爸和邻居侯叔在两家临墙的地方挖了一个花窖,里面养了很多特别好看的茶花和杜鹃。因为我那时候绝大多数时间在老家,对这里印象不是特别深刻。忘记了一共有几间房,我住哪间房。只记得好像在后面搭了一个棚子做厨房,还支了一口大锅。而就在这个厨房的门口,我挨过我妈唯一的一次打,据说是不听话,任性,怎么说都不听,于是,我妈一个手提着我的左胳膊一个手拿着笤帚疙瘩痛打小屁孩,打得哇哇大哭,不堪回首。</span></h3><h3><br /></h3><h3> 说点有趣点的吧。那时候我姐和哥都回城上小学了,我偶尔从老家回来,他们俩特稀罕我,有一次把我放一块石台上,这样我才能和他们一般高,他们挨着问我,你和谁好啊?姐姐问我的时候,我说和你好,哥哥问我的时候,我说和你好,他们就一起问,你到底和谁好?我说和你俩都好。你看,这个古老的游戏从很早我就玩过了,而且还玩的很完美。</h3><h3> </h3><h3> 但是我毕竟小,沦为他们的作案小帮凶也是再容易不过的。那时候爸爸不知跟谁学了一个配方,不用裹泥,用液体做变蛋,可能得差不多一个月才能成品。这些我是不知道的,哥哥知道。有一天他撺掇我,咱拿一个尝尝来,于是我就傻乎乎地从黑乎乎的水里用手摸出蛋来,给他。不几天,他又找我商量,咱再尝尝来,我就再给他拿。到了日子,爸爸准备吃变蛋的时候,里面已经光了!爸爸还奇怪地说,变蛋没吃的怎么没有了?我们在一旁谁也不敢吱声,我作为作案人最害怕了!幸而爸爸没有追究。这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我丝毫没有吃的印象,我只有拿,说不好听一点是偷的印象。那些我拿出来的蛋,是什么样子,什么滋味,我统统不记得,应该都让他们吃了。</h3><h3><br /></h3><h3> 还有一次,我从老家回来,在客厅的小床上睡觉。姐姐看到我,惊喜不已,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结果胳膊脱臼了。奶奶背着我到学校找妈妈,妈妈正好上课,看到我们从讲台上下来,得知原委,让一个老师带着我们到城阳医院对面的理发店,找一个师傅给我搓了搓安上了。那时候的很多师傅都有独门绝技。</h3><h3><br /></h3><h3> 再就是我在这个房子学会了擀水饺皮,学艺的时候切面的刀放在面板上,我非要自己切,妈妈说你小心割到手,果然不小心割到了,右手无名指,小小的伤疤至今还在。妈妈一直喜欢吃水饺。记得小学一年级学"浮""沉"两个字的时候,课后有个作业,让观察下水饺的浮沉变化。我回家一说,妈妈立即给我包水饺亲自实验,刚下到水里的,是沉在水下的,熟了的,才浮出水面。这样通过亲自实践学来的知识,终生难忘。</h3><h3> </h3><h3> 这也是第一套房子留存不多的照片。妈妈抱着的这个小男孩,最喜欢到我家玩,有点嫉妒啊!我妈都没抱过我拍照。记得家里的墙上挂了一幅动物的挂画,这个小熊孩最喜欢企鹅,一问他企鹅什么样子?他就扭着屁股学企鹅的走路的样子,嘴里还嘎嘎地配音,以至于那幅挂画,我只记得了企鹅。他还有一个绝技,问他你的丑样呢?他立刻挤眼、皱鼻、噘嘴,黑乎乎的小脸皱成一团。因为喜欢我家,他跟着我们叫爸妈,管我们叫哥姐,一直到现在,就这样多了一个弟弟。</h3><h3><br /></h3><h3> 注意门上贴的对联,上联是"统一祖国",不知下联是什么。</h3> <h3> 这是第二套房子,红砖蓝门窗,三间堂屋,两间西屋,一个大大的院子。水池在院里,冬天不管多冷,洗衣洗菜洗碗都在院里。照片上正门口上方有伸出的烟囱。</h3><h3><br /></h3><h3> <span style="line-height: 1.5;">院里种着高大的梧桐树,在照片上爸爸的身后。这棵树下有一个小磨,小磨边有个陶水缸。那时候我们经常磨豆子做豆沫吃,我们三个负责磨豆子,我添豆,哥姐轮换磨。有一次,姐姐刚换上,元气满满,磨得飞快,结果上面的磨盘飞了出去,"咣"一声打在水缸上,水缸应声而破。我们三个吓得面面相觑,等妈妈回来如实报告,妈妈没有责怪我们,只是后怕幸亏没有砸在脚上。</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5;"><br /></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5;"> 爸爸一直喜欢养花,蟹爪兰、杜鹃、茶花、仙客来、含笑、金枣……这些花在他出去施工的时候,安排我负责浇。我总是算计着他快回来的时候,急匆匆给浇一遍,雨过地皮湿,极尽糊弄。爸爸回来一眼能看透,但不批评,只是耐心地教我,浇花要浇两遍才能浇透,第一遍水吃进去再浇第二遍……我每次都小鸡啄米般点头答应,每次他走后又我行我素。那时候把浇花当任务,没有热爱,效果自然不会好,爸爸因此损失了很多花。</span></h3> <h3> 1986年,爸爸在客厅的拍照,身后的挂历记录着时间。爸爸穿着那个时代的蓝涤卡中山装,铺着白色桌布的八仙桌上摆放着他心爱的花,那时的藤椅、橱子。</h3> <h3> 这可能是1993年秋,爸妈结婚25周年留念,爸帅妈靓。墙上挂着宋老的墨牡丹。</h3> <h3> 可能是1994年换了沙发和窗帘。应该是放暑假回家,看到沙发换了,很惊喜。</h3> <h3> 即使到了初冬,家里的一串红和菊花依然开放,亲人们都喜欢来我家,这个小表弟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时光。一排月季花里面,是一片菜地,种过小白菜,菠菜,茼蒿,韭菜等。印象最深的,还是我们自己种的草莓。那应该是95年左右,哥姐都已经上班离家了,没人和我争抢,草莓果熟到紫红色,又软又香又甜,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草莓,从那以后,所有的草莓都是浮云。还有小水萝卜,长得只有鸡蛋大小,甜辣脆,吃了还想吃,边拔边吃……</h3><h3> 最初这里栽了一棵葡萄树。结那种比较小的紫色葡萄,味道稍微有点酸。不过在嘛水果匮乏的年代,也足够打牙祭了。葡萄在暑假开学后成熟,记得我们三个放学后,先钻葡萄架下,看看有熟的摘在水舀里,在水龙头下简单冲一下就吃。有一次我摘到了一个葡萄虎,伪装成紫色,吓得我魂飞魄散。自那不太敢摘葡萄了,后来葡萄树被砍了,也没太在意,都忘记是什么时候砍的。</h3><h3> 后来,这里好像还栽过杏树(樱桃?)记得有一年结了很多,忘记什么味道了。清楚地记得这棵树第二年不结果了,是我和姐姐闯的祸。那还是聂卫平会下棋的时代,姐姐不知从哪里看到老聂聪明是因为喜欢吃鱼头,那天就我俩在家,她为了让我变得更聪明,便给我做一个大鱼头吃,结果做出来特别腥,一口都吃不下,我们又怕妈妈回来批评我们浪费,我俩一商量,就把一整锅的鱼头埋在了这棵树下,权当肥料了。第二年本来挂了很多果,可惜挂不住,没成熟便纷纷掉落。有人说肥追多了,我心里知道追的什么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是棵什么果树都忘了,唯独记住了这个小恶作剧。可见,波澜不惊的生活里,有这些小小的插曲是多么可贵。</h3><h3> 我又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冬枣树,天冷成熟,又大又甜。</h3> <h3> 《少年文艺》和《儿童文学》。好像从1982年开始征订。那时候我识字不多,开始先看图,后来读诗,再后来散文,最后是小说。每本书都反复看了无数遍,这些书是我儿时最重要的好伙伴,在那电视被锁在爸妈卧室的日子里,在没有玩伴的日子里,陪我度过了很多孤独的时光,我也因此早早近视。记得三四年级语文课学复述,我回家说,我能复述这些书上所有的故事。当时,这些书整齐地排在书橱上。哥哥不信,我就让他提问,他一本本地抽出来提问,果然无一难倒。</h3> <h3> 哥哥的小儿书。当年几大箱子。</h3> <h3> 后来,搬到了楼房,香港回归那晚搬的。我们三个都长大了,离开了家。</h3> <h3> 第三代在这里长大,爸妈也离开了工作岗位,开始他们的退休生活。</h3> <h3> 谷雨那天,不知为什么,特别想回家看看。当时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span style="line-height: 1.5;">今日谷雨。昨夜下了一场小雨,中午天气渐晴,蔚蓝的天空披着一层白纱,风也凉丝丝的。我们单位明天就要搬迁了,从半年前起,几经周折,这次是真的要搬了,所有的东西都打了包,拿了新办公室的钥匙。单位搬了,我家住在新办公大楼附近,老城的爸妈家也搬了,以后来老城就少了。今下午上班前,在老城转了转。先来到水利局,办公楼还没搬,但是去家属院的那条石板路已经被封了。原来那么热闹的家属院,变成空无一人,有那么一刹那我似乎还不敢相信。顺着这熟悉的石板路往家走,院子里到处是垃圾,一片狼藉。我也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感觉,怅然,又有点急切,跑着上了楼,却发现这扇熟悉的大门却再也无法打开,已被贴封条了:莒国古城建设指挥部2017年4月11日封。百感交集!下楼的时候,抬头回望那一墙之隔的城墙,天真蓝树真绿啊!再见了,水利局我的家、水利局家属院、曾经在水利局家属院的我的城墙……</span></h3> <h3> 爸妈暂搬回了老家,搬回来的时候,恰好牡丹盛开。我们非常喜欢老家这个四合院,每次回去都觉得心情舒畅,呼吸顺畅,惟愿爸妈开心安康。</h3><h3> 水利局大院的邻居,都已搬到了新的住处。临搬家的时候,爸妈和他们多次相约聚餐。在路上偶遇两次邻居,都急急地问爸妈近况,说不完的话,不禁湿了眼眶,我邀他们到老家玩……</h3> <h3> The end.</h3><h3><br /></h3><h3> 这个美篇写得很慢,差不多历经三个月。太多太多的回忆,难以释怀。破旧立新,这是当今发展的必然,但是离开自小生活地方的怀旧感伤,也是人之常情。挥挥手与往日作别,期待城墙根下,来日巨变。</h3><h3><br /></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