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丹江边的春天</h3><h3><br /></h3><h3>人都说丹江景色宜人,确实如此,自从三年前来到美丽的丹江之畔,只要有闲暇,就会在江边溜溜。丹江那一眼透穿、明洁如光的江水,一弯连着一弯的金色沙滩,两岸零散却郁郁葱葱的柳林,无不让人心旷神怡,就连鹅卵石间的一抹小草也绿的亮眼。尤其是春末,漫步江边,江水之音美如天籁,星点青绿探头探脑,如置身仙境。</h3><h3>水美山美,丹江之美在于其灵气。所谓灵气就是人们对事物美好的感觉,也因此灵气往往触人心玄。丹江在春天的晨晖中,显得恬静,春初轻雾薄霭使丹江婀娜多姿的玉体散发着神秘的诱惑,江面跳动的鳞光是无数的精灵。偶尔一支长篙撑着汽车轮胎作的小船划过江面,一幅人与自然和谐的图画赏心悦目。春末午后的丹江更有一番热闹景象,有眼福的人说不定能看见一群野鸭、两行白鹭、三只老鳖......,垂钓者不仅是老翁,现时今的人们难以忍受快节奏的工作压力,或者有意躲避城市的喧嚣,沿江边老的、少的,偶尔还有一两个女孩子也执着执杆垂钓。水孕育了万物,给予了丹江两岸的人们及所有生物钟秀灵气。因此丹江之美是那种极易让人心灵产生激荡的美,是那种宁静心境、亲近自然的美。</h3><h3>记得那是一个晴朗而无风的下午,春天里少有的无风天气,因为无风,所以静谧,仿佛能听得见嫩芽拔节、新叶伸展因舒适而发出愉悦地声响。我和雪又在这片细沙如绵的沙滩上见面了,这是两个春天里第三次不期而遇(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至少到现在是这样)。这片沙滩位于丹江出陕一个形如"c"的湾道处,沙滩如新月,背靠峭壁,许多不知名的灌木坚强地扎根石隙间,临江摇曳,藐视世间一切苦难。江对面一坡金黄,夹杂着少许油绿,沁人心脾的油菜花香弥漫了整个江面。在这个被人们遗忘而倍受春天亲睐的角落里,因很少有人涉足,沙滩除了很洁净,还留下水退去的印痕。当我沿着羊肠小道走近沙滩,映入眼里的是一行脚印和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我没有惊异,脱了鞋,踩着柔软的细沙,一股清凉自脚心而入,精神为之一振。我同前两次一样,悄悄地走到离雪十余米处,盘腿坐下。没有弄出声响,也没有刻意压抑呼吸。我静静地看着雪的背影,牛仔裤,雪白的宽松的休闲上衣,鹅黄色的发箍随意拢着不长不短的头发,显得惺忪大方,一只蓝蝴蝶发卡别在鬓角,是春天浓缩的精灵。雪还象上两次一样,没有发觉我,矗立着,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不知是在欣赏眼前的美景,还是在眺望未来。雪自己不知道,金色的沙滩、亮绿的江水、黄绿的大地,她的矗立已经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我回想起头一次见雪时的情景,就是今天这身装扮。见我时象受惊的小鹿忐忑不安,满脸飞朝霞,窘谨地招呼:"你好。"忽地看到我光着脚丫子,就大笑起来。我们用了三十秒成了熟人,在一起侃了起来,谈天谈地谈城市,那是一个愉快的下午。</h3><h3>或许因为太静了,我的呼吸和心跳都成了异样的声响。我没想惊动雪,她突地转过身来,脸上没有过多的诧异,似乎早已在其意料之中。微笑着走到我的对面,促膝盘腿而坐。我们又高兴地谈笑起来。只是我无意间感觉到雪的笑靥里隐藏着异样,是什么愁,我说不清楚,反正是淡淡的。话说的很多,我们没有累的感觉,但雪说要走,说把沙滩留给我。雪站起来一甩头,一个东西掉在我的面前,拾起,是那支蓝晶晶的蝴蝶发卡。我说:"你的发卡。"雪没看我,说给我。我似乎感觉到雪眼里的潮湿。我不知所措的把玩着发卡,雪很快离去。</h3><h3>后来我又去了几次沙滩,春天、夏季景色依然美丽,却没有雪俏丽的身影。</h3><h3>今年春天我又去了沙滩,正回刍昔日情景——真有点"寂寞沙洲冷"的感觉。突然接到一个以"010"开头的电话,我不耐烦的挂了机,响了又挂,但电话很倔,不停的响,没办法接了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使我颤栗不抑,是雪,她没有人间蒸发,只是到了北京。她说她知道我在沙滩;我说我们是那年春天的今天成为朋友的;她说她想沙滩;我说那只蓝蝴蝶很美******。我们说着笑着,这个春天,丹江真美!</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