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在整理书籍时发现了梁笃民这篇文章,深有感触,连夜打出来与战友分享。温石埠,永生难忘;温石埠,青春梦想!~~楊明</h3> <h3>《温石埠,我们的梦》</h3><div> 作者:梁笃民</div><div> 编辑:杨明</div><div> 作为一名兵团战士,我忘不了温石埠</div> <h3>1972年6月,麦收季节,千余名鲁西南儿女乘着卡车开进鲁中山区莱芜市的一个叫做温石埠的地方,组成了山东建设兵团独立三团,带队的首长说,我们是工业团,是大打矿山之仗的,是挖铁矿的。长长的工棚,一个排30多个人,挤在两条大通铺上,晚上蚊子轰鸣着,地老鼠也来光顾,从铺这头窜到那头。下雨了,大家把脸盆放在床铺上,听着叮叮当当的声响。营房外的小桃园,那是男战士不成文的禁地;每到傍晚,总会传来女战士想妈妈的哭泣声。毕竟是20岁的年轻人。我们勇敢地担起土筐,继而拉地排车,继而推矿车。光秃秃的山坡上,我们入迷地听老团长为我们规划的蓝图。当我们用铁锨撬出那第一块黑褐色矿石时,大家欢呼起来,众星捧月般送到连部。连长说,好好保存,将来送到陈列室。</h3> <h3>温石埠,我们的青春我们的笑!</h3><div> 铁锨、钢镐、土筐、地排车、矿车。兵团战士为自己的梦而毫不吝惜地奉献着。我们的战友,还记得百日拉练吗?当下班的哨音和放炮的警报器同时响起时,一个16岁的战士扑通一声累倒在地。战友扶起他,他说:我坚持下来了。住在三楼的女子排的战友们还记得吗?千车大战之后,你们拄着磨秃了的铁锨回到营地,却齐刷刷地在一楼的台阶上坐着——耗尽体力的姑娘连上楼的力气也没有了。我那当过班长、排长的战友还记得吗?在寒风凛冽的深夜,只要休息哨一响,你就要滔滔不绝的讲故事,故事没有了,就编故事,不然,就会有人在潮湿的地上睡着。我亲眼看见一辆脱钩的矿车冲下矿坑把一个战友的腿轧断,他被抬上救护车时就说了一句话:“指导员,我写了一篇表扬稿在枕头底下……”</div> <h3>温石埠,我们的汗水我们的血!</h3><div> 谁肯相信辛勤的劳动换取的是苦涩的果实?矿坑剥离越深,我们的疑虑越大。那成百、成千吨的矿石在哪?怎么变成东一块、西一块的“鸡窝”矿?1975年1月,山东建设兵团解体,独立三团划归地方,成为莱钢的一个矿区。冷漠的现实硬邦邦地打破我们梦想,端出了一个开采价值不大的数字。由兵团战士参加建造的炼铁高炉,还没有炼出一两铁,就被当作废铁拆卖了。望着倒坍的高炉,很多人失声痛哭。</div> <h3> 温石埠,我们的辛酸我们的泪!</h3><div> 兵团战士一批又一批调出了温石埠。据说,人去楼空的宿舍办公室已成了养鸡场;据说,人们打算在废弃的矿坑里养鱼……</div><div> 明年6月,是我们温石埠20周年。战友商议,到时候大家聚一聚。</div><div> 可是,面对温石埠,我们说什么呢?</div><div> 温石埠,兵团战士的梦,一个破碎的梦!</div><div> (载于1991年《山东冶金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