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在利益第一的现实社会,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逃离世故丰蕴的都市,享受清净的乡村和泥土的芳香,拥抱自以为值得且接地气的生活,甘愿做个散淡的乡下人,免得被城市空间压得透不过气来。</h3> <h3> 清朝名家张潮在《幽梦影》中写道: “人莫乐于闲,非无所事事之谓也。闲则能读书,闲则能游名胜,闲则能交益友,闲则能饮酒,闲则能著书。天下之乐孰大于乎”?虽说我还不算老,可过了干事业的巅峰期,没了年轻时的睿智与进取,又不想把有限的生命,虚度于复杂的人际关系,而是信奉着犬儒哲学,乡愿哲学,欲安所归,朝着穷途末路奔跑。这种迟来的豁达,可谓大俗大雅,从容淡定,也是对生命时钟的敬畏。</h3> <h3> 芳草萋萋的乡村空气极好,水质极好,清晨夜晚都极好,淳朴的味道涤荡肺腑,似乎每天都溢满着清新,沉浸在浓浓的活力之中,尽可以闹中取静,乱中得幽,坐享莺飞草长的日子,亦属弥足珍贵的潇洒人生了。</h3> <h3> 唐代文豪刘禹锡的《陋室铭》: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纵不能隐居乡村,但农村地气凝重,连植被都能陶治性情。</h3> <h3> 今年年初,我在怀柔承包了一处静谧的山林,为自己的心灵找块宁静的归宿。这种躬耕陇田的乡居理念,泾渭分明地把我当成纯粹的乡下人。其实,幸福就是一种感觉,物质方面没什么不满意,粗茶淡饭不碍得精神上的享受。生命进程注定由辉煌到安详,由绚烂到平静,做个乡巴佬也未尝不可?</h3> <h3> 吃饱了万事不挂心,很安详地晒太阳,看光阴的脚步一点一点移过去。倘若没有充足的思想准备,我是断不能做出这种决定的。无论今后是一帆风顺,还是风雨兼程,这个享受生命本真的梦镜,一直静候在内心深处未曾改变。</h3> <h3> 我不老则已,老了也要体面地度过余生,半死不活的病体之躯,也是无法接受的。世间没人能抒写不老的传奇,老又何尝可怕呢?那是瓜熟蒂落,叶落归根的充实,焉知不是生命自苦至乐,自短促久的好兆呢?</h3> <h3> 我以为拥有一片翠绿的山林,起居不定时,作息不定时,明天的事不想知,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种悠闲自得的散居生活,是我梦寐以求的价值所向。</h3> <h3> 清晨,推门一座山,可以踏青、散步,有种踏踏实实的感觉。山中的色彩永远变幻,夏天绿,秋天黄,冬天发暗的树梢挂满霜。进山的小路曲曲弯弯,漫山遍野的各类花草,枝叶蔓披的果树,粗壮而茂密,将眼前的大山点缀的分外妖娆。就这样布衣简从地溶入进去,不带任何功利的杂质,让骄躁的心瞬间松弛下来。“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不知“闲”重要的人,是无法知晓“闲”字的趣味和可贵之处的。</h3> <h3> 我没有农村生活经历,对种植养殖,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耻下问。整天跟村民讨教荷锄担柴的要领,空闲时拔拔草、浇浇水,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儿,筋头骨节都感到通畅轻盈。</h3> <h3> 上苍偏爱朴实憨厚的乡下人,他们直来直去,心思全放在了脸上,不必献媚或讨好任何人。据他们讲: 目前仍沿用老辈人的土法种地,乾隆年间怎么种,咱们就怎么种,绝没有农药、化肥、激素等。不像城里人那样,天天被污染食品所围攻,无法躲避又无处不在。</h3> <h3> 我是一个无追求的闲散人,于浅淡无痕中落地而安。多少个日子,在光阴流逝中渐渐消磨,似乎已是花到荼蘼,再也找不回往昔的从前,心却因此日益丰厚,是愁是叹?是喜是悲?得失之间,一切未增未减。</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