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 /></h3><h3><br /></h3><h3> 诗的评定,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我眼里的好诗,是那种从视觉到内心的冲击,是那种引发人们思索的撞击,是那种有着深刻内涵,从内容到主题完成了艺术与现实巧妙结合的文字。三槐堂"一个民工的午休"正附和了这样的选择。</h3><h3> 先请朋友一起来欣赏他的诗: </h3><h3> 一个农民工的午休 作者:三槐堂诗歌 </h3><h3><br /></h3><h3>被阳光一再折短的 </h3><h3>砖堆的影子 把正午的一个小时时光</h3><h3> 铺开为一片阴凉 </h3><h3>你把身子往里 挤了挤</h3><h3> 刚好能安放 你的疲惫 </h3><h3>枕一块红砖 你就睡成了石头</h3><h3> 背下的那些碎石块 硌不醒你的梦 </h3><h3>他乡的风啊 轻抚着你的鼾声 </h3><h3>你以为自己 就睡在妻儿身边 </h3><h3>一侧身 一只胳膊就露在阴凉之外</h3><h3> 阳光 这透明的油漆 </h3><h3>一遍遍地刷着 你黝黑的肌肤 </h3><h3> 这是一首谁都读得懂的诗,满篇的白话,没有一丝造作。就是这样一首简简单单的诗却打动了我,那种冲击让我有了不吐不快的冲动。诗人的视野应该走向哪里?应该停留在哪里?应该延伸向哪里?在读了这首诗后,我突然开始问我自己。</h3><h3> 我看到了诗人的视线: </h3><h3>被阳光一再折短的 砖堆的影子 </h3><h3>把正午的一个小时时光</h3><h3> 铺开为一片阴凉 </h3><h3>你把身子往里 挤了挤</h3><h3> 刚好能安放 你的疲惫 </h3><h3> 诗人的眼里,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司空见惯的场景,建筑工地,砖,忙忙碌碌的民工,也许我们的视线只能如此,一扫而过,然而,诗人却把他的视线停留在这片影子里,以影子的转移为线条,为我们勾勒了这样一幅画面:</h3><h3> 被阳光一再折短的 砖堆的影子 </h3><h3>诗人没有浓墨重彩民工的忙碌,他用了"被阳光一再折短"这样生动的描述,给了读者更加开阔的空间:阳光,搬运的手臂,汗水,黝黑的皮肤……</h3><h3> 接下来诗人笔锋一转,引入主题: </h3><h3> 砖堆的影子 把正午的一个小时时光 铺开为一片阴凉 劳累了一个上午,顶了很长很长的烈日,那片砖后的阴凉,只有短短一个小时却是老天的赐予,为什么?我想不用多解释了,那一个"铺"就是最好的注释。 你把身子往里 挤了挤 刚好能安放 你的疲惫 这段,诗人给我们民工午休的空间,那是夹在砖块中间缝隙,需要挤一挤才能午休空隙,只一个"挤了挤"就把当代民工生活的艰辛和生活的空间一览无余呈现在我们的眼前。</h3><h3> 枕一块红砖 你就睡成了石头 </h3><h3> 背下的那些碎石块 硌不醒你的梦 </h3><h3> 他乡的风啊 轻抚着你的鼾声 </h3><h3> 最让我拍案叫绝的正是这段,诗人没有正面描写他的劳累,但他的视线落在了民工头下的红砖上。我想那时候,也许诗人恰巧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所以把他记录了下来,把他重现给了读者。 枕一块红砖 你就睡成了石头 我一直惊叹诗人的观察,他怎么可以将最普通的石头用在这里,而让整个诗句丰富成一幅画,不,是一种思索和思索后的神韵。这就是艺术,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它,源于丰厚的文学底蕴,源于对现实深刻的观察,更源于诗人的视野。</h3><h3> 一个人睡成石头是什么样的状态?诗人把以后的视野交给读者,让读者揣摩,思索。</h3><h3> 背下的那些碎石块 硌不醒你的梦 </h3><h3> 他乡的风啊 轻抚着你的鼾声 </h3><h3> 每一个人,无论高低贵贱都有属于自己的梦,一个农民工的梦,铺设在他劳作的碎砖瓦上,那是一种残缺。 </h3><h3> 你以为自己 就睡在妻儿身边 诗人没有让这个梦延续,注意这里诗人的描述 </h3><h3> 一侧身 一只胳膊就露在阴凉之外</h3><h3> 梦里的温暖,阴凉,在一侧身之后就醒了,老天的赐予与现实的冲突就这样无情地被剥离了,在这之后 "阳光 这透明的油漆"又开始 "一遍遍地刷着 你黝黑的肌肤" 。</h3><h3> 什么是好诗,这就是好诗!什么是诗人的视野,这就是诗人的视野。他让我们思索,让我们感叹。 他乡的阳光,叫醒了午休的民工,却叫不醒我们的诗歌,叫不醒个别依旧哼哼唧唧陶醉在自我的圈子里自以为是的诗人,我在思索,如果诗歌界,多一些这样投向大众的目光,多几个三槐堂这样的诗人,如果我们的视野都有这样的走向,诗歌的崛起,还会远吗?</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