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射阳湖情结

周世诚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我的射阳湖情结</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把射阳湖镇视为我的第二故乡,朋友相聚,同事交谈,每提到射阳,总感到十分温暖。之所以有这种情结,不仅是因为我父亲在射阳医院工作多年直至退休,并把我带入了射阳,更重要的是,我在我人生的第一个工作单位——射阳医院学徒期间,结识了一大批医生、护士朋友。他们有的是我的长辈,有的是我的兄长、老大姐,他们的敬业精神、处世态度、踏实作风,给了我深刻的教育和启示。特别是从苏北医院、宝应人医下放到射阳医院的同志,对我的关心帮助、言传身教,更使我终身难忘,对我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形成,和做人做事理念的树立,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在我离开射阳湖镇的十年、二十年,以至更长的时间里,每每看到射阳的人,谈起射阳的事,总是那么亲切,那么熟悉,那么怀念,也是那么的感恩。在我后来的每一个工作岗位上,我始终关注着射阳的发展与进步,尽己所能地帮助做一些该做能做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于1969年11月到射阳医院,随我父亲做中药学徒。学徒三年多的时间里,父亲对我要求十分严格,传授知识更是不厌其烦。我学习也很刻苦,不怕苦,不怕累,不嫌烦,不嫌脏,认真学习中医药业务知识,做好中药的加工、炮制和配方等工作。寒冬腊月,为了洗泡中药,常常冻得两手发麻、红肿,以至满手冻疮;炎炎夏日,为了晒好药,顶着40多度的高温,一个匾一个匾地翻转,顾不得汗流浃背,满脸通红;有一次切药时,一不小心,把手伸到刀口上,“哗……” 手心划了一个大口子,足有一寸多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到手术室缝了三针。平时,切掉手指甲、划几个小口子,更是常事,至今,我的手上还有几个疤痕。不过,学徒生涯中也有不少乐事。有一次加工丸药,碾药、和药、叠丸,一气呵成,晾干后分装时,三个药袋一称,竟然一样重,分毫不差,我高兴得直跳;有一次老中医王企珑因事外出,叫我垫班。他的病人很多,每天都有几十号上百号来就诊、复诊。我也像模像样地给病人把脉、问诊、开方,那一天,我居然也看了十多个病人。天哪,我可是一天医也没有学过啊!但凭着平时配方时同病人的交流,以及业余时间的自学,我也掌握了一些常见病的治疗方法和用药原则,加上配方时有父亲把关,我也就大胆地做上一回“中医师”了。我还精心研究过肝肿大的中药治疗,自制中药丸剂,也使一些患者获得了良好的效果。我本人年轻时也是肝肿大,服了几个疗程后,竟也就全部消失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由于年轻好学,又肯做事,医生护士都很喜欢我,经常教我一些小技术。我常为病人打针输液,也为病人拔过牙,协助做过小手术,还曾下乡参加计划生育宣传等活动。那时虽是文革后期,但搞专栏、写标语却是常事,我承担了抄大字报、写横幅、办专栏的具体事务,从中锻练了写毛笔字、写文字材料的能力,为后来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还经常主动为食堂挑水,帮助打扫卫生,为此也常常得到炊事员的关心照顾。</p><p class="ql-block"> 那时,工作很辛苦,生活更艰苦,学徒期间只拿一点生活补助。有一次在浴室洗澡,自己穿的毛线衣被人拿走,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从苏北医院下放的护士老大姐朱冰姿,知道此事后,不仅关心安慰,还亲自为我织了一件新的毛衣,使我十分感动,几十年过去了,我至今不忘。</p> <h3><br></h3><h3> 六十年代末的射阳医院,真是人才荟萃。从苏北医院和宝应人医下放来的医生,个个大名鼎鼎,医德高尚,医术高超,为射阳地区的老百姓带来了福音。原苏北医院骨科主任李贯三,为了挽救一个被机船打断了腿,大失血而生命垂危的的农民,连夜做手术,连续工作六个多小时,细心缝合每一根血管,精心连接每一根神经,及时大量输血,终于挽救了病人的生命,而李主任却疲劳不堪,被人搀扶着离开手术台。像这样的事例,在射阳医院十分常见。原宝应人医外科主治医生徐国栋,医术精湛,始终把解除病人的痛苦放在第一位。他克服种种困难,积极创造条件,在射阳医院开展了肝、胆、脾、胃等各种手术,无论在什么时间,抢救病人都是随喊随到,分秒必争。有一次,他因患阻塞性黄疸,在苏北人民医院做了胆囊切除,取出了两块小鸡蛋大的结石。但刀口还没有愈合,他就要求出院。医生建设他休息半年再上班,他勉强同意休三个月。到射阳的第七天,医院收治了一个外科重病人,在班的医生感到手术困难,打算转院。徐国栋知道后,二话没说,毅然上了手术台。出院的第十六天,他正在给一个病人做胆囊切除手术,突然感到自己没有愈合的刀口疼痛发作,一阵紧似一阵,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同志们劝他休息一下,他坚决不同意,忍着剧烈的疼痛,坚持做完了手术。事后,他在自己的引流口夹出了一粒绿豆大的结石。</h3><h3><br></h3> <h3><br></h3><h3>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耳濡目染各位医生护士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全心全意救死扶伤,满腔热情为病人服务的事迹,深受教育和鼓舞,这使我从思想上、感情上、道德上接受了深刻的洗礼,懂得了做人做事的道理,为我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确立奠定了基础。后来我调离射阳,先后到卫生局、县政府办、乡镇、地税局等不同的岗位工作,从普通工作人员做到部门负责人,但我始终不能忘记在射阳工作的日子,努力以他们为榜样,踏踏实实做好工作,努力为人民服务。</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离开射阳己经整整四十五年了。但当年的那些人、那些事,总是难忘。年少的懵懂,青春的困惑,生活的艰辛,长辈的关爱,成长的喜悦,总是夹杂在一起,给我美好的回忆,给我前进的动力。我爱射阳,我更怀念在射阳医院工作的那段时光。</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O一七年五月于北京</p> <h3><br></h3><h3><br></h3><h3> 本文原载于《宝应文化》月刊</h3><h3> 2017——6月号——总第23期</h3><h3> (本文编成美篇时略有增加)</h3><h3> (本文采用图片部分来自网络,特 此致谢!)</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