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记忆/张钢城

钢铁长城

中国故事：

　　 《岁月的记忆》　

诗人阿多尼斯曾说：“你的童年是小村庄，可是，你走不出它的边际，无论你远行到何方……”

我踯躅在八钢职工体育活动中心的门前，思绪像潮水一样奔流不息！八钢这片神圣的土地，无数先贤英烈，父辈乃至我们这一代，都为之奉献出了青春、热血和生命。我家曾经就住在这个活动中心的附近，与其只隔着一条街道！物是人非，望着眼前这座己成为“文物”，有着近七十年历史的建筑，它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故事……！

在记忆的长河里，这座体育活动中心曾经是座“大礼堂”，据说是五十年代苏联“老毛子”帮助建起来的。礼堂内设有一个大舞台和音乐池；有可容纳2、3百人的座位。它是个即是文艺演出舞台、又能开大会的综合性场所。小时候“大礼堂”，在我心中是一个最圣神、最庄严的地方。凡是一些大型会议和重要活动，都会在“大礼堂”举行。能在“大礼堂”主席台上发言或表演节目的人，那真叫了不起，就象今天的明星一样被膜拜、被敬仰！随着岁月的变迁，现在它像个老物件，寂寞、凄凉地被抛在那里，己没有了昔日的景象……。

我们孩提的那个年代，许多事物都被冠以了“政治色彩”。如“反修贸易公司”、“防修理发店”，连名字也是如此，如“张红兵”等。“大礼堂”在当时就是一个具有“时代烙印”，所以，人们亦把“大礼堂”叫作“东方红礼堂”！我们这一辈人，谈起“东方红礼堂”，都有说不完的故事。

“东方红礼堂”也可以放映电影，舞台顶端裹卷着一块白色的大幕布，上映电影时放下幕布，礼堂就成了电影院……！说起“东方红礼堂”，往事就像电影一幕幕地闪现……我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东方红礼堂”举行开学典礼的情景：会前班级进行拉歌比唱，各班由一个嗓门大的同学，像哨公喊号子一样，向另一个班发起挑战：“三（五）班呀来一个呀，三（五）班来一个呀“。然后，双方开始相互对拉。那个班的声音洪亮、气势高，被压住的班就得唱歌，气氛可热烈了……。“敬爱的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我们有多少贴心的话要对您讲；我们有多少热情的歌儿要对您唱……那个年代，”唱的歌都是革命歌曲。整个礼堂激情澎湃，你刚唱罢我登场，歌声、掌声，拉拉队声，此起彼伏，像一片歌的洋……！

　　我们生活的那个年代，没有夜店、没有卡拉O K，没有电脑游戏，没有电视，更没有像现在有这么多丰富多彩的娱乐生活。放学后，几个同学在一起跳跳皮筋，玩玻璃弹子、打比时（羊骨头）打沙包、跳方格就乐得不亦乐乎！ 看电影就成了我们儿时非常快乐的事。那时，大约一周或几个星期才放映一场电影。一张电影票5分钱，但是，因工资收入低，买电影票对一个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当时羊肉7毛5分钱一公斤）。电影票由工会俱乐部分配到各单位，单位再根据职工的家庭情况将票买给大家，票紧张时还要抓阄。我们家五口人，一般最多买三张票，每到这时父母捏着电影票望着我们说：“老大，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干了许多家务给你一张”；“老三，语文考试得了90分，也给你一张电影票“。电影票竞成了家长鼓励子女的一种奖品。还有身高不到一米二的儿童，父母可以带进电影院，我才知道了大人买电影票，为什么就买3张票别有用心的“险恶用意”……。

　　今天与一些朋友聊起当年看电影的话题，大家几乎都有同样的经历。小时候看电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记得每当有电影上映的时候，“东方红大礼堂”前的街面周围和路灯下（当时只有大礼堂的街面才有路灯）就会聚集起很多人；人们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像过年一样兴高采烈去看电影。一些小贩“鬼鬼祟祟”地穿梭在人群中，兜售着莫合烟、爆米花、葵花籽和冰棒（那时，小商贩是投机倒把行为）。礼堂前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显得热闹和繁华。小时候“东方红大礼堂”是八钢地标性建筑，也是八钢当时最热闹的地方。有人戏谑地说：那时“东方红礼堂”就是八钢的“百乐门”……。

　 小时候看电影是一件很奢望的事。我们那个年代，电影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那时，能放映的影片很少，许多电影因扣上了“资产阶级流毒”帽子而被禁演。能放映的电影也是在全市轮流放映，倘若错过一场电影，可能就再也没机会看上了。所以，电影和电影票显得跟当时的“粮票”一样金贵。每当放映电影时，手里有票的人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春风得意的神态。而无票者则像落魄的“猎狗“，一场接一场地游荡在礼堂门前，企望能碰到运气“钓”到一张票。影院内当幕布徐徐落下时，有人借着放映机射出的白光，在银幕上做出狗，兔子，鸽子等各种“手影”。那时，为看电影演绎出许多“趣事"，至今还记忆犹新。

　　小时候电影少、电影票也很紧张。没有票时，我们只好“猫“在“东方红礼堂”门前去“蹭”电影，碰到大人走来就像“乞讨者”央求着：叔叔，阿姨带上我吧”……然后，拉着不认识大人的衣角，怯生生的往影院混；有时还采取“计谋”，让持票的同学进到电影院，再找几张验过的票谎称上“厕所”（影院内没有卫生间）或从影院里的窗户和门的缝隙将票传递出来；还有捏着曾经用过的“废票“，像“贼“一样战战兢兢地往电影院混；还有在收票门前故意制造混乱，趁“乱“伺机“钻进”电影院……。凡此种种“诡计”虽“偶“有得逞，但是，却常常被“毛纠“（俱乐部纠察人员），在查票时，追的四处躲藏，狼狈不堪……！

那时电影经常放映到一半，就嗄然停了下来，因为，另一部分电影拷贝还在“跑片”中；那时，有些紧俏的电影连续24小时放映。我曾看过一场凌晨3点的电影，蒙蒙懵懵的，一边看一边睡觉被别人叫醒后，只看到影幕上推出了两个字“再见”，有同学问看电影的内容，我希里糊涂的一点也说不清……同学忿忿地说：哼，你白瞎了一张电影票！

　　那个年代，了解国内、外新闻和一些大事件，主要通过报纸、广播和收音机。但收音机是奢侈品，不是所有家庭都能拥有的。通过电影我们看到了精彩的世界……记得那时，每次电影开播前都要放一段《新闻简报》。《国家主席刘少奇和夫人王光美访问东南亚》；《周思总理参加万隆会议》，国内工农业生产形势一片大好，以及国外饥饿的非洲人民生活情况等新闻，都是通过电影看到的。特别是当从《新闻简报》中，看到伟大领袖毛主席神采奕奕出现在银幕上的时候，全场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从坐位上站起来，怀着无比崇敬地心情热烈鼓掌并一遍遍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

人们真切、质朴！

　　记忆中苏联电影，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同看了《列宁在一九一八》，手叉腰站在课桌上，维妙维稍地学着列宁演讲的样子：“同志们，你们必须要记住：我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胜利！还有另外一条出路，死亡。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还有同学知道你不顺心时，就过来搂着你的脖子，有模有样地模仿着电影《列宁在十月》中瓦西里的一段台词：不要怕，粮食会有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来安慰你，来逗你开心。

那时，许多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一时充盈着整个校园并伴随在我们的生活中……。

　　我们的父辈很多人都是参加过解放战争的英勇战士，我们崇拜英雄！小时候，我们最喜欢看“打仗”的电影（战争片）。《南征北战》《苦菜花》《柳堡的故事》《平原游击队》《半夜鸡叫》《草原英雄小姐妹》《红岩》电影里的英雄，都是我们心中的偶像！我们在儿时游戏中学着各种英雄形象：

一一我们是《英雄儿女》中的王成“向~我~开炮”，手握爆破筒扑向敌群；

一一我们是《董存瑞》举起炸药包 高喊着“为了新中国，前进! ”；

一一我们是民族英雄邓世昌甩着长辨“撞沉吉野”……

一幕幕英雄的壮举令人鼓舞、令人热血沸腾。每每看完这些电影后，我都会被这些英雄人物的故事感动的热泪盈眶；感动的好几天睡不着觉，常想着自己也能够成为一个英雄多好，时刻准备着当一名英雄…… ！

　　我们那个年代，是最讲阶级情感的年代。我们对影片中万恶旧社会恨得咬牙切齿；我们也常常被电影里的感人故事，抑制不住的流下泪水。记得朝鲜电影《金姬和银姬的命运》影片中的人物故事，和我们在”忆苦思甜”控诉大会上，听讲的穷人遭遇一样悲惨，同学们都嚎啕大哭起来。我在电影观后感中写道：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我们是多么地幸福，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去解救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劳苦大众……。那时有人问：你看《卖花姑娘》电影哭了吗？如果你说没哭，就会被人指责，说你没有阶级感情，就会遭到大家的鄙视。最可笑的是朝鲜电影《鲜花盛开的村庄》中，有一个“能挣六百工分”的胖媳妇，一度成了调侃身体较胖女生的“玩笑语……”。

电影给我带来快乐，电影也荡涤着我们的心灵，许多电影影响教育和感染着我一生！

 一一我们从阿尔巴尼亚电影《海岸风雪》、《广阔的地平线》《宁死不屈》，看到了国外民族抗击侵略的坚贞与不屈；

一一我们从《地道战》、《地雷战》、《野火春风斗古城》感受到了中华儿女保家卫国、不怕牺牲、英勇奋战的精神；

一一我们从《东方红史诗》《长征组歌》中，领略了争取民族解放，推翻三座大山，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的艰难与辉煌历程……！

电影中那些经典的台词、塑造的人物，以及弘扬彰显的民族精神和家国情怀！赋于我们具有忠诚正义，爱憎分明，坚定自信，淡泊如菊的品格。

　 记得当时人们对电影的评论犹在耳旁；外国影片灰谐幽默，国产电影坚定激昂。还流行着一句顺口溜：“中国电影新闻简报；越南电影飞机大炮；朝鲜电影又哭又笑；阿尔巴尼亚电影莫名其妙；罗马尼亚电影搂搂抱抱”。

那时很多电都是在露天放映。只要听说那里放电影，不管多远都要去看。记得有一次在附近农场砖窑里看电影，因为，电影拷贝周转紧张，白天只能在窑洞里放映。砖窑里闷热不堪、蚊子像轰炸机一样，在头顶上嗡嗡作响，人们一边用树梢驱赶着蚊子一边看电影。由于人多，空气污浊，我好几次从窑洞出来，吸口新鲜空气再挤进去硬是把电影看完！我们经常徒步到离家几公里的八一农场、三坪农场，甚至更远的王家沟、火車西站等地去看露天电影。而且“心有灵犀”，和你要好的同学先到场地后，一定会搬块石头或砖块“划地为牢”为你占块“座位”。有时还会为争“地盘“，不惜与旁人打的头破血流……。

　　那个时候！一放电影了，同学们就奔走相告。我就上了一次当！有同学说：今天！有一场非常好的电影，叫：灯光照白墙！反特影片。我早早的去排队，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售票窗口亮灯！一个叔叔说：孩子，回家赶快去做作业吧。别人骗你呢！灯光照白墙，就是什么也没有！哈哈！这都是为看电影闹的笑话。

印象中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我们就是跑到~~七零零八水泥厂露天广场看的。我隐隐约约记得，那场原本两个小时的电影，因为“跑片”的原因，我们足足看了近5个多时……在等片的过程中，同学们相互依偎抱睡在地上。期间，天又突然下起小雨，但人们并没有散意，顶着雨水将这部精彩的影片看完。“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请把我埋在那山岗上……”同学们搂着脖子一路哼唱电影里的歌曲往家去。回到家时，天已渐渐升起朝霞……。真是~~屯河河水长万里，难忘同学情义深！每每想起同学间这些真挚的友情，我就抑止不住的眼泪直流！从电影中我们懂得了爱与恨，学会了自信与豁达……。

　　说到看电影，自然要谈电影票。可能许多人都还记得爬人头买票的故事！“文革”后期，一些曾经定为“封、资、修”的电影被解禁。国产电影、外国电影一时也层出不穷的开始放映。人们看电影、热爱电影的热情也更加空前高涨。买电影票也成了一种各显神通的本事。有能耐者走后门托关系，没能耐的只好去排队买票，但真正排队能买上票的却没有几人。售票处有两个碗口大的窗洞，每当售票时，售票窗口人挤成一团，水泄不通。但常有“能人“从4~5米开外人群上，飞身踩着人头和肩膀，跳入到售票口握着一大把票出来，那场面一时成了当时八钢人街谈巷议，茶余饭后的谈资话题！

　　有人说：电影是那个时代的标志性印记，也是精神财富匮乏年代中，一点相当可怜的调剂品……。我把这些故事讲给儿子听，儿子揶揄地说：看个电影有这么“艰难”吗？看场电影有这么“悲壮”？我说：“你理解不了，这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的“电影苦旅”，亦或也是我们的“文化苦旅"……的确如此！一 部部电影震撼着我们的心灵，一首首电影歌曲激荡在我们身边。那时，最好听的歌就是电影歌曲。传抄、传唱电影歌曲也成为了一种时尚。大家争先恐后、相互传抄和学唱着各种电影歌曲：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红星闪闪亮，照我去战斗……”

这些脍炙人口的电影歌曲，经久不衰，经典永恒，至今都是我们最喜爱、最爱听、最爱唱的歌曲……。儿时看电影虽然很辛苦，但它也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那曾经如梦似幻的情形，至今依然是我们人生中，最温暖的、最永远难忘的一页……。

　　我们那个年代，京剧样板戏电影，可谓是家喻户晓。看《红灯记》《沙家浜》《海港》《红色娘子军》《杜鹃山》《智取威虎山》《白毛女》《奇袭白虎团》八大京剧样板戏电影，一时成为了一项政治任务。许多同学说：当年看样板戏电影，每场剧都不少于七、八遍。毫不夸张的说，京剧中无论男腔女腔，今天在我们这一代人中，任何一个人信手拈来，都可以有板有眼地唱一段样板戏节选！

一一“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一一“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

一一“这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

京样板戏电影，精妙的配乐、夸张的舞美，激励鼓舞人心灵的道白，在我们那一代人的记忆中挥之不去。京剧样板戏今天都不失为经典，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但是，京剧样板戏电影中的故事梗概和经典台词，我至今都能烂记于心……。

　 记忆不是孤独的修行，人生有太多的故事值得传颂。那时，每个季节各单位都会在“东方红礼堂”举行各种文艺活动。夏季有各类球赛，冬季有滑冰，小品、相声、舞蹈和歌咏比赛。特别是组织各单位进行大合唱比赛，那阵势一个比一个宏大、壮观；歌声雄壮、豪迈一场比一场精彩。不管是体育赛事，还是舞蹈表演……。当时，八钢人参与的盛况，用万人空巷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每每这些活动，我都乐此不疲的去观看。这也是当时八钢文化活动的一个特色。记得当时八钢有个著名的“天山合唱团”，就是在那个年代大合唱影响和基础上组建而成立的。“天山合唱团”蜚声国内外，曾参加过各种国际大合唱赛事，在国内外合唱团的业界中享有很高的声望。我常常把小时候八钢的这些活动说给我的朋友们听，告诉他们这就是我小时候的生活……！朋友无不羡慕地说：你们小时候的生活真的丰富又潇洒！

　　感概生活艰辛，但生活也馈回了我们许多美好！“东方红礼堂”在那个年代，它慰藉着我们迷茫的心灵，也见证着我们的成长。记得粉碎“四人帮“后，由八钢工人在“东方红礼堂”排演的《于无声处》话剧，精彩绝伦的演出曾在全疆各地轰动一时。从话剧里，我们预感到国家将从政治领域和经济领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革……。

　　“东方红礼堂”在我们的人生中演绎着不同的哀愁和美丽；“东方红礼堂”还是爱情浪漫的纽带。我们那个年代，男女之间的爱情是被禁個的！那时，谈恋爱不象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张扬。谈恋爱都是偷偷摸摸的，就像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似的。那时，谈恋爱大多是经人介绍二人才认识，“东方红礼堂”便成了谈情说爱的好去处。我们那一代人，许多情侣便是在“媒人”请看电影中缘定了终身。但也有因看电影“散“了的情缘，说来会让你啼笑皆非。

话说有一“媒“人，给一女同志介绍一对象，没多长时间。女方对“媒人“说：你介绍的人不行，你重新给我介绍一个吧……！“媒人”问：为什么……！女方说：“都看了好几场电影了，在电影院黑灯瞎火地他连我的手都不敢摸一下，这个人太老实，我不谈了……”。哈哈！那个年代就是个老老实实的年代。在那个年代，谈情说爱发生类似这样的“事件”，真的不足为奇，也不足为怪……。至于，那些在“东方红礼堂”成就了的婚姻，当初他（她）们在黑暗中是否拉过手？他（她）们是如何浪漫的？就让那些现在已经是爷爷、奶奶或姥爷、姥姥的人，背靠着背坐在摇椅上慢慢去回味吧……！

　 记忆，你的记忆，我的记忆，时代的记忆！时光不会停留在那个时代！但，我们对过去要有感恩之情，对未来要有敬畏之心。我感谢“东方红礼堂”给予我了最美好的成长记忆！我对儿子说：你们这一代人尽享着“岁月静好”！人生的那点成长经历一一从上学到工作到结婚，都被父母“责任包干”了，连养育子女的“经历”也被父母“承包”了，真幸福！我对儿子说：“这是我二十岁前的经历和故事……”。儿子看后说：“看了你们这一辈人的经历挺感动的，我二十八岁了，却没有什么值得诉说的故事，就算把笔记本电脑写爆，也绝对写不出像你们这样的经历和感受……”。如今，看电影依旧是我的最爱，但我还是一直钟爱着看老电。现在看电影很方便，电影种类也很多，“大礼堂”亦改称为“电影城”。一张电影票上百元，影院内装饰豪华气派，夏日冷气飒爽，冬季热风送暖。3D音效立体电影，豪华沙发座椅，吃喝拉撒一应俱全。偶尔与家人去享受过几次，但后来却很少去。因为太贵让人消受不起，更因为“电影院”缺少了当年看电影的那种氛围……无奈只好在家看电视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切犹如随风入夜，润物无声。世界依然是世界，生活依然是生活。蓦然一回头，熟悉的成了陌生的，我们也不再是曾经的我们。“东方红礼堂”就这样伴随着我们，从孩童走向人生并成为历史。故事讲完了，虽然有些苦涩，但值得回忆，因为，其中还有甘甜……。

夜己深，心未静。穿越时光隧道我仿佛又回到了那灯火阑珊的岁月……在“东方红礼堂”路灯下，小朋友一起捉蛐蛐；在“东方红礼堂”旁河边的高坡上，冒着毛毛小雪坐着爬犁溜冰；在“东方红礼堂”听雄伟豪迈的大合唱《我爱你，中国》……！就让一首诗打断我们梦牵魂萦的思绪吧：

这个世界上

谁也不是谁的永远

唱一曲风花雪夜

吟一阕岁月静好

烟火流年 红尘沧桑

浅浅相遇 深深珍惜

爱不过真情

美不过回忆

2017年6月（张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