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010101"> 泸州,我的故乡,我父母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和我出生的地方。每当有人问我是哪里人时,我会自豪地告诉他:我是泸州人。但当别人和我继续深谈泸州时,我却知之甚少。我的口音,已没有丝毫乡音。之所以会成为这个样子,是因为我8岁时就跟随支援三线建设的父母离开了泸州,去到了遥远而偏僻的天星沟。对我而言,泸州,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2016年4月24日,我在泸州市茜草坝的张坝桂圆林游玩,一位朋友指着长江对岸说,江那边就是高坝。高坝?那可是我出生和生活了8年的地方。我久久地望着江对岸,仔细地辨别着对岸的山形、房屋,我仿佛看到了半山腰我的家,看到了下班回家的爸爸妈妈,看到了大姐和三个哥哥。那些遥远的记忆,又被唤醒了。(图片来自于网络)</font></h3> <div> 在长江上游的长江与沱江交汇的地方,坐落着一坐历史悠久的城市,名叫泸州市。泸州市地处四川省东南部,是著名的中国历史文化名城,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泸州是中国著名的酒城,闻名遐尔的名酒泸州老窖和郎酒均出自于此。</div><div> 从泸州市区出发,顺着长江向东行大约10公里的地方,名叫高坝。高坝背靠龙马潭区罗汉镇大通山,前接长江北岸,依山傍水,地势平坦,水陆交通便利,泸州化工厂就坐落在这里。(图片来自于网络)<br></div> <h3><font color="#010101"> 泸州化工厂于1933年始建于河南巩县,抗日战争爆发后于1938年迁建于此,当时为国民党第23兵工厂,解放后番号改为兵器工业部255厂,是一家大型的兵工企业,70年代,职工家属有上万人。</font></h3><div> 1938年,我父亲18岁时,为了逃避抓壮丁,从偏僻的老家泸县屠场乡逃跑出来,几经周折,进入这个厂当了一名工人。我的母亲就是当地农家的女儿,1950年嫁给父亲后也进入工厂当了工人。(图片来自于网络)</div> <h3><font color="#010101"> 泸州化工厂的职工宿舍分成了十几个村,大多数村都位于平坝上,只有上石梁村在山坡上,山并不高,相对高度也许只有百多米吧。我的家在上石梁村的一栋平房里。</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1963年某月的一天深夜,我未等到爸爸去请来的接生医生,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人世。在门外听到我的啼哭声,焦急的父亲一下松驰下来,笑着对医生说:“这孩子,还挺性急的,你还没到,她就自己出来了。”我上面有一个大姐和三个哥哥,母亲当时很想再有一个女儿,结果心想事成,自然十分高兴。我在家中排行老五,是老幺,左邻右舍的人都叫我王幺妹。</font></h3><div> 我的出生,给这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增添了不少快乐。那时候,国家刚刚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生活开始好转,人们能吃饱饭了,妈妈总是说,和出生在1958年的四哥相比,我太幸福了。(图片来自于网络</div> <div> 我家住的这栋平房,在半山坡上,只住了三户人家,三家的主人都是泸化厂的职工,左边黄伯家有五个孩子,右边张伯家有六个孩子,我们家住中间,也有五个孩子,每家的孩子都比我大许多,我自然成了三家人最宠爱的孩子,童年的我是幸福和快乐的。</div><div> 张伯比黄伯和我爸爸年龄都大,我从来没有见过张妈,她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张伯的大女儿和女婿都在泸化厂工作,张伯还有一个儿子和四个女儿。因为张伯家女儿多,她们都喜欢我,所以我爱在张伯家玩。(图片来自于网络)<br></div> <h3> 三家人中,黄伯最有见识。他是厂里的采购员,因工作的关系他走的过方最多、走得最远,真可谓见多识广。夏天的晚上,人们都坐在院坝里乘凉,随意地摆着龙门阵,黄伯讲的故事最令我神往。他讲他乘火车、乘轮船的经历,讲北方的冰雪、南方的炎热,而那个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还没有见过火车,没有出过远门,黄伯令所有的人崇拜。</h3><div> 黄伯的大女儿在遥远的渡口市(即现在的攀枝花市)工作,很久才回一次家。攀枝花市在四川和云南交界的地方,因蕴藏有丰富的矾矿,三线建设时期国家在那里了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将一个原来只有6户人家的偏远山区,建成了一个中型的城市。黄伯的大女儿是我身边的人中,最早参加三线建设的。黄伯还有一个二女儿和三个儿子,他们都陆续下乡当了知青,小儿子后来考上大学,当了厂职工医院的院长。(图片来自于网络)</div> <h3>作者简介:晓露,本名刘常琼,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研究学会三线建设研究分会理事,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龙泉驿区作家协会会员。三线二代,曾在深藏于天星沟中的国防厂生活和工作了28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