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老屋旁的枇杷树》 文 拜倒辕门</h3><h3> 老屋旁边有一棵枇杷树,从我有记忆时就伫立在那里。任凭时代的风云变幻,日有递嬗和岁月的千锤百炼,许多的许多都犹如过眼云烟,不复存在了,而这棵枇杷树却枝繁叶茂地在此盘根而居。</h3><h3> 儿时的枇杷树周围是一色的老房子,稀稀落落高低均同,建筑风格也大同小异。房顶的青瓦沟渠分明错落有致地自上而下叠落,大多的青瓦沟渠已布满青苔,青绿的,暗绿的,像极了山水盆景上的绿色植皮。不过有几处的青瓦已残缺不全,或碎,或缺,或断,看上去就有了种满目疮痍的感觉。外墙,门,窗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时间的无情剥离。外墙是最为直观的,石灰一块块,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那同样是青色的青砖。门窗因为都是用木头建造,故而被侵蚀的只是色泽,从残留的星点上辨色,原来好像是朱红色的,可实际上门窗看上去就是木头的本色。</h3><h3> 枇杷树是当时这条街上的唯一一处绿化,也是唯一一处对绿色的精神向往。(后来,在它旁边又多了一株石榴树,现在同样是根茂叶盛,这是后话。)那时也没有围墙的阻隔,我们一群小屁孩可随时攀爬。每当春末夏初,便是我们最活跃的时候。枇杷树上已肆无忌惮地结满了,一颗颗,一串串,金黄色,青黄色,就如那刚煮熟的蛋黄,鲜嫩饱满而富有弹性,让人看了馋诞欲滴想食之为快。树叶和枇杷夹杂在一起,已分不清哪个是叶,哪个是枇杷了。对儿时的我们而言,摘枇杷的数量多少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在一起摘枇杷的过程,那才是我们乐此不疲的动力。我们如顽猴般上窜下跳,一颗颗枇杷在我们手中应声而落,送入嘴巴的却廖廖可数,绝大多数都是掉在地上。看着满地的金黄色,我们相对一视,邪恶地哈哈大笑。不过我们不是这株枇杷树的初访者,早有鸟儿捷登,枝头上那些个大,甜润,鲜爽无比的枇杷早已成为鸟儿的美味佳肴,哪轮得到我们博得头彩。</h3><div> 昔日破旧的小屋已被高楼所替代,可枇杷树犹在,只不过多了一道围墙,已然看不见枇杷树的全部,只有那遍树的黄色点缀才感知它还存在。到了这个季节,时不时见有人为其丰硕的果实所吸引,驻足树下想攀技摘果尝尝其鲜,怎奈可望而不可及,失望至至。到最后只能拿出手机拍下照片,回去慢慢品味那心中的枇杷鲜味。见情见景我也有一种想上攀爬的冲动,可转念一想,又在问自己:你还是儿时的你吗?不是了,儿时的我应该在围墙里面的枇杷树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