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富田桥聆听历史的回声

杨建长

这里曾是明代最繁华的集市之一，南来北往与东西交汇的便利，曾使它雄踞于垂柳溪边，而屹立于史册的深处。而今，它只是一种沧桑的回忆，用满目苍凉承载着历史曾经的辉煌。漫步其间，一不留神就走进了数百年前的历史里。

我们一行5人乘坐毛建军老总的“SUV”，从湘中大道西行24公里，即进入涟源市荷塘镇富田桥村。藏身于现代建筑之后的业怡堂满目沧桑，古老的青砖黛瓦，犹如深深的皱褶，将湘军团练的历史深藏其中。望着破败的墙体和坍塌的房梁，很难想象这曾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名门豪宅”；沿着若隐若现的石板街曲折西行，两边残存的“古老铺面”依稀可见，而唯有“富田桥”仍稳稳地横亘在“无名小溪”之上，任凭风浪起，永渡过桥人。

史籍中的富田桥，是涟源古老的墟场之一。明末后期，战乱缤纷时代，被多尔衮铁蹄肆扰的李、毛、黄、龙先人纷纷从中原的都城移民至此筑屋以居。还创造了惊艳汉口的“四十条横街闹神仙、四十八条火龙舞遍天”的传说。寒酸的李家楼，是富田桥现存的比较完整古建筑。仰望宅院，凄婉的感觉油然而生，墙体上的砖已脱落，一道道缝隙使砖墙看上去层层叠叠，像深刻在额头的皱纹。

这里是个因荷而生的村庄，田垄迎风摇曳的莲荷，就是它的标志。千百年间，富田桥一直脱不了荷的印记，并与黄鹂芽茶清香绵长。

这里还是个因豆腐闻名于世的集市，也是富田桥声名远播的骄傲。富田桥游浆豆腐为荷塘地方传统特产，起源于清乾隆年间。传承至今己有数百年历史。因其豆腐色、香、味俱全而成为贡品，相传至今。富田桥人继承与发展了游浆豆腐加以现代制作工艺，经过二十多道工艺精制而成，不含石膏等任何添加剂和防腐剂，其口感纯正，香味馨浓，食之回味无究。2016年被省商务厅授予“老字号”和名优特产“地理标志”。

草龙也是富田桥的一大经典民俗，他们的先人用稻草、竹、木片、剑麻丝、树杈等扎制。因为稻草为“五谷之王”，以之扎草龙，祈求的当然是五谷丰登。据当地老人向市文体广新局申遗科李晓云科长说，草龙做法简单，用稻草扎成龙头、龙身、龙尾3个部分，最后装上木柄就完成了。龙头制作较复杂，以树杈作龙角，以稻草编成草绳，缠成龙头，以手电筒作眼睛，剑麻作龙须，草龙的长度不一，为18米左右。有9、11、13节，最长29节。“七七节”晚上作表演用的多为9节龙。舞龙一般在庙堂进行，由村中最有威信的长者向菩萨拜祭后，以朱砂笔点睛。起舞时以旌旗、锣鼓、号角为前导，以龙珠为引导。入夜，村中金鼓齐鸣，祠堂里耆老焚香，祭祖拜龙，村民陆续燃点线香，拜祖拜龙，在草龙上插线香。这时，稻草龙成了香火龙、金龙，青壮年举起龙身上的树杈，舞动起来。瞬时，线香的火光飞舞，祖祠地塘上金龙翻转。在烟幕中，火龙腾云驾雾，如在仙境。表演者以龙舞为主，随后到广场演出。草龙舞表演套路与布龙舞一样，盘、滚、游、翻、跳、起、伏、抢等，有跳龙门、过龙桥、拜四方、走龙云、穿龙肚、舔龙脊、寻龙珠等套路，有蛟龙漫步、金龙钻档、首尾齐钻、蟠龙吐彩、金龙串柱、火龙摆尾、游龙戏浪、一柱擎天等造型。村民不停地向草龙抛炮竹、四面放爆竹。

近年来，不断有学者、文人接踵而来，当他们双脚踏上富田桥村的土地，伫立于连绵丘峦前，遥想这尘封土堆之下漫长的荒凉与苍桑。那裸露于风中的汉瓦青砖碎片被捡走与被述说，甚至引来考古专家的光顾。明清时期的富田桥，在商务繁忙的同时，也伴随着狼烟四起，烟尘弥漫，刀光剑戟，车轮滚滚。突然一位和善而美丽的女子在此驻足观望，那么，一定是这里的“荷塘月色”吸引了她，也一定是这里的“游浆豆腐”的味道醉倒了她，也一定是这里淳厚的乡野民风挽留了她。因为千丝万缕的情结在这里错综盘绕，给后人留下了巨大想象和研究空间。

我想，当一个人坐在富田桥下午的时光中，或行走在残缺的古石板路上，或在千年枸古兰大树下垂钓与龙泉寺里烧香拜佛。一定会回忆起曾国藩、李续宾、黄隆瑞组建并操练湘军的雄风。其实，这都是一个不断失去与不断疏离的过程。就像人生的一部分，是人们必须要接受的沧桑变化与惆怅。历史地看，也许只有这样，世界变化的滋味才更加丰富，更加微妙，更加完整。

富田桥的尘封因 “互联网+”时代的来临，而变得前程似景。像从这里走出去做“云计算、大数据”的青年才俊毛建军总经理，还有高速公路承包人陈秋良，以他们高度的责任担当和文化情怀，无疑是保护与开发历史遗存最积极、最强势、最有生机的健康力量。

“在全球一体化不断加快的进程中，乡土文化面对着各种机会，也面临着各种挑战，因而此时政府各级决策人的所思所为便显得尤为重要。‘干部兴则国兴，干部强则国强’。未来，在深入挖掘传统文化的精神价值，在其进行当代转换的探索中，如何进一步激发各类人的才智？如何进一步凝聚发展力量？此次申遗，或许可以看作是对荷塘的提问，也是对富田桥的鞭策。”荷塘镇文化站刘竹青如是说。荷塘月色，芬芳永存。

让历史回声为文化富田桥梦而绽放！

让志愿者乡愁之思在历史荷塘鼓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