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印记

帆船

<h3>  英德,素称岭南古邑。在公元前206年,在英德之地就已设置浈阳。公元1195年设英州府,自始得英德之名。在2006年就被广东省人民政府批准成为历史文化名城。</h3><div> 英德位于南岭山脉东南部,广东省中北部,北江中游,珠江三角州与粤北山区的结合部。</div> <h3>  不久前的一天,我再次走进了旧城。刚踏入旧城区,人民路、中山路、文化街、北门街、新街、郑家巷、水巷口等一条条再熟悉不过的老街巷名字在脑海中翻滚。</h3><div> </div><h3> </h3> <h3>  英德城区自70年代未开始搬迁至新城后,慢慢旧城就基本失去了一个城市的功能了,现只有为数不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和少量的居民在居住。那还有半点当年车水马龙,行人熙熙的影子了?有的只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与新城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h3><h3> 现在旧城看到的大多数是未搬出的长者,每天他们在这聚集、饮茶聊天,这给旧城平添了几分沧桑韵味。看来如今的旧城已成为了老人家甚至年轻人逃离浮华喧嚣,寻找自然宁静的一处净土。</h3> <p>城楼基(光复巷、人民三巷)。</p> <p><br></p><p> 来时正好下着雨, 雨下的旧城雨雾弥漫,细雨蒙蒙,如烟如云地笼罩着一切。似沉睡的旧城,一切显得宁静而安详。抬头仰望,雨珠儿串成一个大珠帘,我的记忆碎片与年少时光又清晰地串成了一个乐章;低头俯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点一滴打在光滑的石板路上,溅出了一朵朵的小水花。水面偶而冒出几个水泡,像在向我们诉说着什么。此时的我,对于旧城有着满满的回忆。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屋让我支离破碎的童年、少年、青年记忆慢慢重组。</p><p> 在怀旧的记忆库里,有些东西还在,而有些东西却再也回不来了……</p> <p class="ql-block">  旧城区的何公坑上,有一座建于宋代的石桥,它有一个霸气的名字一一何公桥,这是英德目前保存最完整的古桥。 </p> <h3>  何公桥因与北宋大家苏东坡有一段不解之缘而扬名天下。该桥长30多米,宽5米,为双拱式结构,每拱跨度约8米,整座桥全部用石灰石条叠砌而成,桥身稳固,桥面平整,造型流畅。桥面有2行共8对铁片镶嵌入石缝里,每片均有2个小孔,据调查是用来绑扎铁链,保护和方便行人。桥面原有木楼式建筑,用以给过往的人群挡雨,楼阁供奉有观音神像,后毁于抗战时期。桥的两面有阴刻楷体“何公桥”三个大字,至今仍清晰可见。1985年该桥被确定为英德市(县)级文物保护单位。《英德市(县)政府志》里说,英德宋代时称英州,在英州城中,有一条鹅公河将县城一分而二,前人以木板架桥接连两岸,方便往返,但每每被洪水冲毁,百姓来往非常不便。</h3><div> 据《英德市(县)政府志》披露,宋哲宗绍圣元年(公元1094年)4月,苏东坡以讥斥先朝的罪名被贬英州(未到任),8月再贬惠州,三年后又谪至海南儋州。宋哲宗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5月适值大赦,同年7月迁廉州(今广西合浦)。同年11月,苏东坡从广州乘舟北归,获得朝旨,官复朝奉郎,提举赴四川成都任职,路过英州。</div><h3> 当时,英州郡守何智甫邀请苏东坡参观石桥,欲索文以记。当六十七岁高龄的苏东坡来到石桥时,见桥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联系自身又一次苦尽甘来的经历,不由心情大悦。他详细询问了建桥的有关情况后,深受感动,欣然命笔,写下了传诵一时的四言长诗《何公桥铭》。苏东坡将此桥称作“何公桥”,体现了他对何智甫的尊敬,“公以身先,民以悦使”,既热情赞美此桥,又委婉含蓄地张扬了何智甫的这一德政———对民间疾苦的关怀。“疏为玉虹,隐为金堤”写出了石桥的形式美、结构美。因之人们便称这座桥为何公桥,溪坑亦由鹅公坑易名何公坑,山水因人而更名,这与潮州的韩山韩江一样因韩愈而易名,这在人文历史上是不多见的。</h3> <h3>  雨珠在何公坑平静的水面泛起粼粼的涟漪。对于何公桥、何公坑我们有太多的记忆。喜欢水是儿时的天性,在仲夏时节,正当青少年的我们,就像如今的时髦词——来一场任性。从高高的何公桥拦杆上一跃而下,大胆的还会来个103B向前翻一周半屈体,胆小的就直接站在桥面边垂直跳下。何公桥上自由飞翔的落水,真惬意。跳下去后,击碎了阳光下桥的倒影,大家在水里嬉戏,打水仗,年少的无忧无虑尽现无疑。</h3><h3> 何公坑当时还有一条柴油机小货船来往于食品厂至城区厂转运仓库,主要是用于食品厂原材料和产品的运输。</h3> <h3>  北江河是英德人民的母亲河,我想何公坑应该可以叫做我们的兄弟坑了。那时的何公坑清澈透底,鱼在在水里优哉游哉地游来游去。因还没有自来水,城区西北面的居民用水,除少部分用井水外,大多都是到何公坑挑水吃,洗菜、洗衣服也都是到此坑中。记得还分开担水码头和洗衣码头,可见当时人们的卫生意识也不比现在的人差。</h3> <h3>  自古以来,城大都沿江而设。因而应该是先有北江、何公坑,后有民居、城。水养活人,人因水而活。前人已经懂得了这个道理,所以英德城都是围绕着北江和何公坑旁而建。</h3> <p>  旧城是一个年代的记忆,是一代人甚至是几代人的回忆,大多老英德人的记忆和乡愁都在这里。</p> <p>  那时的县城不大,常住人口不多,相互间基本上都是相识的。当时旧城街区主要是由东西走向的人民路、中山路、文化街、打石街、长堤构成。在这些路街的左右设横街小巷,每街巷纵深短为几十米,长为百余米,也就是由几条东西走向的主路再辅助其它的横街小巷所组成。从空中俯视,整个街区的平面布局如蜈蚣之形。旧城的建筑多是砖木结构,大多为两层。抬头观望,屋檐外挑,街面较窄。布局是楼下店面,楼上住宅,或前店后宅。</p> <h3>&nbsp; 人民路上的鞋厂、饼干厂、粮食局(检察院)、粮所、银行、邮局、儿童商店、纺织品商店、药材公司、三角铺、新英商店、电影院、阿茂凉茶、门诊部、总社。中山路的百货仓库、百货公司(商店)、冰室、照相馆(唯一的一间照相馆,记得陈同学的父亲在此做摄影师)。无不留在上一辈和我们这一辈英德人曾经的记忆中,让你现在想起来还感到亲切。不过如今你曾经熟悉的旧城,已经成为了"曾经"。 </h3> <h3>何公桥排涝电站入口。</h3> <p>  人民路粮食局,文革后恢复公检法,做检察院办公之用。</p> <p>  人民路上的三角铺,现是文革后新建筑,对面街的铺曾做过邮局、新华书店、中医院门诊部。</p> <p>  曾就读过的一小母校,2016年9月增设初中部,新门楼、新的教学大楼投入使用。</p> <p> 县政府</p><p> 在何公桥电街的西端,当时担负着全县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组织与管理的县政府办公区和住宿区。</p> <p> 银行</p><p> 我走进了当时英德城唯一的银行旧址,墙壁大多已风化,有的已经开裂,窗台上落满了灰尘,屋内蛛网遍布,恍如隔世。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放晴了,斜阳穿过窗台打在屋内,照在剥落的墙壁上,看着有种苍凉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 粮店</p><p class="ql-block"> 那时,商品短缺,无钱无票无处买。 不曾忘记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各种生活用品、食品都是按人头按标准分配的。一个成年人一个月的口粮就只有23斤(当时一斤大米只要1角4分),4两油,好多人都是不够粮食吃的,只好买点杂粮充饥。另外在其它商店买粮食制品的东西也是要粮票的,现在的年轻人是想像不到的,当时没粮票是寸步难行的,就像现在没有身份证一样,所以当时有句口头禅"睬你都无粮票"(意思是不理你,理你就会没粮票)。</p><p class="ql-block"> 居民粮食供应是计划供应,凭粮薄或粮票买粮,其中,全国粮票,不仅仅是因为它全国通用,而且是含油的。饭堂买菜票,若没有全国粮票,使用地方粮票时还得给油票,所以当时全国粮票是香饽饽。记得那时每到月底,家里就去粮站一次性把下月全月的米买回来。随着改革开放,粮薄、粮票用不上了。市场上逐渐冒出来许多私人卖米的摊店,这间公家粮店也退出了市场。</p> <h3> 粮食加工厂</h3><div> 温同学的家就在此,我们一班同学经常到这玩乐,所以对这厂再熟悉不过了。</div><div> 粮店所有买出的大米,都是在此经过将稻谷碾磨成大米再出售,并将部分调运外地。</div><div> 在旧城区, 有着厚重历史饱经沧桑的粮食加工厂、鞋厂、铁木厂、饼干厂、糖果厂、烟厂、豆腐加工场、五金厂等现已破烂不堪,有种隔世之感,而它却坚强地向后人证实这段历史的存在。</div> <h3>  从左边的店铺走出了今天的和平广告公司。</h3> <p class="ql-block"> 新英商店</p><p class="ql-block"> 那时几乎没有成衣卖,都是找裁缝缝制,一般过年才制作新衣。 当年买布车衣服都是要布票的,记得一个人一年是几尺布票。新衣、新鞋往往是每个人,也包括小朋友农历新年才能达到的追求。而且不是成衣,而是自己剪布做,或到栽缝店做的。用现在的时髦话讲,就是叫"自摸货"。</p> <p class="ql-block"> 电影院</p><p class="ql-block"> 电影院建于上世纪50年代初,一层半的砖木结构,大礼堂式的建筑,可容纳1200人左右观影。那门前的小广场,每晚都会聚合好多人,它是当时县城晚上人最多,最繁华的地方。每当夜幕降临时,大家有时间都会到那走一走,特别是年轻人,那时没什么娱乐活动,记得电视机也只是药材公司,森工站才有,而且是小小的12寸黑白机,当时看过的有《追捕》、《望乡》、《藿元甲》。所以电影院有新片放映时,那场面真是可形容为人山人海。其实好多叫新片,也都是文革后复映的电影片。如《红日》、旧版的《南征北战》等等。惊险刺激的情节,环环相扣的悬念,让当年坐在影院的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p><p class="ql-block"> 记得放映《卖花姑娘》、《刘三姐》时,是一夜放映到天亮,一场接一场,而且场场爆满,一票难求。看《卖花姑娘》时,前一场看完退场的人,每每都会提醒下一场次的人,要记得带小手帕(那时还没有纸巾),用于抹眼泪。不知是剧情太悲所感染,还是那时的人泪点低,每个人在观看过程中都会伤心地哭泣。 当时的电影票是分、前、中、后和楼座的,好像票价是三分、五分钱。</p><p class="ql-block"> 当年旧城有三大文化娱乐场所一一大戏院、灯光篮球场和电影院。如今由于北江西岸防洪堤的建设,大戏院和灯光篮球场已拆除了,只剩存电影院,却早已破破烂烂了,但从中也还可以看出当年曾经的辉煌。</p> <p class="ql-block"> 新街</p><p class="ql-block"> 新街是一条宽不过五米,长只有两百米的小街。但它却见证了摩肩接踵的繁华,也目睹了门可罗雀的沧桑。沿街的一栋栋房子,似乎都在用斑驳而残旧的墙体,诉说着她的故事。走在这里,感觉历史的印记还藏在这条小街里,一砖一瓦都能感觉到昔日的繁华。1978年,改革开放之初的新街,就像当年的广州高第街。街道两旁排满了一个个的服装档,购买衣服的少男少女熙熙攘攘,过年过节更是挤到水泄不通。现在不要说开档的铺面不多,行人也寥寥无几,街上人烟稀少。曾经繁华的街道,有着满满繁华史的新街,如今已经荒废不成样子了。</p><p class="ql-block"> 在文革期间,新街中段位置,曾有一间出租小人书的小店,店主人叫金水。花一分钱可以坐在那看两本书,不可带走。在放假时,更是常常坐满了看书的小朋友。有些内容精彩的小人书还要1分钱租一本,而且其他小朋友租看了,还要耐心等待。没钱或者不想出钱的,就蹭书看,即几个小朋友紧挨着在一起看一本书。这里的藏书也算丰富,使年少的我们在这也学到了好多课本外的知识。</p><p class="ql-block"> 新街机关幼儿园,本人在1964年至1966年期间在此就读,那时家在县城,也是住宿,周末放假才能回家,平时有时会爬靠郑家巷公厕边的围墙回家,走何公桥的水闸过去回下街的屋。何公桥那时还未盖上面那层吧,还是只有下面那层旧旧桥,记得新桥就还没有建。幼儿园右旁,是工人文化宫,大家节假日都去那消遣,玩玩有奖游戏,参观一些专题展览等。</p> <p> 曾经就读过的新街旧机关幼儿园</p> <p> 博爱路、中山路</p><p> 美食丰富的城市,幸福指数也会高。记得旧城的小吃也名扬而独特,电影院对面的博爱路和中山路称得上是当时的小吃街。酸萝白、卷简糍、雪条、雪糕等特招食货的喜爱。还有大同酒家的菜色也好特别,林林总总的各色风味无不活色生香地诱惑着你的味蕾。记忆的味道,年少的味道,现年少最熟悉的卷简糍味道,可能只有到新城建设路迪记店追寻了。</p> <p> 城楼基(光复巷、人民三巷)</p><p> 现代城市里难得一见的青石板路。</p><p> 铺着青石板的台阶,散发着苍青色的古朴气息,青砖砌成的房屋,原始而古朴。古老的街巷上,记得北门街等原来都是青石板路,现只有一两条街巷还保留有少量的青石板。看着这小巷上难得留存的青石板,看着每一块青石板上的裂痕,这都是岁月留下的皱纹。</p> <p>  铺着青石板的村道,散发着苍青色的古朴气息。石头砌成的房</p> <p>  位于人民路的基督教堂。是文革后恢复的,此前曾做过法院。</p> <p>  位于陵园路的天主教堂。文革期间曾做过一段时间供电局,对面街的黄色房子曾做过印刷厂,做过法院,现已拆除。</p><p> 一到周六日,教徒就会来到这做礼拜,虔诚祈祷。</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226, 192); background-color:rgb(49, 45, 42);">   南门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226, 192); background-color:rgb(49, 45, 42);"> 北江在县城的东面形成了一个“江湾“,紧紧地靠在了县城的东边。它始终见证着这方土地上的贫穷、发展和繁荣。岸边建有一段长堤,当时是县城年长的市民在盛夏纳凉的好地方,也是年轻的少男少女谈情说爱的圣地。</span></p> <p class="ql-block">  走到长堤上游的南门口,脑海中仿佛还看到铺着青石板的码头上,在太阳升起和日落时,每天都周而复始在这里边用洗衣板手搓或用洗衣棒敲打衣服(木棒敲打衣服所发出的声音,似一首激情澎湃的交响乐),边拉家常的妇人们的身影,以及仲夏傍晚时分众多大人小孩戏水的场景。</p><p class="ql-block"> 那时在南门口还设有一个汽车轮渡码头,汽车通过轮渡到北江河的东岸,行人就只有通过浮桥到达对岸,再坐人力三轮车到火车站。南门口经过竹篙铺(东湾街、又叫东风街与之双平行),在竹篙铺(新生街)靠北段同学的家正对着的是浮桥头,几十条上百条艇并排着,形成一条浮桥,有船要通过时,就解开河中间的艇,船通过后再重新把艇撑回原处。1971年1月人民大桥建成通车后,轮渡和浮桥就失去作用了,如到火车站就可坐设在南门口的当时县城唯一的1路公交车,或坐"三脚鸡"到火车站。</p> <p class="ql-block"> 农贸市场</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市场设在水巷口,猪肉是只有食品公司销售的,每个人一个月只有几两肉票,而且要排队购买,记得是早上4、5点钟就要摸黑去排队了。当时大家都中意肥肉,所以有时排队轮到自己时,看到太瘦的就会叫后面的上前先买,等切到肥肉的时候自己再买,这个是现在的年轻人好难理解的事。</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基本上一月才能吃上一次肥猪肉(记得当时一斤猪肉是8角多钱),逢年过节能够宰上一个鸡,吃上鸡肉真是一种享受。中秋、春节就另外有油豆腐、鲜鱼分配。水豆腐就每天有供应,不过也是按人头按月分配票证购买。那时是计划经济年代,每年年底,就要拿户口本去领第二年的猪肉票、付食品票、布票、糖票。猪肉票和付食品票都印好1至12月的数字,当月只能用当月的票号。肥皂也是凭票供应,一般是不够用,所以有时就要靠熟人,走走关系才能购买到。因此当时也会有好多人都喜欢在商业服务部门工作,不同于现在大都挤去报考公务员。</p> <p class="ql-block"> 旧居</p><p class="ql-block"> 回不来的青葱岁月,抹不去的青春记忆。十几年的时光在此度过,陪伴我慢慢变"老"。时间公正而不近人情,儿时的玩伴你们还好吗?你们曾记得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写作业,一起到何公坑游水、打水仗、划艇,一起抓“三班”(追人仔),一起打仗仔,一起打玻珠,一起赢烟角,总之太多的一起一起了。那时家家都没电风扇,总觉得夏天特别的炎热。这却带来别样的“风景”:远远望去,天棚上铺着一排排的草席,仿佛是一片草席铺就的地板。因为大家早早就迫及不待地放一张席子在天棚,总想霸个好位置,用于晚上乖凉睡觉。睡觉前,一群小朋友,中朋友在看着夜空中满天的星星,聊着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的事,记得当时聊得最多的还是古时候的历史和传说,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那时的我们不同于现在的小孩那么娇气,父母顾着上班赚钱养家糊口。当时还没有"烈日"这个词,一放假,或写完作业后,我们就成了没"王"管的野孩。夏天在何公坑游水,拿人家的艇划到何公坑尾(即现在的浈阳湖)的酒厂;去北江河钓鱼;到马口挖树苗,拿回来种在屋前鱼塘边;到龙屋的竹林处找树丫做弹弓;晚上打着电筒去中医院南面的菜地抓蟋蟀;到相当于现在和平中路、建设中路一样的旧城人民路粮店门口大街上抓人仔(从这就可以看出当时的主要街道上没有车来车往,而不存在令当下人们头痛的烦事,讲得粗俗些,就是在主要街道上也可以"打横来行"),大家即使平日间的不高兴也是三分钟便会烟消云散。其实,那时尽管生活条件贫乏,但我们小孩子玩乐的天性并未因此磨灭。我们捉迷藏、滚铁环、斗鸡、跳绳、爬树,甚至分“帮派”打仗仔”,天真无邪地争夺、玩耍,尽情释放心情,热闹非凡。常言道:少年不识愁滋味,总之那时的日子每天都是诗。而现在看着曾经的旧居,已物是人非。屋还是那屋,人却已不是原来的那些人在居住了,再难找到那些曾经熟悉的身影了。房子依旧保持着当年的模样,只是比当年陈旧了许多。年少生活的地方日渐衰老、苍凉,想必夜晚会更显寂寞。</p><p class="ql-block"> 另外,讲到旧居,还有一件事必须讲一讲:那就是笔者曾救起过一名落水儿童。当时旧居门前全部都是鱼塘,本身那个时候人就少,再加上是大冬天,所以塘边周围没一个人,我见那儿童时,就只有少少头发露在水面上。见情况危急,所以我鞋子也未脱,就直接冲下鱼塘去,不然那落水儿童就会……,后还得到他家人的两角钱红包呢。</p><p class="ql-block"> 说一个题外话,以前旧屋大门前边4一5米开外,在一个鱼塘一角旁几平方的地方,有一个23户(当时都是大家庭)的垃圾堆放点。但是一年到晚不清理也不会堆满,也没什么臭味,因为那时所有能回收的东西大家都会拿去回收卖钱了。另外厨余垃圾也很少,当年物资贫乏,所以吃都不够吃,可以吃的大家都尽量吃,不抛弃,真是有也拿来喂猪狗鸡等禽畜。所以多余厨余垃圾就少之有少了,因此垃圾池是不会很臭的,但是现在的垃圾一天不清理,垃圾桶就满满的,臭臭的了。</p> <p class="ql-block"> 卖水屋</p><p class="ql-block"> 早年旧城的街坊都是到北江河、何公坑或者直接打井水吃用的。当时挑不到水吃的人家,还可以请人到河里帮挑水,只要支付每担水几分钱的人工费即可。记得是七十年代中期,英城才陆续在各街区建设了一批卖水屋(如花园新村四排巷口、北门街横巷口、城楼基坡顶巷口等),其占地约两平方左右,红砖结构。花园新村的卖水屋担负着当时共七排五十多户,约三百人的用水。早中晚开卖,1分钱一担,一般去到时都会有几个人在同时排队,大家都是在"力所能及"(在这里,这个"力"是你能承载得起的重量)的情况下,尽量用大一点的桶去装。</p><p class="ql-block"> 这一卖水屋的设立,极大的方便了大家,并使用水更安全卫生。后来有些家庭为了更方便,就出资百多元,拉管接驳把自来水引入家里,这样就真正成为了名符其实的"自来水"了。不过为了节约用水费用,除了用于饮和吃的外,洗菜洗衣太多还是要到江河中去。</p> <p class="ql-block">  会议在1970年寒假召开,县城各中小学派代表参会。参加会议的人员,一个学校是5人左右,有代表集体的,有代表个人的(我三年级第二学期,按地段转县城三小就读,参会时是四年级第一学期)。会议在县城一小正对东门(当时分东门和西门,东门为正门,在下街尾)。东门直入百米左右的旧祠堂,也即是学校的会堂开会,时间前后三天。另外,东门进去,右手边到旧祠堂有三间课室(我在县城一小读了一至三年级的第一学期,是在右手边第一间就读,左手边,即对面还有一间,这两间好似是楼房,进去的左右两间是平房,左右第三间,是要上几级石级的,也是平房)。会议期间的晚上,其中我们男生就在左边第二间拼好课卓睡觉,女生住左边第三间(学校已放一一假),全部都不能回家睡。东门过下街马路,对面另有课室,但主要是教工宿舍。在那也上过课,主要是过去老师宿舍请教的多。那时的师生关系很融洽(记得初中时,还经常几个同学一起到教数学的严老师家里)。</p> <p class="ql-block">  记得:幼儿园老师,还带我们去去她郑家巷公厕旁的家。三年级的女班主任谭老师,四年级的男班主任魏老师。还有黄老师(女)。初中数学严老师。师生关系融合,课后经常会到老师家里请教。感恩成长路上的所有老师!</p> <p class="ql-block"> 龙屋</p><p class="ql-block"> 记得是当年出名的贫困村,还有个八斤稻谷的古仔。</p> <p class="ql-block"> 文峰塔</p><p class="ql-block"> 望着江对岸,去年6月修缮一新的文峰塔,没有修旧如旧的"复原"。它的雄伟壮观不失它曾经的大气,但它的光鲜亮丽却洗涤了岁月的痕迹。</p> <h3>  没有这些经历,就没有这些回忆。</h3><h3>&nbsp; 水青、街静。童子在街上追逐玩耍,妇人水畔洗菜洗衣,没有车来车往而拥挤的街道。这些美事美景只能停留年岁已大的一代人记忆当中,诉说给自己的儿孙们听。 </h3> <p class="ql-block">  生活了十几二十年,必然会爱上了一座城。</p><p class="ql-block"> 不过必然已经没有“必然”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随着城市建设发展,我估计不久的将来,旧城会进行改造,这一段历史将被渐渐抹去。我心头涌上些许惆怅,遥想着若干年后这旧城、这旧街是否还能存在。</p><p class="ql-block"> 在感受着旧城老街上陈旧的街铺旧居,再看看不远处耸立的维港半岛、国际新城等一片高楼大夏,我突然萌生了一种莫名的伤心感慨,同时又有一种矛盾感,希望与失望并存。</p> <p class="ql-block">  伫立片刻后,我转身在夕阳洒下的余辉中伤感离去。大多老英德人的记忆和乡愁都在这里,我想我会经常再来的,来追寻记忆,追寻历史,怀恋年少……</p><p class="ql-block"> 岁月可以磨去我们的青春,却不曾带走我们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旧城你的过去我有幸见证,你的未来我会一直关注。</p> <p class="ql-block">  我在想,如果将来在旧城改造时,在不妨碍整体规划的同时,保护传承历史文化,做到修旧如旧、留住乡愁。为了留住记忆,知道城市的昨天和今天,最好保留那些石板路,和年代久远的标志性旧建筑。也可选一有代表性的公产房,把其建成旧城博物馆。做到有史又有迹,因为历史要靠这些文物来承载和传承。让老街旧屋向后人讲述自己的传奇故事;让后人知道英德城的变迁;让中老年人找回从前的记忆。从一个侧面,使大家知道英德城市建设高速发展的轨迹,更直观地知道改革开放所取得的成就。或建成休闲旧城、古色老街,创办特色小吃、特色小商品一条街,使之成为一个旅游景点,使本地人、外地客都能够在此"看看看"、"买买买",那该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呀。</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在历史的发展中,旧城,我想不久的将来也会不复存在。旧城是几代人心中的记忆,由于对将会失去的旧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其实真正让人怀念的不是旧城,不是老屋,而是旧城、老屋里发生的人和事。所以特奉上此拙文,将此拙文献给在旧城曾经生活和未生活过的各位,以此作为怀念,也可叫是一种情感的表达吧。</p><p class="ql-block"> 请原谅我的词穷,有不足之处,敬请各位,特别是老英德指正、补充。</p><p class="ql-block"> 回忆,回忆。就是只有回到去,才能有记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西半球的美国,而是你住在新城,近在咫尺的旧城你却不是经常去走走。沧海桑田,月岁悠悠。旧城是一本厚重的历史书,有着丰厚的历史底蕴,沉淀着无数难忘的故事,等着我们特别是年轻的一代经常去翻阅,去与那斑驳的老街旧屋对话,更好地知道自己所生活的城市的昨天和今天。</p> <h3>图文:周德凡 写于2017年3月</h3> <p class="ql-block">  后记。《清远日报》2017.3.22.A1213版讯:3月20日下午,在英德市第十五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代表讨论环节,英德市委书记汪耿东到英城团参加讨论时,提到了英德市城南改造问题。他表示,将引进国企与英城街道一起改造。“我不主张大拆大建,这是我一直强调的,该保留的要保留,要让中老年人回来以后,还能找到儿时的记忆。”汪耿东提出,“水一定要清,污水要实现分流;路一定要通,可以采取单行线的办法,拆除部分建筑,可以留出停车位。”他还提到,在城南地区的一些政府建筑可以拆除,为提高这一地区的人居环境做贡献。</p><p class="ql-block"> 再记。《英德发布》公众号2023.5.16消息: 5月15日下午,英德市委书记张杨彬率队到英城街道城南社区调研历史文化街区建设工作,强调要进一步做好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以英州古城历史文化街区建设为抓手,树立好英德形象、讲好英德故事,为新经济新业态发展赋能,助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p><p class="ql-block"> 在城南社区,张杨彬首先听取了创建英州古城历史文化街区规划情况介绍,详细了解英州古城历史文化。随后,张杨彬一行沿着允章路、人民路、浈阳湖以及光弼路徒步走访调研,先后察看了英州府衙旧址、英州古城址、何公桥、学前围等历史文化建筑旧址和浈阳湖沿岸、北江防洪堤绿化美化建设。调研中,张杨彬边走边看边听边问,不时的还在驻足观察,详细了解有关历史文化名人、文物的由来,历史文化建筑和旧址的保护以及道路、地下管网、绿化、河道整治等基础设施规划建设情况。</p><p class="ql-block"> 感谢,耐心看到结尾的您。</p><p class="ql-block"> 更多精彩,请移步《帆船》美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