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遗憾的是城关三年,电影院没有放过一场电影。</h3><h3> 电影院前面的的台阶中间有个平台,上面放着七八张台球桌,黄昏到深夜,这里有我好些朋友,我们经常花上一块钱,四五个人打一局。</h3><h3> 台球也是师兄教会我的,他在我之前离开了巷子深去另一个酒店开始当墩子师付,收入高了很多,但我们能经常见面,他总是豪气的说:我请客!</h3><h3> 师兄带我去了灯光球场前面的米线馆,这里生意火爆,房间塞了尽可能多的桌子,两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学生和我们同桌,他们小声的讨论晚自习什么课和将来在那种城市读那所大学。</h3><h3> 我问师兄:一中咱俩能进去看下么?</h3><h3> 从教育局院内我们沿着山边的台阶向上,隔壁天宇大楼不断变低,我能很清楚的看到了楼顶钟楼分针的拨动,时间在黄昏,晚风推动着火烧云从宝塔山铺排过来,五彩绚丽的颜色涂抹了整个城关镇,眼前众多建筑变得异常精美,玻璃都亮着金色,天池河成了一条晃动的五色绸带。</h3><h3> 我看到信用社大楼像篾刀一样劈开缓步而来的沿河东路,山势在这里变阔,有空间容下三条平行的马路。</h3><h3> 城关镇开始灵动。</h3><h3> 临天池河新增出来的马路无名,但有浓浓的集镇味道,许多新鲜的时令蔬菜和特产在这都能找到,没有人规定这里不能来机动车,但确实这里没有车来,极度自由而形成的规则,坚不可摧。</h3><h3> 夜色首先隐去了远处的火烧云,慢慢它们变成了灰色,东门上细密的植被已经模糊,天空暗淡,不同年代的建筑浑然一体,变成了一个剪影。</h3><h3> 我俩坐在最上面的一级台阶,看着穿着校服的同龄人陆续从身边走过,他们的目的是操场尽头的教学楼,这些学生真正的人生攀爬,都是从这些台阶开始,它们陡峭,但这是城关镇最好看火烧云的位置。</h3><h3> 操场的尽头一栋白色的教学楼仰靠着山脉,楼基很高,两排之字形台阶对称的排列在楼前,夜幕的黑色收割了城关镇大多数地方,但仿佛奈何不了这栋建筑,明亮的灯光甚至照亮了身后的五峰山。</h3><h3> 师兄递给我一只烟,我正掏出的火机时被一位老师喝斥:不准吸烟,你们那个班的?</h3><h3> 其实在叙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在不断的回想,我想最为完整的还原当时的事情和心情,我期望能透过这些文字的排列,见到曾经的自己,但时间在行进中踩踏了这些记忆,多数模糊不清,甚至先后顺序可能都不对。</h3><h3> 城关镇的九点万家灯火,街上行人很少,烟草大楼在灯光中愈发宏伟,这应该是城关镇体量最大的建筑,在136级台阶之上的一中操场平望过去,它依然挺拔。</h3><h3> 我们慢慢向下走,师兄小心数着楼层,告诉我这个女孩有亲戚在烟草上班,而且知道住在第几层,他总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h3><h3> 走出教育局院子时,师兄回望了一眼这些台阶,说:如果是父亲不走这么早,我应该也能考上一中的---------</h3><h3> 在城关镇,一中是最让人敬畏但充满希望的地方,我被她超大的气场儒染,决心追这个女孩。</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