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谢谢您给我的爱!(原创)

李红斌

<h1> 大前天,我就已经看到美编小禾关于母亲节的特别策划,然而,我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非是我艰于文字,而是我怕那些钻心的字眼再次灼痛我的眼。<br> 办公室的同事们在热闹地讨论着该买什么什么礼物好好过过母亲节,或许那讨论声并不怎么大,但我的耳朵里却在嗡嗡作响,响到我心烦意乱,响到我无法自已,响到我离案而去!<br> 我偎依着栏杆,将我漠然的目光投向那深邃的蔚蓝,我想让那广袤的蔚蓝,抚平我心中的慌乱,而那深邃的蔚蓝,却将我那慌乱的心,连同不堪的我,一起掳掠到蔚蓝的天边!<br> 我无法挣扎,我不敢挣扎,我不敢触碰那片广袤的蔚蓝,我怕触醒那片蔚蓝里母亲那张慈祥的笑脸!<br> 可我心有不甘,我慢慢张开我的眼,让我的眼,游弋在身边的蔚蓝,我知道,不管我愿或者不愿,都将碰到那张慈祥的脸!<br> 可我无论怎么找寻,轻拨闲云,细数蔚蓝,我知道母亲就在这片蔚蓝里,可始终找不到母亲那张熟悉的脸!<br>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母亲或许是不屑于看到此刻我的不堪!<br>  我轻舒我的眼,坚定地用我的目光,穿越这片深邃的蔚蓝,穿越到我那曾经的不堪!</h1> <h1> 我出生在文革的第二年,那时原本在县文教局工作的父亲,被下放到陕北南泥湾进行劳动改造,母亲一个人拉扯着我们姐弟五人艰难度日,那时大姐才十四岁,上中学,二姐上小学,自己还是孩童的三姐四姐担负起看护我的重任,因为母亲,还要到生产队里用命去换那少得可怜的工分(从我记事时起,每逢年关,全家人都在盼望着父亲回来,因为父亲回来,才能用父亲拿回来的钱,去买生产队里那让我们活命的工分——没有工分,是分不到口粮的,甚至连做饭的柴火,也要按工分分配)。<br>  而我却丝毫不管这些,懵懂的我,只知道别的孩子有娘陪,有奶吃,我不愿意让两个姐姐陪我,我更不愿意吃那些能糊住我喉咙的玉米糊糊!面对劳累了一天腰都直不起来的母亲,我只是拼命的嚎着!嚎着!嚎着!我曾无数次的打翻母亲用汗水搅和着泪水搅拌成的玉米糊糊!<br>无奈的母亲,只能抹一把泪,把干嚎着的我,一把推给傻楞着的姐姐们,旋身走进那令我深恶痛绝的西厦房——因为一旦母亲进了那里,是绝不会再走出来的。<br>  懂事了以后,我才明白,母亲为了让我们的日子过得好一点,白天要下地挣工分,晚上还要偷着接一些缝纫的活(我记得,起初几年是不允许的,后来,或许是政策变了,也或许是母亲的缝纫得到了乡邻的认可,我记得大队成立了一个缝纫组,而那时的母亲,已经成了别人的师傅)。</h1> <h1> 大约我五六岁光景,父亲又回到了县文教局,但那个地方,在我的印象中依然离家很远,因为母亲常哄我说,父亲要走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回来(其实离家也就五六十里地,只不过父亲也很忙碌罢了),于是,我便成了这个家庭唯一的男丁,也正因为此,我逐渐养成了骄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恶习,因为我知道,我是这个家庭的宝贝!我是这个家庭的根!<br>  我可以抢夺并独享所有好吃的东西,我可以把所有的坏事都赖到姐姐们的头上且怕母亲发觉还要挨个的赖!<br>  一整瓶煤油倒在柴火上烤火告状说姐姐打翻了差点把房子点着了;三婶准备给堂姐做嫁妆的花布料多了个圆窟窿愣是说姐姐非要给我做毽子还委屈地说你知道我不爱踢毽子;新买的牙膏拼足了劲挤在鸡窝里拿牙膏皮换冰棍还强辩说她们四个人吃的多我只舔了一小口……我知道,母亲是绝不会说我的,因为我明白,我是这个家庭的宝贝!我是这个家庭的根!而母亲,该买的还得再买,该赔的还是要赔。</h1> <h1>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和母亲之间有了隔阂,大约是我上初中的时候,我那时的逆反心理很强,总觉得母亲给我的爱是溺爱,于是在言语和行动上,总是冲撞着母亲。若干年后,姐姐告诉我,那时的母亲,背着我留了很多泪。<br> 后来,上学越来越远了,工作了,离家更远,和母亲也难得见上几回面。好不容易到了假期回了家,母亲想跟我多说说话,可我总是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同学见都见不完;母亲张罗了一桌饭菜,可我总是跑到同学、朋友的家里,有时甚而坐到路边的餐馆里。<br>  后来,母亲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为我娶了妻,我却更多了一个不回家的理由——住在学校里方便。<br>  直到九六年,父亲突然走了,母亲总是寡言少语,我虽然调回了母亲身边,但总是借故工作忙疏于与母亲交流。</h1> <h1> 二零一零年三四月间,母亲总唠叨说她眼前都是星星,好多娥子满天飞,我说您可能太累了,多休息。过了一段时间又说,我看到两个水潭子别人却说有一个,我是朝着没水的地方走的却踩了一脚水,我说下雨了您就别在院子里面走。<br>  但我已经意识到母亲的眼睛可能真的出现问题了,于是,我请了假陪母亲去了县医院,开了些吃的、涂抹的药,母亲很开心,逢人就讲,有儿子就是好!<br>  母亲是七月初三的生日,这一年,刚好是八十大寿,于是,我和姐姐们商量着给母亲做个寿宴,母亲很兴奋,一夜都没睡,等着第二天准备过寿的时候,母亲却突然说,她的右眼看不到了,这下,我们姐弟都慌了,寿宴过完后,就将母亲带去了省四院,一查,是老年性白内障,但医生建议不能做手术,因为母亲年事已高,且患有高血压和心脏病,只能用药物控制。</h1> <h1> 但我按照医嘱,用了最好的眼药,也未能保住母亲的一双眼睛,八月底,母亲的眼睛彻底失明了,这对于一个一生要强的母亲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她为我们忙碌了一生,但此时的她,也明白我们今天为什么而忙碌,她不想为了她而让我们放弃我们终日忙碌的事业。<br>  马上要开学了,母亲搬着指头数着,神情里有些惶恐,我和姐姐们商量着给母亲请个保姆,起初,母亲坚决不要,后来,在我们的坚持下,母亲才勉强答应,又说,请个便宜的,我又没病——我才明白,母亲坚决不要保姆,是怕加重我们的生活负担!<br>  在母亲失明的三年里,是我成人后,与母亲待的最长的一段时间,也是我和母亲说话最多的一段时间。每天下班后,我都匆匆地赶回来,陪着母亲说话,在与母亲的交流中,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母亲的人格魅力,她的一生平凡而又轰轰烈烈,一路走来,活的精彩而又沟沟坎坎。母亲每天都和我聊着我从未知道的她和我父亲的事迹、我幼小时候的事、我出生前整个家族的事,一聊,总是忘了时间。一聊,总是聊到很晚。那时,我又唤起了我儿时般对母亲的依恋,我舍不得挪开步子回到我那个小家,很多时候,我和母亲像我幼小的时候一样,交颈而眠。</h1> <h1> 母亲走的前一天,是教师节,好几年都没有举行大型的庆祝活动了,那一年,全镇举行隆重庆典,那时,我已经调任中心校,为筹备工作忙得不亦乐乎,母亲听说后,甚是欢喜,说了好多话,但母亲那时,身体已大不如前,说一会儿就得休息一阵子,好几次,我以为母亲要休息了,关了灯,母亲又说起了话,我便也坐起来,认真地听着。<br> 二零一三年九月十一日,因为还要处理教师节后的遗留问题,一大早,我就起来准备上班,母亲叫住了我,说她想喝点奶(那时,二姐已经退休了,母亲便辞了保姆,让二姐照看她),我说让二姐给您弄吧,我想早一点上班,母亲却说,我听你没吃饭,你也给你弄点,外面的不干净。我便听了母亲的话,听我吃完了,又催我说,别迟了。我匆匆出了门。<br>  那时,我不知道,这是我们母子最后的一段对话,母亲临走前都没有忘记更正我爱在外面吃饭的陋习。<br>  当我接到二姐的电话匆忙赶回来的时候,母亲已说不出话,但意识尚存,我要拨打120,母亲却拉住了我的手,并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而当我的手不再感觉疼痛的时候,我才发觉母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h1> <h1>  下面,是我以前怀念母亲的文字,每每翻看,每每涕泪涟涟。</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 </h3><div> 关于生日,我本不想说得太多,只是在昨日母亲为我张罗完生日之后,我觉得,我无法抗拒我不说的理由。</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 </div><div> 1968年5月28日晚上八点,在经过了八个月的修炼之后,未完成生命的完美塑造的我,就急切地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我第一眼所看到的,并非我想象中的精彩——那是一张饱经风霜且满脸疲惫但却满是惊喜的脸——而眼前这年已四十岁的村姑,就是我终生都要感恩的母亲,于是,我望着跳跃着如豆的油灯,以及昏暗的油灯摇曳的那曛黑得发亮的破壁椽榬,放声大哭了起来。</div><div> 而刚刚经过了一场劫难的母亲,并没因完成她的使命而休息片刻,只是爱抚得轻轻轻轻地拍打着我,把那本已干瘪的乳头,伸向我张大着的只知道喊着哭声的嘴里,我吮吸的并非是那少得可怜的乳汁,其中夹杂着母亲痉挛后那未来得及擦的汗液,以及母亲那深陷的眼眶里跌落的惊喜的泪。</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 </div><div>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还在延安“五七”干校学习,母亲打了一封信,让上学的大姐顺路投到镇上的邮局,好让父亲也早一点分享到“我”——这个上苍赐予他们的宝贝——这对于一个三代单传的家庭,对于一个连着生育了四个女儿的他们,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惊喜。</div><div> 而我,却毫不在乎这些,只是终日面对着饥饿而嚎着,我整日整夜的嚎声,迫使着母亲在我出生的第三天,就下了炕,而家里除了杂货面还是杂货面,母亲无奈,用开水烫成糊糊,匀细后,仍旧搅着泪水,抹进我的嘴里。</div><div> 幸而父亲回了信,信中言语甚是欢喜,末了,还给我起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div><div>十八子弟</div><div>红专并举</div><div>文武之志</div><div>争雄逞强 </div><div> 意为生在又红又专的伟大时代,当立宏大的理想,撷取文武之全志,在红红火火的运动中,展示我的才华。而母亲却不以为然,没敢用这么响亮的名字,只从那响亮的名字中撷取一个字,给我起了一个“红红”的一个女孩子的乳名,说是怕阎王爷嫉妒那个响亮的名字而把我偷走。</div><div> 不过多亏了父亲随信捎来的一小袋陕北小米和当地的“清涧”大枣,才让我的生命滋润了起来。</div><div> 懂事了之后,老笑三姐嘴里少的那两颗牙,后来才知道,那是馋嘴的三姐偷喝了我的小米粥之后留下的纪念。</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 </div><div> 在我出生之前,我不知道“端午”这个节日于这个家庭是什么概念,我只依稀记得,每到端午之前,母亲就用她那双略显粗糙的手,给我的手腕、脚腕,乃至于脖颈上都扎满了五彩绳,在我的腰际,总要提溜着三五个有着浓重香药味的金丝香包,况我的姐姐们总是变着花样的摆弄着我脑后留的小辫,好像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似的,争着抢着和我嬉闹,而后,我们姐弟就一起在等母亲拂的粽子出锅,好像只有在我的生日里,我们才能吃上像样的一顿干饭——况还是那喷香的粽子!</div><div> 记得每到我生日的时候,母亲早早就精打细算,为我积攒了拂粽子必备的上好的粽叶、精选的各式豆类、肉厚而甘甜的大枣,以及从牙缝中抠出来的粳米和糯米,母亲要用整整一晚的时间,先在开水锅里加上香料,把洗干净的粽叶蒸煮一番,然后才把粽子的食材一一摆放在案台上,按两份粳米、六份糯米、一份豆类,再加上一份大枣,放在一面大的面盆里用力搅匀;拂时,先把粽叶捋平(通常是四片粽叶),左手拿起,右手操着捋平的粽叶边就势向内弯曲,在左手心中刚好弯成漏斗状,然后于面盆中操起搅拌好的食材,填至八分,再加入一些冰糖和少许蜂蜜,最后用一片粽叶包起来,再系上一根带子绑紧,这样,一个粽子就包成了。包完了,下锅的时候,温水放入,用武火蒸煮半个小时,然后再用文火焖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出锅了。通常在蒸煮的过程中,母亲或是父亲就会给我们讲起关于端午的故事来,母亲多是讲的白娘子的故事,而父亲则多是关于屈原的故事,我们一边听着故事,一边闻那越来越浓的粽香。</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五) </div><div> 说来也怪,我的生日中有两个充满着吉祥的阿拉伯数字“8”字,按理来说,这两个“8”字会给我带来一些幸运,但事实上我的生日却总是不太太平。</div><div> 三岁的那一年,四姐在肩膀上掂着我,一边哼着端午的儿歌,一边在后院里玩耍,由于四姐个矮,我老是往下沉,她也就老是把我往上掂,也不知怎么着,最后一下子把我从肩膀上给掂出去了,刚好还落在了后院中的地窖里,这下可吓傻了四姐,也不敢给母亲说,直到粽子出锅后母亲张罗着吃粽子的时候,才发现少了我,等把我弄出来,第二天我就开始发烧、咳嗽起来,一查,害了一场肺炎。</div><div> 六岁的那一年,春水涨得早,河里早早就漂了一河的孩子,我也就偷着下了河(母亲往往是不允许的),玩着玩着,看到大一点的孩子从高高的石桥上往下跳,我也来劲了,就跟着他们跳水,可没成想,别的孩子跳下去没事,而我却偏偏落在了河床里一块鹅卵石上倭了脚。</div><div> 最是十二岁那年,令母亲揪心,我嚷着说要吃冰的粽子,母亲没有办法,只得把热腾腾的粽子捞出来,凉凉,再用搪瓷缸子装好,放入才从深井里搅上来的水桶中,如此三番五次,才能达到我要求的冰度(其实,这法子不是我的发明,有的同学也那样做),也不知那天我真的饿了还是这冰镇的粽子真的好吃,我一口气吃了七八个,结果当天晚上肚子就痛得要命,吓得母亲一夜也没合眼,等到天明了,到医院检查后母亲懵了,我患了急性阑尾炎,再加上医生说再迟送一两个时辰我就没命了,可把母亲急坏了,赶紧把远在五十里开外县城里工作的父亲叫了回来。在我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看到母亲紧靠着墙却止不住滑落在了地上。</div><div> 尽管我的生日不太平,但我依然走到了今天。</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六) </div><div> 近些日子来,我们一直在地震的余震中度过,生日临近,已然沧桑的母亲多次在我出门的时候嘱我捎回来一些粽叶,可我总借故工作忙忘了买,其实,我是不想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日子里,让母亲在家里多待一分钟。</div><div> 可就在昨天中午,我和妻一起下班准备回家共庆我的生日的时候,手机响了,母亲说让我们早点回家,说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我当时听了以后,不只是对于母亲的感激,更多的是对于母亲的怨艾——因为就在前天下午,在陕西宁强连续发生了三次5.7级的余震,在这样余震不断的日子里,我不想让行动已略显迟缓的母亲再为我的生日而奔劳。</div><div> 走进院落,看到了母亲乖乖地照着我的吩咐手里拿着我前几天买回来的枝剪,坐在院中的小花园里,我舒缓了一口气,母亲笑着,“在冰箱里给你冻着呢”,我的泪差点流下来。</div><div>PS:此文写于2008年5月29日我四十岁生日的第二天,上传于我的QQ空间,我空间里的文字很多,但此文一直处于置顶位置!</div> <h1>  公元二零一三年九月十一日,农历八月初七,母亲溘然长逝,享年八十三岁。母虽寿终正寝,但母恩深重,终难离别。不孝儿男,痛哭涕零之余,无以告慰慈颜,堂前焚书一篇,窃安吾心,呜呼哀哉!</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祭母文</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天道不公,夺我慈颜。</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吾母殡天,满堂肠断。</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草木含悲,山河呜咽。</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憾追魂魄,一泪冲天。</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九三一,吾母生年。</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八十三载,坎坷不凡。</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吾母幼年,苦若黄连。</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饥寒交迫,缺食少穿。</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十九岁,与父结缘。</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耕读传家,紫陌清苑。</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乃书匠,家境贫寒。</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相濡以沫,以苦谓甜。</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孝敬公婆,桑梓典范。</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打理内外,交口称赞。</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精心哺育,四女一男。</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言传身教,恐失颜面。</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春夏秋冬,步步维艰。</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生劳累,病魔紧缠。</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更兼九六,父匆归天。</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未涕泪,嘱我强悍。</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吾辈大成,母却成仙。</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满堂儿孙,以何承欢?</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叩地问天,情何以堪?</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吾母一生,命运多舛!</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浓墨重彩,难画其颜!</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今日一别,无缘再见。</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茫茫人海,形只影单。</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悠悠情兮,无边思念。</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纸钱翻飞,以慰母寒。</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西方极乐,祈母升仙。</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呜呼哀哉,伏惟尚飨!</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 <h3>八月十三,将近中秋,圆月尚在,再无团圆!</h3><h3>此阙填于慈母头期。</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雨霖铃·月殇</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更深露重<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凄寒阴冷<br></h1><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更无月圆</div><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堂前三柱高香</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烛光里,难觅慈颜</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叩地问天呼喊</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惟袅袅青烟</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抬望眼</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黑纱框里</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音容宛在话桑田</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多情自古伤离别</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更哪堪冷落中秋节</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今宵圆饼尚在</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且奈何,天绝地断</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长夜凄凄</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奈何桥头梦绕魂牵</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便纵能残梦相见</div></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执手情何堪</h1></h1><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h1> <h1>  此刻,月明星稀,我伫立在窗前,将我的目光重又投向那片深邃的蔚蓝,我虽然依然看不到母亲清晰的脸,但我坚信,母亲就在那片蔚蓝,且微笑着,疼惜地对我说,晚安!</h1><h1><br></h1><h1>公元二零一七年五月十三日凌晨两点</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