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5>【礼杂记】中说,纯以素。</h5><h5>古人的智慧就体现在用字如金之上,一个素字就让人浮想联翩,想起了素颜,素笺,素心,素手,素怀,连风也被说成素的,秋风不叫秋风,是素风。</h5><h5>布衣暖、菜羹香、诗书滋味长。素衣也可称为布衣,素,就是淡淡的,以纯色为主,最喜藏青色。捡一个午后,倚身棉木的暖,看夕阳,看春风,半册诗书在手,即使不看,也能闻见那一丝丝倦慵的情怀。</h5><h5>少女时期,喜气艳丽,牛仔蓝,一头散了的长发,常常飘在巷子的深处,那一件白的洁净的上衣,那一些穿透岁月的美丽和柔软,都为取悦于邻家的那个男孩儿,他有一头乌黑的短发,齐刷刷的站在我的眼睛里。</h5><h5>直到多年以后的今天,以一身素衣素裙示人,才明白,岁月的递增,丰富了生活里的一份懂得和从容,也懂得,静居一隅,在平静中流淌着丰富,不左顾不右盼,把一碗米饭盛进碗里,就是一份淡定的心情,当窗外的阳光照进我的眼眸,我的眼睛看见的都是诗意的生活,生活不是展示,不是演绎一场戏,只是,真实的过。</h5><h5>喜欢一些中性的色彩,比如藏青,浅灰,牛仔蓝。更喜欢布面皱皱的,那样温柔的卷曲,妥贴,贴着肤,贴着心,贴着我的心事最柔软的那部分。如果素衣有温度和性情,它本质上就是一种温润的过渡,它介于冷和暖之间,不极致,不激越,不喧闹也不绝对。经过一程一程的磨洗,沉着,酝酿,慢慢的在岁月中生成自己的质地,自己的底色。它不畏缩于黑色的冷峻,也不纯粹于白色的洁净,它就是一种温暖的气质,更像一个沉静安然的女子。</h5> <h3><br></h3><h5>在江南布衣坊里淘喜欢的布衣裙衫,跟友友聊起这喜爱,友友说,江南两个字,就已经滋生了湿润的气息,这气息里带着一种香气,这香气不似牡丹华贵,亦如一截篱墙内,幽幽静静的栀子花香。又像雨巷里的那朵丁香,那段青石,墙砖青瓦,蔷薇细嗅。关于那一径潮湿的青苔,慢绿,细细密密的缤纷,斑驳,印痕就是一切,不增不减地,沉默,娴静。</h5><h5>徐志摩在【爱眉小札】里,给陆小曼的情书里写到,我爱你朴素,不爱你奢华……你穿上一件蓝布袍, 你的眉间就有一种特异的光彩。我看了心里就觉着无可言状的欢喜。朴素是真的高贵。你穿戴整齐的时候当然是好看,但那好看是寻常的,人人都认得的。素服时的眉,有我独到的领略。</h5><h3><br></h3> <h3><br></h3><h5>有时候喜欢一些东西是毫无由头的,只知道入眼了,看上了,爱了,深了。像年少时遇见的那个青涩的男孩,他那忧郁的眼神,短而黑的发,薄薄的嘴唇,站在草色青绿的陌上,风吹起他的白衬衣,仿佛凌空飞起的一只白鸽子,那么优雅,那么纯粹,一下子就撞到了我的心跳,那份懵懂的青春情怀,就这样仆仆地在风里轻舞飞扬起来。</h5><h5>早晨起来,有蔷薇花打窗,那枝枝嫩嫩的看了让人心疼,想起来昨日心心的文中写到“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是啊,风过蔷薇,一个春的灿烂,到此就了了。</h5><h5>也罢,春过就是浅夏,一定会有朴素的小花,开在半夏,不失一种清淡的美。雪小禅在《小半生》里写到“拣一个薄薄的清晨,一个人远行。”这也是一种素,素怀。</h5><h3><br></h3> <h3><br></h3><h5>布衣暖,菜羹香,这是暖入生活的妥贴。捡一个素日,着装一件藏青色的袍子,或一件简单的布衣,要那种带着小碎花边的那种,不要也行,那种心情和单纯必须是薄的,清凉凉的,渗透着清澈和况味。越简单,越清素。</h5><h5>从办公室里出来,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女孩儿同事,在他们的眼睛里,我忽然就看见我,看见我的身体中透出一种成熟和清韵,如此独到,如此文艺,纯正笃定的美。</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