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这一季的开篇,我们用的是《百年孤独》版: </h3><h3> 许多年以后,面对雪山,我心狂野将会回想起,小虎陪他吃火锅的那个遥远的晚上。</h3><div> (就问你销不销魂?)</div><div> 2016年10月,从川西返回武汉,我又绕道去了重庆,只因那里有我的最爱,只因我想再次呼吸一下那里的空气。</div><div> 在那样一个灯火迷离的夜晚,巨大的火锅翻滚着热腾腾的骚气,犹如一个庞大的春天。小虎就坐在我身旁,一双桃花眼,永远上翘的嘴角,全程犯规的笑容,一口优雅的重庆腔,一边七上八下地教我们涮着毛肚,一边诉说着一个又一个雪山的故事,镇压全场。</div> <h3>小虎的登山英姿,要不要这么骚气十足啊?</h3> <h3> 当晚我就失了眠,体内战意升腾。心想以自己现在的收入,洗澡时沐浴露一次挤两坨都不心疼,虽无" 三十年功名尘与土 ",但不妨追随一下" 八千里路云和月 "。天亮时,得出一结论: 再不疯就老了。</h3><h3> “ 我不想玩越野了,我得趁年青去登几座雪山。” 早餐桌前,我一边啃着一条鱼,一边装作很随意地哼出了这句话。</h3><h3> 叶子同学虎躯一震,尽管对我间歇性精神病有所防范,但也绝没想到我会跨界跨到扯蛋的地步,第一反应是观察那根鱼骨头是否卡我脑壳里了。我用余光瞟了一下对面,在那张震惊的脸上很清楚地看到了六个大字: “ 你咋不上天咧? ”。</h3><h3> 我明白,这回这位同学不会认为我脑子进水了,肯定认为脑子那里面有个喷泉。</h3><h3>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我没打算把这种核弹级的话题聊入绝境,哥这次准备走的是深情路线: </h3><h3> “ 我把烟戒了,不喝酒、不打牌、不唱歌、不在外面晃,现在越野也不玩了,去登登山,也就是锻炼锻炼身体。” 说到这,我停下来,放下盘中的鱼骨头,抬头望向窗外的嘉陵江水,轻叹一口气,在舌头和上颚的共振中呼出这个清晨最重要的音节: “ 男人,总得有个爱好吧? ” </h3><h3> 正中红心 !</h3><h3> 综上所述,没毛病,回到武汉就开始了各项紧张的准备工作。</h3> <h3> 首先是置办行头,你想仗剑走天涯,先得把剑买齐。很多吗?这还不包括技术装备和露营装备。</h3> <h3> 其次,自然是体能上的准备了。</h3><h3> 说实话,以前太缺乏锻炼了。经常早上起来就有一种睡午觉的冲动,每天做的最多的运动是眨眼和喘气,再激烈一点的也就是伸懒腰和翻身了。</h3> <h3> 真正练起来,觉得以前活得太舒坦了。</h3> <h3> 5公里,10公里,20公里,为负重训练,登山包里装着一袋大米,奔走成了我的广场舞。</h3> <h3> 脚板频生的水泡见证了我的刻苦。</h3> <h3> 好在还有老k和志远这两名铁杆志愿者,让我骚得不寂寞。</h3> <h3> 五千级的雪山有很多选择,选择我们人生的第一座雪山为那玛峰,因为它比较容易到达,技术上无难度,并且是贡嘎的卫峰,一路都有神山相祐,海拔也只有5588米,成功的可能性较大,适合我们这些初学的菜鸟。</h3> <h3> 辛辛苦苦练了半年,终于上路了,好象也没有一丝鸡动。目标: 那玛峰。4月22日,再次路过雅哈垭口。</h3> <h3> 第一次这个季节来到藏区的山里,雪真大。</h3> <h3> 那五位奶奶和首长,还记得上木居这几栋别野吗?</h3> <h3> 从子梅垭口可清楚地看到我们的登山线路: 从图左那条白色的峡谷进去,然后左转上山,登上隐在白云之中的山巅即大功告成。</h3> <h3> 再次回到了一年前止步于此的子梅村。没电没网络没固话,四五天之内算是与世隔绝了。手机开个飞行模式,从来没发现电池如此经用。</h3> <h3> 下子梅村村支书贡布掌管全村三户人家,这是他家内院。</h3> <h3> 贡布家牲口棚二楼悬挂着一头白狼标本,眼睛是不是白的我没敢近瞅。</h3> <h3> 晚餐是贡布的女儿卓玛做的三菜一汤。</h3> <h3> 清晨起床,老k和志远在紧张地收拾着驮包。登山的所有物质和装备将全由贡布家的马匹驮到突击营地。</h3> <h3> 马在过早,传统名小吃: 热干草。在这样一个清晨里我有些怀念热干面。</h3> <h3> 从今天开始早晚都得监测血氧和心率了,一切都还正常,就是心脏象小鹿,跳得快了些,说明平时有氧强度还严重不够。</h3> <h3> 来来来,干了这碗酥油茶。</h3> <h3> 卓玛为我们煮的早餐,趁这间隙,我们聊了会人生。</h3> <h3> 所有物质打包待驮</h3> <h3> 天有些阴,兆头不大好。从下子梅村前行一公里穿过中子梅村前往贡嘎寺。</h3> <h3> 一路都是在这种原始森林中穿行,氧气很充足,这一段行进得较快。</h3> <h3> 穿过这座小桥后就开始上山了。</h3> <h3> 坡度越来越陡。</h3> <h3> 上下子梅村的岔路口</h3> <h3> 老山门,旅游旺季时,贡嘎寺的喇嘛会在此守候收取门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h3> <h3> 每人20元,也不算多。</h3> <h3> 贡嘎寺大殿,别小瞧它,有六七百年的历史。</h3> <h3> 寺庙新修的客栈,今年可完工,标间、三人间、四人间、多人间一应俱有。</h3> <h3> 寺庙内庭,路过这里的盆友可以顺楼梯上二楼第二间屋子里加水烤火喝酥油茶。那里会有一个值班喇嘛,聊会天会有些收获。</h3> <h3> 贡嘎三贱客。</h3> <h3> 站在山上的贡嘎寺,遥望山下的河谷,我们得下山沿河谷逆流而上,直至翻越到云雾中的冰川。大本营和C1还远在对面山上云雾深处,那玛峰顶就更不知在哪了,一切漂渺得如同什么主义理想。</h3> <h3> 枯水季节,河谷没什么水。只是乱石上行进,总担心崴了脚,那一切都白瞎了。保护脚,成了冲顶前每时每刻都得关注的事情,心累。</h3> <h3> 小心过桥</h3> <h3> 有时也要溯溪,靴子防水很重要。</h3> <h3> 沿着乱石岗不停地向上攀登。</h3> <h3> 向上的攀爬没完没了,浓雾深处总没个尽头。</h3> <h3> 坡度也越来越大</h3> <h3> 途遇山上下去充电的大胡子喇嘛,虫草季节他们在神山脚下搭个棚守着,禁止藏民上神山采虫草。对了,他背的包是始祖鸟。我悄悄紧了紧小鹰背包的肩带,默默地学会了坚强。</h3> <h3> 历经四小时,终于翻完了乱石坡,到达高山草甸,累瘫了。</h3> <h3> 马驮着我们的装备也上来了。</h3> <h3> 下午雾越来越大了,天气看着不是很妙。</h3> <h3> 老K胜利抵达大本营</h3> <h3> 一起搭建大本营帐蓬</h3> <h3> 先建屋顶</h3> <h3> 初具规模</h3> <h3> 大功告成</h3> <h3> 贡布和他老婆拉珠在准备晚饭</h3> <h3> 我们穿戴好技术装备准备开始训练</h3> <h3>穿戴整齐后我觉得象个祖传打铁的。</h3> <h3> 找个山坡练习上升器和下降器的使用。</h3> <h3> 晚餐是腊蹄花炖云豆</h3> <h3> 还有传统神菜西红柿炒鸡蛋,海拔3900的大本营炒这个菜耗时半小时。</h3> <h3> 老K人有点不舒服,没怎么吃就先睡了。</h3> <h3> 我和天线宝宝志远各拍了一碗饭也安息了。有点基情四射?他个板板是笑得有些淫荡,临睡着前我再次检查并拉紧了睡袋的拉链。</h3> <h3> 一觉醒来外面居然下了一夜雪</h3> <h3> 贡布的帐篷被雪埋了小半截</h3> <h3> 昨晚放在帐外的物品全被大雪覆盖了</h3> <h3> 赶紧在雪中扒拉被埋物品</h3> <h3> 从山上下来一个名叫卢卡斯的捷克人,这哥们孤身一人摸上山,准备登那玛峰并勘查登贡嘎的线路。</h3> <h3> 他就带着三张打印的谷歌地图上的山,大神级的人物,无奈遭遇暴雪,只好撤了下来。</h3> <h3> 雪一直下个不停,一脚下去几乎漫过高山靴。</h3> <h3> 望着帐外的纷飞大雪,我心里沮丧得象一坨糌粑,沉沉的,化解不开。</h3><h3> 我弄不明白为何神山用这莫名的暴雪欢迎不远千里的我们,是我们还不够虔诚吗?</h3> <h3> 我们这一趟请的是四川夏尔巴户外运动公司的两名协作,事后所发生的一切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我们慢慢细说。请原谅我的叨,实在是无法回避。</h3><h3> 望着帐外的大雪,我很焦虑,问协作领队小L: “ 这么大的雪,明后天冲顶有戏吗?”</h3><h3> “ 这个.........山上的事很难说。"</h3><h3> ...............</h3><h3> “ 那贡布说下雪了马没吃的,他得先带马撤下去,明天再说,那我们的装备运不上去怎么办?"</h3><h3> “ 是啊,马上不去,装备就上不去。"</h3><h3> ................. </h3><h3> “ 那我们怎么办?"</h3><h3> “ 看大家意见啊,大家得一起商量下。”</h3><h3> .............. </h3><h3> 卧槽,我花钱请专业协作,就是为了在危急时刻给出专业性意见啊,下个雪你就说不出任何应对办法来了?</h3><h3> 其实我也明白,他不愿说出任何意见来的原因就两条,一是继续上他没把握,二是想撤又怕我提退费,面子上过不去。无非是想在大本营再耗个一天,表示尽力了。</h3><h3> 这正是让我开始愤怒的原因: 哥把性命交给你,你首先思考的是其他事情?</h3><h3> 我现在考虑的不是冲不冲顶的问题,而是再等一天,下撤就安全吗?</h3><h3> “ 那依你们经验看,再等一天下撤,安全是否有问题?"</h3><h3> “ 是啊,雪如果下大了,那也确实是个问题。”</h3><h3> 看着这所谓的专业协作企图将不专业的嘴脸进行到底,我明白一切主意得自己拿了,哪怕是这钱白花了。</h3><h3> “ 撤! 立刻! 马上! " 我一拍大腿,直接判了个死缓。</h3><h3> 老k和志远表示同意。</h3><h3> 协作们如释重负,这意味着他们再也不用纠结钱的事了。从始到终,钱这个字就差刻在领队脑门上了。</h3><h3> </h3> <h3> 老K知道这个决定对假期不够的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在现实面前有些闷闷不乐。</h3> <h3> 我也在雪地来回晃悠,依依不舍,寄希望太阳马上出来。</h3> <h3> 雪仍在下着,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h3> <h3> 马也很无助地看着我们。</h3> <h3> 陪老K拍照留念。</h3> <h3> 举着为登顶而准备的旗帜,老k一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h3> <h3> 昨天是上行,今天该往乱石崖下走了。</h3> <h3>好黑人。</h3> <h3> 小心地寻找合适的线路。</h3> <h3> 老马识途,下雪它们似乎走得更快一些。</h3> <h3> 我胡汉山还会回来的。</h3> <h3> 雪中路难觅。</h3> <h3> 摸着石头过河吧,只能是一步一个脚印。</h3> <h3> 风雪中又回到了老贡嘎寺。</h3> <h3> 站在老贡嘎寺,回望下撤的河谷,和昨天完全是两重天地。</h3> <h3> 在寺内温暖的炉边和五秋喇嘛进行了亲切会唔,顺便蹭了两碗酥油茶。他一个月的值班当天到期,也为雪所困,正在发愁怎么出去回新贡嘎寺。</h3> <h3> 风雪中终于连滚带爬地摸回了下子梅村,拉珠穿双解放鞋,早我们两个小时到家,正在饹饼。话说装备真的很重要吗?</h3> <h3> 我感觉连她家牦牛都在嘲笑武装到牙齿的我们。</h3> <h3> 歇息了一晚,子梅垭口积雪深,车过不去,只有把车扔在下子梅,人先撤回成都休整。贡布开车将我们送到巴望海,我们步行出山。</h3> <h3> 小心翼翼地通过滑坡地段。</h3> <h3> 传说中的巴望海,水枯天亦不作美。</h3> <h3> 一路下行,森林密布。</h3> <h3> 林木越行越高大。</h3> <h3> 子梅村藏民的马匹全是放养,需要用时再去满山沟找寻。途中碰到来找马的上子梅村的“二哥" ,他让我们出去后带话给成都的户外公司,因雪大请他们缓几日再进山。</h3> <h3> 老k一路都很沉默,每前行一步,就离他的梦想更远一步。</h3> <h3> 巴望海管理站,有吃有住有固话,但仍没手机信号。</h3> <h3> 管理员色达,不爱说话,根本不给你套近乎的机会。我努力过,没戏。</h3> <h3> 我看中了他手中的佛珠,没敢开口。</h3> <h3> 一同撤出来的卢卡斯,送他一块从西藏买的九宫牌护身符,这娃高兴坏了,挂在胸前到处得瑟。</h3> <h3> 撤到草科乡,这里有久违的手机信号了。</h3> <h3> 先来半只草科鸡,大家都用“ 饿牢里放出来" 的热情在吃饭。</h3> <h3> 草科鸡一只七八斤,真正公鸡中的战斗鸡。</h3> <h3> 终于回到石棉县城,满大街找回成都的车子。</h3> <h3> 回到成都,当然是海吃胡睡打电话上网了。小二,来五盘毛肚!</h3> <h3>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