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苟且更重要

禾火

《鹿苑长春》是美国作家玛乔丽·劳林斯所著，多种中文译本，但是，我看的这本是张爱玲译的。因为纸质书的同时，我又觉得不是很方便，同时在没办法看纸质书的时候，便在微信读书里面看。结果不同的译本，看得糊涂起来了。张爱玲的译本的章节内容要比微信读书中的内容少很多，看着看着就对不上了，后来，索性先看完张爱玲译本，因为内容比较少，看起来比较快。而微信读书中的译本估计还得看一周时间才能看完。

这本小说主要描写在美国佛罗里达的一块垦地里生活的白克士忒一家三口，他们在自己的垦地上辛勤地劳作，自给自足。尽管他们非常勤劳，但是，他们一年的劳作也只够一年的吃喝用度，甚至连生病了也看不起医生。他们曾经生过几个孩子，但是除了乔弟之外都夭折了，他们对乔弟的教育也是成功的。在他们对乔弟的日常生活态度中可以看出他们的教育思想要比我们现在的教育宽容，能够体谅孩子的心理。但是，他们，特别是乔弟的妈妈一直反对乔弟养宠物。可是，乔弟从小就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动物，就像老裘丽亚忠于他父亲辨尼·白克士忒一样忠于自己，天天跟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这个愿望却是在一种特别的情况下才得以实现的。一次他们出去打猎的时候，他父亲被蛇咬中毒危及生命。辨尼打死了一只母鹿，用它的肉和心脏吸自己伤口里的毒，救了自己一命。然而，那只母鹿还有一只很小很小的小鹿在它的尸体旁边徘徊。乔弟提出要养它，在父亲和医生的劝说下，母亲同意了。但是，必须把他的口粮分给小鹿吃。

小鹿的到来，无疑满足了乔弟的心愿，但是却埋下了一个祸根。小鹿一天天长大，它的野性发作，在一年春天，把刚刚长出苗的庄稼祸祸了，而且是重新种下又祸祸光。如此几次，最后连乔弟拼命建起的六尺高的围栏它都轻松跳过去，又把庄稼给吃光了。这是他们一家一年的口粮啊，于是，父亲决定让乔弟去打死这只鹿，可是，乔弟下不去手。此时乔弟的父亲因为生病卧床不起了，不能使用猎枪，只得让他母亲去开枪。但是，他母亲却只打到了一条鹿腿。乔弟看到小鹿痛苦挣扎的样子，忍痛开枪射杀了它。然后，怀着对父母的无限恨意离家出走了。在经历了饥饿的痛苦之后，差点死在河里，被邮轮所救，把他带回了他们生活的地方，他别选择，只得再次回家。他们体验到了饥饿的滋味，也体会到了父母的心情。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只有父亲躺在床上，母亲赶车去借老玉米了，准备再种一茬儿，不至于饿死。父亲原谅了乔弟，相信母亲也会原谅乔弟。

此刻的乔弟真正长大了，他告别了童年，通过两次做小水车体现出他的成长。第一次做小水车是在小说的开头，那时他在父母的关爱中快乐的成长，可以逃避劳动跑出去一天，跑很远很远，然后做一只快乐的小水车。父亲默默替他完成了工作，而小水车却给他带来无限的快乐。文章最后，在他回家的路上，小水车已经不见了，被洪水冲走了，他又做了一只小水车，但是，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快乐。他长大了，因为他体验到了饥饿，知道只有填饱了肚子才能够做其他的事情。

如果失去了维持生命的来源，那么其他的一切都免谈。什么狗啊、鸡啊、牛羊啊、猪啊，这些都需要吃饱了，才能提供给他们肉、蛋、奶，而粮食对于人来说也是最重要的食物来源。或许将来乔弟可以像父亲说的那样可以在垦地打出一口井，让生活在这儿的女人（包括他的母亲，将来或许还有他的妻子和女儿）不再去一个沁水的山坡上洗衣裳。

小说的结尾这样写道：

在他的睡眠的开始，他喊了出来，"小旗！（小鹿的名字）"

那不是他自己的声音在叫喊着，那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在某一个地方，在那水潭再过去些，过了那棵玉兰树，在常青橡树下面，一个孩子与一只小鹿并排跑着，永远逝去了。

这描写很有深意，让我感受到了一个孩子的童年渐行渐远了。 

我只能说：生活中除了诗和远方，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