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五一三天假,本是约定第二天下午回婆家的,临行前改了行程,决定先回娘家。想想距离上一次回家已经一个多月了。一路小雨,到家时天已差不多黑了,饭也差不多熟了。有我爱吃的香煎鱼和炒青菜,还有为我儿子准备的小炒肉,酒精炉上的黄瓜炖土鸡正鼓啦鼓啦地唱着歌,满屋子都弥漫着浓烈的各种菜的香。 </h3> <h3> 一家人随意围了小方桌开吃了,老爸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我们见着笑笑并不劝阻,开心就好,小酌而已嘛。老妈把那盘香煎鲫鱼移到我的面前,我便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呼啦呼啦全干掉了。我爱吃鱼,爱吃老妈用土灶煎的野生鱼,在外求学的日子,梦里常出现老妈在灶台煎鱼的情景。后来成家买房,有了自己的厨房,老喜欢买鱼来做,但总不是那个味道。老妈煎的鱼,嫩,嫩得入嘴即化;甜,那是刻意保留的鱼肉本身的甘甜;香,柴火的清香加上野鱼的醇香还有姜蒜葱的香,就是这嫩这甜这香让我醉在其中几十年。我总想,无论我身处何方,无论我年龄几何,有一盘老妈做的香煎鱼就够了。</h3> <h3> 晚饭后老爸收拾残局,自从老妈生病后这就成了习惯,有时我们要插手,老爸都会以怕弄脏我们的衣服为由拒绝。等到老爸收拾完,老妈拿出手电筒,见我望着她,解释说老爸要把渔网布到门口堰塘里碰碰运气,天黑了,给照个亮。老爸忙完便上楼睡了,老妈陪着我们看了会电视,又等着我儿子洗了澡才陪他一块儿上楼去睡。乡村的夜很静,很静;我们睡得很沉,很沉。</h3> <h3> 早上六点,是我平时上班的起床点儿,窗外小鸟的啁啾声儿如约而至,我穿着睡衣懒懒地靠在大门口。那是怎样美妙的图画呀!清新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空气将我团团围住,放眼望去各种各样的绿深深浅浅地铺在面前,门口场坝上十几只鹅黄的小雏鸡叽叽喳喳满处跑,不知是在早锻炼,还是在啄食什么东西,我悄悄靠过去,那些个小家伙一点也不领情,很嫌弃似的躲得远远的。门口的紫薇树静静地立在那里,等着开花。屋角的那蓬竹子愈发茂盛了,高的似要撑破天了,低的却快要垂到地上了。屋旁的菜园一块块种着辣椒苗和茄子秧,还有空心菜苗,土豆秧已长得很高了,大蒜已经采收,扯起来整齐地摊放在地里,香葱攒足了劲儿,长得肥又绿。<br></h3> <h3> 老爸拿了篾兜,下水去收昨晚布下的渔网,我这才知道布网收网都是要下水的,我后悔不该让老爸布网,老妈在一旁宽慰道:“这不穿着下水衣么?”“爱吃鱼的人,有口福!”老爸高声喊道,我知道定是有了收获。一条鲤鱼,一条柴鱼,够弄一大盘了。</h3> <h3> 不爱吃面食的我这顿早饭吃得特别饱,饭后带上满满一大盒子土鸡蛋踏上返程。临行时,老爸已下地干活去了,老妈叮嘱我开车慢点,我儿子摇下车窗,不停地Beybey,小家伙是真不想这么快离开,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这一走,恐怕是要等到端午节才会回来了。到那时,餐桌上会有尖尖的粽子,会有卤好的鸡蛋,当然老妈做的香煎鱼定然是不会少的。</h3><h3> 今夜,只怕老妈的香煎鱼又要入梦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