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张文质的《教师的“微革命”》 读后感</h3><h3>说来真有意思,我在写此文标题时输入“wei ge ming”,弹出来了几个提示词语:为革命、伪革命……经过选择才有“微革命”,而我那海里蹦出一个词“危革命”。哪些词条跟与张文质老师对“微革命”的诠释相关呢?微革命是为革命吗?微革命会是伪革命吗?微革命会有危险吗?一番胡思乱想,其实只是一闪念,没有什么深意。</h3><div>对于张老师的教师要进行“微革命”的主张,我是非常赞成的。《教师的“微革命”》一书对“微革命”的阐述是分散的、碎片化的,但纵观全书,教师的“微革命”的内涵是清晰而丰富的,外延是开放而具体的。在这里,笔者不揣浅陋,梳理该书中张文质老师的微革命思想,并结合自己的实践体验谈谈自己的看法。</div><div>微革命,称其为革命,是就其意义而言,是全新的,革命性的,指向未来的;却又是温和的、柔软的、非直接的;是中和的、理性的、有建设性的。说是革命,其实是变化、变换、革新、创新,不是要“人命”,而是要“人性”。微革命,微在何处?</div> <h3>“微”意味着隐蔽、不显露的。从对象上看,教师的革命是面向自我的,面向内心的,面向思想、行动精神的,面向生活的,是“守住我们内心的火种,播在我们的心田”。 革命的动力不是来自他律,而是来自自律,来自在生命的主动状态里“张望教育的远处所应该有的人性的光辉”。因此教师的“微革命”,不是为革命而革命,不是为创新而创新,不是为改变而改变。</h3><div>“微”意味着微小、轻微而有活性的。从本质上说,教师的革命是存在的革命,这种面向自我的革命,无论在哪里,都会发生。微革命的火种,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教师的革命是一种新的生活、新的形态、新的语言、新的生活方式,可以表现为说不、或保持沉默、或走开、或另起炉灶,让这样的信念追求、生活方式变成一种流动的、活性的状态,处处跟别人分享教育的好。少去埋怨现实处境的无奈,少去抱怨教师职业的困窘,少去唠叨学校管理的是非,我们可用一种建设者的心态,用一种与人为善的心态,去与他人、与学校、与教育建立助益性的关系,把某种美好的东西一层一层传递下去。</div><div>“微”意味着地位低而渐进的,从主体上看,教师的微革命是“草根”的革命,是在自己的能力、经验、空间之内进行的“得寸进寸”的、适当的、微小的革命。我们要从能够改变的地方做起,“想大问题,做小事情”。 以大来指导小,以小来成就大。从备课、改作、下班辅导做起,从书写、说话、行走做起,从阅读、写作、旅行散心做起……哪怕面对的是应试教育,但也可以使它更人性化,使它成为有温度的应试教育、更尊重人的应试教育。我们不因自己的改变微小而妄自菲薄,不为改变过程缓慢而心生疑虑。只要方向是对的,既然选择了远方,我们就风雨兼程。在现实中,教师往往或从经验出发,或居于惯性,或由于倦怠,少去尝试改变、主动求变,甚至不愿改变、害怕改变。其实一些老师不单单对于教育、教学是如此,对生活、家庭也常常如此。</div><div>然而问题来了:我们的“微革命”方向在哪里?</div> <h3>《教师的“微革命”》一书中多次提及“生命化教育”,其中《教育要回到生命的现场》这一章节对生命化教育作了一个小结:生命化教育是对可能更健全的生命的成全;是随顺人的生命自然的教育;是个性化的教育;是人的心灵觉悟的教育,是人生意义的觉悟;是一种范本教育。张文质先生还在书中多次提到了“真正的教育”“真正优秀的教师”。我想:生命化教育应该就是张文质先生认可的“真正的教育”吧,能够践行生命化教育理念的教师应该算是张文质先生认可的“真正优秀的教师”吧。我急切地想寻找到这样的教育范本——学校的范本,教师的范本,以此寻找“微革命”的方向。《教师的“微革命”》一书中记录一些学校、老师,应该是优秀的范本吧:深圳市华府中学,刘发建老师,丁磁矿老师,黄爱华老师……</h3><div>然而,“生命化教育不是一个简单的教学策略和方法”,生命化教育实践过程的“重点不在于给教师作具体的教学指导,而注重理念的传播,鼓励教师的实验与自我反思,用完整的生命观来看待课堂,看待每一个学生,不断在生命的相遇过程中提升自己的教育智慧与境界”。我觉察到人们对教育有着诸多理解:国家社会需要的教育,孩子成长需要的教育,教师家长理解的教育,学者专家理想的教育……对教育的诸多理解,让人们对教育的期待多种多样,也让很多教育者无所适从。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求取它们的最大公约数,而不是各种教育观念、教育理念自说自话,或者相互指责。破旧立新,听起来是件容易的事。其实破旧难,立新更难。现实中各方迫不及待地破旧,结果是旧的没有了,新的也没有立起来,我们尤其是教师陷入了尴尬和纠结中。进退维谷,使教育的转型变得更加艰难,其前途愈发扑朔迷离。最近衡水中学在浙江开分店引发社会各界热议,有一个观点说得非常好:这其中的冲突,与其说是“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两种不同教育理念的冲突,不如说是分处不同阶层或身处不同发展阶段的群体的利益诉求冲突。我们不是遇到了“假教育”,而是遇到了“真问题”。</div> <h3>我们现行的教育从理念到模式,都有深厚的历史传承,都吸收借鉴外来经验,它可能是“最不坏的”,却也亟待改变、改革、改善。我们不要寄希望于由上而下的顶层设计能一劳永逸,也不要幻想着一招一式的大刀阔斧能一蹴而就。教育的问题,说到底是人的问题。张文质先生说得好,我们回溯教育改良可能的源头时只能回到两个地方:一个回到人的天性,人的天性是教育变革、改善、进步最大的支持力、动力、源泉;另一个是回到阅读,回到经典,“从中汲取一些改善我们、滋养我们、提醒我们,有时候也是会颠覆我们的正道的力量”。 </h3><div>张文质先生说:“生命化教育不追求成功,不追求被任何体制认同、接纳或者赞许。”张文质先生也承认,生命化教育发展非常缓慢,或者说看不到成效。但他认为在很慢很小的地方,也许它就是文化生成的一种方式。人的天性与体制之间总是存在的许多不一致性,“理想的现实教育”本身不是培养天性的教育,而应是体制内的顺应天性教育,在一定历史文化里面的生命教育:用生命影响生命,用生命去感知生命,用生命去推动生命。我们深感“微革命”之必要,摸索“微革命”之可行,践行“微革命”之理念。在教师的微革命中,我们要改变自己的弱者心态,主动靠近教育教学的中心,选择追赶、竞争的方式,发展自己的优势。我们的“革命”虽不张扬却能足够自娱、自豪,虽未必成效显著却也相当务实、充实。我们的微革命可以是从阅读开始的:通过阅读,理解教育最核心的东西,让教育回归到人的生命之本、人性之本、文化之本。但我们也知道,这个过程一定很缓慢。我们学校一群老师自发成立凤山读书社,也有微革命之义:从改变自我开始,从阅读写作出发,通过阅读让我们获得身份的认同,获得一种自我滋养的力量,通过写作来建构教育的理解力;以组建“读书共同体”的方式,相互鼓励,相互分享,相互推动。</div><div>个人水平有限,不知有没有真正领会张文质先生的教师“微革命”的要义,但愿不把“微革命”理解成“伪革命”,不然真是本来“为革命”弄成了“危革命”。忐忑之中,我还是想化用《教师的“微革命”》书中的一句话和凤山读书社的书友们共勉:教育是我们安身立命之所在,我们因教育而变得美好,愿教育因为我们而变得更有希望,因为教师的“微革命”而变得更加精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