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与往年相比,今年的春显得很是漫长,连月不开的春雨蔓延在中高纬的大陆深处的大秦岭山区,略显料峭的寒意无时不刻地促使着稍稍回暖的气温顿首驻足,纵使持续几个艳阳的天气也调动不起湿暖气团的共鸣和参与,即使地处低地的丹江流域和金钱水系似乎还蛰伏在昔日的深冬:淙淙落落的河流,灰褐色的植被,裸露的河床,氤氲蒸腾的晨雾以及阴冷干燥的季风来回在河谷中来回穿梭。一切的景致都如深冬一样死寂与单调。</h3> <h3>寒湿的春季虽说不怎么让人喜欢,但至四月底,雨季便骤然停止,连连几个礼拜的艳阳天,致使浮厝了几个月的春突然间迸发出来,山林,河流,村落以及广袤的原野都释放了生命体独有的生机。”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顿时间,大地清热,草长莺飞,万物似乎都带上了熠熠的光圈。看着深山老林里色彩斑斓,田间地头农人浪漫或耕种以及跑着闹着的稚子顽童,盎然的春意便在心底荡漾开来。</h3> <h3>“黄师塔前江水东,春意懒困倚微风。”褪去厚重棉衣的人们此时身着清爽明丽的春装,他们在风和日丽的暖春里精明地经营着生活,阳光湿热,天暖气清,堆积在葱葱郁郁的亘古山脉顶端的云山,积蓄着一年中最白的色彩,庞杂平缓的高速公路随着原野的走势而延伸到了远方,远处赭红色的积土山在火红色的阳光下,颜色显得更加凝重。荒草山上,蒹葭恣意疯长,暖风熏晕,分草直到山崖。</h3> <h3>将至五月,我依旧沉寂在被春所渲染的喧嚣世事中,直到持续了几日的高温之后,我后知后觉地有所恍然––我竟然错过了这一季最美的时光,来不及挽留,来不及捕捉这段在四月底催生迟至的暖春。这段颤抖的时光依偎着光热,孱弱地远去,它步履阑珊,渐行渐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