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生涯

南泉一卒

<p class="ql-block">  (1)体检</p><p class="ql-block"> 一年一度的征兵又开始了,经过再三争取,父母终于同意我报名参军了。也不知道等了多少天,终于接到通知,让去市武装部体检。</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武装部就在三八路,与人民医院北门斜对面,是个挺大的院子,里面全部都是平房。我在上初中的时候,就每天路过武装部,对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了。</p><p class="ql-block"> 体检分好多科室,医生检查非常严格。我顺利通过了普通兵的体检,当时体检表上的栏目有好多项,检查结果用“潜”、“坦”等文字表示,我们自己拿着体检表,到各科室检查,看了结果也不知道啥意思,有些人就在议论,啥好啥不好,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挺好,也就没有想的太多。</p><p class="ql-block"> 过了几天又通知参加了两次体检,后来才知道是“水兵”和“潜艇兵”的体检。</p><p class="ql-block"> 在体检到耳鼻喉科时,医生发现我的一个耳朵里有个“耳蛾”,也就是好多耳髓结成的硬块,好像蛾蛹一样,要取出来很疼,咬着牙让医生取了出来,只有这样才能看到耳膜是否有问题。</p><p class="ql-block"> 体检结束后,就等待政审定兵了,这是一段期盼的日子。</p><p class="ql-block">(照片是我两位工友送我入伍留念)</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2)谈话</p><p class="ql-block"> 体检完后,天天盼着定兵。忘记过了多少天,济南军区工程兵来接兵的首长,通知我去市委招待所,说要找我谈话。</p><p class="ql-block"> 在一间挺大的房间里,有好几位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和我谈话。问我怕不怕苦?我当时回答,怕苦不当兵,想当兵就不怕吃苦!看我个子不高,问我个子这么矮,能扛起200斤重的大包吗?我告诉他们,当了五年多工人,也吃过不少苦,你们能干的活,我都能学着干!从招待所回来,我就以为这次要去当工程兵喽,思想上做好了吃大苦受大累的准备。</p><p class="ql-block">(照片是我所在车间的师傅们送我入伍留念)</p> <p class="ql-block">  (3)穿上新军装</p><p class="ql-block"> 收到入伍通知书时,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p><p class="ql-block"> 我多年的夙愿实现了,看着入伍通知书,心里还有一个结没有打开,就是能否实现我的“海军梦”。</p><p class="ql-block"> 真是彻夜难眠啊!</p><p class="ql-block"> 在武装部集中后,仍不知道是什么军种。当领到蓝色的海军军装时,高兴的我们跳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我从年满十八岁就每年闹着要当兵,父母总是以各种理由不让我报名。每年招兵的那一段时间,总是要和父母闹情绪。</p><p class="ql-block"> 1976年是我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再当不了兵,我这辈子就甭想再当兵了。</p><p class="ql-block"> 我说服了父母报名参军,上苍也很眷顾我,让我实现了多年的海军梦!</p><p class="ql-block"> 当换上蓝色的新军装时,就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p><p class="ql-block"> 穿上军装后在家呆了不长时间,那两天过的真快。每天就是和工友、同学、发小告别,最主要的还是去照相。</p><p class="ql-block"> 那时不像如今这么方便,照相要到照相馆。我父亲还专门请了徐洪铎(如今德州著名摄影家,当时是记者),为我们拍了全家福。</p><p class="ql-block">(我比较喜欢穿夏装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  (4)全家福</p><p class="ql-block"> 如今,当兵走之前拍的照片,我都珍藏着,每当看到这些照片,当年的情景就会浮现在眼前。</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换了新军装,父亲找到德州摄影大家徐洪铎,请他给我们拍了这张全家福。</p><p class="ql-block"> 这是在彭智家门口拍的,是为了拍下他家门口挂的小牌子,在照片里不仔细找,是看不到的。但是,当年这个小牌子,就能让我的小妹拉着全家,到这个小牌子下面来拍照。</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光荣之家》的牌子!</p> <p class="ql-block">  (5)进营区</p><p class="ql-block"> 敞篷汽车把我们拉到了平原火车站,换乘闷罐车。当年的火车速度比现在慢的多,走走停停的一个晚上。</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在一个小火车站下了车。后来才知道这个车站叫南泉。</p><p class="ql-block"> 下了闷罐车,两路纵队行进,出了车站不远,就走进了庄稼地,有的战友就小声嘀咕,这哪是青岛啊,这不是到农村了吗!</p><p class="ql-block"> 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就看到了军营的大门,走进营房天就大亮了。放下背包就集合站队去餐厅吃饭,几大锅热乎乎面条已经准备好,到部队的第一顿饭都是吃面条,也就是俗话说的“起身饺子,落身面。”</p><p class="ql-block"> 餐厅离我们的营房有一段路,吃过饭就可以自由结合走着回营房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营房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建成的,都是灰砖的苏式建筑。据说原来是给炮兵团建的营房,我们训练团人数大大超过炮兵团,所以,营房不够用,我们的营房是马棚改造的,条件挺差,住的很紧张。一个区队40多个人住在一个屋,上下两层的床,床与床之间只能挤过一个人去。尽管条件差,因为刚到部队,都挺激动也挺新鲜,这些都没在意。</p><p class="ql-block">(第一年训练结束四区队合影)</p> <p class="ql-block"> (6)点名</p><p class="ql-block"> 到部队的第一天晚上,中队“点名”。这是学的第一个部队用词“点名”,与老百姓理解的点名有根本的区别,近似于开会。</p><p class="ql-block"> 这次点名主要是介绍部队大概的情况。中队长孙一福和指导员贾卫星分别训话。</p><p class="ql-block"> 老队长(我们对他的爱称)讲了我们所在部队是“北海舰队第一训练团”,是文革结束后恢复的水兵训练基地。</p><p class="ql-block"> 孙队长介绍:我们训练团是去年建立的,训练的第一批水兵已经上舰。训练团有三个大队,一大队主要是轮机,也就是海军通常说的“军舰的腿”;二大队是枪炮和导弹,也就是军舰的“拳头”;三大队是通讯、雷达和声纳等,也就是军舰的眼睛和嘴巴等。</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二大队十中队,训练的主要科目是枪炮和忛缆。我们中队有四个区队,每个区队有四个班,加上中队部和炊事班,我们中队有近二百人,这个人数在部队建制里算是非常多的。</p><p class="ql-block"> 队长讲完后,指导员讲了思想政治工作,讲了支部建在连上的重要意义,还讲了要搞五湖四海,不要讲老乡观念,团结一心,出色完成训练任务。</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参加中队点名,站的时间比较长,加上有的新兵太紧张,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有好几个新兵晕了过去。当看到有人被架到队列后面坐下,很是惊讶!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队长说新兵训练结束时,就不会有这样了,听着队长说的那么轻松,我们也就不紧张了,第二年我就给新兵解释晕倒不可怕了。</p><p class="ql-block">(冬装黑白照片与陆军不好区别)</p> <p class="ql-block">  (7)当班长</p><p class="ql-block"> 就是在第一次点名时,孙队长宣布了四个区队长和十六个班长、副班长的任命。我被任命为十六班长,王卫星和我一个班任副班长。</p><p class="ql-block"> 我们班里战友是:谷印德、朱士忠、陈志强、辛国良、宋宝国、刘会红、李建国、马立争、刘桂森,共十一人。</p><p class="ql-block"> 后来又有所调整,先是从我们区队抽调了五名战士,充实三区队的尖子班,有初江、朱国栋、王勇、赵环森,还有我们班的陈志强,此时,孙长信从三区队调到我们班。</p><p class="ql-block"> 新兵训练结束后,王卫星调到汽车排,孙长信当了十六班副班长。</p><p class="ql-block"> 后来又有调整,孙长信调到十五班当副班长,李建国当了副班长。盖文清、刘树斌、谭延生、王金福都曾经是十六班的战士。</p><p class="ql-block"> 宋宝国、刘桂森、陈志强、辛国良调到别的区队或别的班去了,我们十六班始终是十一个人。</p><p class="ql-block"> 分班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十六个班长,由副队长孙铁良训练我们,主要是队列动作要领和口令。</p><p class="ql-block"> 孙副队长个子不高,浓浓的眉毛,圈脸胡子,眼睛不大,却挺有神。他的口头语是“你们班长是兵头将尾”,“班长,长短是根棍,大小是个官”,“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p><p class="ql-block"> 孙副队长对我们要求非常严格,他讲解队列动作要领头头是道,示范队列动作标准漂亮,特别是口令,虽然嗓音沙哑,穿透力震撼力都令人佩服!</p><p class="ql-block"> 每天早晨起床后,在孙副队长的带领下,我们喊口令,背诵动作要领,训练队列动作。过了几天,我们这些新兵班长,就开始训练班里一起入伍的新兵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们这些新兵班长,就是先学后教,比其他新兵先学一步,然后,再把学会的训练科目,教给所带班的战友们。</p><p class="ql-block"> 队列训练主要还是练,动作要领掌握了以后,就是艰苦枯燥的训练了。我们德州籍的战友,没有一个怕苦怕累的,都咬着牙度过了号称魔鬼的新兵训练。</p><p class="ql-block">(去烟台接兵时留影)</p> <p class="ql-block"> (8)住马棚</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营房是马棚改造的,可能有的人会不相信,又不是战争年代,还是海军的水兵,怎么可能住马棚呢?</p><p class="ql-block"> 北海舰队第一训练团是文革结束后恢复的,1976年训练了第一批水兵,我们是第二批。</p><p class="ql-block"> 我们住的营房原来是炮兵团的驻地,上世纪五十年代建设的,当年还需要马拉炮,所以,在营房的最西面,有好几排马棚,经过简单改造就成了我们的营房。</p><p class="ql-block"> 这种营房的条件就可想而知了,冬天很冷,夏天很热。我们去的时候正是严冬,到部队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冷。</p><p class="ql-block"> 早上五点半起床号一响,新兵们就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有一些动作慢的,提着裤子就往外跑。</p><p class="ql-block">整好队伍就去跑操,起初队列很不像样子,就像队长说的,别觉得穿上军装就是个兵了,你们距离一个合格战士的标准,还差的很远。</p><p class="ql-block"> 跑操回来就是紧张的洗漱时间,因为房间不大,住的人太多,房间里又是土地面,不能在屋里洗漱,都必须到院子里去。</p><p class="ql-block"> 室外寒风刺骨,在这种环境里用凉水洗漱,是有生以来没有过的,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后,手和脸先是剧烈的疼,后来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了。</p><p class="ql-block"> 当时,因为严重缺水,每天晚上都要打半盆水,这就是第二天早上的洗漱用水。</p><p class="ql-block"> 如果头天晚上没有打来水,第二天早晨,就要到别的中队去洗脸,记得一次走的比较远,回来提在手里的湿毛巾,就冻成了一根“硬棍”。</p><p class="ql-block">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直到今天我一直坚持用凉水洗脸。冬季水最凉的时候,就会想起当兵时洗漱的情景,这辈子是忘不了了!</p><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老妈曾用来给我找对象)</p> <p class="ql-block">  (9)整内务</p><p class="ql-block"> 整理内务是当兵后遇到的与军事训练同样重要的任务!</p><p class="ql-block"> 人们都知道解放军的被子叠的像豆腐块,认为整理内务就是叠被子,那可是片面了。</p><p class="ql-block"> 中国人民解放军有“三大条令”,《纪律条令》、《队列条令》、《内务条令》,这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具体体现,是部队的规矩,正是有了这样的规矩,并且一丝不苟的严格执行,解放军才能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p><p class="ql-block"> 《内务条令》所规范的内容,简单的说就是规范每个军人的,吃、喝、拉、撒睡和营房管理。具体说,被子、衣服怎么叠,如何放;脸盆、牙刷、牙缸、牙膏怎么摆;这些都严格的规定,要求是摆放要做到横看成线竖成行。</p><p class="ql-block"> 从当兵的第一天起,就牢牢记住了“令行禁止,雷厉风行,整齐划一”这三句话。三句话十二个字很简单,真正能做到,而且要做好,真要下一番真功夫。</p><p class="ql-block"> 起床号一响,营房内只听到穿衣服和鞋子的声音,睡前已经把上衣和裤子按规定位置放好,起床时就会会速度加快。</p><p class="ql-block"> 穿好衣服后都跑到屋外集合跑步,一年四季都是五点半起床。冬天头顶着星星和月亮跑步,夏天就迎着老高的太阳出操,周围的老百姓看到都喊我们“傻大兵”。</p><p class="ql-block"> 出操回来就开始整理内务,叠被子最费劲了,特别是新被子,想叠成和豆腐块一样,真得下几个月的功夫。后来发了大衣,叠大衣也是有规定的叠法,我们学了两种,叠出来还真漂亮,几十年过去了,我依然会叠。</p><p class="ql-block"> 整理好内务的营房内,床铺、被子、大衣、脸盆、毛巾、牙缸、牙刷都是横看成行,竖看成线。室内窗明几净,尽管是土地面,也打扫的一尘不染。</p><p class="ql-block">(去青岛拍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  (10)老队长</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中队长孙一福,家是烟台市的,一米八多的个子,高大魁梧的身躯,和蔼可亲的脸庞,得体的海军军装更增添了他的威武和帅气。</p><p class="ql-block"> 是老队长和区队长仉玉滨还有老班长谢慧生接我们去部队的,区队长第二年就退伍了,老班长第三年也提干去了团机关,只有老队长送我们退伍。</p><p class="ql-block"> 老队长1961年入伍,我们入伍时他就十几年的兵龄了,头发有些花白,就像我们的长辈,我们都很尊敬他。</p><p class="ql-block"> 平时老队长总是面带笑容,非常平易近人。他家在烟台市,爱人和两个儿子都在烟台,所以,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部队,和我们吃住在一起,每到星期天,他都会来我们宿舍打扑克,很快就和我们打成了一片。</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记忆里老队长也有两次发脾气,一次是我们队列训练结束时,舰队付副司令来检阅新兵,在大操场上每个中队为一个方队,首长讲话时我们都席地而坐,队列条令规定了两种坐姿,全团统一变换坐姿。阅兵结束回到营房,老队长面色异常难看,我们很少见过他这样的表情。队伍整理好后,孙队长就把两名班长叫到队列前面,让他俩坐下,然后下口令让他俩变换坐姿。我们就有些不明白他是啥用意。这时队长话锋一转,你两个都会做,为什么下达变换口令,你两个不听口令!想什么呢!全团第一排坐着的都是班长,就你两个不换坐姿,我坐在主席台上脸上都发烧!……。</p><p class="ql-block"> 老队长第二次发火,是有一次会餐后,几个新兵在餐厅里摔酒瓶子,弄得餐厅里乱七八糟。我们从睡梦中被紧急集合哨音惊醒,集合队伍来到餐厅,改一路纵队进餐厅转了一圈,队伍又带回营房,老队长铁青着脸训了半天,然后让各区队带回,分班讨论检举揭发在餐厅闹事者。</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水兵,本应该在训练团训练一年就上舰的。随着上舰的日子临近,老队长也开始物色留在训练团的人选了。记得有一天吃过午饭我和老队长一起回营房,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中队部,我正要回营房,队长把我叫到中队部,给我谈了留我在训练团的想法,问我是否愿意留下,我说当然愿意上舰,但是,我服从组织安排。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工作变化都是服从组织安排的。</p><p class="ql-block"> 队列训练结束时,大队搞了一才大会操,除了每个中队的尖子班参加比赛外,还随机抽了每个中队的十六班参赛,我就是十六班的班长,带领全班顺利的完成了所有队列动作,会操结束后队长也没公布比赛成绩。到了年底我们去湖北接兵,老队长才告诉我那次会操,你们十六班得了第一名,怕你们骄傲就没有宣布。</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们去接兵时老队长带了一个挺重纸箱子,用绳子捆的结结实实,谁也不准打开,我们都纳闷里面装的啥东西,老队长只说是军事秘密。年三十晚上,老队长让把这个箱子搬过来,打开一看是满满一箱罐头,各种肉、各种鱼、各种水果,琳琅满目,没有重样。就是这一箱罐头和两暖瓶米酒,让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的军人快乐度过了入伍后的第二个除夕之夜。</p><p class="ql-block"> 我和孙建平、盛庆东、刘军一起退伍,是老队长又把我们送到青岛,还与我们拍照留念,那个年代拍个照片可不像今天这么方便,要专门抽出时间到照相馆去拍,那个年代留下的照片很少,所以,也就显得特别珍贵。拍完照片老队长又和我们一起坐火车到蓝村,他才恋恋不舍的下车自己一个人回部队,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我由衷的感激这位老首长。</p><p class="ql-block"> 退伍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和老队长一直保持通信联系,直到他转业回烟台,还给我邮来了他和两个儿子的照片。</p><p class="ql-block"> 老队长转业到了烟台海关后,工作非常出色,最后任缉私处处长,还被评为全国十大优秀关员,他的先进事迹还上了《大众日报》。</p><p class="ql-block"> 也记不清过了多少年,老队长又来德州,尽管住的时间不长,十几个战友与老队长欢聚一堂,畅叙战友之情。</p><p class="ql-block"> 从德州回去之后一年多,老队长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但是,他的音容笑貌永远活在我的心中。</p><p class="ql-block"> (11)指导员</p><p class="ql-block"> 我当了三年兵,接触了两位指导员,他俩都给予我很多指导和帮助。</p><p class="ql-block"> 第一位指导员贾卫星是南方人,1960年入伍,中等身材,皮肤挺白,慈眉善目,笑口常开。他见了王卫星就笑着说,你这个卫星是真卫星,我是假(贾)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留在训练团后的第一年,我和赵培林在一个区队,贾指导员找我谈话时说,让我当代理区队长,赵培林当老班长,我觉得我们是一年的兵,还是都负责区队工作吧,指导员就说那就以你为主,就这样我们一起带一个区队,这一年是我最累的一年。</p><p class="ql-block"> 有一个叫曹学志的辽宁籍新兵,他不愿意在他那个区队,有时候吃完饭回营房的路上,他老粘糊我,非要调到我们区队,我给贾指导员汇报后,指导员说最好你别要他,我当时年轻气盛,认为他决心挺大,总觉得用真心、热心、诚心能感化他,真没想到付出不少努力,枉费一片真情。在这件事上得到了经验教训,干啥事既要尽力而为更要量力而行。</p><p class="ql-block"> 第二位指导员肖荣祥是从北海舰队航空兵调来的,比贾指导员更老练。他和老队长是我的入党介绍人,是我政治上的领路人,他们对我的教导、关心和帮助,我终生难忘。</p><p class="ql-block"> 我即将退伍时肖指导员找我谈话,说中队总想把你几个提起来,但是你们都超龄了,上报了也没批下来。我告诉指导员,我不知道别人,我是不想提干,因为我退伍后就能解决三级工,(工龄加军龄超过八年),我们退伍时五八年参加工作的还有二级工,我们就是三级工了。</p><p class="ql-block"> 肖指导员又问我要不要残疾证明,(我参加全团集训时右臂肘关节受伤),我怕回工厂有残疾证再影响工作安排,就婉言谢绝了。</p><p class="ql-block"> 退伍后与两位指导员都没有联系,转眼四十多年过去了,时常想起二位,多么想再见一面啊!</p><p class="ql-block"> (12)区队长</p><p class="ql-block"> 我们入伍时的区队长仉玉滨,身高近一米九,是个瘦高个,入伍前在天津大港造船厂工作,我们有共同的经历,又同住一室,入伍后我就担任新兵班长,区队长经常给我们四个班长开会,所以关系很密切。</p><p class="ql-block"> 区队长和老队长是好朋友,星期天老队长就召集六个人,在区队长的的床上打扑克,很是热闹。</p><p class="ql-block"> 区队长也爱打篮球,个子高是他的优势,但跑的慢、体力差、跳不高又是他的劣势,所以,每次赛球他都在场上呆不多久,就下场休息了。</p><p class="ql-block"> 区队长是超期服役的老兵,家在大城市,入伍前又有工作,复原后就能提一级工资,所以,他总闹着退伍。我们专业训练结束后,舰队来了参加引水工程劳动的命令,他就因病请假没参加。</p><p class="ql-block"> 区队长还是有一些管理办法的,我们训练团的作息时间全年是不变的,夏天也是晚九点熄灯,天气热,睡的早,有个别战士小声说话,班长制止无效,区队长说一句“大家听听,是谁在说话”,顿时房间里真的没人说话了,第二年我当了代理区队长,也用仉区队长的这句话来管理区队,也挺灵验。</p><p class="ql-block"> 转眼之间一年过去了,从湖北浠水接兵回来,区队长就复员了,我们德州老乡去青岛送他,我和赵培林同在一个区队,不能都去送,我只能让培林代我去了。</p><p class="ql-block"> 没能去青岛送仉区队长,总觉得是个遗憾,我们战友搞入伍三十年聚会时,又见到了仉区队长,得知他退伍后一直不太顺利,下岗、得病举步维艰。能来参加我们战友聚会,还请他上主席台为我们点名、给他献花、赠送纪念品,可能是他退伍后最荣光的时刻了。</p><p class="ql-block"> 在德州参加战友聚会回家后,区队长的病越来越严重,到了弥留之际,他总是念叨我们几个战友的名字,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和孙建平、姚恩明、赵培林、刘军一起去天津看望区队长,到医院后他在昏迷中清醒过来,还一一叫出了我们的名字,这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 (13)老班长</p><p class="ql-block"> 我们入伍时的老班长谢惠生,吉林榆树人,年龄比我小两岁,长的也挺娃气,实际上他与我们一年入伍,比我们还早不到十个月呢。我和刘军、魏茂臻是新兵班长,我和刘军都比老班长大,又都工作五年多,所以,老班长对我们比较尊重,当然,我更加尊重老班长。</p><p class="ql-block"> 老班长的口头语是“乱码七糟、油瓶倒了都没人扶”。</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起去湖北浠水接兵,在武汉东湖,我看到一头汉白玉小白象,用方言调侃的说“这是只公儿”,他笑的前仰后合,很长时间一提起我这句方言,他都会笑的像个孩子。</p><p class="ql-block"> 我们当兵第三年他提干了,后来听说在团机关工作,最后是因为汽车出车祸,他吓跑了,受了处分,转业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14)副指导员</p><p class="ql-block"> 我们中队的副指导员陈钱贵是湖北孝感人,中等身材浓眉大眼,算得上英俊的小伙子。</p><p class="ql-block"> 他母亲带着给他在老家找的媳妇来部队,不看到儿子结婚,就不回家了。陈副指导员对这个媳妇不满意,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拧过他母亲,队长和指导员再三给他做思想工作,最后还是和母亲给他找的媳妇领了结婚证。</p><p class="ql-block"> 中队给陈副指导员办了个简朴的婚礼,班长以上的都参加了。中队部把几张长条桌对在一起,桌子上摆了一些瓜子、花生、水果糖,大家有说有笑,还让两位新人唱了段现代京剧《红灯记》选段,在大家的玩笑声中婚礼就结束了。</p><p class="ql-block">(自己租相机在青岛海滨拍的照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