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

青海马健明

<h3>五一假期,想想不能闲在家里浪费生命,就筹划着要去外面走走看看。“昆仑”两字萦绕心头很多年,加上因工作内容改变,自己很久没有旧地重游了,于是和哥哥侄子还有儿子我们四个纯爷们,决定开车,一路向西。西宁的五月初头,乍暖还寒,再往西恐怕更是风霜渐紧吧,但停在大通青林乡路边休息间歇,看见这朵小菊花绽开,枯草返青当中的这一小团鲜黄,竟这么有生命力。</h3> <h3>过了黑马河要翻橡皮山,西部的感觉净现。路边到处是新雪,天空阴霾,又好像很快会变蓝,路上车很少,车里的音乐开的不大但因了四周的空旷却好像很吵,这段路两边不见牛羊,因为有雪,它们应该还在藏族的冬窝子里待着吧,再过不多久,草原上又会出现黑黑白白的点缀,闲适又写意。</h3> <h3>格尔木的玉珠峰,海拔6178米,终年白雪皑皑。它是众多国内登山爱好者的圣地,坡度不陡,山势较缓,适合作为中度登山的训练场地。昆仑山在这里有两座峰,玉珠峰和玉虚峰,名字很美,山形也娇,千万年来始终默默静谧不语,相互守望。</h3><h3><br></h3> <h3>纳赤台昆仑泉。很多人誉为“神泉”,盖因其常年从地下喷涌而出,无声四濺,长流不竭。水质洁净甘甜,矿物质富含。路过游客都拿出瓶子来这里灌上一瓶水,趋之若鹜。带走的这瓶水喝不了多久,但能润泽大家心里的干涸很长时间。西部的很多元素都是这样,看上去普通不过,但内核却精彩绝伦。但依旧安安静静,无声无息。</h3> <h3>西部的天色,透过这小小的镂空圆顶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一种洁净不掺一点杂色的蓝,柔美却又炽烈。人为的建筑在自然的天空和阳光下构成光和影的图,看久了感觉动静皆宜。青海的西部,静如处子,但,若动,肯定仿如脱兔。</h3> <h3>从车窗里往外拍,图片质量不算好,但拍的却是昆仑山。记得有句话说“昆仑山,既是量人的尺,也是试钢的剑”。毛主席诗词里也有“横空出世,莽昆仑”的描述。的确,昆仑山确实有血脉,会喷张。中华文化,有昆仑为依托才显得大气又有沉淀。女娲、王母,元始天尊,姜子牙,一个个或真实或塑造的形象饱满生动,构成中国道教文化基石,也是西部少数民族文化的源头。如果你想要苍凉雄浑,来这里,想俯仰天地,来这里,想大气磅礴,必须到这里来。无风景,不昆仑……</h3> <h3>天路,一直通向西藏。这就是歌里视频里文字里被千万人传诵的“天路”,因其海拔的原因被比喻成能通到天上,但进入视线后确实显得普通,有些路段被来往的重车压的凹凸不平,甚至斑驳。路面不宽,双向通,曾经在全部四条进藏公路中承担了70%以上进藏物资的运输任务。在青藏铁路通车之前,这条公路就是令万千游客魂牵梦绕的进藏大动脉,功能强大,意义深远。如今,依然有很多卡车或者小车在这路上来往奔驰着,但似乎它的象征作用远胜过实际意义。十几年前,我也作为带团导游陪着台湾或者外国游客们走在这条路上,吃着路边小餐馆的西红柿炒鸡蛋,羊肉面片,干煸土豆丝等不亦乐乎,睡在沱沱河4300米海拔的旅店里头疼欲裂,和曾经沱沱河赫赫有名的“栾乡长”在旅店里起早,拿着火钳生着炉子,唠着家常。前几年听人说他去世了,想起曾经的那些场景,记得他披着军大衣操着一口难懂的南方话掏着炉灰骂娘的场面,如今却已阴阳相隔,唏嘘不已。那时候在这条路上,印象极深刻的就有天上的云。天蓝如洗,云白似雪,而且各种形状堆积,让人遐想,现在又回到这里,依旧天蓝云白,还是那些雪山等在那里,走了那么久,却还是那么远。山没变,天没变,但人却变了,有的走了,有的正步入黄昏。</h3><h3>西部,依然沉寂无声,安静的包容着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事,所有情……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在我的心里,所谓大美,并非风景,而在“不言”的意境里。重回西部,才明白为什么这里让我牵肠挂肚,无法释怀。因为这里生活着我的兄弟,因为这里有让我无法抹去的深刻记忆,也因为这里符合我内心的审美,雄浑苍凉,厚重而沉静。大象无形,大音希声,都在西部呈现得淋漓尽致。向西的路,走得绝美,心神俱醉……</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