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五点半就起了,听说凤凰路上全是练摊的,东西多,并且便宜,抱着占便宜的心里,没梳洗打扮,趿着人字拖,迫不及待的去融入这清晨的闹市。</h3> <h3> 清早湿润的空气,随着清风,轻抚脸面,顿觉神清气爽。由于自己的惰性,每天手机是一遍遍叫唤,直到再延迟个两分钟非迟到不可,才会在床上一跃而起,然后赶到单位,站在刷脸机前时针刚好指向八点,心里还为刚好踩着了点一阵窃喜,殊不知就因为这种懒散,每天错过了北方空气质量最佳时段。</h3> <h3> 走到城东路凤凰路口,凤凰路已是人声鼎沸。两边早已被乡下的菜农,城里的商贩占满。叫唤声此起彼伏。清晨的闹市以菜为主,其次是衣服,再就是小商品,最后充斥市场的是治疗颈椎腰腿痛的江湖游医。<br></h3> <h3> 乡下的菜农这时候是菜多气粗,改写了小商小贩的小家子气,不再斤斤计较,而是论堆,论扎。新鲜肉多的莴苣五块钱买四根,平时至少要十块。我生怕错过了这便宜时刻,抢占先机似的买了五块钱的。当我花掉20块钱的时候,我还没走进闹市十米远,重要的是两手再也拧不动了,但我又不想错过闹市里面的风景,负重前行。逾往里走,逾觉得自己生活经验的不足。里面的菜农正在大声吆喝,莴苣五块六根,我再看我手指头被塑料袋勒出一道道印子,恨不得把菜扔了。倒不是便宜占小了的问题,而是手里的东西太重影响了享受这市井烟火气的那份从容。</h3><div><br></div> <h3>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香椿是树叶,听大人们回味无穷的说到香椿炒鸡蛋的那个香,我总是自作聪明的想到香葱,至少是香葱的近亲。今天真正的看到了,我很想买一把回来炒个鸡蛋尝尝,但最终因为它是树叶,还是放下了。槐花被菜农一袋一袋的摆在市场,我以为是像茉莉花一样,作为茶叶,掂在手里闻了闻,反而少了走在槐树下空气中氤氲的香味,菜农说很香的,买点吃吃。吃的?怎么吃?菜农说可以做汤,可以放在面粉里做蒸菜,突然一下子想到了《定西孤儿院记事》里的榆树皮汤,苦楝子叶混麦麸类的糊糊汤。也许这些东西并不是味美,而是对过去的一种记忆。商城公园里的槐树,晚上被几个年老体迈的人用竹竿绑着镰刀,树枝被钩拉的四分五裂,就为了摘上面的花。当时我特不理解,现在知道槐花可以吃了,我才开始有点明白那几个老人。</h3> <h3> 精明能干的专业商贩这时候不占优势,尽管商品,蔬菜摆弄的整齐好看,但因为价格无法和菜农抗衡,青睐的人少。故又想出一条生财之道。运货的车抢占地盘,贴上车前摆摊50块钱一天。我不知道是否有进城的菜农因没位置而给了他们50块,对这种赚钱的行为实在不敢恭维,觉得忒不地道,地不是你的,路不是你的,凭个车就抢了一块位置,想到了车匪路霸!</h3> <h3> 七点城管开始上路,路边的摊点必须快速撤离,凤凰路的繁华由此谢幕,又回归只有车辆疾驰,行人来去匆匆的原貌。刚才的热闹喧嚣似乎不曾发生过。我总是回头张望,但一切在我转身间都成了历史。</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