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的风景之四----蔷薇蔷薇处处开

浔阳孤旅

　　农历暮春三月，厂区大庆路两侧满眼苍翠，南园更是繁花似锦，各种鲜花竞相次第开放、争奇斗艳。一日下车间采访归来，走在花岗岩石铺就的人行道一路北行，远远的一股馥郁的清香随风扑面而来。  

循着香味目光所及之处，我惊喜诧异地发现，这股奇香竟然来自于原总厂工会办公楼的绿篱边，只见一朵朵一簇簇鲜艳欲滴的蔷薇花儿开满枝头，茎蔓顺着栅栏边的扁柏树攀援上升，虽然没有蜂围蝶舞，却是姹紫嫣红，在斜阳下，在黄昏里，悄无声息，独自芬芳，无意中竟将扁柏点缀装扮成一株奇异的圣诞树。

我突然想起年少时读过的一首词，其中有一句"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百度了一下，原来这是北宋著名江西诗派开山之祖黄庭坚的《清平乐·春归何处》一词中的其中两句。说的是，不知春归何处，黄鹂百啭鸣叫无人能解，只有任凭轻风飘过蔷薇。那就是说，有了蔷薇就知晓春天在哪里。君不见石化社区的居民住宅，季春一到，凡是一楼有围墙爬满青藤的院子，无不怒放着枝繁叶茂的蔷薇，有深红的，也有粉红的，还有胭脂色或乳白色及其他颜色，品种还蛮多，花蕾多半重瓣，开时一栏栏，一架架，如火如荼，如云如锦。单瓣白色的很少，我只在丁区一户人家的小院发现一株白色单瓣的蔷薇，一如我小时候走在乡村的田野溪边看过的野蔷薇一样，茎细刺小，花瓣洁白。若是微风吹过，那一阵阵的幽香就蔓延开来，沁人心脾，花不醉人人自醉，你想不醉都不行啰。

说起蔷薇，这在我们江南并不是什么稀罕少见之物，篱墙院落、山野水畔皆可见其身影。小时候，每到阳历四五月间，打柴归来，总能看见溪边山丛经常开满了野蔷薇，不过大多是单瓣白色的花朵，很少有看见粉红和带玫瑰色的，但她的美丽与芬芳，并不亚于重瓣簇生的"家养"蔷薇。蔷薇的茎梢嫩嫩的带点酸甜，嚼起来一股青涩味。孩提时的我，遇上野外活动，有事没事总喜欢采摘几根蔷薇茎梢，放在嘴里咀嚼咀嚼，润润咽喉。可那时的我很无知，并不知晓那就是一些小说与书中常常提起过的蔷薇，直到长大成人后我走出山城小镇，随着知识的见长和阅历的加深，以及思维的拓宽等，我不仅熟识了像玫瑰、月季这样一些既普通又耐欣赏的花花草草，就连一些名花奇草也多多少少见识过。

据说，蔷薇的种类、花色品种都很多，花朵也有大有小，有重瓣单瓣，但都簇生于梢头，色泽鲜艳，气味芳香，是香色俱佳的观赏花。枝干成半攀缘状，可依架攀附成各种形态，非常适宜栽种生长于围墙院落、篱笆栅栏等处，春暮即开，仲夏方谢，花期长达好几个月。在九江石化社区，以南区最多、最繁茂，其次是北区、丁区和三区；五区由于没有围墙，蔷薇开得少。开在石化社区的蔷薇，有被装点成彩带彩门的，也有被扎成秋千状的，但大多是无拘无束的自由生长蔓延，在墙脚、在路边，篱笆栅栏、庭院深深关不住，那一簇簇一朵朵，开在浓密的青枝之上，开在依附的树梢之巅，就像文人墨客在散文里描写的那样：像碧绿锦缎上点缀的云霞，蔚为壮观。当微风吹来，群花轻摇，晶莹的露珠从叶间花上稀疏滑落时，蔷薇花就仿佛成千上万只集会的彩蝶忽然之间被惊起，在这碧树丛中翩翩飞舞。那优雅的姿态伴着淡淡的清香，似乎有点有气无力，颤颤巍巍。这让我想起了北宋秦观《春日》的两句诗：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不摇香已乱，无风花已飞。蔷薇花比起那些名贵花卉没有婀娜的身姿和浓郁的芳香，也不如昙花一现那样受人宠爱，无需特别的施肥浇水，无需特别的修枝剪叶。她普通，普通的只要一抔泥土一堵女墙或是一爿栅栏就可以顽强的生长，开枝散叶，而且开得那么美那么艳，使人感到亲切可爱、亲近可狎。大概基于这个原因，普遍受到人们的青睐，愿意在庭边院落栽种她，因为她给人们带来的不仅仅是美的享受，而且也装扮点缀了整个春夏两季。

蔷薇蔷薇处处开，青春青春处处栽，挡不住的春风吹进胸怀……青春，我是没有了，但蔷薇花是年年要开的……

此文发表于2014年5月15日的「中国石化新闻网.石化文苑」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