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b>《重回小学母校》</b><br> 春里,我重回了母校……宜兴和桥小学,那是我三十九前离开后的第二次回校(第一次是一九八九年,我被评上全国新长征突击手后,学校聘我做校外辅导员,在学校礼堂作过事迹报告,还戴上了红领巾。)。小学母校是我的童年回忆,我七岁的那年读了一年级,六年级的时候开始了文化大革命,由于没法升初中,实际在小学里读了两年六年级。我有过在许多学校读书的经历,可最留恋的还是在小学里度过的时光,因为在那里,曾留下过我的童真、烦恼和欢笑。</h1> <h1> 我的老家在和桥,古镇上有一条河叫塘河(钟张运河)。河上架着几座知名的桥,母校就在河边的岸上,一条东西走向宽敞的巷子进去就见小学的大门,围墙外是碧绿的田野。</h1> <h1> 学校有二个门,正门朝西,出去五十多米就见塘河。后门向北,门外是一条长而狭窄的小河,河上建有三座精致的拱形小石桥,据说是和桥老镇最早的雏形,过桥就是知名的东横街。每天中午放学,我喜欢立在桥上看桥两边的景色,清清的小河流水不断,时而有小船经过,亮而滑的石埠上拥满了挑水、洗衣、洗菜的人们。从岸上看河里,只见小鱼围着河埠游。河的对岸上,临河建着密集的,拥挤不堪的民居,有的用木桩把房子建在河边上,有条件的还建有自家的河埠,你还会时而见到,小楼的窗台口,有人用吊桶伸到河里取水,用鱼杆钓鱼的,有些窗口外凉满了各色的彩衣,每当你经过,定会使你流连止步。这时,大河那边会传来每天十点半发班的,轮船的笛声,谁都知道,此时的妈妈们已经开始做中午饭了。</h1> <h1> 过了桥,就到了繁忙的东横街。这街本来就窄,放学的学生一来,更是挤得水泄不通。穿过油伞店,烧饼店,各式的小吃店……,再穿过几个街巷、弄堂就到家了,末进门就会闻到扑鼻的,香香的饭菜味道。到了家里,我总会远远地叫一声“妈妈”,然后就钻到灶台后帮着烧火,边拉着风箱,边听着妈妈的唠叨问话。菜起锅后,我常用小手抓吃几口,妈妈也少有骂我。当饭菜在桌上摆放前,我会到门口路边等父亲回来。父亲沒开吃,没人会动筷,这是家里的老规矩。</h1> <h1> 我对小学老校园的印象至今还尤为深刻,上学我一般喜欢抄近路,常从后校门进去的多。记得从学校后门进去,边上有座矮矮的小山丘,山上有大树、荆棘;有小草、丛林;有飞鸟和高悬的校钟。每次只要经过,我都会爬上山坡乱溜达一会儿,顺便采摘点小花小草下来,心里就有了满足和快活。</h1> <h1> 小学里有前后二个操场,正大门进去见到的是面积较大的新操场,每日的课间操都是在这儿进行,是跑步、跳远、跳高等田经运功项目的主要场地。操场的东面是一排排高年级的教室,宽敞明亮。大礼堂位于校后门的西侧,东侧是小山,青一色的砖地从后门口一直铺至校园的新区。穿过大礼堂,你会见到有一蓝球场地,球场的边上砌有几张水泥的乒乓台,这是我们小时候常抢着玩耍的地方。蓝球场的东面是几排老师的办公用房和低年级的教室,教室门口有葱郁的树木,砖地铺就的路上,逢到下雨的天气,青苔满地。大礼堂内宽敞但老旧,常放有几张乒乓球桌,每到比赛,这里挤满了人。位于一头的小舞台,也是学校开会的主席台,我的第一次返校,就在这台上,向同学们报告了我个人的工作事迹,小同学还帮我带上了红领巾。那个时光,我特感到亲切和光荣。</h1> <h1> 校园里给我留下了许多难忘的事。记得三年级以前,班里开学总会按个子高矮男女分别排队,男女合坐。课桌上划着线,不得越过。午觉时,一个睡桌上,一个睡凳上,轮着換,窄窄的凳子,睡的时候常会掉下来。那时的年龄,男女间同桌而坐不觉得十分害羞。三年级的班主任女教师姓尹,美丽漂亮,同学们都喜欢她,我也一样。后来,尹老师不知什缘故调离了学校。同学们知道了老师要走的消息后,无不悲伤流泪,不少女生哭得没个人样。直到至今,我也希望能知道她的近况,这是我年少时,对老师最纯真的感情。</h1> <h1> 到了六年级的时候,文化大革命来了,校园里乱得一团糟,到处都是小字报、大字报。学校允许同学们出外串联,许多同学自发组织起来,徒步到县里教育部门要求给学生发放糞钱,我没参加。</h1> <h1> 我和几个同学(程同光,徐云,钱晓明、谢建中等)计划自发成立革命组织,向学校要了东围墙边的一间房子,同时要了灯炮、纸笔和钢板,准备出第一期“先锋报”,终因选不出领头的而不欢而散。现在想来,简直可笑。</h1> <h1> 八十年代初,我已在企业工作,表现优秀。那年,镇上选举县人民代表,塘河以东为一个选区。正式选举的三个候选人有我父亲,小学校长路庆来,还有我。选举在镇上的人民剧院举行,通过选举,我获得的票数超过了路校长,选举的结果是父亲和我双双当选。当时,县里来了记者,专门拍了我和父亲的合影照,并在《宜兴报》刊登,一时成为人们议论的美谈佳话。那时我正处在恋爱中,因为这事,岳父母对我有了更好的看法,终于同意了我的婚事请求。</h1> <h1> 九十年代初,我在和桥主持镇政府工作,在实施名人文化的发展战略过程中,先后请王光英(王光美弟弟)为轻工机械厂题厂名,请吴凱生(国际知名大律师,和桥人,杨澜的公公)为和桥宾馆题名,请叔叔唐敖庆为和桥小学题校名,请闵惠芬为“康利乐文化中心”题名等等。这一活动的展开,把叔叔和他的小学母校的关系联系得更加紧密了。 </h1> <h1> 敖庆叔叔老家就住在小学正门的边上,叔叔从小和学校有深深的感情。尽管叔叔一直忙于他的教育科研工作,但从未断开他与儿时曾经玩耍、读书的和桥小学的情谊纽带。叔叔大女儿唐敏姐告诉我,叔叔一直保存着留给学校的二十万元钱,准备献给他的母校。</h1> <h1> 叔叔去世后,他的儿女们没忘记父亲的遗愿。唐敏姐(原中国软件集团总裁,现中软投资股份公司董事长)领着弟妹们多次回来,并专程到和桥小学探望。唐敏姐怀着对家乡的感情,分别在无夕新区和宜兴的软件企业先后投资,数额达十亿多元。同时向吉林大学唐敖庆基金会申请,争取到100万元,用于在和桥小学建立了“唐敖庆奖学金”,其中,我也多次参于了联络和接待,这是我的荣幸和责任。去年底,以叔叔名字命名的奖学金终于到位,实现了叔叔的遗愿,受到了当地政府和学校的高度重视和欢迎。</h1> <h1> 有幸的是:春节后学校开学的第一天,“唐敖庆奖学金”在和桥小学首次隆重颁发。老师和同学们喜出望外,无不欢欣鼓舞。唐敏姐因忙,委托我代她参加了小学颁奖典礼并发了言。这是我第二次回到了母校登上了台,是唐氏家属的荣耀,是唐敖庆及其儿女们对家乡和学校的贡献。</h1> <h1> 我漫步在美丽而崭新的学校的花园里,虽然已找不到老校址的旧貌,但我的心情一样的激动。因为,母亲曾在这学校任过教,当过音乐老师。曾经有过我快乐的童年,有过我可亲的老师和一起读书的同学---。我深深地感叹:要是我还能像过去那样年青、幼稚和活泼,那样的无忧无虑,该会是多么的幸福啊!</h1> <h1> 春里,我又来到母校,回忆我童年时的快乐时光,寻觅校园里我曾有过的梦想,十分感恩母校给予我的成长。记住母校,愿母校永远健康,充满阳光,培养出更多精英才俊,展翅翱翔在更高、更远的地方。<br> </h1><h1> 宁彪写于2017.5.1</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