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的衢州情

王水法

白居易是中唐时期影响极大的诗人，他的诗歌主张和诗歌创作，以其对通俗性、写实性的突出强调和全力表现，在我国诗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白居易不是衢州人，原本跟衢州没多大关系，就因为当年，他随其父在衢州为官3年，机缘巧合地与衢州有了一段梦牵魂绕的情结。

据《旧唐书》载：白居易祖籍山西太原，其父白季庚于贞元初曾任衢州别驾(相当于刺史助理)。大约16岁时，白居易跟随父亲寄居衢州，年少的他 “昼课赋，夜读书，间又课诗，不遑寝息矣。以至于口舌成疮，手肘成胝”，整个儿泡在书堆里，用在读书上。正因为白居易少年时寓居衢州城，他的诗文中有许多与衢州有关。

白居易侍父在衢时，写过《江南送别北客因凭寄徐州兄弟》及《红楼望初》等诗篇。之后在京城长安任左拾遗时，他又写下了最著名的《秦中吟》之七《轻肥》，诗题一作《江南旱》。这首诗描写了那些为皇帝所宠信的宦官，他们穿红佩紫，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去到军队里赴宴，饮罢美酒佳酿，吃完山珍海味，得意洋洋，精神亢奋，旁若无人。诗的最后笔锋突然一转“时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这年江南大旱，衢州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诗人运用对比的手法，把两种截然相反的社会现象并列在一起，诗人不作任何说明，不发一句议论，而让读者通过鲜明的对比，得出应有的结论。

衢州城北七十里处，有座明果寺（现衢江区杜泽镇庙前）。背靠茂林修竹的群山，面对碧绿长流的双溪，是天明地净的千年名刹。明果寺始建于684年，康熙《西安县志》记载：“在县七十里，山势灵秀，溪水回环，前有钵盂山，极似钵形。寺场最古唐女主则天亲书额，有白居易传法堂记。”原来白居易与衢州的大彻禅师过从甚密，曾四诣大彻问道。白居易后转向南宗禅的参究与衢州这位高僧不无关系。大彻禅师圆寂后，白居易为其撰《传法堂碑》，保存了衢州一代高僧的生平史料和佛学思想。

白居易还有首诗《岁暮枉衢州张使君书并诗因以长句报之》：西州彼此意如何，官职蹉跎岁欲除。浮石潭边停五马，望涛楼上得双鱼。万言旧手才难敌，五字新题思有余。贫薄诗家无好物，反投桃李报琼琚。此诗中的张使君当为唐长庆四年(824)的衢州刺史，此时的白居易正在杭州当刺史，他们关系密切，交往亦方便。文中的“五马”，代称太守，古代一乘四马，按《汉官仪》，太守出行增加一马，故为五马。文中的“双鱼”，代称书信，唐代曾将书信折双鲤状。在这首诗中，既可以借代去解，也可以实指五马与双鱼。这都能证明白居易是阔别衢州后故地重游。事实上，明代以前，衢州浮石潭边仍有“望涛楼”、“观澜亭”等。

历史文化名城衢州，感谢白居易写下的诗篇。

2007.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