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一直以来就想拍一组这样的片子,是为了怀念一个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她就是我的奶奶。我从小是由奶奶带大的,虽然老人家已经离开我十几年了,但我很想知道奶奶年轻时的模样,她的青春,她的爱情以及她的一些故事。时常在梦里出现一些零碎的画面,让我在梦里醒来。</h3> <h3>奶奶的身影时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时时使我为她痛苦、悲伤。在我记忆里,奶奶那瘦削的身材,一身破旧的衣服,一双尖尖的小脚,她跟传统的中国妇女一样,纯朴、善良,我将永远怀念她。</h3> <h3><br> <br>爷爷去世的早,在父亲7岁那年就走了,奶奶一个人拉扯着四个儿子过日子。奶奶一生是在穷苦中渡过的,她捱过来了,坚强地捱过来了。<br> <br></h3> <h3><br> <br>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把奶奶接来和我们一起生活,我的老家在胶东海边,奶奶不叫奶奶叫婆,我们也习惯叫婆。</h3> <h3>阿婆很痛爱我们这些孙子孙女们,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想着我们很怕落下谁,她喜欢看我们吃东西的样子,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就露出了慈祥的笑容。<br> <br></h3> <h3><br><br>奶奶不识字,但是手很巧,她会剪纸,一张红纸或者是旧烟合在她的剪刀下只用几下就变成了可爱的小动物,花呀,草呀的,最让人不可思意的是她做的笸箩和泥缸了。她用废纸壳,废席子剪剪缝缝在贴上彩色的纸,一个小箱般的笸箩就成了,那时候奶奶的笸箩里总是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泥缸更是了得,一把黄泥和纸浆用水缸做模具,待黄泥阴干在里外糊上布和花纸,一个可装的下百来斤粮食泥缸就成了。<br> <br></h3> <h3><br> <br>二弟从生下来就是由奶奶带的,所以她特别的痛爱他,痛爱的让人嫉妒,我和二弟一但有矛盾不用说那一定是我错,奶奶就数落我,我总是说;奶奶你偏心,你为什么来向着他,奶奶总是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大应该让着弟弟。<br> </h3> <h3><br> <br>幼儿时我常常问她:“奶奶,‘一’怎么写呀?”她摇摇头说:“奶奶没有读过书,不会写。”那时我是那样的幼稚,天真地对奶奶说:“奶奶,怎么不读书呀?是谁不要你读的,长大了,我一定要找他算帐。”奶奶眼里闪过一丝悲哀,摇摇头说:“长大了,你就知道了。”长大了,我渐渐懂得了:奶奶小时候,家里很穷,供不起她读书,更可怕的是那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个封建意识在人们心里根深蒂固,女子念书便会受人耻笑,都认为:“女孩子嘛,只要能做针线、做饭带孩子就行了。”多么可怕而可恨的思想呀,它使多少女子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而抱恨终生。<br> <br><br> <br></h3> <h3><br> <br>我永远也忘不了奶奶那双“三寸金莲”的小脚。小时候,有一次我问奶奶:“奶奶,您的脚怎么这么小,尖尖的呢?”奶奶苦笑了一下,慢慢地说:“你还小,不懂,那时候每个女人小时候都要过这一关的。很小时,就用布带子紧紧地缠着,缠得脚又红又肿,慢慢地脚就变得又尖又短了。<br> </h3> <h3>奶奶很怕死,经常和父亲说;“快把我送回老家,我可不要死在东北”。我知道她不是怕死,她是要回到生她养她的地方,她想家了,想在她离开这世界的时候能和爷爷在一起,想和爷爷说;放心吧我已经把你的后代都抚养成人了,她是想和爷爷有个交代。<br> </h3> <h3>我们都长大了,奶奶也终于回到了生她养她的故乡。父亲退休以后就去和奶奶在一起生活了几年,我和弟弟们每年都去看她,虽然已是百岁的老人了,但从不糊涂,她会拉着你的手叫着你的名字,说着她认为可以在你面前显耀的事,讲着那些听过多少遍的故事。<br> </h3> <h3>奶奶去世时,我正在上班,当我听到奶奶去世的噩耗时,我没有哭,也没落泪,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希望这消息不是真的,回到家里翻出一张奶奶的照片,就这么一直看着奶奶。我望着奶奶那慈祥的脸,那微闭的眼睛,多么想奶奶就在我面前,望着我笑,聊我们没有聊完的故事。然而,一切都是梦,奶奶永远永远离我而去了,就这样凄凉地去了,带着无限的依恋去了。<br></h3> <h3>那几天,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奶奶唤着我的乳名,对我说:“奶奶在天上。”我问:“奶奶,天上好吗?”奶奶回答说:“天上好呀。”我朝奶奶跑去,脚下一绊,,我醒了,满脸泪痕,竟是南柯一梦。<br> <br>现在贫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生活好起来了,而那个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却去了。我将永远怀念着我的奶奶!</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