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 /></h3><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斋公桥,天赐读书之地。西以和丰村落为腹,东面有君临天下之势。朝阳初升,霞光满天,像大自然专场斋公桥的绚丽启幕。北面古道杨家岭,仿佛从历史风尘中列队而来。南有深潭,传说其水通连长江,有潜龙深藏。</span></h1><h3><br /></h3><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此地,斋公桥。彼时,王十月"1983喇叭裤"已翩然飘起。此生悦读,此生偶文,此地便是来处,乃莫言之高密,十月之烟村。此地不复原貌,此生便有了无穷的追忆。</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r /></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斋公桥,一个至今能在日本国存留的侵华地图上得寻的地名。烟波浩渺,写八百里里洞庭;齐齐匝匝,写长江滩苇……斋公桥就出生于万世浩荡的风景,并自成风景。</span></h1> <h3><br /></h3><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斋公桥中学立于高高的台上,像由西面大片稠密的人家托举的龙头。三面空阔整饬的农田,整块自觉地跳落,再大方地舒展开来,抬显出校园的高台临风。</span></h1><h3><br /></h3><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每读类似诗文,顿觉人生幸福莫过如此。这一近乎唯美的图景,成为此生不忘的读书记忆,回味甘甜,百般揉肠,温馨的记忆之河泛起层层鳞波,细细涟漪扩展无限思绪。</span></h1> <h3><br /></h3><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斋公桥养心,再养文气。我能够背诵初中整个儿的课文,一篇不落,更不说诗词及文言文,此事对现在的学生说起,他们很多惊愕地张大嘴巴。2012年春,随蔡徳林先生从罗湖往香港,游间说起读书作文,他好奇地说:"我一直不解,一个李海知,一个彭绍军,说学历有多高,说阅读有多厚,难说,但诗联真的像模像样!"我打趣,我们这等人在古时是要中状元的!言毕,都觉调侃,相视一笑。其实,李海知先生乃属悟性,我那一点儿根基源于斋公桥。</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r /></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斋公桥曾命新名新码。1980年代中期,新码中学的学生优秀到有一个整体性地突显,成为"新码现象"。记得1987年,新厂高中的数学权威魏传武老师,竟然自作主张把分散于各年级各班的"新码"找全了,合一张影。这张照片去年在同学会前曝出,我当即差点惊掉下巴:首先是里面有几个今天很有出息的新码人(我不在出息之列),其次我居然戴着眼镜?这可是我唯一戴眼镜的照片。</span></h1> <h3><br /></h3><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早读,斋公桥独成风景。1980年代,台湾校园歌曲清新的气息,明快的节奏,舒张着国人的每一个毛孔,也让古朴的斋公桥有了清新的气质,此乃天时。斋公桥校园是自然的高台,没有围墙,田地四季斑斓着师生的视野。粗壮遒劲的槐树下,蜿蜒而下的田径,油菜花弥眼的丛中,豌豆花繁星点点的垄上……都是学子放开喉咙诵读的宝地,此乃地利。享受这种晨读的只有毕业生,因为他们住校,早8点全校开课之前的时光,可以往前推至清晨5点。那个知识和学历在神州大地光彩重生的时代,读书是一件多么令人向往的事,也是多么令人陶醉的事啊!</span></h1> <h1><br /></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天蒙蒙亮了,教室渐次亮起灯光。一盏盏煤油灯的光,因擦得晶晶亮的玻璃罩,闪亮而出,如箭穿风,刺破黎明前的一阵黑。不一会儿,东方渐晓,大自然的光逼了进来,开明的老师默许着同学们,一个个熄了煤油灯,一个个走出教室。原先集约的书声逐渐散落各处,融为天人合一的华章。书声惊飞宿眠树杈的鸟儿,并与鸟的翅膀一起带动树叶,清风便有了人文的气韵。尤其春天,琅琅书声芬芳四溢,溅起阵阵蛙鸣。</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r /></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融心自然的朗声晨读,珠玉了语感,丰厚了大脑深处的文字后台。我的英语太不堪,就干脆全读语文,课内的背烂了,就背课外的唐诗宋词。印象最深的,背温庭筠的"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时,招来美女同学惊讶的目光。那时的课本,苏东坡、辛弃疾、李清照、柳永、徐志摩、舒婷还没有大规模入住。英语跛科,一再影响考试人生,但我至今淡然,天时地利的斋公桥,本来就该沐浴唐风宋雨。当然,那些将之乎者也和ABC一道斩获于斋公桥的同学,人生幸福的蛋糕无疑于加层添蜜了。</span></h1> <h3><br /></h3><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每有校友相逢,语及母校,都感慨万千,感叹逝去的青春,唏嘘母校的辗转变迁。新世纪初,报社策划"烽火故地行"的红色踏访报道,我的踏访地就是斋公桥,她是抗战时期的石公华县委所在地。斋公桥所在地大垸镇宣传口提供了全程帮助,采访顺利完成。车过母校时,我特意在校门口下车,可是学校已停办,校内草木丛生,一股荒凉之感如潮水涌上心头。本来这次红色踏访就已多见农村荒芫,彼时农民弃田严重到引起国家层面关注的程度,母校与国家情绪叠加感染,久久挥之不去,于是在以《傲视日寇的民主政权》为正题的报道后,贴发《记者手记》。此则手记,有多人说,读觉震撼,"本该欣欣向荣的土地何以荒芜"?我才明白,总编蔡徳林特意安排我回乡采访的深意,这种激荡于内心的情怀会赋予文字怎样的力量!</span></h1> <h3><br /></h3><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斋公桥在历史的云蒸霞蔚中,而政治而军事而交通而学校,最终以育人为最高成就。校名几经时代风雨的洗礼,而高中而初中而小学。明徳小学已不复沧桑的容颜,校园也已修葺一新,楼房占领了原本平房的地盘。黑色的燕子瓦消隐于历史,高台夷平不少,院墙四围,南门移北。所幸青砖厚重坚实,百年不坏,于是列阵埋入泥土,为新学园奠基。</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r /></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当年的少年已然苍颜,时光之河不可逆溯,人事风物,唯有追忆。</span><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每次回乡,必绕道母校,端详那方高台,幻寻当年身影跃动于晨光的少年,循听时光隧道传递过来的心许家国的读书声。</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r /></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2017年4月18日于东南</span></h1> <h3><br /></h3><h3><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特别致谢老校长钟楚良先生,刘六其老师,胡文英、龚维华、孔雪冰、沙征富、陈月兰同学,云南的龚蓉老师,为本篇贡献珍贵的图片!</span></h3> <h3><br /></h3><h3><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篇末特别启事</span></h3><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6px;"><br /></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6px;">欢迎并特别感谢老师和校友提供珍贵的旧照!</span><br /></h1><h3><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本美篇会因着您的贡献,同步壮美,焕发出岁月的光辉。<br /></span><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让我们借助流年的光影,共同缅怀那美好的渐行渐远的青春。</span></h3><h3><br /></h3><h3><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1984兼1985届学生 彭绍军</span></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