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b>老 开 边 (原创)</b></h1><div><br></div><h1> 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开边人,但我是开边人的女婿,虽然来至这里生活了将近十年,由于平日锁事的繁忙,无暇顾及所熟悉的环境,也很少关心脚下的土地,因此对过去的事情却仍难以全面了解。随着时光的流逝,四季的轮回,近日,在忙里偷闲中,突然欲写一点关于老开边的文字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古代历史、经济发展、文化基因等,加之少有的照片,书史资料的缺乏,使我迟迟未敢动笔来描画它的形象,沉淀了许久的文字,害怕其间渗出点点的寒意,抑或浸出许多的虚化而伤及某些读者。 <br> 于是,我便走访了一些久居此地年老的长者和掌故史书的同行。当我写这些文字之时,困扰我的不是老照片的缺乏,也不是头痛于文章从哪个角度切人,而令我犯难的是,真的不知如何为开边定位,万事万物都有着自己的灵魂,曾经被繁华城市所遗忘的土街,必然是有自己的灵魂,这个不大而又无人知晓的乡间小镇,它的灵魂究竟是什么呢? <br> ( 一) <br> 翻开镇原县区域地图,沿川道公路西行18公里处,即到开边镇所在地。街是土道,铺为平屋,没了城门的土街两边,残留稀有的老城墙之外就是庄稼地、土基老城壕、蒿丘和涝地,还有山根下不多的十几户农家。荒凉不堪,直到现在,世俗的生活观念,加之人们缺乏先进的商业意识,使这里仍然贫穷落后,流动着沉闷而不畅快的感觉。 <br> 据《镇原县志》记载 :“宋时设有开边岩,开边者,开拓边疆也”,故此得名。镇政府东约1公里处横亘着一道山梁,叫页山,页(当地人读xue)。东西称下页山和上页山,它象一条巨蟒横卧川心,将茹河逼向南边的山根,遮掩住东川的全部视线,给人一种郁闷压抑的感觉. <br> 开边镇位于甘肃省镇原县西部,东邻城关镇和临泾乡,南接郭原乡,西壤武沟乡,北靠马渠乡和庙渠乡。属陇东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地势西高东低,东西长32公里,南北宽12公里。土地面积154.7平方公里, 地形较为复杂,属陇东高塬沟壑地带,山、川、塬地兼有,养育着两万多人口。 <br> </h1> <h1> 写开边不能不首先提到沿川风景秀,唯独鸡头山。用一个具有五德的家禽来命这座小山,是这座小山的殊荣,也是这座小山之大幸!我的思绪穿越两千二百多年前的时空,在远古时代的景深与现实的交界面中,努力寻找与有关传说相对应的一事一物。鸡头山悠久古老,约有4000多年的历史,史籍方志多有记载。最早的当首推太史公的《史记·五帝本记》云:“(黄帝)西于空桐,登鸡头。”《镇原县志》记载:“秦二十七年,始皇巡陇西、北地,出鸡头山。”那时的北地郡,即今陇东的镇原、庆阳、环县一带。距今已有两千多年了,这一记载与《史记》完全相符。看来,轩辕黄帝与秦始皇登临鸡头山是不容置疑的事实。镇原县武沟乡孟家原(古称长城原)是秦长城经过的地方,秦始皇巡北地、过鸡头,视察长城应当是情理中的事。民间传说也更丰富了史料的记载。鸡头山腰后侧有一土丘,当地传说是秦始皇北巡长城时为祭祀黄帝而筑的坟茔,这个大土丘,是让老百姓从山下老远的地方一抷一抷捧上来的最干净的黄土。刘信老师曾《登鸡头山》作诗曰:侧看是岭正成峰,左右沟崖深千寻,欲觅皇帝登临处,恰在鸡冠最高层。后经黄陵文管所高增安先生专程考证过,他认为这是民间传说中的黄帝陵遗址。这里有一条上下山的小路,大凡过路者都要在土丘旁用石块压一把篙草,以此寄托对先祖黄帝的哀思和崇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所压的篙草垒成一人高的谷堆,与传说中的黄帝陵相依为伴,犹如卫士一般在为先祖站岗放哨。 <br> </h1> <h1> 当你站在鸡头山顶峰时,举目远眺,群峦起伏,层层叠叠的黄土梯田里,麦波荡漾,人影恍惚。神话中传说的活宝梁、鹿风嘴、黑旗岭、金鼓卯、大将军坐帐山、鞭山等峰,宛如翠竹,傲然屹立。这里地势险要左右是悬崖沟壑,背靠烽火台,面临茹河之水,是古代兵家必争之要地。汉光武帝刘秀建武八年,曾任命将领来歙讨伐隗嚣于鸡头道;尤其是那遥远可望的鞭山,像一条彩带,在晚风中飘然起舞。相传,这座鞭山是唐朝开国元勋尉迟恭敬德的铁鞭推出来的。明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尉迟恭在宛城(今开边)屯兵养马时“常登鸡头山,举高望远”。一天傍晚,尉迟恭在回营途中,见两只公羊在茹河边上打头。盘角撞击,河水掀起了几丈白浪。白浪平息后,两只公羊也随之消失。他立即带人就地往下挖,挖了三三九尺深,发现一根巨大的铁鞭。鞭上有铸字;“非尉迟莫施。”背面是:“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尉迟恭抓起铁鞭向空中一推,顿时地动山摇,茹河上游20里开外的北岸竖起一座鞭状的山峰。后来,尉迟恭用这根铁鞭辅佐李世民开辟了大唐天下。人们把这铁鞭称之为“开唐鞭”,慢慢的易名为开边----- <br> 轩辕黄帝和秦始皇都曾登临鸡头山,想必那时的鸡头山绝不是地处偏僻峡谷的无名山峰,肯定有它险峻奇特的胜境存在。如今,鸡头山的奇观古迹虽然难觅踪影,但它的雄姿依然如故。假如你站在页山顶上,俯视茹河,这时,你就会豁然开朗,平添兴致。你就会发现傍山屹立、伸颈欲鸣的鸡头山,古老苍莽,这时那些远去橙黄的历史烟云就向你飘来,引你发思古之幽情,叹沧桑之巨变,生出万般遐想…… <br> </h1> <h1> 鸡头山原有一座寺院,名曰石空寺,恰在鸡鼻眼的地方。寺院中间,两棵苍柏挺拔对称,其后有鼓楼和钟楼。两楼的构造呈八角形,楼基青石浮雕,檐顶飞禽走兽,花卉虫鸟,造型栩栩如生,神态自然逼真。鼓楼里支架着一面牛皮大鼓,直径5尺右左,常有顽童数人对坐纳凉,游戏玩耍。鼓槌落下,声如雷吼,四面山谷回声震荡。钟楼里悬挂着一口可容四人玩扑克的铁铸洪钟,每当清晨,“庙官”擂钟一下,雄浑的钟声传东西川数里以外,以至40里外的镇原县城北面的潜伏山上。钟鼓二楼的后面,依次排列着大佛殿、三宫殿、子孙宫。三殿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雕梁画栋,龙飞凤舞,塑像画像,各具其态。真谓呼之欲出,招之欲来。<br> 寺院下方的平台上有戏楼一座,每年农历三月初三举行盛大庙会,村民们从十里八乡赶到这里看社戏、逛庙会、做生意。那些阴阳先生穿着红袍或黑袍,戴着高高的帽子,手摇经铃,嘴里哼着古老的经调不断。烧香许愿的、拈表救命的、求儿问女的香客信士摩肩接踵,从四面八方蜂涌而至,香火长盛不衰。尤其在旧历新年的正月初一,大人领着小孩一起上山敬香,在陡峭的曲折山路上,偶然还可以看见虔诚敬香的小脚老太太,柱着拐杖,艰难的跋涉。祈求佛爷保佑全家平安、幸福,保佑孩子金榜题名,将来升官发财。透过迷漫的香烟隐约看见,这座依山就势、别具风格的古刹建于何时,已难于稽考。仅从民间传说推断,明代洪武年间一张姓御史巡视于此,曾在大佛殿柱子上留下联语云“鸡头无量,雄居西川。”可知石空寺应当在明代以前就建成了。惜哉,这座凝结古代劳动人民辛勤智慧的寺观,在“大跃进”年月当作“迷信偶像”“文革”期间视为“四旧”,两度破坏。面目全非,乱石横卧,野草杂芜,仅留三孔残破不堪的窑洞,改革开放后,为使这座具有神奇色彩的名山,再放光辉,群众自筹资金4万元,箍崖面,建雨蓬,重修窑殿。如今窑洞壁画,教化人生从善的彩色图画清晰可辩,令人不禁生出许多奇思怪想。如今殿宇飞檐斗拱,金碧辉煌。吸引远远近近的游客。 <br> </h1> <h1> 鸡头山如雄鸡引颈报晓,昂首屹立,峰峦突兀,沟壑纵横,树木繁盛,花草似锦,河渠流水潺潺,山间鸟雀叽叽。东风渠恰似一条玉带缠山而过,高耸的渡槽凌空而起,劈崖凿石,掘山填沟,牵引茹河水上山,浇灌千亩良田,显示着人民的力量和智慧。置身于此,你就会对人民群众创造的奇迹不住的赞美、感叹,并油然而生敬意。</h1> <h1> 阳春三月,山上万物吐翠,百花烂漫,蝉鸣鸟啼,狐兔竞逐。淙淙渠水放开歌喉,唱到秧田菜畦;山头梁洼羊群如朵朵白云,牧人笛音宛转鞭声响亮,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那绯红的山桃花,雪白的杜梨花,紫蓝的勺把花,金黄的蒲公英花,争芳斗艳交相辉映。还有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山花野枝,吐蕊溢香,山雉雀鸟叽鸣,蜜蜂蚱蜢嗡腾,蜻蜒扑闪,蚂蚁穿行,把个山峰装点得分外妖娆。登临此山,恍入仙境,若梦若情,阵阵轻风送爽,令人心旷神怡,如醉如痴,无尘的鸡头山顶总是浮荡着一片佛光瑞霭。因此,鸡头山现在成为镇原八景之一,面对这些面目全新的建筑,既保留了它的原貌,又赋予了更新的意境,堪称锺事增华,巧夺天工,使纷至沓来的游客,无不交口称奇。如今的鸡头山谱写了开边撤乡建镇后的新一届领导班子以五年时日抢救文物古迹的新篇章。</h1> <h1> ( 二) <br> 路回鸡头山,趟过茹河必经土街南面的老城壕,也就是古时的南城边,西面麦地边至今还存留有少许的墙墩,宽厚而坚固,上面长满了多年的野蒿和酸枣树,土城墙上,被揭了条石的城脊凸凹不平,漫花布草的地方还不时地传来清宛的虫鸣声,见证着古城沧桑的历史。在58年为了满足人们生活的需求,公社化建办砖瓦厂,社办厂、木器厂和果品厂等,顾客络绎不绝,交易热闹非凡。在十多年前,我曾经过这里时,那是个有名的丑水沟和垃圾摊,靠南面长着很高的蒿草,曾用胶土打成的墙圈圈内外都是无人问津的荒草摊,污浊的空气中充满了恶心的嗅味。若遇大雨,许多地方便会遭殃,民间流传这样的顺口溜:臭水沟渠深又宽,一下通到下页山,水渠水眼都椎遍,臭水堵到工商院,把人塌死不见面,赔损人价几十万,二炮蹲到水渠边,一炮打得往上翻,冲得城壕垃圾摊,水温站冲了个干,大门冲到南上面,好像一个小台湾。</h1> <h1> 每逢集日天晴大好,就有许多的农人们背着褡裢,里面装着一两个干粮,拉着牲畜,赶着猪猡,吆喝着牛羊,从四面八方集聚到这里,形成了一个自发性的相互交易的小市场。有的牛马栓在土墙下,有的羊群被赶在一起聚到老树下乘凉,有的猪猡平卧在水沟旁,还有的跑到无门的破烂的小窑洞里。戴着草帽的闲人或老汉,穿着古旧的羊毛毡甲甲,腰间系着一根较粗的草绳,蹲在西面的旧房檐下,从脖子上或腰间抽出尺把左右长的旱烟锅,抽着真让人够呛的老旱烟,掘着山羊胡须,说三道四,谈古论今,高兴之时,从鼻孔里流出两道清鼻,顺着杂乱的胡须轻轻的滑落,顺便在布鞋帮子上括弹几下烟灰。快到散集的时候,赶集的慌着回家,他就会狠狠地杀价,便宜捉个小猪娃回家。各种吵杂的声音混合在这个老城壕的上空。</h1> <h1> 走在街道远远就可以听到牛吼马叫的吵声。这时,最忙的要算豆腐刀刀两面光的交易员,抛前摸后不断地看着牲畜的膘情、个头、力气大小和脾性,甚至扳开倔强的口看看它的牙齿,判断其年龄的老小。你看他总是面带笑容,把手遮在衣服底下,神秘的捏着买卖的价格,从他旋转而鬼变的眼神中你可以辩出生意的成败,大把大把的钞票从买家接到他的手里,抽取五到十元不等的口舌费,然后转到卖家的手中。</h1><h1> 在新镇政府的领导下,搬迁了市场,把古老的城壕填平在过去的岁月之中,供销社后面偌大的旧市场不可能恢复往日的热闹,2005年开边小学从上城子移挪到此,每天朗朗的读书声,一个个辛勤的园丁抚育着一代代成才而稚嫩的心灵,嘹亮的歌声驱走了远逝的年代。旁边新修建的敬老院为许多孤独的老人赐予一个安全温暖的家,他们艰辛的一生继续着古老的历史。 <br> </h1> <h1> ( 三) <br> 开边古寨在两汉时期,这里是古朝那县的疆域,是兵家必争之地。汉代朝那县全境包括今镇原县开边镇以西,武沟、新城、小岘、郭原、马渠、庙渠、三岔等乡镇及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彭阳县的一些乡镇。唐肃宗至德元年(756年)原州被吐蕃攻陷,开边也难免常遭骚扰。因之为蕃地,蕃子过着游牧民的生活,据有的农人曾说修建庄基时,抛挖出古代坟墓见其骨骼身材高大,并有较大金银耳环,可见谓之真实。古城墙内称万(宛)城子,可以居住一万人口而得名。在此地另有一传说,镇原县城在选址时,当时的第一任县官,奉了朝廷的命令,带了随处人等,打京都咸阳出发,翻山涉水,历经辛苦到此地。沿着百里茹河川,几经勘察,最后选定了开边作为镇原县城的地址。这位县官兴致勃勃,举行了奠基仪式,正要大兴土木之际,突然一夜之间,插在工地上的令旗不见了。事情非同小可,县官雷霆震怒之余,下令责打守卫人员,追查原因。结果有人看见是一只灵狐夜里拔了令旗,衔着沿川向下游远去了。县官起初不信,遂下令追踪搜寻。及至寻了几十里,到了玉皇山下,发现令旗插在现在的县城地址,猎猎迎风飘扬。县官终于相信,此乃天意也,于是再拜天地鬼神,更改了县址。 <br> </h1> <h1> 此后这个古城开边荒凉一方,古城分为东南西北四门,东至现在的工商所,南到茹河岸边,西连秦家沟口的石桥头,北截开边中学的后院。四面各有城门,从县城沿公路出发,东西来往行人居多,直通武沟,彭阳、固原、兰州等地,过客歇脚吃喝物物交易 ,是西去的第一个驿站和要道,于是,久而久之,形成现在的街道。城门高而宽厚,老人们说,土城墙当年很是威风!上面,全是看不到边的垛口,为了防御外人的劫掠和骚扰,门两侧上有哨楼,那后面就站着守城的哨兵。不分昼夜的捍卫着这一方净土。他们,只要看到对面山上的那些峰火台竖起了黑黑的狼烟,就都擎着兵刃从城门洞里涌了出去,出去和敌兵砍杀上了。现在城楼没了,开初还有城门洞,可后来连城门洞也刨了,有城门洞的地方都刨成大豁口子了。现在成为平坦的大道,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用自己的脚步经典着遥远的印证。 <br> </h1> <h1> 据年长的老人传说,在清代前马宏奎马回回叛乱时,长期骚扰开边的边界,践踏农人的庄稼,牛马牲畜宰杀殆尽,烧杀掠抢无恶不作欲灭汉人,他们把杀人当作文艺节目来欣赏,常常玩起杀人的游戏。据说,杀人场面残不忍睹,有的长矛捅进人肚皮,用力往起一挑,人就像木杈挑麦捆似的飞出去十多步远;有的使矛尖刺进小娃的屁眼举在空中,让小娃在矛尖上表演“杂技”;有的把女人两个奶头齐根削下,抛来抛去掷“皮球”------庄稼人的血汗浸透了城堡的垛口,遍地全是鲜红浓黑的血浆,残忍至极,令人发指。为了保护家园,为了自己的民族灵魂和尊严,这里的庄稼人拿起扁担、铁锨、木杈等战斗武器,跟老回回作斗争,纠缠长达一两个月。</h1> <h1> 最后是人称西北侯的董公豹率领他的手下董老五等人在西北镇压回回叛乱时,路经镇原县城,过开边而上直追到头岘、二岘、三岘,追回到了他们的老曹回回卯(今固原地界)最后在固原砖包城大战半个多月,使敌兵损失惨重,从此回回再不到其他边临骚扰汉民。董公豹在大城中重修建一个小城为董府城,来管制本地的回民。据说解放以后修建楼房之时,无意间挖出董府旧址的金库,后上交与国家。<br> 沿着校门向西前行不到百米,就到秦家沟沟石桥头的老城墙脚下,也就是当初的西城门处,高约八、九米,用手顺便抠一下城土,甚感坚固,苍劲古老。老城风大,一到春秋季节,土城墙附近就会旋起黄风,看上去就象扭搅的黄龙一般。风天,站在城墙下似乎能听到呜呜的风声,还似乎还能听到远古传来的叮叮咚东的铁马风铃声。我们吃了晚饭散步到土城墙上去零距离的亲近它。</h1> <h1> 土城墙上,四处开着很恣意的野花,飞着很恣意的蜂蝶。我们,也很姿意地掐下蓝的粉的和紫的喇叭花儿,用嘴咂吸花瓣根茎的甜汁;折断黄黄的薄公英花的花梗,只为看那梗口淌出的白白的乳液;臭蒿,土城墙上最多见,闻上去真得很难闻,模样也不好看!站在古旧的老城墙上,会觉得天很蓝,云朵很白很白。站在上面,还能看到两边的成片宅院房舍,那里面走动的人都很小很小。站在上面,可以看到近处的街巷,还能看到对面远处鸡头山的寺庙,更远处的茹河细流、层叠的梯田和连绵的山峦。</h1> <h1> 黄昏时,站在上面能观赏成片的火烧云,那些云彩总在变幻颜色和形状,烧得烈烈扬扬的,烧得奇奇幻幻的。火烧云,能烧出满天的鱼鳞、流火、山川河流,还有千军万马。要是没有土城墙的承托,就看不到那么艳丽那么奇妙的景致!爬到土城墙边缘,心里抖抖惶惶地望下面看,会看到下面缕缕的炊烟,能听到农家的女人们招呼孩子回家吃饭的悠长吆喝声。渐渐地,被晚霞映红的土城墙暗淡了,随后显现出了越来越黑的廓影了。下面的农家门窗,就静静地亮起了黄黄的灯晕,一方方黄晕会斜斜地铺展在一个个四合院里。在城墙西外,还有“护城河”的壕沟,迁居着十几户姓秦的人家,现名叫秦家沟沟。看上去也就象普通的河沟一般。那年发大水,沟里黄浪翻滚,里面飘了许多家什和牲畜。河沟两侧,挨排着一些小泥屋,屋前蹲着一些咂旱烟的农人,他们每到天黑才能进城掏粪呢!偶而因挖粪争吵的声音传入耳际,随后瞬间消失。 <br> 我们下了土城墙返校时,仍依依不舍地回眺那个重负历史的残壁土城墙,它在月华下又变得很白很白。回来时我们把好看的花刨出来,然后用衣襟兜回去,种在花盆里。那些花,很固执,离开土城墙没几天就枯萎。后来,土城墙被截成了一段一段的了,残余的城楼也没了踪影。后来的后来,土城墙大部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成排的平房和许多的高楼。石桥的南面,也是一条约一百多米长的小水沟。沟里常年四季泛着黝黑的泡沫,散发着难闻的气息。青蛙们蹦上窜下,忙得不亦乐乎;蚂蚱、蛐蛐们和一些觅食的鸡群出没,常常把这一带闹得热闹非凡,有时竟生生打造出一种类似“鸟鸣涧更幽”的奇特意境来。那黝黑的沟泥也许十分肥沃,那沟里也就常年四季长满灯笼草、苋菜和篙芭之类的野草。 <br> 且说开边古城北墙外,即学校背后距墙约200米左右处,有一大蒿丘名曰:塚子疙瘩。实为高大土墩,上有蒿草繁茂,山雀鸡鸣不断,常为放羊老汉和小孩玩耍的好去处。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珍宝岛事件后,为了备战备荒为人民,深挖洞,广积粮,为了备战防御自我家园,学校组织众多人员深挖地道时,当在校西墙处挖开一个洞口时,猛然大冒白气,工地的人们顿时恐慌失措,害怕深藏暗器,及时封闭洞口,据说此口直通塚子疙瘩,是一座还很富裕的坟墓。后来报告县博物馆,由于当时设备不够先进而放弃对这一迷离的坟墓开掘。此后被推平变为良田,现在附近周围居住许多农家 。文物是历史的框架,民俗是历史的灵魂,而那些民俗中穿插的人物应该称做是贤德吧?流水里有着风的形态,斯文里留下了贤德的踪迹,此时,古往今来的大贤大德们的幽灵一定就在这座老城的空气里。</h1> <h1> ( 四 ) <br> 开边毕竟地处西北,气候干燥,街是青石子和土铺的,冬是干的,一阵阵带着哨儿的寒风把地上的纸屑和垃圾,还有过路的煤屑一起旋向天空,空中灰蒙蒙的。走在街上,时时都可以尝到呛人的干土气息。冬天冻得要死,夏天热得要命,一年四季其实只有两季,刚刚脱下棉袄,没过几天街上就有人穿单衫了。</h1> <h1> 街道东西成“一”字形,单调而古板,街长不到五百米,两头稀疏的店铺,直到临近政府中心时,店铺才逐渐稠密起来,店铺和店铺之间还夹杂着住家小门。住家男女从门里出入着,似维系着这个古城的生气。供销社前的铺面门是土黄的,房顶上的女儿墙摇摇欲坠,剥落的墙面垂掉着斑斑驳驳的泥片。店铺的字号,使你身处在现代却要时时提醒起古老的过去,尤其那些穿着古旧的蓝灰衣服的农人,就得将思绪坠入遥远的岁月,但种子种久了退化,田地耕久了板结,就不能复制它的历史。曾经,街道两边的建筑物都是清一色的瓦木结构的老房子。那些茶馆、旅馆、餐馆和各种杂货店,其门面都很陈旧,从东往西,一幢挨着一幢,一派的古色古韵;这样的地理环境,产生了本地味道最辣的线线辣子和紫皮独瓣蒜,产生了最暴烈的“ 西凤酒”产生了音韵中少三声多四声最生、冷、硬、倔的语音,和这种语音衍义成的后山语调。在大小的饭馆里,随处可以看到一帮人有凳子不坐而蹴于其上,提裤腿,挽袖子,面前放着“ 西凤酒”下酒的菜是生辣子里撒着盐,而海碗里的一指宽如腰带的长面,辣油汪红,手掌里还捏着一疙瘩紫皮大蒜,他们吃喝得满头大缸冒气,兴起了咧开大嘴就来一两句秦腔。 <br> </h1> <h1> 过去在街道上居住的居民大多是客家人,不是随马帮的生意人就是于兵荒中逃难的外地人。就这条不大的街道,却是远近有名的繁华集镇,三山五岭的人都爱在逢集当场的日子到此做些小买卖。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虽然是在这茹河沿岸大山旮旯里,每逢赶集,却仍然少不了一些卖打药的江湖术士、打家劫舍的土匪、吃黑钱的地痞流氓;少不了做小本经营的贩子,和卖些土特产以换柴、米、油、盐、酱、醋的手艺人和农夫;少不了喝茶、聊天和看热闹的乡绅、淑女、寡妇等。也就少不了打架斗殴的事件发生,少不了诸多风流韵事和桃色绯闻。 <br> </h1> <h1> 几十年以前,开边是特别地冷,往往农历十月搭初就下雪,撕棉裂絮一般,街上积雪一尺多厚。在整个冬季里,地面冻得裂缝,砖瓦有的冻酥,“ 糟糕”二字,常被当时人们嘴上频频挂着,都是形容冻酥的砖瓦的。雪下起来又难以久驻,雪与尘土和成污泥又冻成疙瘩,街面上随处就有跌倒的行人,最难堪的是一辆自行车啪地一倒,三辆四辆、十辆八辆啪啪啪地倒一大片。阴面的房檐上悬吊一尺多长的冰凌坠子,那是普遍的景色,坑坑洼洼的街路上,木轮的、胶皮轮大车时不时就碾扁了那些冻死的麻雀和老鼠,竟然都是无血。菜市上的女人怕冷,包起了不同色彩的棉布包巾,用冻僵的手指打点着冬菜和秤杆,还不断的把手放在嘴边哈气取暖。人人都讲究穿羊毛、狗毛袍子,戴耳套,蹬深腰棉窝窝,下层人的双手是要劳动的,手套当然要有,但手套只套住手腕和手背,五指是裸露的。富裕人家在家喝酒,酒得装在铜酒壶里于火盆上温热,现在土话里有一句“ 一壶酒冷喝了”,形容一件事办得不体面不畅心,就是从那时产生的。 <br> 漫长的冬季里,或许是孩子们最快活的。他们可以在街巷打雪仗,拿弹弓瞄准谁家屋檐上的冰凌坠子,用砖块和烂草堵谁家的炕烟囱,手脚已冻得裂口出血,头上却出了汗,卸掉了帽子,露出了马鬃头、笼系头、连毛头。乡下孩子的发型和城里孩子的发型没有差别,额头上都留长方形一块头发垂至额前,脑后也留一撮如雀尾头发,头顶又有从前至后的一绺头发,前连了刘海儿后连了雀尾。而系在脖子上的铁项圈和铁项圈下挂着的八卦钱和二十四象铜钱,就晃荡不已,叮当不已。如今的古街规模很小,乡下而来的汽车和人流将泥土直接可以带到街道之中心,又因为开边的经济能力有限,众多的失业者得有生存的营生而导致街巷行人道上有了地摊,卖小杂碎和饮食,所以,开边街道的尘土永远难以清除,一年数日里的昏天灰地令人窒息,皮鞋晌晌得擦,晌晌是脏,落小雨落下来是泥点,下大雨路面积潭,车漂如船,泥水四溅。一圈的城墙外,护城河里日夜流着臭水,一早一晚风把热腾腾的酸臭味吹遍各街各巷,尤其夏季,菜市场上刺鼻的蒜薹味经久不散。太阳出来了,街上避风的墙根就必然有一堆堆人晒暖暖,谝闲谗。有钱的主儿从街上走过,嘴角叼着一根香烟,穿着长袍马褂,,衣领处、袖口、马褂边暴露了绚白的羊羔九曲细绒。 </h1> <h1> ( 五 ) <br> 一条街,从东往西,又从西往东,来来去去了多少过客?在许多老人的记忆里老街却总是破旧的,尘灰满面的,甚而是古老的。<br> 这是一条沿东西方向贯穿的老街,只有十来米宽,别看它窄,它的年纪大到连村子里最年长的老人都说不清楚。当你走在老街上,如同在时空隧道里穿行。时时都可以看见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的建筑,使人们想起那遥远岁月的悠悠时光。 <br> 土街往西的尽头,便是本街最大的文化单位---开边中学。它是当初这条街道唯一的建筑物,也是我写老开边文化基因时不可避免的主体。校门对面最早是一个长着野蒿杂草,乱石横卧的老土壕,临街修着几间破旧的土房,靠南有一户姓董的人家。</h1> <h1> 在这窄窄的街道,显得非常冷清。一只黑白相间的花母鸡,领着一群刚出窝的小鸡儿在街口的柴垛旁,捡拾从树叶缝隙漏下的点点阳光;一位老婆婆坐在自家门槛上,正给她两、三岁的小孙女喂饭,旁边蹲着一条大黄狗;另一端的街檐下,一位六十多岁的大爷坐在一张黑黢黢的老式木椅子上,嘴上吸着一代旱烟,眼睛茫然地看着街上过往的陌生人,旁边一张木凳子上,趴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在那写作业。由青石板铺就的路面早已是凹凸不平,两边参差不齐的木瓦房也是那么残缺不整,破败不堪,虽有几处都正在用红砖和水泥板对原来的房屋进行改建,但却显得很不协调,有些不伦不类。 <br> 镇原县开边中学位于黄帝北巡、敬德开边、诞生过医术冠绝陇东的皇甫谧的故乡鸡山头下。始建于1943年,胡维陛时任镇原县长之时,大办兴学,由马捷负责修建而成。姜生昆任第一校长,其前身为国立“镇原县开边乡中山中心学校”,1958年改制为开边初级中学,1968年办为县属完全中学。该校地处山区,群山环抱,办学条件困难,生源多来自于偏远的武沟、庙渠、郭原和开边山区,那里文化气息淡薄;学生家长又大多数连初小都没有念过的庄稼汉,不懂的学前教育加之师资力量单薄,长期在艰难中奋进,在拼搏中发展。 <br> </h1> <h1> 最早的开边中学旧址是一片乱坟滩,有许多的柳树和更多的杏树,常常有一些顽皮的村童跑进来偷吃能酸掉牙的酸酸杏。当走进校门时,大小三条护校黄狗便挡住了去路,这里的狗既不是纯种的狼狗,也不是城里有闲阶层豢养的宠物狗。也许叫杂种狗,样子不是那么可爱,毛色也不怎么可观,只是一条,忠诚,到死不变的忠诚。学校如家,养它们的目的就是看家,所以又称看家狗。狗们最初会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不过你不必害怕,它只是审视你,并不进攻。一般的狗都懂得看主人的眼色行事,主人是友善的它随即也就会释然的。它有时会绕到你身后,用鼻子触一触你的裤脚,目的是闻一闻你的气味儿,记住了,下一次你再来,它就会毫不设防,像对待朋友那样摇着尾巴迎接你。据说它不咬在校的师生,可是对其他的陌生人却就不客气了。呈现在眼前的是,看似荒无人烟的荒草滩,各种杂草茂盛非凡,偶然有许多的山雀和田鼠飞奔而出,令人惊慌不已。靠左有一土台,上用黄土夯实筑打四面围墙,名曰戏台,时常在上面出演一些与政治有关的<洪湖赤卫队>《杜鹃山》等样板戏,来教育这里的老百姓,台前就是不大的操场.谁若身范错误,这个戏台便会成为批斗他的政治舞台。 往前走一棵古老的大杏树,叫爬爬树,也许是它的造型奇特吧。在这个荒凉破旧的校园里,树是好东西,人离不开树。树能通晓人性,善解人意。与树为邻,胜过任何邻居。它知道你需要安静,只要天不刮风,它就不发出任何声响,娴淑文静,不吵不闹,静若处子。树最厚道,最诚实。与树为邻,你就不必设防,它永远不会加害于你。你可以把它当做你的亲兄弟,你的爱人,什么机密话儿都可以对它讲,它绝对不会出卖你。树最公平,它不会因为你贫穷而蔑视你,也不会因为你富有,而阿谀奉承你。它对谁都是不卑不亢,不虚伪,不矫饰,不会阿臾逢迎,也不会挑拨离间。它永远是你最忠实的朋友,像雍容大度、温文尔雅的圣人君子。</h1> <h1> 绕爬爬树,便可看到一排排黑旧的国民党房,稳立在校园四周,有的用着教室,有的用着教师宿舍。屋顶上落满了苍桑的灰尘和乌黑的苔鲜,还留有乱七八糟的枯叶与折裂的枝条,青蓝色的黑瓦缝隙里长着多年的枯蒿,时常还能听到声声紧迫的如哭如泣的猫的叫春。疯狂地叫过之后便成懒猫卧在那里无精打采地打盹。而墙之上空是蜘蛛网般的陈旧电线,从这一栋房到那一栋房檐下松夸的掉着。有时上面还栖落了成群的麻雀,叽叽喳喳地聒叫不已,将粪便白花花拉淋在墙砖上或过路者的头上。门前的台阶由大小不同的青色顽石和青石板筑成的,青石板已被岁月的步履磨砺得光滑可鉴,登上三台阶之后,便进入黝黑的长方形的木门,配有上圆下方的木格窗棂,破旧不堪的墙皮斑驳陆离,摇掉不定,土坯墙上隐约呈现着“学理论、抓路线、促教育-----”,等过去的标语,字体古旧而严谨,见证着这个知识乐园历史悠久源长,文化积淀浓厚。<br> 快到后院之时,有一小圆门进去便是—教导室,上有四块方砖:“弘道毅教”四个大字遒劲有力古拙浑厚,并有落款:民国十一年,姜生昆书。也就是此校的第一任校长。其后便有一口学校自打的水井,当时供应全校师生的开水。井的旁边就是古老的开边北城墙,当我推开现在居住楼的后窗,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堵长长的残垣土墙,约有七八米高,上面长满了许许多多的黑色苔鲜,让人的记忆更加古老,那些颓积在墙里剥落的青灰色长方形巨砖和蓬勃在落拓的墙头上的密密匝匝的野草、山枣树,随着灶房升起的炊烟,枝头上叽喳的鸟叫在一一诉说着昨天的故事,回忆着历史的沧桑。岁月流逝,老城墙岿然不动,只是墙体被硝烟熏黑了,更显得神情冷峻、铁骨铮铮。似乎保悍着我们神圣的校园。 <br> </h1> <h1> 后来生源增多,狭小的校园无能容纳更多的学生,便外租周围农家的庄稼地,向东扩建了现在宽敞的操场,并修建了一个戏楼,面南背北,后来政府重视教育,另修戏楼,旧的戏楼为校所用,均分为二,,上面还居住了几个体艺组的老师。本校历来重视体育教育,并在此类学科尝到了甜头。作为镇原二中,虽然地处偏僻冷落的山村,学校体育设施差,场地狭小,师资匮乏,体育“苗苗”缺。但是经过师生的严抓苦练,最近十多年来,在县、市等许多的运动会上荣获奖牌无数,并为各大体育院校输送许多优秀学员。在1990张德宏代表国家在比利时参加比赛,荣获少年组铁饼第四名,为甘肃和国家赢得了荣誉。<br> 由于这里交通不便,文化落后,但在几十年来不同校长、教职员工的共同努力下,校舍扩建,办学条件不断改善,虽然是农村中学,但是开边中学非常注重硬件建设,多方筹集资金,先后建起了计算机教室、新建语音室、多媒体教室和校园听力系统,拥有微机70多台,各类教学仪器2785台,图书室藏书2万多册,保证了学生的实验、阅读和学习。学校建筑面积6560㎡,在上级党政部门的正确领导下,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坚持“德育为先,育人为本,教学为主,全面发展”的办学宗旨,推行科学民主管理,营造文明和谐的育人环境,加强教职工队伍建设,稳步推进素质教育,全体教职员工求真务实,团结进取,奋力拼搏,逐渐形成了,“团结文明、务实创新”的校风,“严谨求实、爱生奉献”的教风,“勤学深思,守法进取”的学风。近年来,大学生层出不穷,重点院校不胜枚举,被名校录取者也不乏其人。尤其在2008年复习理科进线率为98%,居全市第一。初中部中考居全县第二,同时受到了上级主管部门的嘉奖,并得到社会的一致好评。 <br>(写于2009年4月,未完有时间再续,现在的开边变化很大,你是开边人或在开边生活过的朋友请转发,也是对我最大的慰藉)<br></h1><div><br></div> <h3>姬文海艺术简历</h3><div><br></div><div> 姬文海,笔名,海子,甘肃庆阳市镇原县人,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敦煌艺术学院美术系,现为甘肃省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画家家协会会员,全国姬姓书画院画家,中国国画院兰州分院第二届常务理事,庆阳市美协理事,庆阳书画院特约画家,镇原县美术家协会理事。现聘任校园青春最小说平台艺术顾问,文字指导监制。</div><div> 在大学美术系学习期间,师从李葆竹、韦自强、王宏恩、包建新等教授,后又得著名画家刘文西、王西京、王同仁先生点拨,专攻人物、山水画。从事美术教学十 九年,部分作品被国内外友人收藏。曾经在西峰、镇原举办个人书画展。发表出版挂历三本,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美展,并入编十几部国家级大型画集,十几篇书画 评论发表于重点杂志和网站,并有多篇散文、诗歌、小说发表在中国作家网、红袖添香文学网、好心情文学网、江山文学网等多个网站。</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