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十年前,背负青春和责任,曾经走进大山深处的一个村子――双龙村。村子的名字听着很气派,让人有些龙飞凤舞的遐想和惦念。</h3><div> 那是2007年的7月,当我第一次踏进辋川这座大山时,脑海里对辋川的概念仅仅是唐朝诗佛王维曾经在此作诗,还有初中化学课所学的钟乳石-溶洞。那年,辋川正在修西商高速,所以乡主干道成为交通要道,由于车辆种类和数量较多,路面最终瘫痪,尘土飞扬,每天像雾里看花一样。当时坐在班车里就像坐在了摇摇车上,像以前车行使在下过雨后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的感觉一样,忽上忽下,仿佛时光倒流一般。以前每年夏季都会穿白色T恤,从此戒了。辋川并不像我想的那样交通不便,贫穷落后,13个村子不同程度的规模化栽植白皮松,经济上已经相当富裕了,有个村子基本上达到全村富裕。</div> <h3> 时至深秋,整日秋雨绵绵,下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雨。记得那天和一个朋友,来到双龙村,找了几个村里的人想去看看落雨情况。因为是山区,这个村子的路基本上都是斜坡、陡坡式。有条路是沿着小河修建而成,河的两岸是村民的居住房屋,我们打着雨伞逆路向上,而雨水顺路向下,一直流入路边的小河里,也灌进了我的运动鞋,目测应该有8MM的流水深度。我们要通过一个木桥,跨到河的另外一岸去,而这个有1M左右宽的木桥,就是一种用木头靠在一起,没经过任何安全处理的简易木桥,更谈不上有桥两边的扶手了。村里的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了,也没有滑倒,说明桥面虽然比较湿,可也还没我想像的那么滑吧,在朋友的帮助下,我算了安全渡过这个小木桥了,内心希望等再回来时,也要相安无事。</h3> <h3> 河的这边一排大概有四座房子,都是依山而盖。有一家人的房屋后院由于山体轻微滑坡,被沙石土拥倒了后墙,土一直掩盖到后窗户的位置。最显眼而又令人心悸的是,山上的一棵树顺势滑了下来,深深地透过玻璃插进了房屋,还好那棵树不够长,还好那个房子是厨房,还好那时没有人在家。而雨还在下,滑坡有可能还会加重,村上按之前的防汛预案,将这几户人家全部搬离到安全的住所,房子只能等雨后再进行修复了。</h3> <h3> 如我所料,我又安全的渡过了小桥。沿路向上,我们要去双龙村最高点,那里只住了一户一家。</h3><div> 那会儿,雨下得很小了。我脱掉鞋子换了一双雨靴,和朋友相扶,淌过河水,沿着山路一路向上。沿山没有路,也没有人家,只是一条小道,两边是丛林,有小草,有树叶,有的发黄,有的深绿,雨后的水滴还挂在上面,显得更黄更绿。脚底下有些滑,却也没多少泥,因为是沙石。一个转头,辋川的整个美景都呈现在眼前,居高临下,真佩服大诗人的圣眼,有种一揽众山小的气魄,所以没事还是要常听古人训。</div> <h3> 大约有20分种的山路,我们来到这户人家,途中便听说家中只有母子俩,儿子曾经辗转在山外做过上门女婿,最后由于各种原因还是回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大约有2间大小的破旧柴房,阴雨天,屋里只有从窗户透过的很弱的一点光线,隐隐可以看清,是人蓄同住。房子一角卧着几只羊,雨水顺着土墙已经渗到了羊圈里,里面已是泥水了,自然也弄脏了本来就不干净的羊儿。墙体长时间浸泡在泥水之中,倒塌的可能性很大。对面一角是所谓的厨房,锅头连着炕那种,剩下的地方用来放一些干活用的简单家具和一些粮食。一进门就有股很浓的牲口味道,有些刺鼻。村里的人说,前年电网改造时,专门为母子俩拉了专线,家里算是能通上电。母亲年迈,身体很弱,眼睛也不太好使了。儿子倒是正直壮年,却没能娶妻生子,以前偶尔会下山做一段时间零工。现如今,母亲身体越来越不好,儿子便很少再下山了,生活应该就是依靠那些羊儿。碰上这样的雨天,可能是他们一年中最恐慌的日子了,但也得过且过着。儿子有部老式手机,临走时,我们互留了号码。</h3> <h3> 晚上回到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显示来自大山老太太。那个晚上老太太和我聊了差不多2个小时,说了很多,就是聊天。她说她这么多年了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也没有见过几个新面孔,她的世界就是她和儿子。</h3> <h3> 这是我第一次在雨中走近大山,体验了我所陌生的大山生活。我不想说我当时恐惶,也不想说大山遗留中的落后与贫穷,因为生活在那里的人,他们曾经也担惊受怕过,也心怀梦想过,他们生于世外,却非桃园。我只想回忆一段真真实实存在的生活,而这种生活就在离我们不远处。事隔大约有十年了,我相信他们会越来越好的。</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作者:叶边缘,女,喜欢文字、旅游。</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