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我永远的怀念 ――写在父亲逝世三周年

秀禾

<h1>　　朔风萧萧吹土巷，衰草枯枯漫山岗，沙砾凄凄哭瘦地，院落稀稀话沧桑。 我的故乡年家井，这里曾经是三县交汇、人流熙攘的地方。自古以来以地势平坦，视野宽阔著称，南面山峰，横向连接，错落起伏，绵延逶迤：东连老虎山（今称寿鹿山），西伸毛毛山，北延昌灵山，天高云淡之时，极目眺望，三山森林均见。想当年古浪景泰天祝三县大压砂地，乡邻八村闻风而至；看今日新疆安西黄花各处移民搬迁，一庄百姓四处奔走。从此这里，人烟逐渐稀少了，不如过去热闹了，输油输气峻工了，柏油马路修通了，交道便捷顺利了，邻居乡亲却走了。只有输油气工程修建的加压站独领风骚，在风中寂寞耸立，成为菊花滩一景。村子周围原先有滩、有沟、有槽，有屲……常家滩郭家滩，滩不分大小依姓氏而定；东沙沟西槽槽，沟不论深浅按区域命名；小马子塘，曾经麦浪翻滚笑声阵阵；锅底窝子，昔闻狗吠鸡鸣喧哗声声；墩子屲前，春种之时早晚车辆来往穿梭；三家楼旁，麦收之机车户举鞭吆喝不断。村里两山启百福，山头双庙纳千祥。东山土地庙，保一方农人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西山娘娘庙，佑百姓平民祛灾无病四季康宁。两山头上，茅刺丛生，花开时节，金黄诱人；沿沟向下，清泉两眼，涝坝蓄水，洗衣浇园。涝坝之下，夏天有菜园，艽菜萝卜各样齐全；涝坝之中，冬天结厚冰，大人小孩滑翔取乐。从涝坝西边的山梁上翻过，就是小芦槽的沟沟岔岔，我的祖父、父亲就长眠在这里…… 远看祖茔，坐西向东，墓依青山，祥云笼辉，香烟缭绕；近看祖茔，状似仙桃，左怀右抱，岚气笼野，幽冥逍遥。哀哉我父，虽八十有五，耋耄高寿，儿女犹盼期颐，安享天福。谁料天不遂人愿，父于三年前今日撒手人寰。慈父仙逝恩难报，音容不在泪长流。青山未改，春秋祭祀掐指算；绿水常流，奉孝扫墓如约至。 忆我父，命运多舛，历经坎坷，饱受磨难。家谱记云：一九三零年，降生人世间，老家曰民勤，蔡旗野猪湾。故土风沙多，南移侵家园，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地下无水源，地上草不生，荒荒不可度，岁岁民贫穷。一九四七年，年方十七的父亲跟随祖父，离乡背井，肩担手提日用小货，徒步至古浪干城，小小年纪，已为生计忙碌。初先经营杂货生意，忠厚质朴，与人为善，秤平斗满，物价实惠，童叟无欺；后又办起了醋房生意，注重质量，微利多销，可赊可欠，怜人疾苦，因此生意兴隆，信誉极佳。至解放后合作化开始入社，成公社社员，处事公直，为人勤勉；亲朋有难，慷慨资助；邻里遇困，尽力帮扶。及至五八年随队大压砂，自此迁至年家井，定居终老。农活农时，无一不精，“马老农”誉满全村；力不吝啬，利不妄取，“老好人”名属其实。 每思先父养育大德，感激涕零。哺养吾辈，爱惜如珍，言传身教，烟酒俱戒，赌博不染。教儿女修身立世，防微杜渐，俭以养家，勤以度日，硕果斐然；示子孙励志铭心，追求前途，勤奋吃苦，持坚耐劳，成绩显目。父节衣缩食，舍一生之幸福，供吾辈就读求学、奋斗人生，大爱大智，记忆犹新；父平易近人，教后辈之做人，踏实忠诚不愧心，一粥一餐，应知来之不易；一丝一缕，当念物力维艰，须奉先孝德。父之教诲，终生受益；一片深恩，铭刻心中。 父之坚韧，令后辈慨叹，虽立身于苦难，却能克已修身；虽兴家于卑微，却能从无到有。终身为农，勤劳俭朴。历经风霜，不屈不挠。尽管识字甚少，却深知人生在世，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家业艰辛，却牢记有所求而有所不求。不欠人债，不难亲友。 堪自豪先父高义重情，至善至美，处世有道，克己奉人，有口皆碑；堪自豪先父和睦乡邻，尊老爱幼，德惠一家，爱无亲疏，仁慈宽厚，妇孺无欺。先父病中，三亲六戚，不远千里，多次探望；十里乡亲，无不关心，问候探安；孝子贤孙，昼夜挂念，问寒问暖。父之一生，亲情友情，如此浓厚，真乃足矣！ 万种深情悼严父，家园幸福告先灵。在严父这棵参天大树的庇护下，如今我们弟兄姐妹，家家幸福安康，人人奋进乐业。长兄俊和，酒钢工人，生有二子，铁路职工，敬业爱岗，受人赞成，皓轩筱轩，承接祖风，四世同堂，幸福门庭。次兄新和，精心务农，二子一女，大业告成。三兄建和，亦商亦工，经商客运，都很精通。膝下三子，事业竞成，的车有道，礼貌待人，军营帅子，频传佳音。晨曦晨瑞，已会礼行。而吾本人，曾遭不幸，今逢盛世，好运渐成，喜有独子，屡建军功，前程锦绣，为母争荣。大妹玉和，商界精英，爱婿继栋，效力财政，一子一女，中第登科，献身教育，善理金融；小妹颖和，性情率真，爱人华山，经管森林，一子有志，攻读高中，他年大考，鱼跃龙门。喜有今日，人康家宁。感激祖恩，叩首鞠躬。值严父三周年大奠，三儿三女，泣血稽颡，孙子重孙，拭泪虔心。以香花纸菓素馐之仪，致祭于严父大人之茔前，述文寄思，痛悼吾父： 呜呼！悔！儿女行孝父不在；哭！不能再听父之语；祷！九泉之下父安好！不见父容，甚为遗憾。儿子有事无人商，女子探亲无人迎，孙回不闻爷留宿，客来匆匆无茶香，母亲聊天无人伴，儿媳端汤无人尝。父亲啊！失去骨肉亲情，怎不叫人苦思冥想；少了父亲尊影，怎不叫人哭断肝肠。 父驾鹤归西，声名万古。儿女自当谨遵祖训，俭良自律，温让待人，恭谨从事，以社会福祉家业兴旺为已任，以辛勤努力抚育子女为职责，天地为鉴，亲情为念，自信自勉，兄妹团结，家人和睦，奉养慈母，育儿成材。万语千言化痛为忠，百字一文化悲为诚，愿先父在天有灵，佑护儿孙：吉祥如意，家和人康，代代平安，辈辈兴旺！ </h1><div> </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恩 如山 永不泯 世代相传 绵延在心间 曾如呢喃雏燕 依偎身前将父伴 氤氲辛劳缱绻冷暖 柔肠百转轻轻把女唤 父母一生刚强勤勉 春夏秋冬心操烂 红尘岁月短暂 天不随人愿 父归黄泉 引长叹 啼怜 爱 心 滴血 夜无眠 欲问生前 思剥丝抽茧 掳父静美时光 沧桑人事瞬万变 铭心刻骨不再庸懒 宽阔博爱心胸看得见 唏嘘荏苒光阴难揽 青山落寞复凄然 今生无法回报 遗恨无奈难 叩击心田 亲已去 唯有 情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愿父亲在天堂一切安好 二零一四年 农历三月二十四日 早上六点十六分 一颗生命的大树 倏然倒塌 虽然是意料之中 但接到妹妹电话： “姐，爹走了……” 一种窒息的痛紧紧裹挟住了我 我放下电话 在房间嚎啕大哭…… 泪眼婆娑收拾行装 匆匆踏上行程 兰州至景泰至年家井 四百五十华里的回家路 一路泪崩 赶赴至家 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狼籍 看到已停放在灵堂的爹 我大放悲声 撕破喉咙喊爹 房动地摇纷尘掉落 爹再也没起身抚摸一下 挖地摇门要爹的女儿…… 十天前我最后一次 见爹的时候 他孱弱的身体 己处困乏状态 我凑近爬在耳边唤“爹” 将他吵醒 “大女子来了……” 以下的话哑言了 这是我多少次回家 唯一一次爹没对着我笑 唯一一次没喝到爹熬的砖茶 之前的日子 只要我一进家门 爹总是笑着对我说： “我的爱喝茶的大丫头来了” 我和妈说话的当儿 爹就提着一壶翻滚着热气的茶来了…… 香喷喷的茶 温暖的话 永远萦绕在心间 爹一辈子的自豪 是他的儿女一个都没饿着 记得那年爹半夜爬起来 去背生产队麦捆 被看夜的人看见 队长挨门叫醒各户 在大队部开“批斗”大会 批斗到天亮 爹都未承认“偷盗” 虽爹为儿女们背了一次“贼”的名 但看着吃不饱饭的儿女们 炒麦儿吃的咯嘣香 爹心里乐的啍着曲儿 爹一辈子的骄傲 是他的儿女们未成“睁眼瞎” 爹和妈节衣缩食 一分钱掰成二半花 全力支持每个儿女上学读书 家中少了劳力，少了工分 不能少了娃们的见识 更不能少了文化生活 村里偶尔放一场露天电影 爹便扛着长板凳 妈拿着大皮袄小棉袄 集合儿女们 一搭里去看个从头至尾…… 爹一辈子的自信 是他对农时农经农事明白精通 村里人叫“马老农” 是对爹的褒扬和肯定 是爹拉开话匣聊着没完的话题 每逢春种或秋收 村里人找爹问农事 爹得心应手笑语盈盈…… 爹一辈子的自在 是很少进医院看病 八十五高龄 没有背驼腰弯 没有腿瘸肩困 晚睡早醒 忙里忙外一刻不停 时不时耍棍弯腰踢腿 八十三高龄还把脚能搭到肩头 孙子惊愕得张大了嘴 爹一辈子的坦然 是洁身自好不沾染恶习 不抽烟不喝酒 不打牌不赌博 清茶淡食 素衣布衫 无条件无欲无求 有条件也从没向儿女们张过一次口 二零一二夏天 爹病魔上身 被查出“胃癌晚期” 尽管我们隐瞒未告知爹 但从我们惊恐的眼神 爹知几分缘情 我们兄妹几人围聚病床时 爹轻松地劝慰： “怕我去吗？没事！ 到我八十五再做后事准备。” 我们笑不出 “胃癌晚期”宣判太残酷 但爹还是不失诺言 顽强地走到了八十五！ 三年前 五一前 那场错过时令的大雪呀 铺天盖地 山川草木 都跟着我一起喊爹 刹那 上苍鸣咽 大地冰冷凄凉 就着一道白色忧伤 将怆然离歌谱曲 苍天大地同我们和爹演绎 最后一场分别 无奈离愁 把最后一滴清泪挂枝头 悲催地向 一个立着的荒冢走去 原以为爹 永远不会远离 但只剩下黄土掩埋的 孤伶伶的沉睡 女儿调泪泣血为墨 以心为笔 天地为信笺 遂写此文 献至爹灵前 愿爹在天堂一切安好……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春思 苍穹低沉愁云绵， 人间四月倒春寒。 父去三秋容不见， 魂上九霄灵可安。 春念 思念成雪风漫卷， 暮春凝咽景惭颜。 父女亲情何处去， 千行泪诗洒梦间。</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春祭 山寂幽谷静， 月沉寒风凉。 半坡草沾露， 含泪诉衷肠。 春愁 鸟啼鸦噪短， 心祭情深长。 泉下可有知， 愁容话沧桑。</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春叹 风凄厉， 山孤寂， 为父冢头百草依， 伤心泪不止。 叹今日， 忆往昔， 思亲话语成梦呓， 音容在哪里？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蝶恋花~春怜 戒惰崇勤不畏难， 敦厚为人， 美德乡间传。 饱历沧桑时运转。 一生辛劳终随愿。 抚女育儿流血汗， 竭力劳心， 简朴正观念。 恩泽邻朋行百善。 敬重父爱千秋暖。</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南乡子~春思 细雨润沙滩， 芳草萌芽解蛹眠。 川阔地宽愁意散， 缠绵， 乡景斑斓眼笑弯。 村又绕炊烟， 快乐孩童舞蹁跹。 敬爱老乡慈目善: 凄然， 思父惶惶梦相牵。</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思 如水 流不断 生命不息 亲情常涓涓 萦绕婉转缠绵 记忆犹深如镌刻 寂寞独处梦魂相牵 纤纤心事默默向谁谈 重重想念深深哀叹 悲痛成殇泪熬煎 惭愧身为弱女 难把深恩还 四顾苍茫 眼模糊 谁能 怜 愿 奋起 父之盼 承继良善 立德奉孝先 质惠勤学品端 心怀感恩多笑颜 珍惜三餐惠泽人寰 敬天畏地自然福连绵 宽人严己事业美满 舍财济世好运转 诚信助人无烦 故亲去三载 训言还在 耳边响 唯有 念 </h1> <h1> </h1><h1> 父亲，真的好想您</h1><h1><h1> </h1><h1> 父亲，您在哪里？我听不见您的声音，我看不到您的身影，我扑不进您的怀抱，我拉不住您的双手。我漂泊在他乡，我在他乡哭着想您，我在梦里哭着想您，我的笔虔诚的跪向您，我的心悲痛的跪向您，肝肠寸断，精神恍惚…… 真的想您，所以才在春日和熙的清晨，鞠一捧晨曦，想见您慈爱的微笑。 真的想您，所以才在落日缤纷的黄昏，眯眼静坐，想轻溴您亲手烹煮的茶香。 真的想您，所以才在您生活过的院落内外环顾，想寻出您的倔强和传承在我们骨子里的耿直。 真的想您，所以才在您忙碌过的羊圈徘徊，从嗷嗷欢叫的羊群中寻觅您曾经的忙碌和辛苦…… 真的想您，所以才在您耕种过的土地上张望，想看到您汗流浃背的身影…… 真的想您，想您和母亲相濡以沬的六十年，哺育了儿女，又抚养孙子孙女，当您走完这一生，儿孙们才想起应该给您们过一个金婚、钻石婚纪念日…… 真的想您，您一辈子节衣缩食成积习，您去后母亲整理出好多您存留的食品，已过期，或发霉，您都没舍得吃……，还有儿女们给您买的衣裤，有些包装都未开启，一家人望着人去物在的东西，发呆、叹息…… 真的想您，想您临别时的叮嘱，一遍又一遍：一定要我们对您老伴关照爱护，不能让她受罪受难，经受一点点委屈……我们懂得了，你这种浸透到骨子里的爱呀，用多美的文字也表达不出，情至深处浓到心底…… 真的想您，所以才在寂静冷清的夜晚，守一盏孤灯，为您赋一首泪流不止的诗行，笔尖流淌出的是感恩和思念，心底流淌出的是深恩未报的愧疚，面容表现出的是魂牵梦萦的焦虑。 真的想您，所以才在缠绵悱恻的梦里见您，守在您膝旁不愿离去，为你编织一段儿欢女乐，孙儿绕膝的亲情梦，湿我软枕，醉舞红尘。 父爱难报，此情何堪；亲虽离去，吾心不死；此生有憾，泪流千行；我欲孝亲，亲已不在；此愿难了，永世不忘。</h1></h1><h1> </h1><h1> 父亲，想您，真的好想您！</h1> <h1> 父亲，您是儿女们心中永远盛开的花朵，因为长眠而更加绚丽绽放，看着敬慕，闻着芬芳，想着温馨。因为无您，只能想您，每天都是雨滴滴的日子，任泪盈盈的思念以及炽热的心语，清晰您泛黄的画像。时事伤心，风号鹤唳人何处；哀情无限，月落乌啼霜满天。 父亲，我们心中的烛光会永远明亮，为您祈祷，亮了前生，亮了后世，亮了您翅翼下骨肉相连的亲人们的心灵，我们用这耀眼的光芒代替心底虔诚的语言，告慰逝者，祝福生者。今后，无论我们肩头的责任有多重，只要有您的精神鼓励，我们就有力量；无论我们还要经历多少酸甜苦辣，只要有您的毅志为师，我们就会酿造甜美。 父亲！您老人家放心去吧，尘世既然留不住您，就在天堂安息，在儿女们的泪水中告别，您应以一世善良正直、爱心满满的美丽神情，接受我们永恒的赞颂和缅怀。 一朵朵小花在心中盛开，献给父亲；一句句心语在天空绽放，献给亲人。 …… </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