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堂街8号》之 “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我在崇川

《中学堂街8号》之“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作者：我本布衣 小时候在中学堂街8号我有好几个绰号，有叫什么 “ 黑皮 “ 的，有叫什么 ” 愣子（结巴）“ 的，还有叫什么 ” 鬼人儿精 “ 的 …… 但是，那个时候被叫得最多的还是那个 ” 大头 “ 。 每次一见面，不管是大人还是小伢儿，总会对着我哼着我最讨厌的那首儿歌： ” 大头、大头，落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 尤其是到了天真下雨的时候，” 大头不愁 “ 的呼声, 歌声在8号就叫得更响、更欢了。 我在二、三、四年级的时候，家里上、下半年必定要给我买一回帽子，那是因为头长得实在是太快了呵。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那个时候小孩子的头大，跟“聪明”实在是没什么关系啊！头大而身子瘦小，那是标准的营养不良的特征。 　　我很小的时候头大不假，但身子骨特别的瘦小更是真的。身子骨一瘦小，头就显得更加的大了。 其实我头大、身子小也是有他的原因的，一丁点儿小的时候差一点我就“没了”啊！我妈生我的时候，正处于国家号召 “ 学习苏联老大哥，争当英雄好妈妈 “ 的时期。当时国家经济十分困难，年轻的妈妈们每天自己的工作就十分繁重，还要接二连三的去生育小孩。 可想而知，那时出生的孩子有多少是能够吃饱、穿暖、健康成长的？ 我妈生有五个孩子，但活下来的就只有我姐和我，而我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就…… 　　我生于以前的南通国棉二厂的厂医院，生下来没多少时候就交给了通州秦灶乡的一户瞎子家。我这个奶妈除了奶育她自己的孩子和我外，还给另外一个人家的小孩喂奶。 我去时正值夏收农忙时节，奶妈的奶水不够、更没有时间来喂育我们，怎么办呢？只好想了一个用青蚕豆捣成泥噻我们的办法。这一下子我可给她害惨了啊，拉肚、拉肚、一直就是拉肚。最后一看拉得不行了，吓得赶紧给我家送了回来。 医院紧救快治，好不容易给救了过来，结果到最后我就成了头大身子小的那副鬼摸样了。 从医院回来时，得的副伤寒还没有好利落，我妈怎么也不敢碰我了。好在舅妈人特慈祥，胆子也稍许大一点，她一手揽了过去，慢调细理了好几个月，我才慢慢、慢慢地活了过来。只是不能看见自己妈妈了，一见她就躲，躲得离她远远地…… 　　人们常说：“ 头大的小孩儿聪明 “ ，此话体现在我的身上还真的就是那么地一回事儿。 上幼儿园时我就聪明，大班时哥哥送我去幼儿园没有一块、半块的缸爿哄我，他就别想顺顺当当的领着我走。 在机关幼儿园，小班时我就有本领能当着老师及全班小朋友的面将喝的中药偷偷地吐掉，还能骗得老师的大力表扬。 　　中班时，脸被一个小女孩用刀片划了一个三寸长的口子，当时还不哭，抢过刀片顺手就对着对方的手划了过去。 大班时夜里借上厕所为名，偷偷地约了三个小朋友…...翻墙出去，最后跑到唐闸玩了一圈。被警察叔叔送回幼儿园后，急得老师顺手给了我们几个耳光，挨罚了两顿没得饭吃。 　　上小学一年级时，我独自一人去实验小学报到，第三天就顽皮得跟着其他小朋友从实小老楼二楼的司令平台上往楼下跳，老师们吓得紧捂胸口直喊胸口疼、胃痛。 那时候，大人们买给我的玩具大多不到两天就被我拆散了，但之后又都被我改造成了其它的会动的玩具。 　　做事专心、会琢磨是我 “ 聪明 “ 的基本特点。 记得有一回去人民剧场看一个外地非常有名的剧团来南通的演出，演到半场时我突然发现过道上有一个扣着的没有手柄的雨伞。我走过去左三圈、右三圈地去看那把无柄的 “怪东西”，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抢了那伞就往门口跑 …… 一直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把伞的主人、也就是我爸的一个老战友还仍是那么津津有味地向他人介绍我 ” 抢 “ 伞的故事。 还有一次做事专心的我在刻画毛主席像时，刀片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个大口子还不知道，幸亏我奶奶及时地发现了我的脸在流血，马上将我送到医院救治去了…… 　　那个时候除了聪明还很大胆。 我学会骑自行车可以说是很小、很快、很奇特的。 我老爸有一辆机关配的德国造 “二八” 大杠自行车，其实那辆车是他在解放战争时缴获“国军” 的，跟着他已经好多、好多年了。 　　这辆车可是我爸的“心肝宝贝”啊，那个车在当时他是谁借都不给、谁碰都不让的。但就是有一天，我趁着他午睡的时候，悄悄地 “ 偷 ” 走了他的车。 在通中的操场上，我那兴奋劲儿被爆发到了极致，没两圈下来，嗬嗬，我竟然学 “ 会 ” 了” 骑 ” 自行车！什么叫骑呵，那点小个子也就只能拐呀拐地骑三角杠、钻 “ 猫儿洞 ” 罢了。 我这还不罢休，竟又抖嗬、抖嗬地骑上了街 …… 那一天，我总共撞翻了寺街上人家还没有收回家放在门口的六只马桶。 最后我爸的宝贝疙瘩被摔断了大梁，我的脸、手、脚、还有我的屁股也全都肿了。屁股肿那可是我爸发狠揍的哦！！ 　　“ 文革 ” 期间上学不正常，我们的空闲时间很多，所以玩的花样也就太多、太多了。 人小鬼大，我们8号大院跟我一般大的小孩都听我的指挥。什么好玩，我们就玩什么，什么刺激，我们就来什么。 　　有时候，我们调皮厉害了，难免还会做出许多 “ 恶作剧 ” 的事情来。晚上9,10点了，弄一班小朋友在外面装神弄鬼。 有一次，我们也不知道从那儿弄了好多的碗，几个小家伙每人捧着一叠，从通中的四楼往楼下摔 …… 　　小时候我有时也能做到 “ 动中有静 ” 的。经常性地会对我感兴趣的东西安静上数个小时、甚至是半天的时间。 　　有一天，我忽然觉着自行车铃铛的映像很奇怪，于是，我一个人对着那铃铛前进、后退，后退、前进；远远、近近，近近、远远地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摆着奇形怪状的姿势，一直做怪作了两个多小时。 邻居季叔叔、张妈妈在远处看见了，刚开始他们还乐着，可是看着看着觉着不对劲儿了，他们被惊呆了，心想：这孩子不会是脑袋瓜有了什么问题了吧？ 　　“大头”小时候是那么的聪明，那么的可爱，那么的顽皮，那么他长大以后又会是个什么样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