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四月八日中午,我们19名知青战友齐聚位于西安长安立交的国力仁和餐厅,共同缅怀43年前共同度过的那段刻骨铭心的青春岁月。</h3> <h3>席间,同学们开怀畅饮,频频举杯,互祝幸福安康。</h3> <h3>女同学们虽都已年过花甲,两鬓斑白,可心底里依然跳动着一颗年轻的心。这不,聚餐还没结束,她们就急不可待地开始展示各自的靓丽风采了。</h3> <h3>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无不让我们倍感今天生活之美好,同时也不由地想起了几年前离世的两位知青战友,回忆起曾经在管家河插队时经历的艰苦岁月。</h3> <h3>我们都来自同一所中学,母校就是西安市88中学。在校寒窗四年,虽没学到多少书本知识,但校园生活倒也多姿多彩,充满了欢声笑语,至今让人回味良多。此照片是1970.5.1劳动节时我们初一四班的男同学在骊山游览时留下的合影。</h3> <h3>1970.5.1劳动节女同学在骊山脚下留下的倩影。</h3> <h3>1972年夏天我们年级团干部的合照。</h3> <h3>腾空越杆的这位同学叫刘建设,后来成为陕西省举重队教练,为陕西的举重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h3> <h3>1973年出席西安市团代会的照片。</h3> <h3>1974年我们毕业前夕校团委的合照。</h3> <h3>1974年4月16日上午, 西安市一万四千多名应届毕业生满怀豪情,打起行装,在新城广场隆重庄严宣誓,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听从祖国的召唤,坚决走与贫下中农相结合的光辉道路。誓师大会结束后,乘坐数百輛解放牌大卡车,挥泪告别古城,奔赴陕西的边远山区,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知青生活。</h3> <h3>我们插队的地方是位于渭北高原,澄城县与合阳县交界的王村公社管家河大队。管家河村坐落在一条狭长的川道里,自然条件较差,交通极为不便,出门就得爬五里坡。遇上雨天,坡陡路滑,稍微不慎,就会跌一身泥,村里有的老人一辈子都没去过县城。</h3> <h3>出门先爬坡,坡度有45℃。</h3> <h3>管家河村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村落。据说村中管氏家族是春秋时期管仲的后人。解放前中共合阳县的第一个地下党支部就是在这里成立的。村中名人辈出,我们所在的四队清朝时就出过举人,六十年代的陕西省水利厅长管建勋也是四队人。</h3> <h3>管建勋先生生平简介。</h3> <h3>村里的耕地坡地居多,一年到头收成好坏全靠老天。丰年时亩产有三百来斤,欠年时能把种籽收回来就算不错了。</h3> <h3>山坡上杂草丛生,羊肠小道七横八纵,基本不适宜种植庄家,但放牧几十只山羊倒也不成问题。</h3> <h3>这是一条通往通往邻村的道路,一边是崖,一边是沟,路窄处只能通过架子车。</h3> <h3>这是村里通往公社和县城的主干道。我们下乡的那天,就是沿着这条弯弯曲曲的土路到达村里的。那天是个阴雨天,光线不好,当我们乘坐的卡车快到村里时,站在车上眼睛高度近视的贾老师不幸被悬空的电话线从车上挂了下来,摔了一丈多远,造成严重的脑震荡,最后还在县医院做了开颅手术,给他后半生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痛苦。</h3> <h3>远眺管家河村,虽然少了点儿江南的秀丽景色,却也不乏陕北高原的大气磅礴。</h3> <h3>这是村里通往澄城县的另一条主干道。我们每次到澄城县煤矿拉煤,都得走的这条路。</h3> <h3>村里共有6个生产对队,我们25名知青分别分到5个生产队。</h3> <h3>当年的我们,英姿飒爽,活力充沛,决心在农村的广阔天地里大显身手,干出一番名堂。</h3> <h3>《务农》早迎晨曦出,晚踏月光回。务农虽艰辛,宏图犹壮美。</h3> <h3>刚下乡时,我们住在社员家里。我身后的这个院子,就是我们最初住的房子,它其实就是省水利厅长管建勋家闲置多年的老宅子。</h3> <h3>照片中人物身后的窑洞就是当年一队知青的住处。</h3> <h3>后来大队专门为我们建了知青院,使我们的居住条件得到了很大改善。但是,很遗憾,前些年村里住宅重新规划时把我们知青院给拆掉了。</h3> <h3>和我聊天老奶奶是我们当年的邻居。老奶奶一辈子生了十一个孩子,无一存活。后来老人家只好抱养了一个孩子,以备日后养老送终。老奶奶身材矮小,充其量一米五左右,可她干净利落,料理家务是一把好手,她家厨房里的坛坛罐罐永远都是擦得漆黑发亮,一尘不染。尤其是她做的面食更在村里颇有声望。碰上公社来人检查工作,大队总把派饭这个重任安排在她家。一九九七年我重游管家河时,她老人家已经年过八十,她当时告诉我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辞世前去趟西安,我当时便爽快答应了,并承诺一定协助她实现这个愿望。可后来由于阴差阳错的原因,使这个承诺落了空。又过了几年,当我再打听起老人家的状况时,被告知老人家已经驾鹤西游了。呜呼憾哉,这件事多年来一直是我的心痛!</h3> <h3>照片中左下角的这位社员就是老人家抱养的儿子。坐在我面前的那位社员叫管养进,是我们四队的会计,他家是贫农成份。有一次大队开忆苦思甜会,请他年近八十解放前给地主家当长工的老父亲上台讲讲旧社会地主是如何剥削压榨穷人的。没料到他发言时却说,凭良心讲话,东家当年还是没亏待他,农忙时还让他吃油泼辣子biangbiang面。听他这么一说,大队干部很难堪,连忙让人把他搀扶了下去。这件事会后也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料。</h3> <h3>村里的社员们和我们相处的很好,视我们为自家人。</h3> <h3>村中的小伙子们也都把我们当作兄弟。</h3> <h3>这张照片反映的是四十多年前王村乡政府的街景。照片中的房屋就是当年的供销社。每逢星期天,社员们都会把家中自留地里产的蔬菜或者其它什么富裕的农产品拿到这里出售或交换。我们那时很穷,身上没什么钱,也买不起什么东西,但总觉得到这里逛一逛也是蛮舒坦的,看到什么想吃或想买的东西,即便不买,看上两眼,心中获取欲望的冲动也会释放出一些。</h3> <h3>王村信用社</h3> <h3>王村西街,左侧是餐馆,右侧是邮局。</h3> <h3>我身背后的这间房子是当年王村街上唯一的餐馆。那时每次到王村街上赶集,我都要在餐馆门口溜达几圈,嗅一嗅从餐馆里飘出的诱人菜香味儿。有一次,经过餐馆门口时,感到饥肠辘辘,随手摸摸口袋,还好,还有六七角钱,便径直进了餐馆。进去后,见大师傅正在黑铁锅里叮叮当当地炒米饭,探头一看,锅里的香味扑鼻而来。说句不害臊的话,口水都差点儿流了出来。问老板一份儿炒饭多少钱,老板说,五角二两。我一听,二话没说,立马要了一份。饭上桌后,拿筷子拨拉了一下,见里面配料有肉丁,姜葱蒜等。太棒了,张开大嘴,眨眼工夫,一碗炒饭便风卷残云般进了肚囊。从那以后,肉丁炒饭便成了我的挚爱,只要有点儿钱,我便要找机会到那家餐馆打打牙祭。回城后,我从事了酒店业,当了五星级饭店的餐饮总监,直至总经理,好吃好喝的是家常便饭,可再也没吃到那么好吃的炒饭了。</h3> <h3>照片中的大桥是合阳县金水沟大桥,桥高100米,号称亚洲第一高桥。桥下便是闻名关中的金水沟。金水沟坡陡弯急,是一条让司机们闻之忐忑的险路,同时也是从管家河村到合阳县城的必经之路。有一次,我骑自行车带着邻村西坡大队的知青邓剑英去逛县城,在一段长长的下坡路上,居然出现了车闸失灵的险情,吓得我一时惊慌失措,情急之下,瞄准崖壁下的排水沟就冲了过去。结果是车子虽然坏了,人也受了点儿伤,可到底还是避免了车毁人亡,算是不幸中之万幸。</h3> <h3>下乡头年夏天的一天晚上,本队农村小伙儿尚敏问我想不想吃甜瓜,我说当然想啊!他就说这好办,让我晚上和他一起去摘瓜(实际就是偷瓜)。到了瓜地,看看四周没人,他就招呼我赶忙钻进瓜地摘瓜。进了瓜地,因为夜色漆黑,根本看不见甜瓜,摸了好一会儿,我才摸了几个甜瓜。这时,尚敏低声说到,快走,有人来了。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儿没把我的魂儿 吓了出来,赶紧抓起甜瓜就跑出了瓜地。在我和尚敏汇合时,已是在距瓜地两百米开外的坡底了。只见他拉的架子车上,已装了半车甜瓜。我很诧异,忙问他怎么就能摘这么多甜瓜。猜他怎么说,顺藤摸瓜呗。噢,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想不到书本上的这个名词还真有出处啊!</h3> <h3>说来和瓜地还真有缘分,第二年,队里就派我到瓜地务瓜。瓜熟了,还让我担着担子到街上卖瓜。卖瓜这差事以前可真没干过,不过既然摊上了,也只能干好。我先是到邻村卖,但很快就发现村里人购买力实在不行,一天下来根本卖不了多少,于是就立马转战到南蔡火车站。没想到这个决定还真不赖,一担子甜瓜过了晌午就卖完了。瓜季过后,队里还对我进行了一定的奖励。</h3> <h3>插队的几年里,从春耕到夏收,再从秋播到冬季的农田基本建设,所有农活我们几乎干遍。对没在农村呆过的人来讲,从事这些体力活,一定会觉得非常辛苦。是的,的确也是这样。我们刚到农村时,几天下来,就腰酸腿疼,双手打满了血泡。尤其是那有‘龙口夺食‘’’之称的夏收场景,更是至今想起都让人充满了畏惧。不过,所有这些五花八门的农活,与我们当年修建‘’团结水库‘’的经历相比,都只能算是毛毛细雨。</h3> <h3>迎风摇曳的金色麦浪。</h3> <h3>麦场碾麦。</h3> <h3>麦场扬麦。</h3> <h3>合阳县团结水库(现更名为定国水库)坐落于本县北部的皇甫庄镇境内,距离我们管家河村有四十多里路。1974年,王村公社政府向县政府立下军令状,决心举全公社之力修建团结水库,以求最大限度地彻底改善王村公社大多数生产大队长年缺水的状态。我们是当年十一月份卷着铺盖,坐着驴车到达水库工地的。</h3> <h3>我们住的是窑顶布满裂纹的土窑洞。洞内地面铺着麦草,铺盖往草上一铺,就成了我们的工地之家。进入冬季的水库,气温低至里零下十几度,滴水成冰。洞内也冷得要命,洞口吊着的草帘根本挡不住呼呼往里灌的寒风。晚上睡觉时,把白天干活湿透的棉衣盖在被子上,早上都会冻得硬邦邦的。我们住的窑洞,其实本不是窑洞,而是大跃进时代遗留下来的一段暗渠,我们那时进去后用土坯截了一段就成了窑洞。二十多米长,四米宽的洞子分两边住了五十多人,空气极其恶劣,人挤人睡互相传染,衣服上生了很多虱子,身上痒时,随手一捏就能捏着虱子。天冷人多没热水洗脸,就干脆不洗了,实在脏得不行了就用湿毛巾擦擦了事。头发有个把月都没洗也没梳,以至于头上的汗水和尘土与头发混在一起都结成了小辫。</h3> <h3>工地上伙食也很差,吃饭凭饭票。记忆中主食是玉米面窝头为主,搭配上粗面馒头。副食永远都是白菜煮红白萝卜,菜里除了盐巴,只能看见菜汤上飘着的零星油花儿。即便如此,也还是吃不饱。因为每天的劳动量很大,副食又没什么油水,主食就吃的特别多。说来现在的人可能都不会相信,我每天吃的主食都在三斤以上。一九七五年过春节时,大队为了犒赏大伙儿,杀了一头猪,分二两一碗蒸了不少条子肉。长年吃不到肉的人,闻着从蒸笼里飘出的肉香味的那种感觉可想而知。当时便有人放出大话,说他能一气吃下十碗肉外加一斤馒头。听到这话,有的社员不相信,愿和他打赌。如果他能吃完,再追加五块钱奖励。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设了一个一小时之内,吃掉九碗肉,三个馒头,再到一里外的沟底下把一副加重架子车轮子搬到坡上的赌局。如果吃肉者赢了,白吃,另获五元奖励;如果输了,则自掏腰买单,并另付给对方五元钱。结果吃肉方赢了,可他的健康也付出了惨重代价。据说自那以后,他就落下了严重的肠胃病。</h3> <h3>修水库的工地热火朝天,场面波澜壮阔。炸山石的炮声此起彼伏,运土垫坝的架子车穿梭如织。我们的任务就是用架子车往大坝上运土。乍一听,这种活倒也稀松平常,可其实不然,它不仅属重体力活,也有相当大的危险性。首先是采土。土不是从平地上挖的,而是用钢钎从四五米的高处往下撬,或者干脆用炸药炸的。其次是用架子车往大坝上运土的途中容易滑倒,一旦不慎跌倒,车子就可能从人身上碾过。我们公社南蔡大队在几十米高的土崖上炸土时就发生了塌方事故,致使六人不幸殒命。</h3> <h3>炸石场面。</h3> <h3>劳动量虽然很大,但我们的精神气儿却很足。当时我还即兴做了一首表达心情的小诗。‘’冰雪如剑风似刀,搬山填壑逞英豪。降伏恶龙筑高坝,粮棉堆得入云霄。‘’春节期间,我们知青还向全工地的社员群众发出倡议:‘’春节不回家,大战团结库‘’。</h3> <h3>我们的出色表现得到了公社党委的赞扬,并引起了人民日报社记者的关注。他们到工地专门采访了我们,并将我们的劳动和学习照片刊登在1975.5.5日人民日报的头版上。</h3> <h3>我们在施工间隙,抓紧学习时政新闻。</h3> <h3>为修建团结水库,我们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但也为社员群众解决吃水和农田灌溉问题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现在的团结水库,水面辽阔,碧波荡漾,正在为提升当地人民群众的福祉发挥者着无可估量的重要作用。</h3> <h3>远眺团结水库。</h3> <h3>2016年夏天再访团结水库。</h3> <h3>一九七六年春节过后,我被公社党委抽调去参加本公社南王村大队的路线教育工作。说起这事儿有时觉得挺好笑。下乡时,是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号召,而现在参加路线教育,也同样是遵循毛主席的号召:‘’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照片中第二排正中戴眼镜者叫荆更明,是我们首任路教队长。斯人已于2013年不幸离世。哀哉,他也辛苦了一辈子,愿他在天堂安息。</h3> <h3>南王村大队村景。</h3> <h3>路线教育初期,我们办政治夜校,搞赛诗会,唱红歌,很受贫下中农和社员群众的欢迎。</h3> <h3>可是越往后越极‘’左‘。最后竟发展到为割掉农村资本主义的尾巴,把生产队已经快挂果的十亩西瓜地全部犁掉的情形。这也是我们在路线教育期间,做的最为荒唐的一件事情。看来,极左路线着实害人不浅。</h3> <h3>前排左二男士叫张琪德,是王村公社的党委秘书,也是我们路教队的第二任队长,还是我的入党介绍人。现在他已七十多岁,退休多年,正在合阳享受着天伦之乐,过着含饴弄孙的晚年生活。</h3> <h3>去年夏天,我又专程去合阳探望了张秘书,他的身体还挺好,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h3> <h3>自一九七九年十月份离开农村至今,我已先后五次再访合阳,探望那里的父老乡亲,感受那里的一草一木。</h3> <h3>和校友知青邓剑英一起探望当年的公社团委书记兰崇生。</h3> <h3>与当年的四队队长管文学夫妇合影。</h3> <h3>拜访当年的大队团总支书记管养禄夫妇。</h3> <h3>探望四队已经九十高龄的管大娘。</h3> <h3>二零一六年四月十六日,是我们到管家河大队插队四十二周年的纪念日。那一天,我们大队知青二十三人(原25知青,2人已不幸离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乘坐大巴车,集体探访我们共同的第二故乡--合阳县王村公社管家河大队。</h3> <h3>当村委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乡亲们时,全村沸腾了,社员把此事当作特大喜讯奔走相告。当年已嫁出的媳妇也特别从婆家赶回来与我们相见。我们原本计划十二点左右到达村里,可不少社员不到十点就在村口早早等候了。</h3> <h3>我们到达时,只见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掌声雷动。这是村里招待贵宾的最高规格。</h3> <h3>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又把你们盼来了!</h3> <h3>大哥,您还好吗?</h3> <h3>老妈妈,您还是那么健康!</h3> <h3>万语千言,化成止不住的热泪。</h3> <h3>红红的对联,震天的锣鼓。</h3> <h3>当年咱村里穷,没啥好吃的,让你们受罪了,现在咱们日子好过了,你们这些当年的娃娃,可一定要吃饱吃好呦!</h3> <h3>欢迎大会现场。</h3> <h3>本人即兴发言,感谢乡亲们的盛情款待。我说,阔别42年之后,我们这次重访第二故乡,心情特别激动,本以为来了之后,走一走,转一转,和乡亲们随便聊聊天就行了,可没想到乡亲们用这么隆重的方式来接待我们。让我看来,即便习主席到访,享受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听到此言,乡亲和知青战友们报以热烈掌声。</h3> <h3>四十多年过去了,村里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荒山变成了果园,羊肠小道变成了宽阔的水泥马路,破旧的房屋也变成了一排排漂亮的窑洞。</h3> <h3>唯一不变的是我们对第二故乡的一片深情。</h3> <h3>我们四队的五名知青在当年居住的巷口再次合影,把我们火红的青春记忆珍藏在心底。</h3> <h3>我们当年的所有知青和社员群众再次合影,永远铭记我们之间用热血和汗水凝成的牢不可破的深厚情谊。乡亲们,再见!我们还会再来看望你们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