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普慈

<h3>乡愁</h3> <p class="ql-block">☞☞世间路我也走过了许多,但是只要走在乡间小道上,我呼吸就感觉特别甜蜜。因为迷恋这份甜蜜,所以我时常回头去看看我成长的脚印,那些刻画在时光里的脚印!</p> <h3><br></h3><h3>☞☞在我记忆最朦胧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三五间低矮的陈旧的茅草房,没有院墙,甚至没有篱笆,门前是一片宽阔的场地,我记忆里听到大人们称之为场(读上声)。</h3><div>特别是在傍晚时分,这里便成为孩子们的天堂。那边大男孩子们在斗鸡,两两一对,斗的是不亦乐乎;姑娘们在踢毽子,柔美轻盈的身姿与毽子的上下起落相映成趣;稍大点的男孩女孩们在玩背鞋牌,在和软的尘土里,孩子们可爱的经典动作在西边一抹晚霞中美成了风景。一个孩子跪趴在地上,一只脚的后跟套进鞋子的后跟部位,然后把小脚向背上一抛,鞋子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线然后轻轻巧巧落在了孩子窄窄的背上,如今那个片段的剪影还能点亮我甜蜜的回忆……</div> <h3>夕阳西下,天边像挂了一个巨大的红球,这边一群小不点在玩凉阴茬(只能根据记忆里的称呼填相应的字了,村里的老人喊月亮叫凉阴,这个名词很古远了吧。好学的人可以去追溯一下源头,给世人普及一下语言的发展史也未尝不可!),“凉阴茬,砍豆茬,……拿大的,拿小的,拿你那头哪个肯跑的……”稚嫩的歌声虽然常常在一阵阵萌萌傻笑中中断,但是并不影响游戏的进展,他们的笑声一半在袅袅炊烟里里飞扬,一半在尘土里落了根。所以无论我走的多远,我的根还在这里,生我养我的这个村庄里!</h3> <h3>☞☞父辈们耕耘的土地,养育了我。我在小村里渐渐长大。我的脚印落在了家东的那条林荫小路上。下雨时我把妈妈做的千层底的布鞋提在手里,我的脚在泥泞的雨水里奔跑。泥和雨水在我的脚下欢唱,还会打着节拍为我鼓掌。我一路欢畅,把笑声和泥水也一同带回家。妈妈会笑着说:“小愣子啊,不知道躲雨啊”!父亲会说:“好啊!在风雨中成长!”阳光下我们摘一片槐树叶子在嘴里吹着欢乐的歌,也会在路边的狗尾巴花上逮一只蝴蝶……</h3> <h3>☞☞长大的我第一次背上了背包,远离小村,去看看憧憬的那片神秘的世界。我带着无限美好和期待,父亲用长长的背带连同他凝重的嘱托,殷殷期待一起层层包裹,打好我的背包,像是给了我一双翅膀!我背着乡音,在门前的槐树下,抬头看看天,毅然走出了小村庄,去接受风雨的洗礼,去承受岁月的风霜!累了的时候我回头看看雨水中奔跑的脚印,我的心底就会升起无限的希望!有时候哭了,便想给爸妈打电话,却因电话费很贵,电话线太长,没等父母到电话前,我便匆匆挂了电话……长大了,有好多事便学会自己承担,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消化……父母已经年迈,不想再让他们白发添霜!</h3> <h3>☞☞长大后每次回到小村庄都会发现很大变化。先是叔叔们的洪亮而有力的号子声在田野里消失,因为他们的牛已经被后辈们的拖拉机代替。虽然从他浑浊的眼神里看到些许失落,但是他的笑容里却少了很多疲惫。后来小村庄的低矮茅草房也不见了。高大的两棵桑树枝叶繁茂,五月里紫红的桑葚挂满枝头,村里一群群孩子在树上树下欢跳,敞亮的瓦房里妈妈的笑脸更添了几分幸福的满足。</h3> <h3>☞如今,曾今享受时代荣耀的瓦房也早在前几年拆迁了。父亲的两棵树龄半个世纪的桑树因为繁荫占据的空间一度让开发商垂涎;经过父亲几番争取,几番周折较量,终于拿到了批文划地,给了它们特定的生存空间。没来得及享受宽敞明亮的书房,老父亲就与世长辞了。偌大的书房里是父亲亲手整理的几大箱子手稿,和装订整齐的几大摞报纸,以及满满的几个书架的藏书,一张陈旧的书桌,一把简单的椅子,几十本荣誉证书……只有母亲在两层小楼里孤独蹒跚的背影还给我们姐妹家的感觉。母亲身体多病,常常清晨便被病痛折腾醒,她便到桑树下去走走,这样就觉得会舒服了很多,她常常说这两棵桑树通人性,有人多次使用卑鄙的手段想治桑树于死地!然而,桑树依然笑长在四季的轮回里,自由伸展。害他的人却因利欲熏心而失去了自由!</h3> <h3>☞☞城乡区别现在距离越来越小了,大片的田野都变成工业园区。我记忆里的宁静,祥和,质朴的小村已然无影无踪,只有我无尽的思念还在编织梦中的小村,只有我内心那种深深的眷恋化成一缕乡愁,一半在炊烟里飞扬,一半在尘土里扎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