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6）《西藏记忆》

吴祥鸿

　　关于2016年金秋十月“一路向西行摄记”的西藏记忆应该是从进入马尔康藏区就开始了。此前已经在美篇以专题形式分别著述了《邂逅尼泊尔人》、《神山圣湖的传说》、《走天路，征服雪山达坂》、《土林上的国宝档案》、《天山神秘大峡谷》、《佛学圣地——从色达到亚青寺》、《从塔里木到敦煌》、《走进南疆，走进喀什》，将此行各处风景人文一网打尽。本篇以行进时间和线路为轴，记述藏区沿途风光人文，不落下一寸美好记忆。好风景在前行的路上。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就无法上路。更无法看到未知世界的无限风光。

　　最是迷恋草原上温馨的家。那一湾清澈见底的雪山圣泉，养育了一辈辈人，养育了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牲畜、飞禽，还有草原鼠！朝霞东升，夕阳西下，竟也成了水中游鱼们的欢乐游戏。一座座铁塔矗立，一阵阵飞沙走石。面对广袤草原无限美好的夕阳，我却望着破败残缺的家，无语。看狂风卷起沙尘，我的泪珠滴落在了那泓清泉，引起酸楚的涟漪，震荡着草原……

自9月29日出发，直到10月2日才进入西藏。车行317国道，两旁的风景真是迎面袭人的视觉盛宴啊。在河谷，溪水奔腾，彩林层出，冷杉高耸，怪石嶙峋，虽有阳光刺眼，却难得蓝天白云好心情。在山巅，几经攀爬，放眼天际，一览众小，惟我独尊，偶尔行之险峻，终释怀崎岖坎坷不平路。11:20许，进入西藏辖区岗托村，见到了为纪念当年18军进藏留下的碉楼。14时许，过江达县。18时许，在一缕夕阳照耀下，我终于又来到昌都。
这之后的记忆就是在赶路中欣赏美景。3日从昌都出发，沿214国道过4500米的邦达机场和邦达草原，到邦达镇与318国道汇合，之后马上翻越业拉山并经过天路72拐。然后过八宿，越怒江大桥，环绕然乌湖进入波密。一路上景色宜人，气候舒畅。然而从波密到拉萨的这一天却是极其苦不堪言。
　　从4日早晨6点离开波密开始，一路我们屡屡停下来拍摄，留住那些美丽。但修修补补的路段一次次阻碍了我们前行的时间。过然乌湖，翻色季拉山，经过通麦大桥和隧道，15时许到达林芝。20时，终于翻越5013米的米拉山。尽管离拉萨已经很近了，但还是到了23点才进入拉萨城。是狼鹰，一个人在高原屋脊上连续开车17个小时！当我收拾停当，独自坐在四合院神思，过去6天里跌宕起伏的一幕幕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拉萨，我来了，在寅夜，在藏族风格四合院的天井……感受你。拉萨，你会拿什么给我呢？

　　“圣湖”玛旁雍措前的倒影久久不忍飘散。朝觐转山的人们还在坚韧朝前。一抹晚霞降临后，羊卓雍错的色彩更加绚烂。只有“鬼湖”拉昂错，祭起凶险和诱惑扑向善良与纯朴。圣洁的冈仁波齐啊，只有你“神山”的力量喷薄而出，才能将其制服！还高原湛蓝的天，洁白的云，平静的湖。

10月5日，拉萨，大昭寺。承载了一段厚重历史的大昭寺广场上，始终人头攒动，络绎不绝。延续了千年的焚香炉前，始终弥漫着不会消散的熏烟。蓝天白云，阳光耀眼，信徒朝拜，游人逡巡。除了铭心刻骨的信条，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梵音梵语梵调，山清山静山深。好一似佛主面前的青莲，驾一片祥云，穿越在古往今来。
我们入住的吉雪宾馆孙老板是四川人，十分热情好客。他喜好藏獒和摄影。他不仅为我们约来了当地摄友陈刚等摄友，还驾车陪同我们拍摄拉萨美景。要是没有他们帮助，我们决然不会半天时间就从四个不同地点和角度摄影拉萨。向你们致敬！向拉萨致敬！
　　10月6日出发后不久就来到属于山南地区的羊卓雍湖。湖水在阳光映照下，湛蓝与蔚蓝交织纠葛着……虽然只是路过，可是你的美只看一眼就够了。你已经烙印在我的心底。同时忘不了的还有翻越乃钦康桑雪山时远远看见的熠熠生辉的冰川。进入日喀则地区，住在海拔4200米的拉孜县。这一路上的风光美瞎眼了。不管是公路两旁，聚居村落，还是巍峨远山，都有摄人心魄的魅力。日喀则是西藏的粮仓，盛产青稞。在通往拉孜的318国道两边，丰收了的青稞正在收割和转场中。

10月7日吃过早饭，从拉孜县出发，穿行在世界屋脊高原。这时海拔已经上到4000-5000米。景色完全不同了。道路两旁除了农田草场，基本见不到成行行道树。这时的自然风光和人文表现却越来越有味道，我们一次次停车抓拍。这时区间限时和边防检查越发密集。我们在多重迟滞中稳稳前行，一路向西，一路向北。

　　冈仁波齐，佛教徒心中的圣地，被称为“世界的中心”。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世界中心。大昭寺广场上的喇嘛和信徒，神山下磕长头的牧民乃至于我们和不认识的你们，还有他们，都为着自己心中的追求走向圣地。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公元2016年10月8日10点10时许，我们终于来到阿里了！圣湖马旁雍错和神山冈仁波齐的出现，让我们沉浸其中。尤其是落日十分的冈仁波齐，十分大度地抛开了他神秘的外纱，一展其纯洁和伟岸的身躯。我膜拜着欣赏并拍摄，他用满天彩霞向我回应。
9日到10日，我们在普兰县和札达县拍摄。一路上圣湖玛旁雍措继续为我们洗礼，鬼湖拉昂错给我们极度诱惑，神山冈仁波齐一展高贵冷艳身躯给我们庇佑。车行路上，愈发荒凉。草场退化，戈壁滩，沙漠海，盐碱地，不时掠过……看着眼前宽敞笔直的油路，孔繁森这个名字一直在我脑海浮现。他的事迹和故事一直在我眼前涌现。《公仆赞》一直在我耳畔萦绕。走在这条路上，我不能不想起他！我不能不缅怀他！札达县有中国最大的土林，还有古格王国遗址。鬼斧神工的土林，向世人展示着自然的力量。不再辉煌的古格王朝，甚至连后人都没了一个。
11日天不亮，我们我们又来到土林追光逐影逮日出。8点过，天擦亮。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土林时，才发现前天走过的路变得陌生了！远处山顶上覆盖了一层白雪。气温已经降到-8℃！2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升得老高，心满意足而又依依不舍离去。这时海拔升高至5000-5200米，沿途山头和草原逐渐被霜雪覆盖。偶尔有冰雪路段阻碍车辆通行。对比前后两次通过时不同的景致，我们除了赞叹自然力量之伟大，还能做什么呢？继续前行，越发荒凉，叫“达坂”的山口出现了。艳阳高照中，不时出现一团乌云拖着乌贼须一样的扫帚拂过地面。云到之处便飘起雪花。有时车行其间，雪粒儿打得车窗噼里啪啦作响。出着太阳下雪而且不融化！午后到达阿里行署驻地噶尔县狮泉河镇，稍事休整继续前进，夜宿日土县。此时离进入新疆还有900多公里。从明天开始就将进入真正意义上的“无人区”。
　　12日从日土县出发时天色漆黑，到了班公湖才在料峭寒风中迎来第一缕阳光。我们在班公湖观赏凛冽的日出。之后不时有藏羚羊，藏原羚、藏野驴，黑颈鹤，赤麻鸭、斑头鸭等野生动物出现。14:10许，通过日土县多玛乡泉水湖检查站。随后翻越红土达坂、松西达坂，到达新藏交界处。在海拔5200米的松西村“西藏记忆”风景石前，我百感交集但却无语了。只有抚摸着石头，在心里说：西藏，我对你的记忆都铭刻脑海。今天的别离是为了来日的重逢。我还会来！

　　神山庇佑下的土地，总是祥和安宁的。如果没有荒漠上生命的璀璨，这个世界就少了一极。那里虽遥远，但离天最近。神山圣湖的冰雪融水滋养了这方神奇的土地。高原湿地湖边的倒影，纳木那尼雪峰的旗云，戈壁荒漠肆虐的风沙，舞动经幡前面的祈祷，驱赶羊群时候的惬意，收割青稞丰收的喜悦，都是我深切的回忆和满满的祝福。我沐浴着你的圣洁，歌颂着你的巍峨，陪伴着你的庄严。冈仁波齐，羊卓雍错，乃钦康桑，布达拉宫……一连串生命和信仰的音符，飘荡在宇宙苍穹，余音袅绕在凡尘俗世，牵引着虔诚的心灵和疲惫的脚步。我把在那遥远地方的美丽和回忆送给你们，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