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公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和母亲的永别,是每个人都无法承受的悲伤,是每个家庭都无法面对的沉重。</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有母亲的人是幸运的,只要母亲安在,就会觉得心安,无论你是30、40,还是50、60,都觉得自己还是孩子。</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母亲是一个家庭的纽带。母亲在,有家可回;母亲没了,你就变成了一棵浮萍。</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2002年11月28日,如同往常一样的一天,在办公室用着电脑,莫名的一阵阵烦躁中,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母亲情况不好。骑上车子往家赶的路上,想着母亲偏瘫多年,数次住院,最终都挺过来了。没想到到家后母亲已没有了呼吸。</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感觉母亲的身体还如平常一样温热,责问父亲为什么没叫救护车。邻居家大娘说,“孩子啊,(体温)就是这样啊”。坚持打了急救电话,爬上床给母亲做人工呼吸。大娘说不用做了,我不管,坚持着。一会儿救护车到来,跑去胡同口把救护车领到楼跟前,医生进屋检查后说不用再去医院了。没想到最后竟没能和母亲说上一句话。</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去舅家报信的路上,感觉满脑子空白,却又胀得要炸开。进村后正巧遇见二舅,我扑通跪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母亲过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时常因梦见母亲而从梦中哭醒。这几年,忌日前后,习惯了去墓前站站,和母亲说说家里的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母亲没了,家觉得也散了。现在,不用再推母亲去医院诊疗,不用再牵挂母亲的病痛,回家不用再给母亲按摩,不用再搀着她活动,母亲常坐的椅子也已换了地方,回家的次数减少了许多。</b></p> <h3></h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 style="font-size:22px;">2017.4.7</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今天是母亲节,又是周末,原打算约家里人一起聚聚,结果物业安排有工人来修房子。晚饭后,坐在桌前,特别思念母亲,忍不住又翻看前几年写下的关于母亲的文字,回忆起关于母亲一些往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母亲去世二十年了,对母亲的思念从没有停止过。想起母亲,心中就难过,有时眼泪止不住地流,甚至想嚎啕大哭,很久才能平复。</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母亲生养了我们姐弟三人。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物质贫乏,父亲在外工作,爷爷奶奶在父亲小时候就过世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姥娘家,母亲是老小,有两个哥哥,母亲在村里当过老师,当过医生,从没干过粗活重活。结婚后,父亲家里条件差,住的是去东北的大伯留下的旧房子,家里的一切都是姥爷帮着置办的,到现在家里还有姥爷陪送的小凳子。母亲性格坚强,不肯服输,很快就学会了炒菜做饭摊煎饼,学会了干各种农活。我小的时候,村里还是生产队,按务农出工所挣的工分进行分配。父亲在外工作,母亲为了多挣工分,多分点口粮,时常要带着我们下地。有一次,母亲想让我替她牵引骡子耕地,她抽空好做点针线活,胆小的我却怎么也不肯。弟弟的皮肤现在是我们三个里最深的,每次说起来母亲都满含歉意的说,“其实他小时候的皮肤是最白的,因为从小就跟着下地,被晒伤了奶皮子”。</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母亲心灵手巧,会纺线,会裁剪,会缝纫,会刺绣,还会理发,一直到我上高中后,母亲才不再给我们理发。劳碌一天以后,夜间还要纺棉花,踩缝纫机。虽然日子过的紧,每到过年,母亲总能让我们姐弟三个都能穿上合身得体的衣服。</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母亲把我们当作宝贝,在那生活条件极差的岁月里,她尽着最大的努力关爱着我们,呵护着我们。我们三个偶有感冒发烧,都是母亲买来针药,给我们打针治疗。小时候我时常头疼,疼的厉害时 ,母亲就在我头上扎针缓解。还记得有一次家里的鸡误食了农药,眼看鸡倒在地上挣扎,母亲用刀切开鸡嗉子,清洗后又缝合起来,那鸡竟很快就恢复过来了。</b></p> <h1><b style="font-size:20px;">体谅到母亲的辛劳,我们都尽力帮助母亲。放学后,我和姐姐就把肩膀上垫上布,到井上去抬水灌满水缸;晚上推磨的时候,我们总要推上磨棍,跟着母亲一圈又一圈地转。月光里,母亲和我的身影</b><b>反反复复在磨道里一圈又一圈,叠加又重合,重合又叠加;石磨的转动声深深地烙在我的童年里。</b><b style="font-size: 20px;">一次帮母亲往家拉玉米杆,母亲说我做梦时还说梦话,问她拉完没有;还有一次我们想提前帮母亲把饺子包好,结果下出来的饺子全都皮馅分离。</b></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即便如此,家里的工分依然不够,粮食总是不够吃。到现在我还记得有个同学的父亲在镇上食堂当厨师,他回家时带回来的烧饼沫子,要让我眼红多少天。</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母亲性情温和,从来不张扬,不管是悲是喜,总是默默地放在心里。在老家,父亲争取来让母亲当教师的职位被人顶替;迁到泰城后,为了生活,母亲曾学过绣花;曾在南实小做过代课老师;为了照顾我们三个的学习,她放弃了转正的机会;和父亲一起自己研究加工售卖雨衣。还记得放学后,每天要帮母亲把摆摊卖雨衣的车轮卸下来推进屋内,假期里和母亲一起去市场上摆摊,还曾经有一位外国人购买过我们的雨衣。父亲说就是从加工雨衣后,家里的经济条件才有了明显好转。</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为了抚养我们,母亲吃了无数的苦,受了无数的难,遭了无数的罪。那些苦难,有些是我看到的,有些是我看不到的,母亲一直默默地等,苦苦地熬,坚强地忍。终于等到我们都长大成人,都有了工作有了家庭,不再为吃穿发愁,有了孝顺母亲的能力时,母亲却撒手人寰,给我们留下了永久的痛。</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 style="font-size:22px;">2022.5.8</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