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我的东栅老街记忆

禾风Xu语

<h1>  3月中旬朋友圈一曲视频《老街》,勾起了我对东栅老街的记忆。拆迀在即,立马抽空去了曾经熟悉的上塘街,如今的甪里街东段,留下些图片以此纪念。</h1><h1> 东栅老街一个古镇的记忆都在这条街上,明年这里将是一片废墟,最后的半条老街也将不复存在,连同“东栅”这个地名,或许也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h1><h1> 东栅,俗称东栅口。自古为嘉兴城东重镇的东栅镇不大,长流不息的平湖塘(古称双溪)把它分割成南北两街。人们习惯把这两街称为上塘和下塘,上塘叫东栅大街,下塘的沿河东段现叫汉塘弄。</h1> <h1>  车流不息的双溪桥,缓缓流淌的平湖塘,诉说着曾经的点点滴滴,我轻触时光,慢慢写下记忆……</h1><h1> 双溪桥北桥堍沿河东面曾是化肥厂的幼儿园,儿子一岁时站在木桶里的情景,还清晰如昨。西面是厂招待所,铺设城市排污管道都拆了,熟悉的一切都留在了记忆里。</h1> <h1>  当年的自来水厂深井水车间,高不可攀的围墙,一直紧闭的大门,曾对高墙内有种神秘感。若不是十几年前实施排污东进入海工程,拆除老街南面沿河的老屋,又拓宽了马路,重造了双溪桥,垫高了引桥,我至今也不会知道里面当年的模样。</h1> <h1>  双溪桥正北面对着的是牛场弄。当年每次进城去汽车站坐车都要走过这里,总要胆怯的往里面看上一眼,好像也没有听到过看到过杀牛场里牛的哀嚎。</h1> <h1>  东栅大街于1967年废弃石板路,改成水泥路面。2000年,拆除街区沿河老宅群后,01年,东栅大街路名注销,成为了甪里街延伸段。</h1> <h1>  毗邻水厂的是原来的东栅中学,初二时写的一篇作文《我的学校》第一句:“我的学校座北朝南……”,清晰的留在了记忆里。后来中学改办成丝绸工业学校,如今已成了驾校。</h1> <h1>  紧挨着中学的是化肥一邨的宿舍区。厂里的人都习惯叫老宿舍,是为了区分在双溪桥南的新宿舍区。</h1> <h1>  这棵大树原来是在宿舍区中央的,因拓宽马路这树被圈在了围墙外面。</h1> <h1>  老宿舍的隔壁曾是东栅茧站,曾经每到春蚕、秋蚕收购的日子,这里门庭若市。如今,已成了店面房。</h1> <h1>  走进老家属宿舍的院子,看到茧站的老房子大烟囱依然还在。</h1> <h1>  东栅卫生院旧址,儿子幼时没少光顾这里,连护士都表扬:“这小孩真乖,打针都不哭。”呵呵,不像有的小孩“鬼哭狼嚎”似的,那是因为“久经沙场”了。</h1> <h1>  1977年12月底经过十年浩劫的磨难,老爸调到东栅。在这之前 因老妈身体不好,大哥又去参军了,妈身边没人照顾,老爸只能让刚初中毕业的二哥,放弃继续上学的机会,让他到妈身边照顾并进厂当学徒,一心想继续上学的二哥只能委屈求全。</h1><h1> 知子莫如母,随着老爸工作的调动,二哥也跟随老爸来到东栅,继续他的求学生涯,耽搁近一个学期插班进入高一。勤奋好学,天遂人愿,二哥最终成了我家学历最高的人,成了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地位超高。</h1><h1> 78年的下半年我和老妈也来到了东栅和老爸二哥团聚。 随后的一年中三哥从老家外婆家过来,大哥退伍回家,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了。</h1> <h1>  这就是我们家曾经住了4、5年的地方,东栅大街200号。老房子木地板,木楼梯嘎吱嘎吱响,晚上睡觉老鼠在床顶上乱窜,一开灯就没声了,一关灯又故伎重演。朝南的窗以前是那种老式的菱格木窗,后被改造过了,还开过小工厂。</h1><h1> 当年要从大街拐入,走过狭长弄堂的石板路,高高的院墙,进入前院天井。同院住在楼下的徐伯伯在天井的西南角栽有一株葡萄,搭着高高的葡萄架,下面摆了好多绿植和种在长的、圆的紫砂盆里各种颜色的杜鹃、海棠等,造型还特别的好看。边上还有一只大缸里面养着十几尾红白黑的金鱼,徐伯伯还经常拿个自制的网兜出去捞虫回来喂金鱼。</h1><h1> 再走过宽敞进深的大厅(后面还有个后天井),大厅中间的房梁上有燕子窝,每年春天,看燕子忙碌的飞进飞出,有时嘴里还衔着干草,有时还看见出生后的小燕子,张开嘴角黄色的嘴巴,发出唧唧喳喳的叫声,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争先恐后的等着老燕子觅食归来的喂食。</h1> <h1>  上楼,东边推窗可见东栅中心小学的操场,北边推窗可听见低年级朗朗的读书声。楼下西边有个小门,通往隔壁卫生院,东边房间有个小门一开便是小学的操场,上体育课的沙坑就在边上,还有一组双杠。  </h1><h1> 如今这房子已破烂不堪,窗东边的两棵大树历经几十年的风雨,倒还依然挺立。盛夏时曾浓荫蔽日,蝉鸣声声不绝于耳,吵得人睡不了午觉。</h1> <h1>  东栅中心小学旧址。当年我们家的第一张全家福就在这拍的。</h1> <h1>  老照片中清晰可见当年小学的部分模样。建于20世纪50年代的这所学校,当年曾是嘉兴屈指可数的一流学校,这条百米多长的从校门口通到教室的中心大道,是师生们勤工俭学自己动手修筑而成。</h1> <h1>  我是五年级上半学期才到这里的,当年是突然被父母带到东栅,书本都在原来的学校,还好老师同学都很热情,很快就没了陌生感,融入其中。</h1><h1> 学校是呈“凹”字型、有八个教室的洋式校舍。那个尖顶房是老师办公室和校长室,校长室边上是我五(乙)班的教室,教室里雪白的平顶灰,紫光的木地板。</h1><h1> 记得第一次做值日,搞好卫生,还和同学一起担水去教室后面的空地上浇菜,很稀奇哦,城里的学校还种菜浇菜,农忙时还去附近农村拾稻穗。现在想想这当年的学工学农教育和现在的素质教育如出一辙。</h1> <h1>  小学围墙边的这棵香樟树树冠如盖,枝繁叶茂,半棵树顶的枝条已伸展在一墙之隔的针织厂内。</h1> <h1>  98年我工作了十年的工厂遭遇破产。在针织厂做临工那会儿,是我最艰苦的日子。那时儿子才三岁放在幼儿园,有时放学没人接,还好二哥就在幼儿园隔壁的小学,就让二哥帮忙接了几次到他办公室玩。</h1><h3> </h3><h1> 遇到羊毛衫出货交单时,总是通宵达旦的干,踩着缝纫机给羊毛衫缝商标,踩着踩着头就耷拉下来了,一激灵醒了睁着迷糊的双眼继续踩,如此反复。</h1><h1> 有一天出完货回家,全身疲惫无精打采地推着自行车走在双溪桥上,恍忽中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定神一看,原来是初中时教英语的薛老师,还是高高廋廋的样子,毕业17年了,他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记性真好。</h1><h1> 当年上英语课时,课堂纪律吵杂无比,是全校最差最闹的班级,老师的教鞭都敲断过几根,后来他索性用夹报纸用的黄色长木条当教鞭,唉,孺子不可教也,当年他也是忍无可忍,曾经的同学不知自己为人父母时,有没有后悔过?一晃又过了近二十年,不知当年的老师今何在……</h1> <h1>  东栅礼堂旧址,第一次在室内看电影的情景,恍如昨日。</h1> <h1>  这是原来石油机械厂的厂房。</h1> <h1>  这理发店还保持着原貌,一成不变。</h1> <h1>  东栅桥旧址,这座连接着东栅上塘和下塘的会龙桥,多年前被定为危桥拆除了,如今要去下塘要绕道从双溪桥走。</h1><h1> 始建于明嘉靖甲辰(1544年)曾经的会龙桥是东栅人心中的“图腾”,在72年11月被拆除,重建了双曲水泥拱桥改叫东栅桥,但小镇上的人们还是习惯叫它会龙桥。</h1> <h1>  东栅桥正北面对着的是张家弄(现叫永丰路)。张家弄不长,它是小镇闹市的南北通道。顺着会龙桥北桥堍入弄,出端口,越过吴泾路(平嘉公路),近街的村庄是建新村。</h1> <h1>  永丰路18号一一塑料模具厂旧址。</h1> <h1>  张家弄到底是小绍兴酒家,座落在原来的吴泾路上,印象中这酒家也有近二十年了吧,好像是镇上最好的饭店了。</h1> <h1>  再往西就是曾经也辉煌过,后破产的石油机械厂正门(最早叫丰收农机厂)。</h1> <h1>  (再回到大街)低矮的小平房是我同学(潘振业)娘娘(外婆)家的,当年同学外婆在街上摆一桌子卖茶水,同学一放学就帮着守摊。</h1> <h1>  这里也保持着原貌,似乎没变。</h1> <h1>  岁月无声无息在楼梯上留下青苔,折射出这年代的久远,给人以满满的沧桑感。</h1> <h1>  双溪桥堍南往东是下塘路,我结婚生子时住的老房子就在这里,和老街一起都将被拆除。</h1><h1> 再见了,或许再也不见,留在记忆深处,旋回,摇荡……</h1> <h3></h3><h1> 指间太宽,岁月太瘦,年华就这样在指缝间悄然溜走。把今天变成昨天,把昨天变成历史,把现实变成往事,把往事变成回忆。</h1><h1> 我这半辈子自从十岁时来到东栅未曾离开过,一直生活工作在东栅的地块上。原以为几十年了,少年时对东栅的记忆有所淡忘,未曾想一曲《老街》打开了尘封多年的记忆,思路越来越清晰…</h1> <h3></h3><h1> 东栅,曾经的家园,已渐行渐远。然而,穿越古镇的市河一一双溪,依旧日夜流淌,源源不断的润泽了这广袤的水乡大地。</h1><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城市化的进程日新月异,老街拆迁了,村庄拆除了,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个个社区相继建成,一个现代化的街区正迎面向我们走来……</span></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