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一次见到岳母大人还是和妻子"热"恋的时候。当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说要见一面。我这人天南海北都闯来,什么世面未见过。看看未来的岳母大人有什么可怕的。集中优势兵力和时间,各各击破。易早不易晚。走,说走就走。从新宿转了几趟车,我被带进了东京附近一家不起眼的寿司店。刚一座下,寒暄几句,店员就端来了一大盘寿司。"吃吃,这是我常来的寿司店,这盘也是我喜欢的"。在她带了点霸气的盛情款待下,对寿司并不是非它莫属的我也觉这家店寿司的鱼片不错,鮭魚(三文魚)、鮪魚(金槍魚、吞拿魚)等,的量比一般的店多了三倍。</h3> <h3>注:图片源于网络。</h3><h3><br /></h3><h3>岳母出生在埼玉県的一个农村家里,家庭条件一般,文化程度也不高。后来嫁进了石井家,妻子的父亲-我的岳父。石井家在东京五反田有石井製作所,据说当时和在附近品川的索尼公司规模较同。经济条件很好,在东京市内有独立房,有车还养了马。在刚刚战后的日本当时,应该算是富裕家庭。</h3> <h3>喜欢骑马的岳父</h3><h3><br /></h3><h3>可是好景不长,岳父留下三个孩子不幸去世,当时我妻子才8岁,她2个弟弟,一个3岁另一个才1岁。<br /></h3><h3>对岳母的打击可想而知。幸好有好心人的介绍,帮助文化不高的她找到一份在小学的事务公职 - 公务员。这一干就干到退休。</h3><h3><br /></h3><h3>老婆常说我和她妈是同一时代的人。日本战后,民众在政府对生活必需品进行統制下的恐慌生活中长大的岳母,和粮票,油票,饭票,票票票,什么都要票的在新中国下成长,并还要当知青上山下乡的我,有点异曲同工。</h3><h3><br /></h3><h3>和岳母接触多的还是女儿要出生,让她来美国照顾一下的时候。当时我们住在带有一个小院子的公寓的第一层。她一来就把房前屋后,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连院子里晒尿布地方都设计出来了。有天下班后,回到家。楼上住的爱尔兰裔金发女郎-希拉也跑到我们家来"聊天"。"おばちゃん,おばちゃん"的叫。一句英文都不会的岳母居然和她还聊得来,而且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刚出生的女儿,时间倒着。白天睡觉,晚上闹。并且不抱不睡觉。岳母她就一晚一晚的抱着她睡。不到一个月,人都廋了圈。她喜欢穿大红大绿,记得有次外出旅游,应该是华盛顿吧。居然有一美国人还想要和她照张相。</h3><h3><br /></h3><h3>自从那次来美国以后,十七年啦,她就再也没有来过。每次邀请她来,但都被"无情"的拒绝。终于甚至动用她的闺蜜希拉出山,才说服她让她再来美国,故地重游。可突然的不幸消息打断了这一切。癌症后期(stage-four cancer)。从发现到过世就三个月的时间。去年一月离开我们,享年78岁。据说在她走的前一晩还专门要了一份她常去的那个不起眼的寿司店的最喜欢的比任何寿司店都要大三倍的那一盘。</h3><h3><br /></h3><h3>寿司呀,你是让我又恨又爱!</h3><h3><br /></h3><h3>日本的祭祖节日跟中国不同,没有清明节。在日本,追祭祖先的节日是盂兰盆节。节日期间家家都设魂龛、点燃迎魂火和送魂火,祭奠祖先。现在一般在阳历的8月13日前后迎接祖先的灵魂,和活人一起生活4天,16日以送魂火的方式把祖先的灵魂送回阴间。虽然时期和形式不尽相同,但对亲人的怀念之情却是一样。</h3><h3><br /></h3><h3>在中国清明节来临之际,不由得缅怀逝去的亲人们。我在家里点上一柱香,希望我的怀念之情能够飘洋过海,让长眠在日本的岳母,和在中国的我的父亲能够感知得到,我们永远怀念他们!我真心的希望亲人们在另一世界,没有国籍的区别,不用护照,签证,无痛苦的自由自在的来住交流,愿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不会孤单和寂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