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哥:今天是清明节,我特别想你。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哭了,和你说说话。好像你没有走,就像昨天还在小东家我俩喝酒。再仔细想想,哥,你已经走了4个年头了!</h3><div><br></div> <h3> 有一天早上到单位,整理老照片,突然看到一张30多年前我考上扎兰屯师范,哥到泰来县火车站送我时花钱拍的黑白照片。睹物思人,想起了和哥一起生活的忧伤又幸福的岁月!有好多话相对哥说——</h3><div>哥:你好像昨天刚刚离开,特别是家人相聚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你一个位置在那里。可事实上今年农历七月十六,哥:你已经快离开我4周年了。</div><div>一直想写点什么,和哥说说话。可在键盘上还没打几个字,就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了。</div><div>其实,我欠我哥的很多、很多。</div><div>小时候,爹身体不好,几个姐姐都大于我俩,姐姐们基本上到了能承担的年龄,都相继出嫁了。哥早早就不念书了,承担起了那个年代的那个贫困家庭,爹犯胃病哥替爹为生产队放牛,十几岁的年龄就和生产队里的人一起贪黑起早下地割地,妈心疼的偷偷的掉眼泪……</div><div>是哥过早的下地干活儿,挑起了家里的生活担子,才使我一直能够有条件上学,直到成为“国家干部”。假如我没有哥,那个下地干活儿的,最后成为农民的一定是我,假如哥不是过早的不上学,哥也一定会成为比我还能干的“国家干部”。是哥给我当了人生路上的“垫脚石”。如今,在我心中,哥的分量不比父亲轻啊!</div><div>哥很倔,但心很软。我每次到城里吴尚达老师家求学,哥都要骑着破旧的自行车,驮着我走二十多里的山路把送到城边儿,因为,那个年代进城自行车也要上“牌照”,否则就扣掉自行车。每次分别哥总是一步三回头看着我、流着泪。我也一个人背着给老师的礼物——粘豆包,胆怯地掉着眼泪走进城里。</div><div>一直记得哥捡回一条命的经历,哥小时候个字就不高,一个孩子、一个人在屯子后山上替爹放牛,哥骑在马上脚够不着马镫,就把脚套在栓马镫的皮条编的绳子里,结果马受惊吓后疯狂奔跑,哥被马从马鞍上摔下来,不幸的是哥的一只脚被牢牢地套在马蹬上了,被狂奔的马在地上拖拽着,哥的腋下肋骨处都被拖得献血淋漓,命,危在旦夕。善良的人总有贵人相助,在这荒郊野外,竟然奇迹般的出现一个打柴禾的人,追了好远拦住了受惊的马,哥得救了。</div><div>太阳落山了,哥忍着极大的惊吓和剧烈的疼痛回到了家。懂事善良的哥怕妈伤心,却没说死里逃生的这件事儿,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心理和生理上的巨大痛苦。过了好多天,妈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的,急忙撩开哥的衣服一看,哥的肋骨一侧都是血肉模糊干结后的印记,足有两个手掌大小的面积!妈直愣愣看着死里逃生的哥很久很久没有说话,眼泪簌簌的流下来……</div><div>小时候,一到春季和秋季农村家家都要搂柴禾,咱家里人手少,搂柴禾的主要劳动力就是三姐和哥(大姐、二姐已出嫁)。当年我7岁,爹让我也试试搂柴禾,哥说:“别让宝林单独搂了,让他和我搂一个”。我知道哥是看我太小不忍心,就这样我和哥组合在一起,就像马拉车一样,哥是驾辕的大马,我是拉边套的小马。这在古城村还是一个首创。</div><div>后来,我考学到了扎兰屯师范,彻底离开了哥,离开了古城村端上了“铁饭碗”,而哥却成了这个贫困的家庭的“顶梁柱”,年复一年在土里刨食。其实,在我认为,哥本来就不应该是一辈子的农民。哥很巧,很灵。爱好音乐完全自学,笛子、二胡、唢呐都是无师自通。哥不会识歌谱,但一首歌只要他会唱,他就能吹拉出来。研究点农用机械,改装点儿农具都是他的强项。两个儿子的聪明和最终选择的职业,都遗传了哥的这一点。</div><div>哥走后,我在哥曾经用过的手机里听到了他自录自唱的一首一首我俩都会唱的歌。嫂子说,那是他在阿尔山工地上干活儿时唱的,听到手机里的歌,我感受到了哥的孤独惆怅和会对生活的无限热爱。清楚地记得,哥病重时弥留之际躺在医院里对嫂子说:“等我好了,我领你去旅游”!我懂得哥对未来的向往和对亲人的留恋。这么早的走了,哥心有不甘啊!必定才53岁。</div><div>有一句话如今我领悟的最深:“年轻的时候我们并不懂得,当我们懂得的时候已经并不年轻”。哥活着的时候,我对哥的帮助远远不如哥对我的付出,如今我到了懂得感恩的年龄,哥已经离开我三年了!人们都说亲兄弟为手足之情,可是哥手脚“疼”的时候,我咋没感觉到?我欠哥的太多。哥:今生你不在了,但愿来生我俩还做兄弟,你让我给你当一回哥!</div><div> </div><div> 2017年清明节</div><div> 呼和浩特·弟弟撰文怀念</div> <h3>哥:你要是还在该有多好,我和你的两个儿子会给你好好的、体面的生活。当我们都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你走了。而且再也不回来了……</h3> <h3> 呼和浩特·清明</h3><h3> 2017年4月4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