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干镇映像:衰落的辉煌

梁志宏(兰州)

<h3>  阿干镇位于兰州市七里河区东南部,距市区约20公里左右。阿干地区建制历史悠久,北宋元丰年间即置阿干堡,后升县、司,元朝初年并入兰州。</h3><h3> 阿干地区明朝洪武年间开始采煤,随即当地的制陶、冶金、铁器加工及商贸日渐发达。至二十世亿中叶,阿干镇成为兰州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并因此设区,其时当地居民的生话水平在兰州首屈一指,令市区居民羨慕不己。阿干镇的兴与衰与煤矿的兴衰息息相关,曾经辉煌一时的阿干煤矿于2000年因资源枯褐宣告破产,与其相伴而生的制陶、冶金、铁器业也基本销声匿迹,至二十世纪未,阿干地区工业与商贸业已经很脆弱,经济社会发展极度萧条。</h3><h3> 随着煤矿采区的大片塌陷和经济的衰落,当地大量居民外流。漫步阿干街区,除了陈旧闲置的工矿设施和一些灰头土脸的建筑,就是满目的残垣断壁,少见新房粉墙,与我们习以为常的城市社区相比恍如隔世。镇内街头游人罕至,店铺门前冷落,鲜见酒店餐馆,洒巴歌厅更难觅其踪。曾经的辉煌,曾经的红旗飘飘锣鼓喧天,曾经的灯红酒绿夜半歌声,早已荡然无存。</h3><h3> 时代的发展终结了她过去的荣华,希望随着新时代的到来,阿干镇再度崛起。</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引子:西沟馍馍</h3> <h3>刚进镇孑下车时,一缕浓烟吸引了我的目光和镜头。</h3> <h3>  原来是烤饼店:西沟馍馍店。不过这店面确实有点老土。</h3> <h3>大饼哥来自通谓与秦安交界的王甫梁山区,一位充满自信的中年人,正用胡麻杆把炉火烧的通红。</h3> <h3>刚出炉的馍馍,看着黄灿灿的,闻着香喷喷的。</h3> <h3>继续勾引你的馋虫,口水流淌中……~@%~/流汗。烤馍火是用胡麻(油用亚麻)杆烧的,一则火稳,二则余烟有亚麻熏香味。这可是大饼</h3><h3>哥的独家秘诀。尝试过后果然相当有味,毫不犹豫的买了五个,充当一周的早饭。</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正文:阿干镇映像</h3> <h3>  镇子的西沟分路处,应该是阿干镇的北门,从市区由北向南进入阿干镇的必经之路。</h3> <h3>随处可见的民居,有种穿越的感觉,似乎走进了上世后叶的破落山村。</h3> <h3>  不知原来是什么单位的院子,空落落的。 好在正巧有小狗路过,这样拍下来才显得有点生机,不过于凄凉。</h3> <h3>门口挂黑扳的这家食品小店,已有八十多年的历史了,店主人——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如是说。对面是家“诚信肉铺”。</h3> <h3>高处的一间破房,灿塑料布当墙,门口摆着花圈,让人搞不是花圈铺还是……。想着想着,汗毛会竖起来。</h3> <h3>走近些再看看?@——……“…~@%%%%%”</h3> <h3>砂锅。阿干镇从前出产砂锅,为此镇子里的居民曾被市区人戏称为“阿干(兰州话发音gang)镇的砂锅子”。如今不产砂锅子了,据店主讲,这些砂锅来自平凉,我想应该来自华亭。</h3> <h3>这个叫什么,我说不上,初步判断它用来做火炉炉腔内壁,应该是用耐火材料祷造的。</h3> <h3>破旧的店铺,墙上的那个二十四字宣传画很引人……驻目。</h3> <h3>路旁山坡上的一段用石块干打磊成的墙,类似城墙,不知道曾经有何用处,也不知与这里昔日的辉煌有过怎样的交集。</h3> <h3>青砖瓦房店铺,当年应该很阔气,它的年龄估计与门口守摊的女店主差不多吧。</h3> <h3>随处可见的危旧建筑。凭颜色判断,那个“危”字也有好几年了,可是为什么一直不见“拆”字呢?市区常见新崭新的城中村“炮楼”上写着大大的“拆”字,而这里破房烂屋的墙面上只见“危”不见“拆”呢?</h3> <h3>阿干镇医院旧址。墙上的红十字至今引入注目,斑斑驳驳可见“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的毛语录,现在年轻人都不知道什么是“革命的人道主义”,其实我们这些过来人,甚至那些历经血雨的革命者,也说不清革命与人道主义怎么和谐共处。</h3> <h3>阿干照相馆,当年镇上最大的,也可能是唯一的。据知情人讲,这家相馆过去一直国营。这种规模的照相馆,放到现在的都市,稍加装饰,都不会显得小气。</h3> <h3>一栋弃驻的楼房,据说是银行,那个年代的银行楼有如此规模,说明当年镇上居民的钱包有多瓷实。</h3> <h3>用几根看起来并不很结实的木柱苦苦撑着的房子,门上有块不太明显的警语牌(放大图片可见警示语内容),如果你真想靠近看清楚,可能会出一身冷汗。</h3> <h3>房顶早已大面积塌陷了,还用砖头把窗户堵起,不知何用?</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  地处低洼的棚户人家。看不情是否还在住人。</h3> <h3>矿区最早的俱乐部(电影院)旧址。后拆除改建为大型牲畜交易堋房市场,现荒芜。</h3> <h3>还好,这只羊让荒凉有了些许生机……。想想看,当年当地居民从这里买一只只羊回家去炖菜,整个镇子迷漫着羊肉的香味,那是何等的诱惑?</h3> <h3>沟边的低门楼院,看起来这家人过得不错,大门口帖两个“福”字。我的哥,你历害了,常言说“福不双降”啊😂😂😄。</h3> <h3>本想进到院孑里去看看,但那只护院的狗狗的用一边摇尾巴一边叫嚣的方式拒绝了我。</h3> <h3>难得一见的青春色彩。是老矿区的新生代?还是匆匆过客?</h3> <h3>依山坡搭建的屋子,感觉随时有可能被滑坡泥石流吞食。采空区的生态很脆弱,让人看着纠心。</h3> <h3> 矿区的一片棚户区。还有居民出入。</h3> <h3>  对岸的一座旧楼。当年应该是不错的居民楼,就算在市区,五六十年前也是难得的楼宇。</h3> <h3>墙上的标语“环保与健康同在”与门口一堆垃圾……/流汗@%。~@@@@</h3> <h3>傍河依山而建的房子,阿干河两岸基本这样。</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依山而建的民居,似乎还在驻人</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滑坡和泥石流多发区</h3> <h3>曾经的火吧。感觉贴那个转让广告的人真是有才淫啊🐶👍(放大图片看)。</h3> <h3>还在住入的单面楼。三楼露台上的老太太告诉我们,这栋单面楼有六十年了。</h3> <h3>搂下的那个用架子撑着的大包包,是不是供上水用的?</h3> <h3> 仔细看了看,还是弄不情楚。</h3> <h3>还在住人和小楼房。估计现在的住户与最早的住户八竿子打不着。</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远看</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近看</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再近看……%@?</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侧看</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正看</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那个中国梦的牌子,是个亮点……。阿干镇人的梦呢?</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梯道里放的什么东西?</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矿井前的建筑。从旁边的台阶上去,可看到己关闭的矿井,刚进去,就被不知装在什么地方的视屏探头发现而被守门人(一位矿二代)劝退。</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这些矿四代吗?他们的未来在哪里?</h3> <h3>矿区曾经的办公楼,后面就是矿井。墙上留有明显的文革标语痕迹,还在那里苟延残喘。</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忠于……………………,忠于~~~~~~</h3> <h3>还是忠于……。三忠于四无限齐全了。那个不可思议,疯狂而又无知的年代。</h3> <h3>办公大院里的灯光球场,当年是何等高大上啊,现在变成菜地了?</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山坡上的院子,门半掩着。</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这是山坡上的居民还在用的类似于揽车的小型索道式货运装置——她果不是当地居民亲口告诉我,我根本弄不清这是个什么设施。</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大水子山庄,你在何处?</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国营商店,看样子还在开门,但肯定不是国营了。</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里面有人住吗?</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老房子,只有老人守着。</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曾经的国营百货店,看起来规模不小。</h3> <h3>从老房子前路过的年轻身影,是这里并不多见的一道风景。</h3> <h3>手里拿着马扎或拐杖,步覆蹒跚,是在这里看到的最多的当地居民的形态,让人有些压抑,说不出话来。</h3> <h3>拾荒的老人。刚放下相机,发现他在垃圾桶里找东西好像喂进嘴里……。但愿我看错了。</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当年的影楼?那张画与摄影有关。</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供销社,曾经的商业合作组织。当年一大二公的统购統销好像由供销社完成。</h3> <h3>这只狗对着镜头狂叫,有点吓人,好吧,我走开就是了😂🐶✌😱,小时候被狗咬过,知道疯狗的厉害。</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守在门口的老人,安祥而期待的目光。</h3> <h3>又一处棚户,细心的朋友请找一下亮点在哪里(放大图可见亮点)。</h3> <h3>注意墙上的标语:发杨愚公精神,想起了前几日才过去的一个节日……愚人节。</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曾经有过炊烟袅袅,如今人去屋空。</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矿区曾经的工人艺术室。</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是棚屋还是鸡窝,看不情楚。</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废弃和矿区礼堂。让人想起大红标语,万岁不离口,语录不离手场景,不寒而……</h3> <h3>图上亮点有二,看官自己放大图片找吧。能费神看到这里,您已经够辛苦了,谢谢啊!</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两个稍有点现代感的中年人。</h3> <h3>这种漆面斑驳的窗板,即便在偏远山村,也难寻踪迹。</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肯定是文革期间建的商店,门楣上的红五星可以证明。</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近看看,是木质的,至今完好,肯定用了上等木料,如同那些年代的毛像章,基本用上等材料制作。</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岸民居,有点悬空寺的赶觉。</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又是国营商店的影子。</h3> <h3>小店门前的纸钱摊位。在阿干镇街上转多了,你会发现花圈店与祭品摊位密度比市区背街处还要大得多,几乎随处可见,不知何故。</h3> <h3>还在运转的选煤厂,有大型车辆出入。</h3> <h3>小店门口的破旧机器,好像是变形生锈的小型粉碎机,估计这小店原来经营调料。</h3> <h3>街道转湾处的一堵墙,大概是曾经的标语墙,如今污迹斑斑。</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当年的公铁立交,曾经繁忙的运煤专线。</h3> <h3>远处的隧道,运煤铁路专线。</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曾经的选煤场,看起来很大气。</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还在运转的选煤楼外景</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小型铁索桥,对面是好像是矿区宿舍。</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尚在出煤的矿井门口。想进去看看,被保安阻拦。</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后记:机緣巧遇</h3><div>探游快结束准备去停车场,突然被一间小屋里传出的胡琴声与歌声吸引,冒昧挑帘进屋,主人为一对慈眉善目的老年夫妻。致歉并一阵寒喧之后,我们惊奇的发现,74岁的女主人华玉兰竞然于1960年毕业于我父亲长校时的阿干学校。时隔60年,她居然记得我父亲的名字和上课、讲话时的声态。说着说着,她的眼角竞闪落泪光。从阿干学校毕业后,她考上了当时的兰州女师,她的子女后代都受到良好的教育,甚至有孙辈上了清华。与二位老人的交谈,打破了我在当天拍片时积瘀的心头沉闷,从他们慈祥而自信的目光和有出息的后代们的影子中也仿佛看到了阿甘镇的未来。祝福他们,祝福阿甘镇。</div><div> 我的父母亲年轻时(1958—1962年)曾在这里生话几年,在一母同胞中,比我大的哥哥(年轻时因病离世)和两位姐姐都出生于阿甘镇。当时我父亲在阿干学校执教乃至长校,我母亲在学校食堂帮厨,艰难的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我们小时候父母亲和村子里的老人常给我们讲见过的或听过的,所谓的“三年困难时欺”饿死很多人,以及饥民啃树皮、吃草根充饥的事。我们年幼时也曾在那个万恶的年代几近伦为乞丐,好在有善良的亲戚你家几碗面,他家三斤粮的方式把我们从乞讨的路上拉回了校园。这种记忆,从年幼时己刻在了我们的心头,无论那些自命为天子的脑残者如何粉饰,都是流失的岁月无法抹平的。</div><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