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鳖,蛮嬲噻!

彭歌

<h3>  湖南话遇见北京话,会撞出什么火花?</h3><div> 湖南人讲话没有卷舌音,不懂舌前音、舌后音,n和l,c和z,p和b、t和d也常常混淆,在北京难免闹笑话。</div><div> 一位湖南妹子讲述了她在北京遇到的尴尬一一</div><div> 我在中专学的酒店管理,毕业后去北京一家宾馆当服务员。我来自湖南乡下,哪知道北京话怎么讲?第一天做自找介绍时,我说: “大家好!我来自fu lan……”大伙就笑开了。后来才知道,湖南念hu nan,而我念成了“弗兰",真丢脸!</div><div> 下午开例会,领班让我通知大家,我兴冲冲跑过去,大喊: “开fui了! 开fui了! ” 师傅赶紧纠正:“是开hui,不是开fui,以后纠正!"弄得我面红耳赤。</div><div> 面对顾客就更闹笑话了。有一次为顾客介绍酸菜水饺,我把suan菜说成san菜。客人问: “是哪三菜?” 我傻了眼,急忙解释: “是san菜,不是san菜!" 客人听晕了,最后拿出菜谱才讲清楚。,</div> <h3>  这才知道,湖南土话到了北京,差不多就成了外国话,必须配合手势和文字才能沟通。小误会还好讲,踫到大误会就扯不清了。</h3><div> 有一天我硬着头皮为两位男士点菜。他们点了一份蛇肉炖汤。按规定,我应当问他们要不要蛇胆,结果我把she(蛇)念成了se(色),“您那Se胆需要吗?” 顾客大惊,“你们还卖色胆?" 我说: “就是那个se身上的se胆啊! " 顾客更糊涂了。只好在手掌上写,这才弄明白。</div><div> 事后我自己都吓一大跳,差一点就“色胆包天"了。这以后才发狠学普通话,买了本《基础普通话》,每晚读,才慢慢过了关。</div> <h3>  其实,对湖南人来说,这样的笑话不足为奇。举例来说, 在湖南,“总"和“种"一个读音,“查"和“杂"一个读音,所以杂志总编都简称为“杂种”。如果你不幸姓查,又是总经理,员工们都会亲切地向你打招呼: “杂种你好!"</h3> <h3>  北京男人最好别和湖南妹子吵架。湖南妹子会跳起脚骂: “是你先挨我还是我先挨你?"这里的“挨",是“惹”的意思,你先惹我我才惹你,但北京男人听不明白,绝对犯糊涂,“ 我不认识你,怎么会爱你?"</h3><h3> 其实湖南人也讲普通话,不过讲不地道,如长沙普通话就被戏称为"塑料普通话"。一位湖南妹子在北京的商店买橡皮箍,扎头发用的那东西,她很礼貌地用塑料普通话对服务员说: “同志,买象屁股!" 服务员大惊失色一一北京再牛,也没有大象屁股卖啊!</h3><h3> 湖南人分不清shi和si,十有八九会把“公司"读成“公事”,还会把“十四"说成“四十"。假若北京人和湖南人算帐,千万别用嘴,一定要用笔,否则越算越糊涂。</h3> <h3>  湖南话虽然老土,但有时也能为国争光。著名音乐家谭盾是长沙人,有一次在纽约指挥音乐会,几位长沙老乡来听,谢幕时,谭盾用长沙话大喊: “长沙鳖,站起来! ”几位老乡站起来,齐声大喊: “谭盾鳖,你好! "</h3><h3> “鳖"是长沙痞话,多用于吵架,但朋友之间为表示亲密也互称“鳖"。这么一来,长沙痞话居然走向了世界。不过,北京人就要被戏弄了。</h3><h3> 有一年,谭盾在北京过生日,订在“金莎菀"湘菜馆聚餐。这家餐馆的老板叶毛、廖莎夫妇,也是音乐界名人,多次上春晚唱湖南民歌,与谭盾自然是铁关系。为表示祝贺,他们在餐馆门口立了一块大水牌,上书“谭盾鳖,生日快乐!"</h3><h3> 那天,北京音乐界的大腕悉数到齐,看到那水牌都问: “ 鳖是什么意思?"</h3><h3> 叶毛回答说: “鳖是长沙话,表示哥们。"</h3><h3> 大腕们信以为真,看见谭盾,都热情握手、拥抱,大喊“谭盾鳖"。</h3><h3> 当然,外地人可以将“鳖"理解为“土鳖"。湖南土包子的确都是“土鳖"。这个称呼不大礼貌,但那是湖南人自找的,怪不得别人。</h3> <h3>  湖南话十里不同音,其中最怪异的是湘乡话,湖南人都听不懂,何况北方人?偏偏曾国藩和毛爹都是那一带的人,乡音难改。那时没有普通话,曾国藩该如何与慈禧交流?如何与李鸿章交流?还有,毛爹如何与周恩来交流?这都是难解之谜,反正我是想不通。</h3><h3> 湖南人最骄傲的,是开国大典上毛爹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那可是正宗的湖南话! 湖南人听着无比亲切,但外地人能不能听懂,就难说了。</h3><h3> 所以,北京人也莫太得意,湖南话总归还是比北京话牛气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