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

鸣哥

<h3>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而父亲离开我们也已经是整整的十五年。 </h3><h3> 十五年的时间里,我一次次的梦见父亲,梦见他花白的头发,梦见他清瘦黝黑的脸庞,梦见他忙碌劳作的身影……有时,还有他去而复活给我带来的喜极而泣。然而,从泪眼朦胧中醒来,对父亲的怀念更加浓厚。</h3> <h3> 父亲是一位朴实的农民,在田间地头忙种盼收的劳累了一辈子,到最后,却是老家那条养育了他的小河,把不识水性的父亲送上了不归路。</h3><h3> 父亲下葬的那天,生产队的男女老少都来了。他们说,父亲是一个好人,老实厚道,应该来送送他。</h3> <h3> 在大集体的时候,父亲是生产队的保管员,掌管着全队的经费支出,虽然不多,但父亲对集体的钱管得很细,从不私占一分一厘。这一点,也是全生产队的人记着他好的重要原因。</h3><h3> 那一年夏天的晚上,父亲正在屋里清点生产队的钱。我和妹妹凑过去,盼着那一分、两分、五分的硬币能从他粗大的手中掉落几个。因为,五分钱就能买到两个冰棒,而且还要剩余一分。可父亲的手却捏得那么紧,丝毫没有掉落的动静。于是,我趁父亲不注意,将小手伸到装钱的匣子里,一把抓起几个硬币,父亲一巴掌向我的手打来,我疼的大声的哭叫,妹妹也吓傻了眼。幸亏母亲及时赶到,才将我和妹妹拉了出去。</h3><h3> 刚出门,我听到父亲严厉的说道,集体的钱哪能乱动!</h3> <h3> 那一夜,我哭得很是伤心。深远的记忆中,不懂事的我,好像还有一点记恨父亲的无情。</h3><h3> 父亲不善于言谈,平时与我们交流的很少,但他对子女的爱却是深沉而厚重的。</h3><h3>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农村的条件非常艰苦,红薯和玉米面是我们的主食。如果父母有事赶场买回一个饼子,对我们来说就如同过年一样。</h3><h3> 父亲就总是在他赶场的时候步行十几里山路,到街上水都舍不得喝一口,匆匆忙忙办完事情,再用节省下的钱买上一个金黄的饼子,用草纸包好带回来,再用刀切成均等的两份,简单的对放学回家的我和妹妹说一句,饼子在柜子里。</h3><h3> 于是,我和妹妹便急不可待的分享父亲带给我们的美味。</h3><h3> 我掰下一小块饼子递到父亲的嘴边,他总是摇摇头说:我不吃。</h3> <h3> 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子女都能有出息,而他的勤劳和朴实,是我们从一个农村孩子走到今天的不竭动力和宝贵财富。</h3><h3> 中学毕业后,父亲把我送到了部队。在新兵连我受到了嘉奖;当兵的第三年我当上了班长,也是第三年,我入了党、立了三等功;第四年当了代理排长;第五年我考上了军校,成为了我们村当时的第一个军官。</h3><h3> 那一年,学校放寒假回到家中,少有笑容的父亲看见我的归来,高兴得合不拢嘴,皱纹里都填满了快乐。从不喝酒的父亲,却在那天中午喝醉了。</h3> <h3>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和父亲说了很久的话。</h3><h3> 父亲幸福地说到了这几年家里的变化,说他种了几亩田地,一年能收多少谷子和麦子;说到家中养了几头肥猪,攒了多少钱给我结婚办酒席……</h3><h3> 昏暗的灯光下,父亲日益增多的白发和皱纹,让我一阵阵的心酸,我偷偷地背过身去直抹眼泪。</h3> <h3> 在我从部队转业回到家乡不久,父亲离开了我们,走的时候,他还穿着我从部队带回来的旧军装。</h3><h3> 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做肝肠寸断,什么叫做撕心裂肺。</h3><h3> 看着父亲的遗像,我一次次的自责,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看他的儿子穿上警服的样子,他也还不曾多亲一下他心爱的孙子,而我还没有多尽一份孝心,而他就走了,走的那么突然,走得那么急促。</h3> <h3> &nbsp;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h3><h3> 父亲,您走了,在天堂,这些年您不再劳累了吧?</h3><h3> 夜深人静时,我许多次在心里思念父亲。父亲啊,您可知道,我是你最大的骄傲,而你却是我永远的牵挂。</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