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中，静看一树树杜鹃花开

小雨点

   摄影、文字：曾晓宇

                                          

    朋友说瓦屋山是全国十大观鸟基地，四月鸟尤其多；朋友又说瓦屋山的高山杜鹃全国有名，很多摄影家专程前来拍摄。瓦屋山的花和鸟都深深地吸引着我，今年四月终于动身前往。到达洪雅县城，在摄影家康哥和何姐的带领下，我们在山谷中沿着凹进岩壁的崎岖山路，朝着瓦屋山右山腰一个叫燕子崖的地方蜿蜒颠簸而行，先赏花，然后换地方拍鸟。

    

    在山峦间老刘家的路边客栈放下行李，看到天色还早，春光正明，深爱摄影的我们形成共识立即上山。康哥他们说上燕子崖的路主要是用来运煤的，路更险，他们的车上不去，于是我们两车人合为一车，挤成沙丁鱼似的，在车上左倒右偏，上跳下跌，艰难前行。沿途没有见到一棵杜鹃花，心生疑惑，花没开还是我们错过了花期？车上，作为主人家的康哥和何姐很是愧疚，好像花没开是他们的错。一过小桥，康哥和何姐兴奋地喴到停车，停车。停下，他们指着前面欣喜地说：“紫色杜鹃开了，你们运气太好了！好多摄影师在此来过多次，不是早了就是迟了，与她失之交臂。”一看，果然！一棵老树挂满紫色杜鹃，弯弯曲曲横跨河沟，千姿百态、千娇万媚地绽放。只是阳光之下，杜鹃花不润，略显干萎，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好心情，抓紧拍摄，直到康姐他们不断喊山上的花更漂亮，才让我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于是充满着期待地往山上走。越往前，路越险陡，有些路段好像是悬在空中行走，有点惊心动魄。但风景也更加精彩，发着小红芽长出小红叶的一棵棵参天大树让你质疑到底是秋天迟迟不肯退场，还是春天早早就来到 ，真是春秋同艳映山野。

   

                                             听雨

    提心吊胆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在一个山顶的小坝子上停下，目的地到了。山间风雨无常，山下还是阳光明媚，山顶上却飘着毛毛雨。下车就见坝子下面几棵枝繁叶茂的杜鹃树上，花开正艳，花大如碗，花素如雪，花繁如星。我站在坝上凝视很久，一阵山岚飘来，很快杜鹃花在山雾中若隐若现，亦真亦幻，忍不住还是小心翼翼地拨开荆棘走下去靠近大树。沾雨带露的杜鹃有的一枝独放，有的簇拥成团，有的牵手成线， 那么晶莹剔透，那么楚楚动人，那么温润素艳，真是让人疼爱，真想采一朵带回家。

    

              

    我们沐浴着春雨，沿着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喘着粗气向另一个山头艰难迈步， 走了二三百米远，小路两边，便是杜鹃花，有开白花的，有开粉红花的，何姐说这些杜鹃花属于高山美人杜鹃类。这些杜鹃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美人杜鹃，树干高大苍劲黑坳，花朵硕大娇艳绚丽，烟雨中，树干更加挺拔，花朵更加动人，站在花树下，真心想化为娇花一朵，静开老树上。

           

    一路细雨，一路爬涉，一路静看。走到转弯处，一棵杜鹃树上雪白的花朵缀满枝头，有几枝低垂于路上，抬手可摘。我忍不住停下，在烟雨中，静看这一树花开。烟雨中的花朵饱含雨露，娇柔欲滴。面前的三朵杜鹃像是好姐妹，在雨中抱成一团，二三十个小花朵层层叠叠紧靠在一起，洁白的花瓣、彤红的花心、淡绿的花蕊，与晶莹剔透、悬于花尖的雨露辉映成趣，让我欢喜之余，心生莫名的疼惜。是喜于其美还是惜于其柔，我不得而知。雨水浸润着杜鹃，浸润着万物，也浸润着我.....猛回头，但见山下一棵棵花开满树的杜鹃红白相间，在春雨滋润之下，显于山林，隐于山岚，如梦似烟，灵动之极，空灵之致，梦幻之绝，一时让我晃如隔世，不知身处何处，心放何时。烟雨中，我想：老树何以开出如此曼妙的鲜花？烟雨中的杜鹃怎么会让人心颤心惜心醉心动？ 在朋友应山应水、千呼万唤的催喊声中，我顶着雨一步三回头，像落汤鸡似地下山上车。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又再次来到这里，天时晴时雨，岚忽飘忽停。这次我一个人差点爬上了另一个山头的最高峰，差点累得我虚脱。这么辛苦上山，只为烟雨中，静看和看尽那一树树花开。这次是在朋友的捉拿下，也像落汤鸡似的下山上车。把到近邻赏花拍鸟融入自己的生活，下山再回首时我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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