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三月三

浪迹天涯

<h3>  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这是一首很多年轻朋友没有听过的,认为很古老的歌谣,其实我也觉得它存在的很久远了,最终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歌谣,只是我第一次听这支歌的历史并不长,是十年前听我一个好朋友唱的。<br></h3><h3><br></h3><h3><br></h3><div> 我的这位朋友来自胶东滨海的一个小镇,她常自称是乡下人,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任教,在某校教授中文,是典型的传道、授业、解惑者。年龄虽然小我六七岁,但其学识和文字水平以及音乐鉴赏能力远不是我可攀比的,只有望其项背的份,因此,我一直视她为良师益友。十几年了,每当春分过后,大地回暖,万物复苏,耳边总能回响起她哼唱的这支歌谣,眼前浮现出她边唱边遥望家乡的面容,她是把自己看成了远离家乡父母漂泊在外的一只风筝,但线一直牵在父母的手中。她总是期盼着一年当中能有那么几天回到年迈的双亲身边尽尽孝道,自己也好在故土的环境里好好休养生息一番,她总是自豪地冲我显摆:俺们家乡的山水物产养人呢!</div><div><br></div><div><br></div><div> 我们相识于文学论坛。在二千年初期,随着家用电脑的普及,各种文学论坛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我们在一个叫做“忆石中文”的论坛上相遇了。她泡论坛的资历比我老的多,我刚来时人家已是拥有众多粉丝的颇有影响的公众人物了。这个论坛的人员遍布天南海北,同城的朋友并不多,遇上那么几个,真如同在异地遇上老乡,自然感到十分地亲切。在论坛上我很少发贴子,多数时间只是随心所欲地在别人贴子后面写写评论,逗逗闷子,时间长了,她的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常用的笔名叫“欣赏”,行文如流水,恣肆汪洋,体裁涉及了散文、小说、诗歌、随笔、文论等方方面面。文章好自然就从者众,后面的跟贴和评论往往是最多的,也是人气最旺的。我的跟贴和评论秉承了本人一贯的风格,那就是“尖酸刻薄,不留情面”。到现在似乎也是一样,少不了让人难堪尴尬,为此也没少得罪人。可她不一样,对我的吹毛求疵,冷嘲热讽毫不在意,有时还真拿我提的意见当回事,与我讨论哪些可以这样写,哪些可以那样改,我感觉当年论坛上最能包容我的就是她了。相互之间也形成了高度默契,有时仅凭一个标点符号就能把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理解和把握的十分准确。</div><div><br></div><div><br></div><div> 从论坛到生活,从网络到现实,我们慢慢地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那些年,我从这个老师身上学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不论是文字上还是生活上,她给了我太多的帮助。比如说春天田野里的野菜,我就认识一两种苦菜,而人家从苦菜到荠菜,从麦蒿到白蒿可以分门别类地给你讲上大半节课,听得我是崇拜加敬佩,完了以后还是分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常惹得她乐不可支地笑上半天。</div><div><br></div><div><br></div><div> 我们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去处和谈论的主题,春赏桃花夏观雨,秋敛果实冬踏雪。无论是黄河之滨还是南山岭下,也不论是繁华闹市还是旷野荒郊,都留有我们流连的身影和争论的话题,这些往往又都化做了她笔下的美文,比如蒙山归来后的《那山、那水、那绿》、九龙大峡谷的《九龙归来不看水》、黄河故套的《在苍凉的大河畔》等等等等,每一篇都堪称精品。</div><div><br></div><div><br></div><div> 她常说,我来自农村,喜欢阳光下干草的味道,不习惯你们城里人身上的樟脑味。这话说的有点委婉,换个直接一点的话说就是你们城里人不如我们乡下人率真实在!这话我还真不好反驳,她还真就是那么率性真诚,待人热忱毫无心机。虽然我自认为也是性情中人,但与她相比总感觉成色上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div><div><br></div><div><br></div><div> 在我们交往的后期,我把她绝大多数的文章集结在了一起,充分发挥文字编辑的特长,用了近半年的时间逐字逐句地审核校订,终于“出版”了一套四十余万字的《欣赏文集》,总共勘印了两本,送她一本,我留一本。我的这本很少翻阅,因为没必要,全部刻印在我脑海里了,有些篇章可以倒背如流。</div><div><br></div><div><br></div><div> 鲁迅先生说过一句话: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她完全担当得起这句话!每到三月三,我都会想起她,想起她唱给我听的这支歌: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风筝懂得我的心,朝我把头点,牵着我的思念和梦幻,永把我陪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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