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1977年3月27日,我们这届国营中捷人民友谊农场总场中学的高中毕业生,在等待了近三个月后,终于等到了总场劳资科的分配通知。</h3><h3> 1977年3月30日,我和刘金亮、牛会云、朱莎、于春和同学骑车来到十四队报到参加工作。至1977年11月8日我调到四分场修配站止,在十四队生活工作了7个多月。</h3><div> 当时潘景林的父亲当队长,刘增杰任书记。</div><div> 以后当兵、上学、提干、转业、当检察官,去过塞北,住过省会,进过北京,多次调动工作,变换工作地点,但十四队是我人生中步入社会的第一步,留下了美好的记忆。</div><div> 十四队的人们,无论是老人、年轻人都亲和、善良,富于幽默感,相互关心、帮助、体贴。人们生活的简单、充实,人与人之间坦诚相见,没有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div><div> 多少年后,会时常想起处处关心我的青年班班长,知人善任的刘书记,援外农业专家潘队长,在伊拉克当过援外厨师做一手好菜的周师傅,队部前面菜园里一帮整天乐呵呵的老头,还有与我和刘金亮住一铺炕人傻心善力气大的老光棍儿魏三。</div><div> 2003年3月30日,参加工作26周年的时候,我曾专程去十四队故地重游。十四队己成为了盐滩和养殖场,当年的老人们大多己迁往分场总场,剩下了不多的几户人家。当年的同学、青年班的同事全走了。</div><div> 今天,2017年3月30日,是我参加工作4O周年纪念日,我再次返回了魂牵梦绕的十四队。</div><div> 物是人非,当年的十四队己不存在,居民区的人们迁往总场住上了楼房,十四队全域建成为海水养殖基地,当年的居民区成为断垣残壁的遗址,不免令人伤感。</div> <h3> 四十年前的十四队,人称"东北局",位于中捷农场东北角,南邻13队、西邻10队、北邻南排河、东邻赵家堡,向东不远过了赵家堡就是大海。队部南面一斗是耕地,北边一斗部分是草洼,东边是一个大的蓄水库。</h3><h3>夏天十四队西边绿树成荫、粮田连连,东边草肥水美,鱼虾成戏,飞鸟成群,连片芦苇一眼望不到边。</h3> <h3>过了桥,前面就是十四队</h3><h3>路变了,当年的土路变成了水泥路</h3> <h3>2003年3月30日的十四队</h3> <h3>2017年3月30日的十四队。当年的居民点成了遗址</h3> <h3>2003年的民居</h3> <h3>如今的残垣断壁</h3> <h3>2003年的居民区南北主干道</h3> <h3>如今只剩残砖</h3> <h3>2003年3月30日的十四队</h3> <h3>2017年3月30日的十四队</h3> <h3>2003年3月30日的十四队</h3> <h3>如今的十四队</h3> <h3>2003年3月30日的十四队</h3> <h3>曾经的青年班宿舍,我住在东屋的南炕上</h3> <h3>坛子的主人是谁?</h3> <h3>电线杆一一最后一个守望者也倒下了。</h3> <h3>两棵枣树孤独的讲述曾经的繁华</h3> <h3>枣树是在等待他的故人,还是等待来客……</h3> <h3>当年的猪号马号正在开采石油</h3> <h3>印象最深的是居民区北部的这条排水沟</h3> <h3>给北边这条沟清淤,是我到十四队干活最累的时候。一条麻袋四个角一拴,烂泥往里一铲,我和刘金亮两个一抬,累得刚刚参加体力劳动的我们上不了炕。</h3> <h3>当年的打谷场</h3> <h3>机务组停放农机的广场。当年几十台各型机械摆放整齐,农业生产从种到收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h3><h3>这些机械设备都是五十年代朱德委员长访问捷克斯洛伐克时捷方赠送的,农场也由周恩来总理命名为中捷友谊农场。</h3> <h3> 这是黄浪渠的尽头,这里曾经是碧波荡漾的几千亩的大水库,向南到十三队,再向东南过了黄赵公路与七分场湿地连成一片,有数万亩的湿地。</h3><h3> 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国家每年两次调黄河水经黄浪渠到农场,经各个斗渠、毛沟顺南高北低的自然地势,灌溉着农场万倾良田,沥下的盐碱水经排水渠、污工泵排入大海。 这个水库储蓄着从黄河来的尾水,以备不时之需。水库常年水波荡漾,是我国候鸟北迁南下的主要栖息地。</h3><h3> 从春到秋,水库宽阔的水面上有天鹅、大雁、海鸥等各种各样的鸟,数量最多的是野鸭,夏天专门有人撑着小船利用芦苇丛的掩护用大抬杆打野鸭子,大抬杆的枪口有拳头粗,"轰"的一枪后,成百上千的铁砂成扇面喷射出去,经常能打百十只野鸭子,运气好的话还能打上大雁。</h3> <h3> 这条路原本是水库中的小沟边的一道沟渠沿。为了方便排水,人们在水库中纵横向挖了许多排水沟。</h3><h3> 丰水期,人们撑着小船打鱼。枯水期,人们沿着沟渠梗走到水库深处,沟渠里,水坑里,只要有水洼的地方都能抓到鱼,抓到黄河鲤鱼也不算什么新鲜事。</h3><h3> 如今水库中间打出了石油,这里垫成了通行运输石油罐车的通道。</h3> <h3> 当年水库的大坝还在,坝外有水的地方,原来是水库放水冲出的一个池塘。1977年秋天,民兵训练期间,刘月国把手榴弹扔在里面炸鱼没响,把书记刘增杰吓坏了,把刘月国狠批了一顿。</h3> <h3> 当年绿树成行,五谷丰登的良田,被开成盐田和水产养殖基地后,寸草不长了。这是二十五毛,在这里我们半夜起来趁着露水未消,给玉米打过六六粉。</h3><h3> 记得在有一次间玉米苗,一条地二里半长,感觉怎么也干不到头。一圈下来两公里半,半天过去了。还要再走两公里回家吃饭,腿都迈不开了。</h3> <h3> 一毛肥沃的农田也成了养鱼池。</h3><h3> 队部和伙房南面是菜园,菜现吃现摘,几个种菜的老头整天穷开心逗闷子。</h3><h3> 当年,人们很少有表,每天中午和晚上,伙房周师傅准时升起队部的红旗,大家才下班,从四面八方回去吃饭。</h3><h3> 胖胖的周师傅曾随援外农业专家组到伊拉克当厨师,各种菜经他手一做,色香味俱佳,优其是炖肉手艺一绝,四十年后回忆起来,仍然回味无穷。</h3><h3> 周师傅与我父亲相熟,对我非常照顾,可惜英年早逝。</h3> <h3> 这是临近十队的路口,斗渠支渠树木成行。这个窝棚的大概位置原先有一棵大柳树,树冠很大,树下平坦,当年负责保卫工作的我,每每骑马至此,都将马拴在树上,拔几把野草铺在地上小憩一下。</h3><h3> 在这里我通读了《毛泽东选集》第五卷,还认认真真写了读书笔记。</h3> <h3> 这是十四队最北边,南排河南岸的荒草洼,当年海堡的人们经常从水库的北岸过来偷草卖钱。如今这里建起了现代化的水产养殖基地。</h3> <h3> 当年的水库南侧大坝,坝上绿树成行,库内芦苇洼一眼望不到边。</h3><h3> 早晨太阳从水库的天际线上冉冉升起,海鸥的身影在朝阳中自由地穿梭飞翔,霞光映红了水面。</h3><h3> 傍晚,火红的太阳从西面悄悄落下,晚霞照耀在芦花上,一片火红。与远处田野里的高梁、玉米相互呼应,购勒出一幅精美的田园诗画。</h3><h3> 我或骑马或步行,站在大坝上常常流连忘返,忘记了回家吃饭。</h3><h3><br></h3> <h3> 如今成片的芦苇、天上的飞鸟、水中的鱼虾不见了。</h3><h3> 远方,水库东岸的炼油厂,以前只生产油毡。如今被中海油收购,并且扩建了几个大型炼油厂,每年向农场贡献几十亿的税收。</h3> <h3>当年骑马保卫的小路还在</h3> <h3> 在十四队工作生活了七个月零九天。我打过药、锄过草、间过苗、施过肥、打过场、清过淤、修过路、挑过河、开拖拉机耕过地,还自己动手用茅草打了床垫,自己动手自给自足。五月份,《毛泽东选集》五卷出版发行后,我又去总场参加培训班,回来给大伙辅导。但夏秋两季大多时间还是在青年班保卫,看草、看苇子、看庄稼,一个人骑一匹没鞍子的光背马,背一支七九步枪,挺神气,大腿内侧磨破了皮,但痛并快乐着。保卫的时侯和海堡上偷草的人们斗智斗勇,人少了骑马追,没收过镰刀网袋。当偷草的人多势众的时候,也拔过偷草人自行车的汽门芯。回想起来,挺有意思。</h3><h3> 每周骑车30里回家一次,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队里。那时侯年轻,爱困,盼着下雨天休息休息,可又怕下大雨,还要冒雨抗洪。</h3><h3> 在十四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自食其力,学会了吃苦,懂得了知足,学会了为人处事,迈出了人生第一步。</h3> <h3>十四队呆的时间很短,但在这里我从一个中学生变成了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这里是我工作开始的地方,更是我人生轨迹的起点。</h3> <h3>经历是人生的财富,</h3><h3>美好的回忆是对人生财富的享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