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金簪雪里埋</h1> <h3> 如何评价一个人是极难的事。哪怕你跟TA生活在同个时代同个地区甚至与TA有过交往,更何况TA只是小说中的虚拟人物,即使读者拥有上帝视角也难窥其全貌。</h3><h3><br></h3><h3> 用怎样的词来评价薛宝钗呢?就用她亲妈的话来说吧,就是古怪。</h3><h3><br></h3><h3> 《红楼梦》是拒绝把人物面具化、标签化的,我们也是拒绝的,说她古怪只是个引子。</h3><h3><br></h3><h3> 我们一起来认识薛宝钗吧。</h3> <h3> 薛宝钗是《红楼梦》中极重要的一个人物形象,与林黛玉并重。</h3><h3><br></h3><h3> 黛玉是喜形于色,天真直接,单纯不谙世故;宝钗是芳姿昼掩,藏锋守拙,世故圆滑。</h3><h3><br></h3><h3> 黛玉那样的大家都很好理解,十几岁的女孩,本就美好,加上爱情萌动,就应该是那个样子。而宝钗这样就不太好理解了。同样是十几岁的年华,透出与年龄不搭的成熟老练。<br></h3> <h3> 一、宝钗之貌。</h3><h3><br></h3><h3> 第二十八回,宝玉要看宝钗麝香串子,宝钗肌肤丰泽一的褪不下来,宝玉在旁呆看,是这样的:脸若银盆,眼同水杏;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比黛玉另具一种妩媚风流。</h3><h3><br></h3><h3> 这相貌是爹妈给的,没什么好评价的。总之在相貌上不输于黛玉和众姐妹的,除了有点胖外毫无槽点。但作者就是通过这一点引出了宝钗的阿喀琉斯之踵——薛蟠。</h3><h3><br></h3><h3>。。。(第三十回)</h3><h3>便冷笑了两声,说道:“我倒像杨妃,只是没个好哥哥好兄弟可以做得杨国忠的!”</h3><h3>。。。</h3><h3><br></h3><h3> 第八回,宝玉去看宝钗,文中是如此描述的:蜜合色的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儿,葱黄绫子棉裙,一色儿半新不旧的,看去不见奢华,惟觉雅淡。</h3><h3> </h3><h3> 这没什么不对劲。古怪的是:当宝玉要看金锁时,“ 一面说,一面解了排扣,从里面大红袄儿上将那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摘出来。”这里我们仿佛又看到了雍容华贵的宝钗,金黄的饰物配上大红的袄,视觉上给人的感觉是热情似火而绝对不是淡雅。</h3> <h3> 二、宝钗之才。</h3><h3> 宝钗的才是多方面的。</h3><h3><br></h3><h3> 诗词方面,在海棠诗社作咏白海棠诗时,宝钗是勇夺魁首的。在桃花社时咏柳絮,题菊花词、螃蟹诗都是质量上乘,不在湘黛之下。</h3><h3><br></h3><h3> 绘画方面,对于用纸用笔用墨都有极深的见解。连打络子这种事,她对于配色都很有见地。作者把宝钗塑造成了艺术鉴赏大家。</h3><h3><br></h3><h3> 管理方面,待人接物、协调关系、料理家政都是一把好手,滴水不漏。原则性强,情商口才也那是一等一的,无论何时都能控制情绪,顾全大局。</h3><h3><br></h3><h3> 她还是薛家的救火队长,没有她,薛家早就乱了。</h3><h3><br></h3><h3> 她有很强能力,但她并不看重才,只重德。黛玉除了与姐妹们一起题诗作词,还把诗词作为一种生活方式,排遣情怀。而宝钗只把诗词作为社交的一种方式。</h3> <h3> 三、宝钗之情。</h3><h3><br></h3><h3> 相貌和才能,简而化之,只想表明,那都是表现在外的,其实并没有多少难懂,而促使她有很多相反表现的是她的情感。这是更值得关注的。</h3><h3><br></h3><h3> 宝钗的感情线在小说中铺陈得若隐若现,不在意的话真的就会错过,直接导致对宝钗的各种争议,各种矛盾对立,同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千差万别的标签。</h3><h3><br></h3><h3> 薛家的情况是薛姨妈带着薛蟠和薛宝钗,在京城有房产,有着自己的生意,按说是不错的,但关键在于薛蟠的不长进,不能支撑薛家。薛蟠在进京路上打死冯渊,摊上命案是悲剧的起始,进贾府后变得更加不堪,薛家把振兴的重担落在宝钗身上。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担负了超出能力的责任。这是导致宝钗早熟,性格沉稳的最主要原因。</h3><h3><br></h3><h3> 小说从第四回就开始写出宝钗进京的原因。这个时候薛家是指望宝钗能够被选进宫的,给家族带来荣华富贵。走的是贾元春的发展道路。</h3><h3><br></h3><h3> 然而此路不通。</h3><h3><br></h3><h3> 小说没有明确写宝钗落选了,也就是说行文中没有类似“落选”的字眼。只在一开始说要待选,后来关于此事就再没提过一个字。隐秘的写法是写宝钗连续几日在家不出门,对外宣称身上不大好。显然是心理不痛快,后来宝玉来看望,也可以看出宝钗身体上并无什么病。</h3><h3><br></h3><h3>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可以用元春的条件来比照。两个人从个人条件上讲,宝钗不可能比不上元春,那只能是家庭条件,不是指家底丰厚与否,皇帝还在乎钱,开什么玩笑?应是家庭家风品德,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贾府对下人那么优待,都成了高薪热门职业,有那么多人想钻进来。王夫人在金钏死后手足无措,担心的只是贾府的名声。秦可卿之死也是如此,能捂就捂。</h3><h3><br></h3><h3> 对比而言,薛蟠的所作所为动了家族名声的基础,即便找人了结罪状,但终有牵扯。皇家会选一个有污点的家族里的人吗?可以说自薛蟠打死了人时起,宝钗入宫之路就己不存在了。</h3> <h3> 而就在落选后的这段时间,“金玉良缘”被炮制出来。<br></h3><div><br></div><div> 为什么说金玉良缘是人为的?</div><div><br></div><div> 证据一:宝钗刚来的时候没听说过,落选后冒出来了。按常理,一个小孩有点异于常人,亲戚朋友都会相互知晓的,如宝玉有通灵宝玉,亲戚朋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知道上面字的内容,不然何以配对文字。还有湘云的金麒麟大家也知晓。如果宝钗一开始就有金锁,上面还有字,亲戚们相互拉家常,也会听说。而宝玉是到了梨香院听莺儿说才知道的项圈上有字的。而且从行文看,宝钗看玉这段有明显套路的痕迹。</div><div><br></div><div> 证据二:按薛家自己说法,是癞头和尚给的,这明显又是说不通的。癞头和尚不管是真是假,与跛足道人,空空道人之类的一样,其艺术形象是固定的,那就是劝人看开,放下,出世。如劝甄士隐(第一回),劝黛玉(第三回黛玉刚来时讲述的),而不会去指点人的婚姻这种入世之俗事。</div><div><br></div><div> 证据三,自家人揭老底。薛蟠被冤枉与宝玉挨打有关联,一时恼了,口不择言给说漏了。第三十四回,薛蟠直指金玉良缘中的玉就是冲着宝玉来的。</div><div><br></div><div> 那么问题来了?宝钗为什么同意加入”金玉姻缘”?一是落选后,家族的重新选择,入不了宫,退而求其次。二是宝钗这个时候虽然难说对宝玉有什么感情,但至少不讨厌吧,可以培养感情啊。三是“金玉姻缘”的成功概率其实蛮高的。王夫人是核心,薛姨妈是姐妹,府里有王熙凤掌权,宫里有元春施压,宝玉处有袭人盯防,简直没有理由不成功。但她们还是低估了贾母的智慧和宝玉的痴情。</div><div><br></div><div> 事实上宝钗在与宝玉的接触中,培养出了自己对宝玉的爱,因为她本身很含蓄,很难直接找到证据,但也有两个。一是宝玉挨打,她带着药去看宝玉,情不自禁地表达了自己心疼宝玉的情感,还有一次就是绣鸳鸯。只不过在情意正浓时被当头棒喝,醍醐灌顶。</div> <h3> 金玉良缘的启动,给宝黛带来严重的压力。这段时期是宝、黛、钗三人相互纠结最多,火药味最浓的时期,一有机会就掐,吵架拌嘴,互相伤害,相爱相杀,闹得天翻地覆死去活来。<br></h3><div><br></div><div> 这里的冲突写得都非常精彩。宝钗的稳重,冷酷,腹黑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经典段落有很多,列几个吧:</div><div><br></div><div> 一开始,宝钗对金玉良缘也是没做好准备的,当元春给她和宝玉同样配置的礼物时,她也曾觉得不大自然,心里没意思起来,想着宝玉有黛玉缠着还好些。</div><div><br></div><div> 但宝钗还是接受了这种策略,(第二十八回)笼着红麝串是最好的注脚。本来她不爱花粉,衣著朴素,不喜打扮,但红麝串是元春独赐予她和宝玉的,她就把它戴上以示只有她和宝玉是一对。</div><div><br></div><div>金钏投井(第三十二回)</div><div>。。。</div><div>王夫人点头叹道:“你可知道一件奇事?金钏儿忽然投井死了!”宝钗见说,道:“怎么好好儿的投井!这也奇了!”王夫人道:“原是前日他把我一件东西弄坏了,我一时生气,打了他两下子,撵了下去;我只说气他几天,还叫他上来,谁知他这么气性大,就投井死了!岂不是我的罪过!”宝钗笑道:“姨娘是慈善人,固然是这么想;据我看来:他并不是赌气投井,多半他下去住着,或是在井旁边儿玩,失了脚掉下去的。他在上头拘束惯了,这一出去,自然要到各处去玩玩逛逛儿,岂有这样大气的理?纵然有这样大气,也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王夫人点头叹道:“虽然如此,到底我心里不安!”</div><div>宝钗笑道:“姨娘也不劳关心;十分过不去,不过多赏他几两银子发送他,也就尽了主仆之情了。”。。。</div><div>这段描写,宝钗的表现一味迎合王夫人,云淡风轻中透着彻齿的冷,让人不寒而栗。</div> <h3> 宝钗扑蝶(第二十七回),这个情节太有名了,不太想说,宝钗的金蝉脱壳,保全自己坑了黛玉。不说那么严重,叫她腹黑女总不为过吧。</h3> <h3> “宝钗借扇机带双敲”(第三十回),</h3><div>。。。</div><div>宝钗听说,登时红了脸,待要发作,又不好怎么样;回思了一回,脸上越下不来,便冷笑了两声,说道:“我倒像杨妃,只是没个好哥哥好兄弟可以做得杨国忠的!”<br></div><div> 正说着,可巧小丫头靓儿因不见了扇子,和宝钗笑道:“必是宝姑娘藏了我的。好姑娘,赏我罢!”宝钗指着他厉声说道:“你要仔细!你见我和谁玩过?有和你素日嘻皮笑脸的那些姑娘们,你该问他们去!”说的靓儿跑了。宝玉自知又把话说造次了,当着许多人,比才在黛玉跟前更不好意思;便急回身,又同别人搭讪去了。</div><div>。。。。</div><div> 这段文字,充分说明宝钗的稳重,在宝玉面前虽大怒,但很快平复情绪。</div><div><br></div><div> 对靓儿的指责也反映宝钗强烈的等级观念,她对丫鬟下人的好是有限度的,毫不逾矩的。在这里指着人骂是做给宝玉看的,有一定夸张成分。</div><div><br></div><div> 第二十六回<br></div><div>。。。</div><div>谁知晴雯和碧痕二人正拌了嘴,没好气,忽见宝钗来了,那晴雯正把气移在宝钗身上,正在院内报怨,说:“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叫我们三更半夜的不得睡觉!”</div><div>。。。</div><div> 这写得很明显了,宝钗来宝玉这里太勤了,甚至影响到了大家的休息,这原因,不言自明。另,此话如不安在晴雯头上,也是没sei了。</div> <h3> 金玉良缘的推进也不是一帆风顺,贾母一直是宝黛的守护神。这里也有很多情节,在这里不大好讲,总的说来,贾母是有恋女情结的,虽然她也喜欢宝钗,但更多时候是保持着一定距离远远欣赏的,客气褒奖却不亲近,凭着超高的智慧为宝黛撑着保护伞。</h3> <h3> 好在这种状况也有个中止的时候,大概就在“绣鸳鸯梦兆绛芸轩”(第三十六回)。</h3><h3>。。。</h3><h3>这里宝钗只刚做了两三个花瓣,忽见宝玉在梦中喊骂,说:“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什么‘金玉姻缘’!我偏说‘木石姻缘’!”宝钗听了这话,不觉怔了。</h3><h3>。。。</h3><h3> 小说写得很有意思,让袭人离开,只剩宝钗和宝玉两人,再无第三个人,很安静,也很适合做梦,两个人都有梦,宝玉是睡梦,宝钗是白日梦(宝钗此时此刻为宝玉绣“鸳鸯戏莲”的肚兜,她应该沉浸到宝玉之妻的角色中了),两人直接交流,睡梦中人惊醒白日梦中人,实在是不同凡响的处理。宝钗听了,“怔了”。我想宝钗是梦醒了,顿悟了,她要退出了,主角的动摇也意味着“金玉姻缘”崩溃了。</h3><h3><br></h3><h3> 通过梦话来传达信息,这种由虚幻到现实的方式还有一个妙处就是宝钗不至于尴尬,作者还是心疼宝钗的。</h3> <h3> 第三十六回可以作为宝钗感情的一个转折点。要知道就在前一回,宝钗还在热心争取,要为宝玉的玉打个络子络上,且提议用金线来打,金络玉,不要太明显哦。</h3><h3><br></h3><h3> 宝钗让大家产生负面看法的事都在第三十六回前。</h3><h3><br></h3><h3> 第三十六回后,我想宝钗是轻松的。善良的本性更见真淳。帮湘云办螃蟹宴,帮衬邢岫烟,反正是好事做了一火车,基本上心思从宝玉身上移开了,宝钗黛玉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密。陪着贾母刘姥姥在大观园活动后,在行酒令时抓住黛玉的把柄,也善意提醒,只是黛玉玩得疯没在意。</h3><h3>。。。</h3><h3>鸳鸯又道:“左边一个天。”黛玉道:“良辰美景奈何天。”宝钗听了,回头看着他。黛玉只顾怕罚,也不理论。</h3><h3>。。。</h3><h3> </h3><h3> 紧接是“蘅芜君兰言解疑癖”(第四十二回)</h3><h3>。。。</h3><h3>回园至分路之处,宝钗便叫黛玉道:“颦儿,跟我来,有一句话问你。”黛玉便笑着跟了来至蘅芜院中。进了房,宝钗便坐下,笑道:“你还不给我跪下?我要审你呢。”黛玉不解何故,因笑道:“你瞧,宝丫头疯了!审我什么?”</h3><h3>。。。</h3><h3> 这一段前前后后有点长,特别是后面的,宝钗很坦诚地和黛玉交心,说得黛玉“心下暗服”。这里的话其实揭示了宝钗性格形成的原因,通过她本人说出来更加可信。个人认为这段话对于了解宝钗很重要。</h3><h3><br></h3><h3> 两人谈心后,关系缓和不少,在准备惜春画画事宜的时候,两人的表现让宝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h3><h3>。。。</h3><h3>黛玉笑道:“到底是姐姐,要是我,再不饶人的!”宝钗笑指他道:“怪不得老太太疼你,众人爱你。今儿我也怪疼你的了。过来,我替你把头发笼笼罢。”黛玉果然转过身来,宝钗用手笼上去。宝玉在旁看着,只觉更好;不觉后悔,不该令他抿上鬓去,也该留着,此时叫他替他抿上去。</h3><h3>。。。</h3><h3><br></h3><h3> 到“金兰契互剖金兰语”(第四十五回),宝钗很关心黛玉的病,又是宽心又是送燕窝补品,“黛玉自在枕上感念宝钗”。</h3> <h3> 第四十九回到后来宝琴来了,黛上赶着宝琴叫妹妹,并不提名道姓,真似亲姊妹,宝琴见黛玉出类拔萃,与黛玉亲敬异常。“宝玉看着,只是暗暗的纳罕。”说明钗黛有了自己的友谊,仅就这友谊来讲,宝玉是外人了。</h3><div><br></div><div> 第五十一回,宝琴做了十首怀古绝句,暗含十样东西。</div><div>。。。</div><div>众人看了,都称奇妙。宝钗先说道:“前八首都是史鉴上有据的;后二首却无考;我们也不大懂得,不如另做两首为是,”黛玉忙拦道:“这宝姐姐也忒‘胶柱鼓瑟,矫揉造作’了。两首虽于史鉴上无考,咱们虽不曾看这些外传,不知底里,难道咱们连两本戏也没见过不成?那三岁的孩子也知道,何况咱们?”</div><div>。。。</div><div> 在这里,钗黛二人的话大有味道。因为第九首是与西厢记有关,第十首与牡丹亭有关。宝钗还在那里装,说什么无考,不大懂,要求另做两首。黛玉则不同意,但很有技巧地附和了宝钗,说咱们不曾看过这些外传,但见过戏呀,三岁小孩都知道,意思是别装得太过了,露马脚可不好。这一唱一和的,其实就你们俩这种邪书看得多记得牢。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装x。</div> <h3> 第三十六回是宝钗个人的情感分水岭,那第五十七回(慈姨妈爱语慰痴颦),应该是明确薛家改弦易张了。</h3><h3>。。。</h3><h3>前日我说定了邢姑娘,老太太还取笑说:‘我原要说他的人,谁知他的人没到手,倒被他说了我们一个去了!’虽是玩话,细想来,倒也有些意思。我想宝琴虽有了人家,我虽无人可给,难道一句话也不说?我想你宝兄弟,老太太那样疼他,他又生得那样,若要外头说去,老太太断不中意,不如把你林妹妹定给他,岂不四角俱全?</h3><h3>。。。</h3><h3> 这是薛姨妈的话,“无人可给”,从中可以看出薛家已无嫁女之意,这其中宝钗的转变是起决定性的,从第三十六回到第五十七回,宝钗终于说服薛姨妈了。“难道一句话也不说?”说明薛家不光舍弃“金玉姻缘”而且要为“木石姻缘”摇旗呐喊了。</h3> <h3> 忽想到“钗黛合一”的问题,如果说两人判词合一是形式上的合一,两人感情发展到合一时则是实质上的合一。</h3><h3><br></h3><h3> 黛玉为还泪而来,现实中宝玉对黛玉那么好,所以黛玉的泪绝大多数均是自伤引起,而如果一味只写黛玉本人自感伤怀,毕竟有限,宝钗的出现引起了改变,由二维跳到三维,多方式的勾出了黛玉的泪。而钗黛又是合一的,所以也算是自伤。</h3> <h3> 最后,归结一个宝钗的情路历程,从无缘入宫起,转而投入金玉良缘,并为爱奔波,不停找机会与他培养感情,但可惜的是山重水复真无路,三观不可调和,他的梦话惊醒了她的梦,她是个高贵又聪慧的人,及时埋藏了自己的感情,放下,并大力成全他与她,无果。</h3><h3><br></h3><h3> 后来,“纵然是齐眉举案”,让她的旧情复燃,却“到底意难平”,归于虚无。这算把她埋藏的深情拖出来鞭了一回尸。</h3><h3><br></h3><h3> 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一个人为什么有那么多面的表现了;大概知道她虽没有改变命运但她升华了;她大概是最有能力又最无能为力,受伤害最深的那个人。</h3><h3><br></h3><h3> 她被雪埋了。</h3><h3><br></h3><h3> 唉!终身误,误终身,身终误。</h3><h3>#</h3><h3><br></h3><h3><br></h3><h3><br></h3><h3> Ps:薛宝钗太难写了,有点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