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斯里兰卡旅游一印度篇(二) 瓦拉纳西

吴筑清

　　有人说，错过瓦拉纳西，你就错过了整个印度。

瓦拉纳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瓦拉纳西对于印度教徒来说相当于基督教的耶路撒冷，是这块神秘大陆上无可比拟的至圣之城。这里同时也是佛教徒向往的圣地，高僧玄奘当年历经千辛万苦，最终要到达的极乐西天就是瓦拉纳西。

瓦拉纳西位于印度北方邦境内，因为印度的母亲河－恒河最神圣的一段流经瓦拉纳西古城旁，无数印度教徒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只为浸身于河里沐浴，他们深信恒河圣水能洗脱一生犯下的罪孽与病痛。有些自知时日不多的人会来这里等待死亡，也有死后家人将遗体运来此处火化，骨灰撒入河，让灵魂修成正果。

瓦拉纳西或许是太嘈杂脏乱了，满地的粪便，此起彼伏的婆罗门手中的法器声与诵经声，空气中弥漫着焚烧死尸的气味，一切都不是让人很舒服。但是，它却能让人那么激动，因为它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印度人的生活传统。

瓦拉纳西对于外国游客来说，是一座有着传奇的而又丰富色彩的城市。

所以要想知道印度人的生活就一定要来瓦拉纳西看一看。

　　来到瓦拉纳西，我们首先来到鹿野苑遗址。

瓦拉纳西的鹿野苑是佛祖释迦牟尼开悟得道之后，第一个传道的地方。那里常年都有世界各地的人前来朝拜。修行佛教的信徒都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希望在佛祖传道的圣地能得到开悟。

由于鹿野苑的缘故，瓦拉纳西也是佛家弟子向往的圣地。实际上，佛教历史上的第一批信徒也出现在瓦拉纳西。佛陀在鹿野苑生活期间，一位厌倦了奢华生活的富家子弟耶舍来到了这里，他向亲朋好友推介佛陀的观点，劝说他们归依了佛门，于是人世间出现了第一批佛教信徒。虽然佛教受到了印度帝王如阿育王的扶持，但是始终没有在印度民众中扎下根。相反，3000多年来，印度教却一直在恒河岸边徘徊，仿佛一个忧郁的思想者始终伫立在河畔，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

　　公元前三世纪，阿育王在这里建起了宏伟的佛塔和寺院。然而不久之后，佛教走向衰落，穆斯林入侵者在12世纪后期洗劫了这座城市，鹿野苑荒芜达千年之久。直到1835年，印度和西方的考古专家根据玄奘《大唐西域记》的准确记载才让遗址重见天日。如今这里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追随者，在庆祝佛祖诞生的四五月期间尤为热闹。

　　鹿野苑位于印度北方邦瓦拉纳西以北约10公里，是佛教四大圣地之一。佛陀在菩提伽耶悟道成佛之后，来到鹿野苑讲解佛法，阐述了涅磐的中道，在这里完成了著名的初次说法。

　　公元前531年，释迦牟尼在菩提伽耶觉悟成佛后，来到鹿野苑，找到了原来的五位侍者，为其讲演他对佛法的领悟，他们因此有所证悟，随即出家为五比丘僧，佛教的佛、法、僧三宝至此初创完成。

如今这里只剩残垣断壁，不过从一些残存物中仍能感受到其当年的宏大气势与“台观连云，长廊四合”的盛况。

许多信徒还会在废墟上贴金。

在鹿野苑的遗址上仍能看到许多精美的雕刻。

　　公元前3世纪鹿野苑有一根阿育王石柱，柱身刻有敕文。石柱曾经高达15米，如今只剩碎成5段的柱身留存了下来。

建于1910年的鹿野苑考古博物馆内收藏着鹿野苑出土的文物，包括诸多印度佛教艺术的珍宝，其中包括有300多副图画 ，然而最闻名的是阿育王四头雄师柱顶，那真是美的无以伦比，现已经成为印度的国徽图案，也是这里的“镇馆之宝”。

可惜，博物馆不许拍照，不能给大家展现阿育王柱的真面目。

　　鹿野苑，释迦摩尼初转法轮之地，再一次感受到印度的不可思议，与外面的喧哗吵杂相比，这里一片宁静，唯有佛法与经书。其实在印度信佛教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但是在这里却能感受到佛法的魅力！

也有法师来这里寻求佛陀的灵感。

还有许多法师和信徒来这里做法事。

　　我们就碰到来自泰国的人们在这里做法事追忆他们仙逝的国王。

　　寺院遗址内坐落着34米高的答枚克佛塔，佛陀初次说法就在这里。

它是园内最引人注目的建筑，建于公元前600年。很多东方面孔的佛教信徒和香客前来颂经膜拜，打坐沉思，聆听法师讲述佛法。

　　塔身上雕刻的花朵和中国式方形雷纹图案是公元5世纪的作品，不过一些砌砖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00年。早期佛教文物大都是器物或者抽象图案，因为佛祖不喜欢搞偶像崇拜，希望信徒们把自己当成普通人。

　　鹿野苑遗址内还有一些其他建筑，这个雕刻着法轮的立柱长廊在阳光照射下别有风味。

　　鹿野苑里除了有考古博物馆、答枚克佛塔外，中国、缅甸、斯里兰卡都在此设有寺院。

这是中华寺庙，由北京法源寺方丈道阶法师正传弟子德玉老和尚于1939年创立。

寺庙里有法轮，

还有阿育王柱顶部四头雄狮的仿制品。

寺院内的供奉。

　　这是库提寺庙，一座现代的寺院，由菩提学会在1931年修建完毕，这里每天都会诵读佛陀初次说法的经文。

　　这座寺院的塑像再现了佛陀为原来的五位侍者演讲佛法的情景。

这是斯里兰卡神庙。

来这里的人也络绎不绝。

　　长达2580公里的恒河，悠悠地划过印度，据说这里成为印度教最神圣的朝拜地，是因为相传6千多年前，瓦拉纳西由印度教3大神之一的湿婆神所建，恒河水也是由他所整治。

在印度，印度教的教徒一生有4大夙愿：敬仰湿婆神、到恒河沐浴并生饮恒河水、结交圣人朋友、住在瓦拉纳西。而瓦拉纳西也是印度教徒所谓的天堂入口，死后若可以葬于天堂入口的恒河，便可直接受湿婆神庇佑，免受轮回之苦，直接进入天堂。

清晨，恒河边满是沐浴净身的人；晚上，河坛周边香烟缭绕，梵音、祈福钟声回荡，夜祭会场庄严肃穆，夜祭表演让你领略什么才是真正的最炫民族风。

　　来到瓦拉纳西，除了看恒河码头、恒河晨浴、恒河焚尸外，其实最吸引游客眼球的还是每天晚上都会上演的恒河夜祭，那绝对是一个气势恢宏、震撼人心的场景。

这是一场印度教教徒献给圣河母亲的最高敬畏，鼓乐声中，炫目的烛火和缭绕的烟雾配合着祭司们庄重的吟唱，让恒河更添神秘气氛，置身其中，时光犹如回到了数千年前。

在主码头上每晚同时举行的有两台夜祭仪式，相距只有几十米，两台上的祭司们身着的服饰颜色不同，但进行的祭祀程序完全一样，观众只需选择其中之一即可。

　　导游说夜祭的人非常多，我们的大巴车无法开进去，所以我们要坐人力车前往。

于是，我们二十多人乘坐十三辆人力车出发了。

三轮车的车座很窄，没有扶手，如果两个稍胖的人坐一辆车，一个人就只能用半个屁股挨在车座上了。乘车人必须用脚死死地踩着一片固定的铁皮，努力顶住身体，防止跌落下车。

　　我们一行十三辆车一起出发，很是壮观。车夫们努力蹬着车，你追我赶、速度飞快（因为夜祭快要开始了）。

　　圣城大概不重视人间的规矩，每个到这里的人都要有极强的承受力和适应力，你要在这混乱不堪的街道上，充分显示八仙过海的本领。

　　在狭窄的道路上，不时出现牛、流浪狗、小汽车和嘟嘟车，还有载着多人的摩托车，行人更是拥挤不堪，人力车疯狂突围，几乎零距离地、敏捷地插入每一个空挡，所有车辆都在鸣笛，但毫无作用，人和动物都不为所动，也不惊慌。

　　道路越来越拥挤，人力车速度不慢，左冲右突，我们都非常紧张，害怕翻车，在我们看来随时随地都会碰撞刮蹭的时候，却总是能化险为夷地平安通过。常常是当你想喊"啊"的时候，险情已经过去了，一路上不仅没有任何车祸，连剐蹭都没有。

每辆车，每个人在这条街上的辗转腾挪，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这真是很一件很神奇的事。

　　人力车也不能直接到河边，我们还要走一小段路，这一路上有神牛当道，你要躲着走，还要随时提防牛粪地雷，还有流浪狗。在印度，牛是湿婆神的坐骑，乃圣牛也，车辆也得避让它。

　　恒河夜祭的场地位于瓦拉纳西古城的主码头，每天傍晚时分，行走在恒河岸边就能听到清脆的祭祀铃声，来自印度各地的信徒和游客都会早早的聚集到这里，等待圣河边古老祭祀仪式的开始，人们可以随意找个位置坐下，也可以花点钱坐在河边的小船上观看。

　　这时候的恒河边早已聚集了来自印度各地的教徒，他们带着一份真挚的笃信，来聆听夜祭中神的教谕。

心中有信仰，无论圣者还是贱民，每个人都跟着了魔一样，狂热地涌向印度最古老之城，跟随祭司咏唱祈祷。

　　我们则是上了一条船，带着懵懂与无比好奇的心在等待着，此时，我们还在回味刚才一路上惊险、有趣的经历。

为什么在这么狭窄的道路上人们拥挤着，碰撞着，争先恐后前进着，但没有人吵架，更没有动手的，人们相安无事共同到达河边。我想这就是一种和谐，社会虽然贫穷，但贫穷下的和谐却让人羡慕，我们不是也有过这种体会吗！

　　每晚的祭祀时间为一个小时，在这个过程里，有一套完整的仪式，撒花、点火、焚香、燃起圣火烛塔、摇动冒着烟雾的铜壶，还有拂尘、摇铃等等，祭司们先后拿着各种法器，随着古老的音乐声，分别在四个方向进行仪式，这时候的祭坛上空全都是吟诵声，将现场所有的人萦绕其中。

　　每到夜晚六点，祭祀的歌声便会准时在恒河岸边响起，在印度传统音乐和铜鼓声的伴奏下，身着华丽神服的七名祭司用圣火、法螺和鲜花表达对恒河的崇敬，他们手持蛇灯、拂尘，随着音乐翩然而舞，圣歌的吟诵在恒河上空飘荡，令在场观赏的游客深深的陶醉其中，虽然不懂他们在吟唱着什么，但那种浓墨重彩的氛围却是让人永生难忘。

　　当太阳的余晖在天际线消失，恒河两岸渐渐进入黑暗，生机勃勃的恒河主码头则开始了新的灯火辉煌，年轻英俊的婆罗门祭司们在祭台上端坐好，一脸的肃穆与庄重，一颗虔诚无比的心灵，准备开始几千年来从未间断过的恒河祭祀。

夜祭开始，帅气的祭司们出现在祭台上，他们身着红色服饰，身材高大挺拔，眉宇中英气逼人，齐刷刷站在祭台上的雄姿，丝毫不逊色于大牌秀场上的模特。

　　在歌乐声中，祭坛上烟雾四起，高贵的祭司们肃穆地站立在祭台上，急促地摇晃着手中的铜铃。

　　气质英俊的祭司点燃手中的香烛，嘴里念念有词。

　　而后他们站立一排，手举冒着烟雾的香炉，分别向着四个方向挥舞。

　　摇响铜铃、点燃圣火、吹起法号、高举法灯，舞动佛尘，再配合低沉的锣鼓声和高亢的挽歌声，祭司们虔诚认真地做着每一步，祭祀仪式渐渐达到高潮。

　　祭司们举起据说是几千年前留下来的火种点燃的宝塔法灯。

　　绵延六千年，一年365天从未间断过的恒河夜祭，有着和瓦拉纳西古城一样悠久的历史。

虔诚的印度教徒完全沉浸中这祭祀仪式中。

持续一个小时的恒河夜祭圣火渐渐熄灭，熏香也渐渐飘散，铃声停，歌声止，祭司们挥舞双手向人们告别，虔诚的信徒和游客在这幸福中退场，恒河又将静静的等待明天下一个祭祀的开始。

　　离开夜祭河边，我们又乘人力车返回酒店，回去的路上人少了许多，车夫拉着我们两人快速奔跑，突然他把车拉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胡同，我们顿时紧张起来，问他要去哪里，他笑着说，他走的是近路，这条小路是酒店的后墙，我们将信将疑，后来，拐出小路，果然就来到了酒店，而且是第一辆到达的车，虚惊一场啊，这是一个可爱的小伙子，我们多给了他小费。

　　坐船在恒河上看日出堪称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清晨的恒河，被薄雾笼罩，凌晨5点我们就抵达河边的码头，在荡漾的小船上看着整个城市苏醒。船只缓缓前进，雾中的瓦纳拉希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为了这美妙时刻，我们五点起床，饭都没吃就向恒河进发，由于是早上，行人不多，我们可以乘坐我们的大巴前往，不用坐人力车了，好幸福啊！

圣城不敢恭维的是它的污染，空气灰蒙蒙且弥漫着怪味，河水也是灰灰的，岸边满是垃圾。

一路上看到牛群就在马路上休息，

　　无家可归的人也在马路边睡觉，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昨天热闹非凡的地方如今是一片安静。

　　恒河洗衣业兴盛。我们发现洗的好像都是饭店的用品，一路心情忐忑，我们的被褥该不会也是用尸水洗出来的吧？

那些洗完的大单子都凉在岸边台阶上。

　　黎明的恒河，一片安详，太阳还没有升起，建筑中隐隐透着灯光，伴随着河水流淌的声音。

观看恒河日出的游客已经迫不及待的登船了。

我们每个人都买了花灯准备放到河中。

点燃蜡烛后开始默默祈祷，

然后就缓缓地将河灯放入水中，任它漂流。

　　瓦拉纳西的所有庙宇群都集中在恒河西侧，东侧则没有任何建筑。

恒河的日出是灰蒙蒙的，太阳已经很高了才显现出了，原以为是阴天，看不到日出了，没想到回头一看发现它已挂在空中。

　　天渐渐亮了，旭日在晨雾中，露出隐隐约约的红光，不会有耀眼的光芒，只会有安静的上升。

　　空气严重被污染，在灰色的天空中 ，一群群海鸥拂过河面，激起我们的阵阵欢呼。

　　卖鸟食的小贩因为我们买鸟食而兴奋，一步不离地跟着我们。

　　印度教徒认为在瓦拉纳西的恒河畔火化尸体，并将骨灰洒入河中能超脱生前的痛苦。由于瓦拉纳西有络绎不绝的印度教徒在此沐浴与火化，恒河发生了严重的污染与传染病问题。

我问导游，听说恒河里经常会漂流着人和动物的尸体，他笑了，说这是十年以前的事了，现在国家在治理恒河污染，很快还会禁止将骨灰倒入河中。

是啊，环境污染是全世界都要面对的挑战，治理环境污染是全世界都要担起的责任。

远处的火葬场隐约出现了，导游说那里不许照相，我们也就没有靠的太近。

早晨在恒河中沐浴的印度人

　　天光渐亮，岸边活动的人越来越多，有沐浴、有洗漱、有打水做饭的、也能看到一早就开始祭拜的信徒。

　　一些严格苦修的圣徒，也叫苦行僧，他们在这里冥想数月甚至数年，以期感悟到生命的真谛。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看着这些苦思冥想的人们，也不禁觉得，这种放弃物质欲望而追求精神生活的境界确实让人有灵魂上的震动。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时，整个河面一片橘黄，恒河日出也就成了这里的一大景观。站在河边，宽阔的恒河确实能给人思考的空间。

　　瓦拉纳西的衰落源于宗教冲突和战争。公元11世纪时，莫卧儿王朝开国皇帝巴贝尔从中亚进入印度，大肆破坏了恒河流域的印度教神庙，极力推行伊斯兰教。

虽然后来的几位穆斯林皇帝对不同宗教采取了宽容态度，但是莫卧儿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奥朗泽布却是一位极端的伊斯兰教徒。他下令拆毁了大批印度神庙，并用其材料改建为清真寺。瓦拉纳西的古老神庙从此就消失了，而印度教神话和恒河水依然把自己的精神输送给了这座圣城，这座城市就像一个僵直的老者，被一股精气神提着，两眼放光。尽管衰朽不堪，却一点颓然倒下的迹象也没有。

　　在我眼前看到的是凄苦的面容，脏乱的环境，羸弱的老人儿童，堪忧的卫生条件，可又有对待生死的超脱，对信仰的虔诚、对事物的平和态度，种种矛盾集合在一起，这就是那个此行给我们带来最大视觉冲击的地方－瓦拉纳西，此时我一想起我们的祖国，就感到幸福满满，厉害了，我的祖国！

　　在瓦拉纳西，有两件事不能不做:泛舟于恒河之上，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日落后观看盛大的祭河典礼。

我们做完了这两件盛事，满意地离开圣城，向性感之城克久拉霍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