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三月游绩溪。光是这几个字,一股浓郁的春意扑面而来。一个月前,在美国的绩溪藉南开校友胡晓强一声召唤,南北四方的南开研究生同学热情响应。于是我们一行10人的绩溪游于3月25日开始。</h3><h3><br /></h3><h3>整个绩溪游由三条并行的旋律组成。第一,油菜花。家朋乡的油菜花近几年开始闻名全国,尤其吸引了众多的摄影爱好者。其实不光是家朋,绩溪歙县这一带处处是盛开的灿黄的油菜花。这几天又赶上了好天气,更是赏心悦目,芬芳沁肺。第二,名人故居游。出自绩溪的名人实在是太多了,当数胡锦涛胡适胡宗宪胡雪岩四胡为首。第三,古镇古村古居。<br /></h3> <h3>家朋油菜花是近几年声名雀起的摄影地。</h3> <h3>此行的发起人,在美国房屋金融局工作的绩溪人胡晓强博士。</h3> <h3>我</h3> <h3>徽文化的表现之一,木雕花窗。</h3> <h3>如诗如画如歌。</h3> <h3>对于我们同学来说,朝拜胡适无疑是此行的重中之重。当我们在上庄村头向常溪河边的胡适立像鞠躬的时候,当我们在其故居院里仰望另一座胡适立像的时候,虔诚敬慕的心绪发自内心,形成共鸣。那一刻,穿越了时间空间的距离,我们与胡适先辈有了精神上的交融。鞠躬的时候为了照相,我们鞠躬了六次。胡适先生应该知道了我们的诚心诚意。仰望的时候也是由于照相的缘故,正午的阳光花了我的眼,我眼里的胡适先生仿佛点了一下头。</h3><h3>更让我感动的是,跨越30年跨越各种侵蚀,我又看到我的同学们的初心。那一刻我因为我们曾经同学而骄傲。</h3><h3><br /></h3><h3>胡适一生既有严谨治学的一面,又有风流率性的故事。他与曹诚英的情事也是我们此行的关注点之一,我会另外写出体会。胡适爱美色,爱美食。他对麻将的喜欢更让我们有精神上的共通。我们一行中有一半是麻将爱好者。以往总感觉读书人爱麻将仿佛有辱斯文。有了胡适先辈的援例,我们有了底气。多了一个爱他的理由。<br /></h3> <h3>在上庄村口胡适立像之后,是一座胡开文纪念馆。胡开文又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徽墨文化的巅峰代表。又一次证明了绩溪多名人。馆内"胡开文纪念馆"的提笔是杨振宁。</h3> <h3>胡适无疑是中国读书人的顶尖楷模,身兼传统文化的继承者和现代文化的开拓者于一身。他的这个特点,用蒋介石50多年前的"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来形容,还真恰当。但是,蒋介石对胡适是又爱又恨。为什么恨爱交缠,因为胡适既是蒋氏执政专制化独裁化的批判者,又是蒋家父子执政民主化宪政化的鞭策人。胡适崇尚社会由科学而进步,由民主而改良,反对暴力。因此他既反对共产党推翻国民党政权的暴力革命,又不赞成蒋氏父子反攻大陆的军事努力。他更主张国民党在台湾进行社会制度的改良,示范大陆。</h3><h3><br /></h3><h3>作为新文化的领军人,胡适始终高举民主和科学这两面大旗,不为时世政局威逼利诱而动摇。1949年面对共产党的招留,胡适从容清晰,做出共产党来了既无自由又无面包的预测。后来的历史验证了他的比喻。误断时势不听父劝的他的小儿子胡思杜甚至以生命证实了父亲的预测。自他那年离去,胡适及其在美国的子孙没有一人再回到中国,回到绩溪。胡适死后,胡适之子胡祖望也在几年前死于美国。祖望遗有妻子曾淑昭女士和独子胡复。胡适、胡祖望、胡复祖孙三代均毕业于康乃尔大学。</h3><h3><br /></h3><h3>解放初期,在新中国所列出的战犯名单上,胡适赫赫在列。近年来,官方开始转变了对胡适的评价和态度。民间更兴起崇拜胡适的氛围。</h3><h3><br /></h3><h3>我个人没有资格称为胡适的信徒。他的两千多万字的文章著述我读过不及1%。他的35个博士头衔我一个也没有。然而他思想里的反暴力反专制部分深得我心。更令我共鸣的是他对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党派政治和思想体系的挑战。他面对陈独秀,问,哪里有帝国主义?在《我们走那条路》一文中,胡适指出,中国真正的敌人既不是帝国主义,也不是封建主义。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贫穷、是疾病、是愚昧、是贪污、是扰乱。</h3><h3><br /></h3><h3>有了此行,我才知道胡适其实幼年就去过台湾。他出生在上海。父亲叫胡铁花,一个仿佛古龙小说里的名字。胡铁花以一个绩溪徽商的身份,弃商从政,竟然做到朝廷委任的台湾统领。胡适5岁时回到家乡绩溪读书是因为胡铁花的突然逝世。</h3><h3><br /></h3><h3>虽然官方对胡氏的肯定还处在半掩琵琶犹遮面的朦胧状态,家乡人民对他的怀念和爱护并没有减少。胡适故居的国家级文物保护申请居然迟迟不得批准。故乡人换了一个名字,改成上庄文化古镇古村保护,这一下倒反而成功了。故居的胡姓本家解说员,念起院里字牌上的胡适先生的一首译改作品来表达心情。</h3><h3><br /></h3><h3>你总有爱我的一天!</h3><h3>我能等着你的爱慢慢地长大。</h3><h3>你手里的那把花,不也是四月下的种,六月才开的吗?</h3><h3><br /></h3><h3>我如今种下满心窝的种子,</h3><h3>至少总有一两粒生根发芽,</h3><h3>开的花是你不要采的,___不是爱,</h3><h3>也许是一点喜欢罢。</h3><h3>我坟上开的紫罗兰,___爱的遗迹,___你总会瞧它一眼,</h3><h3>你那一眼吗?抵得我千般苦恼了。</h3><h3>死算什么,你总有爱我的一天。</h3><h3>罗伯特布朗宁诗 胡适译改</h3><h3><br /></h3><h3>你总有爱我的一天。胡适先生是以此期盼民主宪政在中国社会的开花结果。女解说员是以此来期望中国社会对胡适先生的完全理解和肯定。</h3> <h3>胡适留墨,邻家老妇不识,拿来做鞋底样。幸亏被人救下。</h3> <h3>胡适故居就在这个门里面。原汁原味。</h3> <h3>胡适故居其实是由几个不同年代追建的房屋组成。胡家是个大家。</h3> <h3><br /></h3><h3>从故居走出来,村旁的常溪河由于上游工程的缘故,溪水突混。我想起胡适的另一个更加广传的比喻引用。想当初,他也是在此溪边,在此老樟树下体会杨万里的诗吧?</h3><h3><br /></h3><h3>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h3><h3>到得前头山脚尽,堂堂溪水出前村。</h3>